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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0章 复杂局面,无法无天


她身上那件原本艳丽的吊带裙,此刻皱巴巴地沾着尘土与血污,发丝凌乱地铺在地上,遮住了面容,却再也掩不住那股死寂的气息。

“这……这是摔下来了?”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颤。

“人……人还有气吗?”

楼下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刚从会所出来的客人,有路过的行人,还有穿着制服的服务生。

大家踮着脚,伸着脖子,对着地上的身影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群躁动的蜜蜂。

“看着像是楼上掉下来的,刚才我还听见一声闷响呢!”

“穿得这么漂亮,怕是会所里的姑娘吧?”

“造孽啊,这么年轻……”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颤抖着掏出手机报了警。

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沪海的夜空。

几辆警车呼啸而至,红蓝交替的警灯在夜色中闪烁,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警察迅速下车,拉起警戒线,将围观人群隔离开,几名法医模样穿着白大褂的人提着工具箱,快步走向地上的身影。

包厢里的男人们看得心惊肉跳,方才的酒兴荡然无存。

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到底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掉下来?”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是他们叫过来的公关经理,此刻脸色惨白,定了定神说道:“我……我下去打听一下,各位老板稍等。”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了包厢,脚步慌乱得险些崴脚。

没过多久,女人脸色煞白地跑了回来,嘴唇哆嗦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查……查清了。

是……是咱们会所三楼的陪酒公关,叫莉莉。

刚才在308包厢陪酒,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从窗户跳下去了……警察已经确认身份了,人……人当场就没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水晶灯的光芒依旧璀璨,却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寒意。

窗外的警笛声还在持续,楼下的警戒线越拉越长,而那片青石板上的猩红,却像是一道烙印,深深刻在了每个人的眼底。

沪海的夜依旧繁华,可这突如其来的坠落,却在这片喧嚣里,砸出了一个冰冷的窟窿。

鎏金浮雕镶边的旋转门缓缓合上,将沪海深秋的湿冷隔绝在外。

金碧辉煌的盛景大厦顶层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碎金,流淌在觥筹交错的名流之间。

沪海市副市长石妃儿端着高脚杯,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目光却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窗外。

二十层开外的裙楼方向,一阵细碎的骚动正隐隐传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色凶悍的男人,正架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孩往停车场拖。女孩的白色连衣裙被扯得不成样子,裸露的胳膊上印着几道青紫的抓痕,她拼命挣扎着,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却被其中一个男人狠狠捂住了嘴,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像一缕挣不脱的蛛网。

这一幕不过短短十几秒,却精准地落进了石妃儿的眼里。

他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转身走到僻静的落地窗前,压低声音唤来身后的秘书。

“烟云。”

黄烟云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他她身侧。

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女秘书,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套裙,齐耳短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

她是沪海市政法大学的法学硕士,手握律师资格证,更难得的是性子沉稳得近乎刻板,话少,事密,家在千里之外的南方沿海小城,在沪海没有半分牵扯,是石妃儿最信得过的左膀右臂。

“您吩咐。”

黄烟云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石妃儿的视线依旧锁着楼下那道渐行渐远的狼狈身影,声音沉得像浸了水:“去查。刚刚楼下那出闹剧,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住,暗地里查,动静别太大。”

“明白。”

黄烟云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微微颔首,转身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却不张扬的声响,很快便消失在宴会厅的拐角。

她刚走,旁边一个端着红酒杯的中年男人便凑了过来,拍了拍石妃尔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讳莫如深的提醒:“石副市长,不是老哥多嘴,这事你可得悠着点。”

男人往窗外的方向努了努嘴,“那楼层我瞅着眼熟,是天霸娱乐夜总会的地盘。

你知道的,那的老板张天霸,在沪海那可是手眼通天的角色,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不是咱们能轻易碰的硬茬子。”

石妃儿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抬手跟他碰了碰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放心,老张,我有分寸。”

话虽这么说,他眼底的笑意却淡了几分,眸色沉得像深不见底的潭。

而此刻,在天霸娱乐夜总会顶层的豪华包房里,与宴会厅的雅致截然不同的喧嚣正沸沸盈天。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被调到最低,空气中弥漫着烟酒混合的浑浊气味,沙发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赤着上身,露出线条夸张却略显松弛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正顺着脖颈蜿蜒到胸口。

他斜倚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燃起幽蓝的火苗,又“啪”地一声熄灭。

“臭丫头,还敢跟老子玩躲猫猫。”

男人扯着嘴角冷笑,声音里满是暴戾,“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到这步田地,纯属死有余辜。”

他说着,抬腿踹了一脚旁边的茶几,震得上面的玻璃杯叮当作响。

随即,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周围一群点头哈腰的手下,恶狠狠地吩咐:“去,把人给我找出来!

再联系她那穷酸家属,甩几个臭钱过去,这事就算了了。”

“还是龙哥英明!”

“那丫头不识抬举,也配让龙哥费心!”

“放心龙哥,我们这就去办!”

谄媚的附和声此起彼伏,包房里响起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尖利又刺耳,像淬了毒的针。

笑声未落,一群人便吆五喝六地涌了出去,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满室狼藉,和那只还在男人指间,一闪一灭的打火机。

这帮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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