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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5章 我也没那么自觉的对号入座。


第九百五十五章

几人腿脚利索,很快就将该祭拜的坟头祭拜了。

等到纸钱烧完,唐文风将祭品装进背篓里放好。

唐书远作为年纪最小的,辈分最低的,当仁不让的当了劳力,将背篓背上。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细细的雪轻轻落下,很快头顶就湿了。

“该戴个帽子。”唐文风拿袖子擦了擦头发。

“你们这山里有什么带毛的不?”卫冲道:“明个儿咱们进山转转,猎点皮子做帽子。”

唐文风十来岁就离开家,回来的时间少的很,哪里还清楚,再说了:“你们是不是傻?刚猎的皮子还得硝,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帽子。”

卫冲和关起想揍他:“还用你说!”

他们在外头摸爬打滚儿的时候,这小子还在书院里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呢。

说话间,五人下了山。

远远的看见那熟悉的房子,唐文风脚下快了些。

走到院门口往里瞧了瞧,他抬手轻轻叩了叩门:“潘叔!”

潘瞎子正蹲在墙角挑拣药材,闻声回过头,苍老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谁啊?”

屋里走出来一人,手里还端着个盆,里头装着挑拣好的米。

“四喜公公。”唐文风叫了声。

四喜愣了下,然后笑眯了眼:“唐大人。”

“还有我们呢。”卫冲和关起他们从外头走进来。

四喜将盆放到一边就要行礼。

“诶诶诶,不用这些!”卫冲和关起连忙摆手。

四喜笑着点点头。

“怎么样,这老头儿有没有欺负你?”唐文风问道。

四喜还没说话呢,潘瞎子就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这臭小子什么话,我像是那种喜欢欺负人的人吗?”

唐文风溜达到他面前蹲下:“那可说不准儿。”

“臭小子!”潘瞎子没好气地拍了他脑门儿一下,拍完又乐呵呵地笑了。

唐文风盯着他:“更老了。”

潘瞎子道:“我比你爹年纪都大呢,可不得老了。”

“癫叔跟着我回来了,明儿我让他过来给你们瞧一瞧。他岁数和你们差不多,看着硬朗多了。”唐文风道。

潘瞎子受了他的好意:“成啊,正好给四喜看看,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儿越来越凉了,他夜里总咳嗽,隔着堂屋我都听得见,一咳就是大半宿。”

唐文风点点头:“明早我就和癫叔过来。”

潘瞎子:“行。”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唐文风他们这才起身告辞。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唐家大房门口。

也是巧,唐文风远远地就看见了他那位大伯娘。

他奶奶潘桂春没了后,这个家就是他大伯娘苗翠兰掌家。不过......

唐文风打量了下老旧的砖瓦,这家掌的好像不怎么样。

苗翠兰七十出头了,腿脚不怎么好了,眼睛也花了,直到唐文风他们走近了,她才发现是二房家的两个孩子。

看着穿得体体面面,比城里那些大老爷还要气派的唐文风和唐书远,苗翠兰心里五味杂陈。

她和苗桂花是一个村的,还沾点亲带点故的,算得上是表亲。一块儿嫁到清泉村后,她一直压苗桂花一头,便越来越看不起二房。

哪里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苗桂花和唐成河两口子死心眼儿地要供小儿子走科举这条路,有唐文耀这个前车之鉴在,他们丝毫不看好唐文风能考出什么名堂来。

但偏偏就是这么不看好,唐文风还真就考上了。

不止考中了秀才,还中了举人。

听说现在在京城给那些官老爷教孩子,钱多的数到手软。

现在二房大宅子住着,家里的孩子孝顺着,就连铺子都开到府城去了。

十里八村儿提起苗桂花和唐成河,就没有不夸的。

反观他们大房呢,家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早些年挣了点家底都败的差不多了,这日子是越来越难捱了。

“大伯娘。”

唐文风虽然不喜欢大房一家,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尤其是对方现在年老体迈的。

苗翠兰没想到他还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怔了下才慢吞吞点了下头,嘴唇蠕动了几下,有些生涩地接着话头:“诶,七郎今年回来了啊。”

“是啊,好几年没回来了。”唐文风看了眼唐书远。

唐书远在村里待的时间比唐文风更长,对大房的印象特别差,但七叔的话又不能不听:“大伯奶奶。”

苗翠兰应了声:“是书远吧,都这么大了。”

唐书远嗯了声。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唐文风想了想,问道:“您怎么在这外头,雪下大了。”

苗翠兰挪着步子:“这就回了。”

她刚说完,就见屋里跑出来一个小孩儿,满脸不耐烦地喊道:“奶奶,吃饭了!”

然后小声嘟囔着:“烦死了,每次还要人叫。”

苗翠兰耳朵不好,听不见,但想来不是第一次了,她脸上刚刚因为和唐文风叔侄俩说话而带了点的笑意一下没了。

唐文风皱了下眉:“这孩子是谁?”

苗翠兰道:“老二家书勤的孩子。”

她说完就摆摆手往里走了。

那小孩儿这时候才看见外头还有好几个人,仔细瞧了瞧,一个都没见过。眼珠子一转,噔噔噔跑回屋里去了。

很快,屋里走出来两人,看见唐文风他们的时候惊了下,等确定没看错后,有些尴尬地走了过来。

“七叔,五哥。”

“怎么回事?”

唐文风其实一点儿也不想管大房的事,可看着苗翠兰年纪一大把了,又有些看不过眼。

唐书鸿低着头不敢吱声。

唐文风其实比他大不了多少,可在对上他的时候,总觉得矮一头。

小时候崇拜这个堂哥,长大后有些怕。

“说话!”唐文风不悦。

唐书勤看了看怂怂的堂哥,他硬着头皮说道:“大伯要休了大伯娘。”

唐文风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谁要休了谁?”

他看唐书远:“你听懂了吗?”

同样震惊的唐书远噗噜噜摇头。

唐书勤挠挠头:“就是大伯看上了邻村一个寡妇,说要休了大伯娘,然后把那个寡妇娶进门一块儿过日子。”

唐文风感觉自己脑子快罢工了:“那寡妇多大岁数?”

多说了几句,唐书勤也不紧张了:“二十多,二十三还是二十四来着。”

唐文风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响起了苏大强的那句台词——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

唐书远惊的合不拢嘴:“怎么认识的?”

唐书勤其实也很纳闷儿:“不知道呀,大伯有段时间经常往外头跑,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摔着碰着。后来有一天回来,突然就说要休了大伯娘。我们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奶奶说了他几句,他就说奶奶要是再多嘴,就要把奶奶赶出去。”

唐文风终于从震惊中回神:“那你家孩子怎么回事?”

唐书勤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别说了,那寡妇也不知道怎么哄着我媳妇儿,反正孩子被教坏了,我都懒得管了。”

唐文风差点一巴掌呼他头上:“你是他爹你不管?”

唐书勤看他抬了下手,吓得后退一步:“七叔,家家户户的孩子不都是孩子娘教的吗?”

唐文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养不教父之过听过没?”

唐书勤委屈:“可他不听我的啊。”

“他不听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唐文风实在是忍不住了,抓过卫冲手里在路上捡到的一根笔直光溜比划了一路的棍子,“来,你再和我说说要不要教!”

唐书勤心脏都颤了两颤:“教教教!七叔你别激动!我这就教!”

小辈们虽然和这位七叔见面的次数不多,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心里就是又敬又畏的。

思来想去可能是七叔念的书多,读书人嘛,总是受人尊敬的。

“还有你!”唐文风恨铁不成钢,“当年三哥给你取名为鸿,就是看你聪明,希望你争气,结果你上了一年学樘就怕苦嫌累不愿意去了!现在大几十岁的人还撑不了大事!”

唐书鸿被他训的恨不得将脑袋扎进雪地里。

唐书勤看堂哥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心里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有人和自己同甘共苦。

骂累了,唐文风想起来正事了:“你娘呢?”

这位大堂嫂和大堂哥的感情,在他记忆里是非常好的,所以在听见这个消息时,他才会这么震惊。

“病了。”唐书鸿小声说,“潘大夫来看过,说是急火攻心。”

“你爹呢?”

“在那寡妇那儿。”

唐文风想了想,道:“明天我再过来,领我去那寡妇家瞧瞧。”

唐书鸿眼睛一亮:“好!”

他是没办法劝他爹了,可七叔就不一定了。

*****

回到家,唐文风还没坐下,就被苗桂花拉到了一边。

“我听人说你要管唐文富家的事?”

唐文风无奈,这村里的情报要不要传这么快?

不过刚才他看着那两个没用的来气,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您要是不让我管,那我就不管了。”

“倒也不是。”苗桂花道:“这事儿之前我和你爹也去找过文富,但是也不知道那小寡妇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休了雪荷。”

唐文风问道:“您知道那寡妇什么来头吗?”

苗桂花放轻声音:“我听说一开始也不是寡妇,是县里哪个大老爷养在外头的,被家里的大太太发现了,因为怀着身子呢,就给了一笔钱赶到乡下来了。后来嫁给了村里一个三十来岁快四十了还没讨媳妇儿的懒汉......”

想到某人也是三十来岁快四十了,她瞅了儿子一眼:“我没说你啊。”

唐文风哭笑不得:“我也没那么自觉的对号入座。”

苗桂花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那懒汉长得老气,瞧着不像三十多,倒像是五十的人。小寡妇嫁过来后要逼着他出去做活挣钱,那懒汉靠着家里租给别个的三亩地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去干了没几天就嚷嚷着累,回来躺着说不去了。后来吧,有天他和同村的去吃席,喝了点酒,吃完回来的路上一头扎进河里,就这么淹死了。”

大家伙儿都亲眼看见那懒汉是自己栽进河里的,但小寡妇非说是被他们害的,还闹到了村长那里。最后村长出面,让这几家一家出了点钱,赔给了小寡妇。

小寡妇在被送来乡下时,那位大太太不是个苛待人的,想着她肚子里的好歹是自个儿丈夫的孩子,还给了她一笔银子。小寡妇手里捏着二两赔偿,一咬牙,用大太太给她的银子买了两亩地,一并租了出去。

她一个女人,不敢太过分,每年这五亩地只收三成租子,小娃娃牙还没长齐,吃不了多少,她胃口也不大。多的粮食她就卖出去换钱,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唐文风听完后,道:“听着是个聪明人。”所以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他那个已经五十多的堂哥啊?

苗桂花叹气:“别说你了,这附近几个村子就没谁能想明白的。”

唐文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县里的大老爷您知道多大岁数吗?”

苗桂花皱眉:“哟,这倒是没听说,不过怎么的也该五十多了吧。说是他在外头养人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大孙子从学堂放学回来的时候瞧见了跟了上去。”

唐文风听得想捂脸,好家伙,难道说真是他猜想的那样,这小寡妇是个恋老pi?

苗桂花可太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了,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其中有事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唐文风想了想,到底是没有说出来,这事还得再求证求证,万一弄错了,那不是坏了人名声吗?额,虽然那小寡妇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名声了。

“我明天去瞧瞧,确定了再和您说。”

苗桂花知道这是问不出什么了,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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