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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小妻子37


霸总的小妻子37

沈宴醒来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胸腔和四肢在意识复苏后,瞬间涌上来针扎般的刺痛。

沈宴有些迷茫,他的意识仿佛还停留在雨夜自己说要陪着乔渔去死的那一刹那。

沈宴难得的犯了傻。

原来死亡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受嘛,原来人死了以后也会有痛觉,他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乔渔那个怕痛的娇气包。

如果他知道自己死后的世界也依旧充满了伤痛和无力,会不会难过。

乔渔。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的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找人。

瞬间弹起的身体很痛苦,沈宴一抬头,却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边一脸悲伤哀怨的周阿姨。

“小宴。”

原谅他真的没有办法去安慰周阿姨,和她说自己没事,去解释那么多没用的,再听她数落自己冲动,他现在唯一迫切想知道的,只有乔渔的消息。

“周姨,小鱼呢!他怎么样?”

周阿姨含着泪看着眼前的沈宴,手上包着层层叠叠的纱布,一向俊美的脸上被刮出很多细密的血痕,她看着,终究是没忍住落下一滴泪。

她这个样子,能给的信息实在太少了,甚至容易给沈宴一种错觉,他的身体猛然颤抖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周姨?”

周阿姨找了找自己的声音,安抚的扶了扶他:“没事,小鱼没事。”

沈宴的呼吸瞬间恢复,悬起来的心重新塞回了肚子里,沈宴急匆匆的想要朝外面走去。

“好,好,我去看看他,我去…”

沈宴才走了两步,却突然被腹部的痛感逼的身形摇晃,若不是周阿姨扶了一下,他甚至要摔在地上。

“哎呀!别跑啊别跑啊,你的肋骨断了一根,小鱼没事,真的没事!”

在两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被背在背上昏迷的乔渔才是伤的比较严重的那个。

但事实上,乔渔被沈宴护的很好,除了轻微脑震荡以外,没有一个病是因为车祸生的。

反倒是沈宴,手指骨折了几根,肋骨断了两根,身上被划得伤痕大大小小一大堆。

几乎没人能相信,一个伤的这样重的人,能在那条公路上爬行了近一公里。

但也正是如此,身体羸弱的乔渔才能活下来,医生说,只差那一会,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都可能会夺走他的生命。

在周阿姨的搀扶下,沈宴捂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朝着隔壁的病房走去。

病床上躺着的,是沈宴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回来的爱人。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望着眼前的乔渔,几乎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乔渔的耳蜗外机丢了,他就静静的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睡着,如果不是微弱起伏的胸腔和呼吸声,沈宴甚至要以为他已经不在了。

乔渔瓷白的肌肤原本就不多的血色全部褪去,躺在床上的时候,苍白的几乎要和病床融为一体。

但他还是很美,精致脆弱的眉眼,哪怕苍白也漂亮的像玫瑰的唇,眼下的泪痣若隐若现的藏在睫毛的阴影下,充满了羞怯的风情。

捏着乔渔伶仃消瘦的腕骨,沈宴心疼的蹭了蹭。

“又瘦了。”

他明明知道乔渔不可能会听见,却依旧执拗的要和乔渔说话,好像是怕乔渔听不见,又怕乔渔听得见。

“本来就不好好吃饭,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全没了。”

“在车上的时候,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要不要跟我举行婚礼。”

“我生气了。”

“等你醒了,我要让你吃两大碗饭。”

他睫毛颤了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不,是三碗。”

“但是如果你醒了,我就原谅你,不让你吃了。”

沈宴的样子有些痴,周阿姨一边垂泪一边担忧的看着沈宴,几次想开口叫他回去,又忍不下心开口。

或许是沈宴的恐吓起了作用,原本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的乔渔,手指十分微弱的动了动。

沈宴感受到,有些错愕的瞪大眼,仿佛在确认刚才的事情是不是他幻想的假象。

下一秒,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对视的那一刻,沈宴的心脏瞬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一如当时在新婚夜他第一次看见乔渔,那双含情欲拒的眼眸,纯稚柔软的看向自己。

在那一刹,乍暖还寒的晚冬,春暖花开。

“沈…先生。”

乔渔的声音很轻,甚至不仔细听,就只能听见一个带着气音的呜咽,但是沈宴还是听见了。

“我在。”

和沈宴一样,意识苏醒的乔渔被身上的痛感逼出了泪光,自从和沈宴在一起后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乔渔忍不住痛呼出声。

“沈先生。”

“我疼。”

沈宴眉间一皱,他赤红的眼眸在一瞬间落下泪来,心疼的难以平复。

“沈先生,请你抱抱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宴没有顾忌自己动作间肋骨错位的剧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将乔渔拥进了怀里。

身上的疼痛和无力在一瞬间都被缓解,乔渔蹭了蹭沈宴的脖颈,安稳的闭上了眼。

“小鱼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我,我想抱你。”

“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在想的也只有一件事,我再也无法拥抱你了。”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无法忍受任何人触碰你,出现在你身边,我怕你会离开,怕自己比不过他。”

“我嫉妒他。”

乔渔听不见,沈宴抱着他的时候,他也看不见沈宴的嘴型,甚至连他说话了都不知道。

在被医生扶起来的时候,沈宴依旧留恋的在乔渔额间落下一吻,他知道乔渔听不见,所以这次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反复的去说。

“我爱你。”

手指分开的那一刻,沈宴看见乔渔的嘴角勾起了一点并不明显的弧度。

那是沈宴第一次看见乔渔对他笑。

明明没有耳蜗外机的世界只有一片静寂,但乔渔还是弯起了一点眼睛,笑着道:

“嗯,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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