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凡魔老对白术能挡下他的进攻似乎并不在意，惊讶，而是利用先手的优势展开了紧锣密鼓的攻势。

两人从地上打到高空，从南战到北，从西斗到东，所过之地满目疮痍，余音阵阵，似乎空气都在哀鸣。

白术不是喜欢被动防守的人，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近身搏杀后，他利用自身肉体的强横，成功抓住机会打开局面，逐渐进行反制。

圣凡魔老见状眼神一凝，随后在战斗的空隙中他单手结印，渐渐的，其身上竟是有秘力流转。

“万灵邪体！？不对，有稍许差异，但更多的是相似的气息！”有人惊呼道。

“元婴圣童的万灵邪体？听闻此法是其霸榜第一的底牌之一，很难想象当时其并未臻至大成。不知在他手中又能展现何等可怕的威势！”

许多人目光狂热，渴望看到圣凡魔老一展雄风。

不少人小声嘀咕，默默分析起来，“替兄报仇，元婴圣童，万灵邪体……莫非他们二人之间有何关系？”

众人议论间，圣凡魔老已然完成了施法。只见他原本褶皱的皮肤恢复成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全身上下再无老态。罡风烈烈，飞扬的发丝和衣袂将他映衬的如同一把极致锋利的刀刃伫立于长空。

“好戏开场了！”

白术看着气势倍增的敌人没有任何惊慌，磨拳霍霍正面出击。

“吼！”

深沉而又洪亮的虎啸响彻天穹，巨大的黑色虚影俯首瞄准猎物后如同一座山峰狂奔，随后顺势扬起前爪，快若闪电般挥出。

退至后方的第二与第四两人冷汗直冒，暗自庆幸，换做他们在中心绝对会被撕扯的碎片都不剩。

圣凡魔老双手合十，待到白术的攻击快要落到他身上时才不急不缓的分开双手，向着黑虎的利爪按了上去。

没有剧烈的轰鸣，轻飘飘的一击竟是让庞大的黑虎顷刻间崩塌。

“有点意思，看来今日可以好好战一场了！”

白术止住身形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忽然，一道人影纵身来到圣凡魔老身旁低声轻语。圣凡魔老的怒意兀的更上一层，仿佛就要实质化一般。

“原来你是他的朋友，今日就拿你先开刀！”

圣凡魔老再次主攻，动作更加凌厉，一招一式都直取白术要害。然而面对白术，圣凡魔老却是久攻不下，渐渐地，他的行动开始放缓。

就在乱空界那帮人认为其也力有不逮时，突然，一只只怨灵在他身后腾起，奇形怪状，更像是多个种族拼凑在一起的产物。他们半虚半实，动作迅疾呼啸而来，对着白术张口就咬。

如果说之前的对战，圣凡魔老的眼神与行动充斥着杀意与贪婪，现在则是又多了一份恨意，其占比甚至更重，就像那一只只怨灵。

白术顿感莫名其妙，然而他的脑袋很灵光，结合获知的信息很快便有了猜测，以至于他不自觉地骂出声来，“靠！成了那小子的替罪羊了！”

白术骂骂咧咧地进行反击，然而怨灵的攻击越过肉体，直接在他的元神上留下了一排漆黑的牙印，并附带腐蚀之力在蔓延。

圣凡魔老嘴角上扬，将欲再度操控怨灵之时，白术的元神白光一闪，径直将漆黑的牙印吞没，他也因此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是元婴圣童的手段！我曾在青铜宫殿内见他施展过！”

一人的呐喊点燃了引线，陆续有那场战斗的幸存者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充当了佐证。

“真没想到，杀掉了曾经榜一榜二的猛人竟然是一对兄弟，可他为何又突然消失呢？”有人心中起疑。

“呵呵，我名廖阮，他名廖沅，的确是亲生兄弟。”

廖阮哂笑了一声后接着自我介绍道：“只因修炼了在黑风山附近捡到的一门功法，我和他才落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停停停，我可没心思听你讲述那些‘凄惨’的过去，要打便打，啰嗦什么！”

白术抬手又是一拳，廖阮却没有再战斗的意思，躲开后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别着急，你没心思听，会有人想听的。比如……我近期在砾石镇的经历。”

白术不解：“砾石镇？什么意思？”

“呵！战斗先到此为止，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的。”

廖阮放下话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乱空界的其他人马在风中凌乱。

白术火大，他最恨别人话说一半，故弄玄虚。等他想追时，后方城楼上乾武王站出亲自鸣金收兵。

……

在此之前，砾石镇，原本人民安居乐业的景象被一片废墟取代，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王逍站在小镇前，心情十分沉重。他深深地呼了口气，拳头咯吱作响。

忽然，他张手一抓，一道隐于虚空的身影自远处暴露，四肢被禁锢着向他飞来。

“说！”

王逍的声音冰冷不容抗拒。被缚之人顿时双眼失神，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道出。

“圣凡魔老……”

王逍一字一顿，饱含浓烈的杀意。四字既出，有如四柄无形的利刃砍在那人的身上。

他向荒山所在鞠了一躬，自责使他久久未挺起腰身。他恨自己晚了一步，连做出大功绩的先贤血脉都没能保护的住。

……

乱空界，月黑风高。廖阮与一众妖族成员和人族势力的首领汇聚一堂。

人族几方势力的头领面色不善，究其原因是曾在青铜巨宫内遭受过元婴圣童的算计。如今仇人的弟弟就在眼前，若不是妖族之人也在场，他们早就动手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他是他，我是我，何况我也有仇要找他算账。”廖阮端起茶杯平静地说道。

“哦？那我等可要洗耳恭听了，看你能编出什么瞎话！”

“噗！”

男子话音刚落，喉咙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如泉水般迸发，然后彻底没了生气。

众人回过神时纷纷向廖阮看去。只见他手中杯盖没了踪迹，轻轻吹了吹茶水，小啜一口又慢慢放下。

他们不由地望向妖族，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现场的妖族对其非但不予追究，甚至有人站起身对他们进行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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