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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工部局探员


“苏医生,有人给你送了一大束花,就放在你的办公室桌上。”

    “哦,谢谢。”苏沫儿一晚上没睡好,眼前总是浮现那个男人影子,一会儿是那副癞蛤蟆,欠揍的模样,一会儿又变成另一个人,戴着黑丝边眼镜儿,一本正经的在讲台上挥斥方遒……

    她都快魔怔了。

    要不是青浦班已经撤离了,她真会忍不住去找那个叫“李维恭”的教官问一下。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就连不正经走路的姿势也是一模一样。

    其实追求她的男人不少,什么商界的,政界的都有,还有洋人,都是衣冠楚楚,都是一副精英的派头。

    甚至家里也为她介绍了不少,可她一个都不喜欢,去战地医院一趟,偏偏就栽在那个“坏蛋”的手里。

    这些建筑后世只能从照片上见到,而现在就在你的眼前。

    头疼。

    劳勃生觉得程默虽然语言能力欠缺,但态度温和,谦逊有礼,更难得的是,他居然对央格鲁撒克逊人的历史相当了解。

    惨烈的南京保卫战已经在外围打响了。

    “知道了,苏嬷嬷……”

    “明白,我走。”谭小姐是知道苏医生脾气的,立马抱着花飞速的从办公室内跑了出去。

    办公桌上放着一捧火红色的玫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儿,这样的花,她以前经常收到,有时候一天好几束,对此,苏沫儿基本上已经免疫了。

    这条狗,他在无聊的时候,说是照着她样子画的,当时她看到后,差点人暴走揍人。

    苏沫儿怅然若失的回到办公室,他来了,又走了,这是不愿意跟自己见面吗?

    苏沫儿瞬间脸上阴霾尽扫,笑容绽放开来,芳心如蜜糖一样甜蜜,他总是能给她来点儿意外的惊喜,想约自己看电影,还用这样的招数,太无赖了。

    “没有,把花放下人就走了……”

    “得咧。”谭小雅嘿嘿一笑,这都是常规操作了,这鲜花可不便宜,苏沫儿每次都不要,然后她拿回去插在家里的花瓶里,装饰自己那个“狗窝窝”也是不错的。

    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苏沫儿不禁嘴角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这个坏家伙,说是会来找自己的,怎么都过去两个月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谭小雅!”苏沫儿声音骤然高了八度。

    但对南京城内的百姓来说,确实这辈子都不愿意回忆的开始,日军抵达南京城下了。

    大楼呈现环形,占地约三亩半,古典主义巴洛克风格,三层,四百多个房间,可以容纳数千人同时办公,东北角为正门,凹进去平台可以观景和检阅,楼内还有中央广场,可以用来停车,万国商团总部也在这里,还有操场和小型靶场……

    不过,他这种属于便衣探员,比起穿军装的要高一级,待遇上也好很多,不需要上街巡逻。

    两人就这样在“磕磕碰碰”中友好交流了一番,都觉得对方还不错。

    就这样程默被分配去了警务处政治股的联络组对日工作专班,专门负责对日本方面和公共租界有关工作的对接,主要是警务方面的。

    因为在他来的那个时代,当一个网络写手是被人瞧不起的,无论你挣多少,那都是没有一个正经工作,不务正业。

    所以,程默这个具有留日背景的华人更合适。

    因此对于程默的到来,警务处政治股股长劳勃生很重视,决定亲自与他见一面。

    他开心的飞起。

    “没留下什么话吗?”

    因为了解,所以容易理解,也容易沟通。

    “帮我把花拿走。”苏沫儿不带一丝感情的吩咐一声。

    三马路与江西路交界的工部局大楼,程默以前为了写作实地考察过,如今再过来,心情跟当时完全不一样。

    入职办理手续后,第二天才需要上班,他工作的地点并不在工部局大楼,而是在南京路上的老闸巡捕房。

    “狗?”苏沫儿激动的一下站起来,从谭雅手中夺过纸片,一看那条熟悉的流着哈喇子的“哈巴狗”的卡通画,立马眼睛亮了起来,是他,他来找自己了。

    “送花的人呢?”苏沫儿直接就冲了出去,询问一声。

    “小雅……”

    “苏医生,人早就走了。”

    “我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苏沫儿已经换上白大褂,看都不看一眼就道。

    “票留下,花给你,你出去做事吧。”苏沫儿双颊泛红,一把把谭小雅手中的电影票夺了过来,吩咐一声。

    “爸,我今晚跟小雅一起吃饭,顺便看个电影再回去……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好吧,你让老胡散场后来接我……”苏沫儿挂了电话,不由的揉了一下太阳穴。

    在一间小会议室内,程默见到了劳勃生,劳勃生的中文不太灵光,程默的英语不是太好。

    “沫儿,你不对劲,是不是恋爱了,哪家少爷?干什么的,帅不帅?”谭小雅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吃瓜”的机会呢。

    他要去的是工部局警务处政治股。

    “不许瞎说!”

    “伱不看,我看……”谭雅取了卡片,打开一看,眼睛瞪圆了,“沫儿,这人挺有意思的,居然给你画了一条狗。”

    “沫儿,你看,这儿还有电影票,两张,就今晚,新光大戏院的!”谭小雅激动道,她刚刚从玫瑰花束里面发现的,就压在刚才的卡片下面。

    程默刚来,自然先从探员开始做起。

    想起来,或许在战地医院的那十天是她成年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另外一边,程默一边跳着开心的华尔兹,一边下楼,今天他的事儿还比较多,一会儿先要去工部局报到,然后下午还得搬家。

    但站在自身的立场上,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去维护工部局以及公共租界的利益呢?

    今日是个好日子。

    现在租界当局迫切需要懂日语,能够跟日方打交道的人才,程默有在日留学的经历,懂日语,完全符合要求,当然工部局警务处也有日籍董事和日籍的工作人和警员。

    这地方不是谁都能进的,程默不是拿到了“报到证”,也根本进不去,早就被门口的万国义勇队卫兵给拦下来了。

    “来了,来了,怎么了,苏大小姐,有什么指示?”谭小雅听到叫喊声,飞奔而至,眨巴大眼睛,一副随叫随到的表情。

    两世为人,跟女孩子看电影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但每次之后都不了了之。

    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他随部队退到哪里了,受伤没有……

    司机老胡一旦见到程默,她回去该怎么跟父亲解释呢?

    其实程默并没有离开,他就在苏沫儿工作的医院办公室对面的楼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一直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她的动静呢。

    隔着窗户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二女在说什么,但他看到了姜云,不应该叫苏沫儿收起了电影票。

    谭小雅熟练的收起玫瑰话,忽然看到里面还放了一张折叠的卡片:“苏大小姐,这还有一张卡片,你就不好奇是谁送的吗?”

    ……

    因为他被分在了甲区,甲区包括中央、老闸和成都路捕房,是公共租界最核心的区域。

    程默被分到老闸捕房,心情有些复杂,这个老闸捕房同昌车行前就是发生震惊中外五卅惨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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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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