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者打断他，声音恢复了绝对的漠然，“不是打她主意，那是她命运的一部分……她的存在，早已被写入了净化序章。”

“抵抗是徒劳的，顾靖泽你个人的勇武，你手下那些蝼蚁的忠诚，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不值一提。”

“交出宿命者，交出白今夏，我可以承诺，在新纪元里，保留你和你核心圈子的存在席位。”

“这是神谕的仁慈，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指引者旁若无人的讲着，听上去把自己当成了造物主一样。

“仁慈？机会？”

顾靖泽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睥睨一切的嘲讽。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种方式对待你们这种藏头露尾、自以为神的渣滓——那就是连根拔起，彻底碾碎。”

顾靖泽向前踏出一步，身形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更加挺拔，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听着，不管你是人是鬼，躲在哪个海底王八壳或者冰窟窿里。你敢碰我的人，敢动这个世界一分一毫，我会找到你，我会撕开你那层光，把你所谓的神谕从里到外翻出来，晒在太阳底下。

“吞噬者、制造者，只是开始，而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至于今夏，”顾靖泽的声音低沉下去，却蕴含着更加恐怖的力量，“她是我妻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狗屁计划的钥匙！”

“谁敢伸爪子，我就剁了谁的爪子，谁敢动念头，我就灭了谁的念头！”

“你可以躲在你的神殿里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但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你。因为当我找到你的那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净化。”

频道另一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那流动的数据光带，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丝。

良久，指引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但所有人都能听出。

那平稳之下，是滔天的怒意和冰封的杀机。

“很好，顾靖泽，你的狂妄，令我印象深刻。”

“既然你拒绝了救赎，选择了毁灭……那么，如你所愿。”

“游戏，进入下一阶段。好好享受你……和你的世界，最后的时光吧。通讯结束。”

“哔——”

刺耳的忙音响起，屏幕上的银色符号瞬间消失，链接被单方面切断。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隔空交锋，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场真刀真枪的血战。

顾靖泽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核心团队。

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肃杀。

“他急了。”顾靖泽冷冷道，“最后的通牒失效，底牌被掀开一角，他不再有游刃有余的余地，接下来，只会更加疯狂，更加不择手段。”

“贺炎，全力分析刚才通讯中的所有数据残留，任何波动、延迟、哪怕是背景噪音的异常，都不要放过！给我挖出他狐狸尾巴的哪怕一根毛！”

“康祺，整合所有情报，制定针对南太洋坐标的侦查方案，我要知道那下面到底是什么！”

“姜莉，湖畔别院和今夏身边的防御，提到最高级别。神谕的报复，随时会来，而且……可能来自任何方向。”

众人凛然应命。

与神谕的战争，在这一次短暂而激烈的隔空对话后，已经进入了全新的更残酷更直接的阶段。

面纱已然揭开，剩下的只有你死我活的厮杀。

顾靖泽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燕城的万家灯火。

那平静的夜色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但他眼神坚定，毫无畏惧。

“想动我的世界？”他低声自语，仿佛是对着虚空另一端那个不可知的存在宣战，“那就来试试看。”

“先生，宿命者那边怎么处理？”康祺询问，“要不要拿他当诱饵。”

“榨干他的所有价值，直接杀了。”

“指引者已经放弃他了，留他何用。”

顾靖泽背对着康祺，语气中尽是冰冷，“顺便，查一查最后一个使徒和神谕的其他高手。”

“明白。”

“我知道怎么做了。”

康祺点点头，看看贺炎几人快速离开指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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