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回盛安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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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郡屯田总营。
宋时安看著太子令,表情十分平静。
心月站在他的一旁。
在他旁边位置上坐著的是小魏,脸显得有些冷,明显就有些不悦。
终于,宋时安看完了,递给了小魏。
「不看,你说太子有何吩咐就行。」魏忤生置气的说道。
「行宫就不必再建了…不,不用那般大动干戈的建。」宋时安道,「规模,也只有原先的两成。」
「太子殿下意外的听得进去劝啊。」心月惊讶道。
「他原本就不想建这行宫。」魏忤生揶揄道,「这一马鞭,也是替他省钱了。」
「殿下,莫生气了。」知道他还在发小女生脾气,所以宋时安打趣道,「这事能这般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就已经不错了。」
「你知道吗,你身边那些人,甚至连你父亲的旧部,都去向太子表忠心了。」魏忤生愤懑的依旧是这个点,「你不觉得悲哀么?」
「而殿下麾下的将军们,则都站在殿下这一边。」宋时安道。
「我并非是炫耀我的御下能力,而是真的替你感到不值。」
屯田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困境险阻,方可有今日之成就,那些人也是跟著宋时安一起来的,这一路也都见证了他的高风亮节,怎么就不能被感染一下,成为清流廉臣呢?
非得去阿谀奉承,说什么百姓还有余力修建行宫。
已知,屯田的总人数不变。
需要秋收的田地不变。
但却增加了一个十万人的徭役行为。
那不就是每个人平均增加了两成的劳动吗?
再举个简单的例子。
你从上五休二,变成了上六休一。
并且还不是这一周,是足足好几个月都要偷你一半的周末。
量黎民之物力,结陛下之欢心。
「殿下,你这话让时安很是感激。」宋时安浅浅一笑,而后又问道,「那殿下觉得,我麾下这些官僚皆亲自赴京与我切割,是坏事吗?」
这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并且,同时的反应过来。
不过,是心月先开的口:「他们害怕被牵联到,成为你的朋党。至少说明了一点,他们不是你的朋党。」
好快的切割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
塑料般的情谊。
「你这么说仿佛是你对了。」魏忤生道,「可真要出了点什么事情,这些混帐玩意,第一个就要出卖你,甚至还可能在背后捅你的刀子。」
「没错,真要出了事,那些人必定弹劾我。」宋时安看著魏忤生,认真道,「所以,殿下您要严以治军,与将士们上下一心。」
这话,让殿下再次沉默。
文臣背后嚼舌根无所谓,无非就是让太子对他们动杀心。
可终究不是杀手。
真要下杀手,小魏手上的兵马也能用以自卫。
「像这种有点风吹草动就跪下了的人,何必搭理他们呢。真正该害怕的,是那种真觉得太子受了委屈而面红耳赤的死忠。」宋时安道。
就像看《雍正王朝》的时候,里面的孙嘉诚就让人非常感动,是个四爷受一点委屈都能急哭的好奴才。
在剧中,年羹尧也是直接死于他手。
不过这个时候的文臣都有『风骨』,亦或者说作为世家,权势过大。
拥有能够两面逢源的底气。
而这,就是宋时安能够在这个时代搅弄风云的原因。
每个势力,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忠。
哪边占上风,他们就跟哪边。
谁赢,他们就是谁的臣。
「时安。」隐约的有些感觉的魏忤生看著宋时安,问道,「我们这条路走到最后,是什么?」
他感觉到,宋时安已经有了结果。
而宋时安则是感觉到小魏,一切的愤怒狰狞不知为何。
「殿下,您不想让我自污,我也不想让你死于跋扈。」宋时安还是将太子令递给了他。
魏忤生接过后发现,这封信上还有这个的事情。
时安,劳民伤财,大动干戈并非本宫所愿,但请你转告忤生,喜善纵使万般刁难,呵斥警告足以,何必用马鞭殴打侮辱?让他若有空,来盛安一趟,本宫有话要说。
「太子一直等著我…哦不,等著殿下认错。」宋时安道,「不过先前,殿下您无任何表示我是赞成的,只是现在,我认为应当去一下。」
先前打完人直接去认错,那就相当于他知道这是错,而知错又犯错,这就是纯挑衅。
所以宋时安也觉得,不能有任何表现。
但现在,太子给了台阶下,他就一定得顺势下。
不然,这才是完全的没将太子放在眼里。
「我知道了。」魏忤生现在跟太子没有任何交流,一切都是用别人口中的话,来揣测太子的意图。
「但是。」宋时安压了压手,道,「我觉得由我去更好。」
「太子让我去,你去这是何意?」魏忤生不解,「而且,这会让他觉得殴打喜善也有你的主意吧。」
「到底是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在猜,一千人一千张嘴,都抵不过我亲自去向殿下说。」
「你要揽责吗?」
「不,我要向殿下力谏。」
宋时安语气坚定道。
「……」魏忤生有些不安,可是宋时安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所以他选择无条件相信,「槐郡交于我,你此番离去必定流言四起,我会像抓奸细一样,抓那些造谣生事的反贼。」
「多谢殿下。」
宋时安表现得极为轻松,仿佛将这当成了一次公费旅游道:「正好,我小侄子也出生了,心月与我回家一同看看吧。」
……
「原来槐郡的事情是这样的,喜公公去槐郡索贿,因为要的太多,惹了六殿下的不满,并且他又在修建行宫的事情上,几番刁难,因此才挨了六殿下的马鞭。」
「对啊,动用十万人,两个月之内建好行宫,而且两个月正好是秋收的时候,朝廷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吧……」
「八成是那个喜善,为了谄媚,逼著他们加码,著实把六殿下惹怒了。」
「小点声,喜公公之前可是抓了不少的老百姓,当成细作给杀了。你再说他,他把你也给杀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盛安的市井街巷,都在议论此事。
毕竟这可是大新闻。
如此有冲击力的事件,绝对是本朝罕见。
在马车里面的宋策,听了一会儿后,便扯下帘子,对车夫道:「回府吧。」
「是,公子。」
宋策坐车回到了府邸,直接去到了寝屋。
而这时的长青正一脸慈爱的抱著她的儿子,带著特别沉溺的笑意,一见到宋策回来,便对小孩道:「看,你爹回来了,叫爹。」
「刚出生就能叫爹,那又是一个神童了。」宋策一笑,而后对丫鬟使了个眼色。
于是,她便离开此处。
接著,宋策将一油纸袋的蜜饯递给了长青:「你昨天说想吃徐方斋的蜜饯,我去给你买的。」
「景明,你真好。」
长青笑得眼睛弯起了月牙。
宋策将熟睡的儿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看向吃著蜜饯的长青,刚想说些什么,她就将一颗蜜饯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嗯,你想说什么么?」长青问。
「不,没有。」宋策笑著摇头。
「中山王,他事情不小吧?」长青什么都懂,所以直接就不安的问道。
「大公无私跟居功自傲,就在一念之间。」宋策有些无奈的说道。
「盛安朝堂,是觉得他在居功自傲吗?」长青担忧的问道。
「现在的问题便是,殿下有功,有权。」宋策解释道,「这个时候,稍微有些事情,都会引起猜测。」
「而鞭挞掌印太监这事,说什么都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长青公主是个聪明人,听懂了这事有多么严峻。
魏忤生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兄弟相残。
「六殿下与你自幼相亲。」宋策说道,「我们宋氏,应当为殿下说情的。」
「景明,不要这样说。」长青道,「人虽然是魏忤生他打的,可他与大伯在槐郡共事,已经有不少人想要将这种事情往大伯身上扯了,宋氏更应当注意。」
宋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而后表情依旧是相当沉重。
「景明,别烦心了。」长青指著他怀里酣睡的小宝道,「这不仅是我们的儿子,也是陛下的外孙,我最近正好带著他进一趟宫,向太子和陛下问安。」
听到这话,宋策露出欣慰笑意,道:「长青,亲情真的很重要啊。」
「嗯。」长青点头,打趣道,「不管世人信不信,太子和皇帝这样的人,也是有亲情的。」
………
「阳儿,这是太子殿下。」
长青抱著小小的儿子,送到了太子的面前,柔声的说道。
见到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太子的脸上久违出现那种慈爱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夹了起来:「什么太子殿下,我是你舅父。」
「快叫舅父。」长青对小孩道。
「他这么小能张嘴,那就不只是神童这么简单了,是神仙。」
太子轻轻将小孩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说道:「他叫宋阳是吧?」
「是的,殿下。」
「谁取的名字?」太子问。
「是他大伯。」
「哦,时安取的啊。」
「是啊。」长青道,「出生的时候就写信去问了,然后就直接给定了个阳字,都没别的备选呢。」
「为何要叫阳呢?」太子好奇的问道。
「大伯说,他没见过他的侄子,但他觉得肯定跟他爹像。」长青笑著道,「对于景明,他大伯说他这个弟弟,是一个温暖的人,就像是阳光一样,让人特别安心。」
这番话,让太子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了他的一些兄弟后,羡慕道:「时安,真的很爱他的弟弟啊。」
「是呀。」长青笑著答下后,就开始用手逗著太子怀里的小孩。
「在我的印象里,你还只是个这么点的小家伙……」看到妹妹的侧颜,太子颇为慨叹的说道,「现在,你已经为人母了,真是不可思议。」
长青含羞一笑,说道:「小时候见到太子和几位皇兄一起的时候,长青就想凑过去,但我一个女儿家,还那么点小,就怕你们嫌我讨嫌。」
「你跟我们玩甚呐,我们几个聚在一起,那都干的不是好事,尤其是那个魏翊渊呐……哎算了,一聊到以前的事情,就感觉自己老了。」
死人才会在脑袋里放走马灯。
太子就这么抱著宋阳,在大殿里来回走儿,足足抱了一刻钟,直到这小孩醒来,然后睁开眼就开始哭。
「怎么办怎么办?」太子当时就慌了,连忙问。
「娘亲在,娘亲在。」
长青接过了小孩,摇摇晃晃的哄了一会儿后,很快就好了。
「你呀,还真有贤妻良母的样子。」太子道。
就在这时,一位太监进来,准备禀报些什么。
见状,长青主动道:「殿下,那您先忙公务,我把阳儿带去父皇和母后那里问安。」
她提起要走,十分干脆。
完全没有任何留念。
她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是监国的那个人。
天下大权,都在自己手里。
可趁著自己开心,她关于魏忤生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原本在见她时,太子还在烦,如何应付她的求情,可对方一点儿都不求情后,他又有些愧疚。
自己把人给想狭隘了。
把亲情,给搞脏了。
「长青。」突然的,他开口道,「最近忤生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被问到这个,长青唯恐避之不及道:「殿下,这些朝廷政事长青一点儿都不懂,您问我,我也不敢乱说。」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想聊。
她进宫,就是想给自己看看她的儿子。
「别怕嘛。」太子笑著说道,「最近都在说这事,搞得我头都昏了。忤生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你从小跟他亲近,你说说看,他打喜善是出于什么心情?」
「这个,我真不知道。」长青摇了摇头,而后道,「但我认为这事,做的很不好。」
非但不求情,反倒是点踩?
「怎么说呢?」太子好奇的问。
「他不仅这次打喜公公,先前用马鞭打赵湘的时候,我都觉得太粗暴了。」
长青评价完后,似乎注意到什么,生怕涉政,连忙道:「殿下,您忙吧,长青去父皇和母后那边了。」
「好。」
太子一笑,点头同意,而在对方要走时,叫住道:「长青。」
「殿下何事?」长青不解道。
「别叫殿下,叫四哥。」
太子的表情,充满了温和善良。
「四哥你忙,长青走了。」
抱著小娃娃的长青微微颔首,而后离开这里。
目送著她消失后,太子眼神里出现了不舍。
这样纯粹的亲情,在宋家是有的。
同时,长青的一番话,也让太子意识到了什么。
在喜公公被马鞭抽之前,赵湘就已经被抽了。
那时的魏忤生有何功,有何权?
这一鞭,又何谈是居功自傲呢?
纯粹是魏忤生的个人意气。
平等的对所有大虞的虫豸重鞭出击。
或许,他真的不是冲著自己来。
或许,他真的只是修正这个国家。
「什么事?」太子问身旁的太监。
「殿下。」公公道,「宋府君一人一马…不,还有一位女侍卫一起,回盛安了。」
「宋时安?」
听到这个名字,太子流露出诧异来:「我不是让魏忤生回来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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