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他这是教本宫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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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冷静!殿下冷静啊!」
宋时安看见魏忤生抽喜公公陀螺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但他更震惊的是,喜公公这么有骨气,被打的这么狠硬是一声不吭。
当然,这也可能跟第一鞭子就抽到嘴上了有关系。
身旁宋时安的声音魏忤生完全听到了,可他得知道这群虫豸在屯田如此关键的时刻,还过来搞这种事情,压根不可能被三言两语就说消气。
不过他更忿怒的是,一向是如此高洁干净的宋时安,因为不想得罪宫里的人,要对此等阉人如此低三下四。
更加不可原谅的是,跟这个阉宦好好说话,他竟然在那里要死不活的爱答不理。
真的是脸给多了。
「我大虞,养著你们这些阉宦,是要让你们一手遮天的吗!」
魏忤生连赵湘都能够抽,面对此等无根之人,自然是下手更加果断,将陀螺抽得不停自传,抱著头在地上打滚,完全不顾及一旁宋时安的阻拦。
他毕竟是武将,加上一身铠甲,宋时安根本就拉不开,只能够看著喜公公挨打,然后满是惶恐愁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绷不住的笑容。
小魏这臭小子,真有劲啊。
然而当他的一鞭子带出来一道血后,宋时安才知道不能再打了,于是当即护至喜公公身前,张开双手:「殿下!息怒!」
「……」原本一鞭子都快要落下去,发现是宋时安后,魏忤生赶紧的抽开,鞭子的弧线在空中扭曲,而后被甩到一边。
「锦衣卫,来人啊!」宋时安再次大喝。
门外的锦衣卫其实早就听到了哀嚎,但没有命令他不敢进去,直到听到宋时安的声音,他才赶紧的冲进去。
虽说自己不是他能够命令的,直接领导是喜公公,皇子魏忤生也能够差使,可现在里面明显就打起来了,他必须阻止。
一见到里面,看到在地上跟死狗一样蜷缩,痛苦呻吟的喜公公,他当场就傻眼。
「还不快将喜公公带出去,等什么呢!」宋时安一边说著,一边拦住魏忤生。
「……是!」锦衣卫没办法,只好赶紧的将在地上的喜公公扛起来,往屋外带。
「奴婢的错,全都是奴婢的错!」喜公公哪怕被殴打成这样,可出了这个门,被太监和随行的锦衣卫接应时,脑子一点儿都没有糊涂,大声嚷道,「都怪奴婢冒犯了中山王殿下,殿下就是用马鞭打死奴婢,那也是奴婢活该!」
几句话,看似在认错,却将魏忤生干的什么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广而告之。
对此,正赶过来的心月也全都听到了,一时间心中慌乱不已。
小魏把喜公公给用马鞭抽得半死了……
自己喊他过来,纯粹是觉得皇室的人如果在,喜公公哪怕再横,也不敢做些什么。
毕竟他的这个二号首长那是针对除了魏氏以外的全天下人。
在魏氏,尤其是王的面前,终究只是一个家奴。
但宋时安不一样,他能跟皇帝和太子据理力争,却不可以和太监展现强硬。
上过班的都知道,领导不可怕,最贱的都是那些传话的小太监。
而心月最担心的是,人是皇子这个有金身的人打的,可宋时安却没有金身……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呢?」
宋时安冷冷的看著魏忤生,询问道。
「你觉得这个行宫能建吗?」魏忤生反问,「用十万人,并且让槐郡世家大族以陛下驾临为荣,集体凑出来建造行宫所需的钱,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槐郡的世家已经榨不出钱来了。」
「所以,这钱最终要落在谁的头上?」魏忤生一语道破问题的核心。
宋时安也语塞了。
闭上眼睛,半晌后,叹息道:「是,百姓的头上。」
「所以,我这么打他一顿,这行宫还有建的可能性吗?」魏忤生笑著反问。
「不可能了。」
宋时安如实的承认道。
中山王将皇帝的大太监抽了陀螺,理由是不想劳民伤财的修建行宫,此举本就占了大义,是在道德的制高点。
哪怕太子和皇帝想要怪罪,也只能够私下责罚,或者给魏忤生穿小鞋,但修建皇宫这种明显为了一己私欲,罔顾天下苍生的事情,再干那就是纯暴君了。
「可是。」宋时安严肃的说道,「殿下你知道这个时候把陈宝弄下去,扶持这样一个奸宦上台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制衡你我。」
魏忤生什么都懂,所以相当强硬的说道:「我乃皇子,鞭挞一个太监,算不得多大的事情。无论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够扛住。」
「殿下,此乃谋逆之举,欺天之举。」宋时安再次提醒。
「那就欺了。」
抬起手,魏忤生毫不在意的留下一句后,转身就走,气势汹汹。
推开门出去后,便遇到了心月。
「殿下,为什么要打人啊?」心月十分惊诧的询问道。
「我不想看到他求人。」
魏忤生不爽的回了一句后就走远了。
心月都被整微妙了。
这是什么小女孩脾气……
「伯爷如何了吗?!」
三狗作为宋时安的贴身护卫,一听到消息后,就赶紧的冲了过来。
「三狗,你守在门口。」
心月叮嘱一句,接著进到了屋子里。
就看到宋时安坐在床榻上,面色凝重。没等她开口,宋时安便道:「喜善说皇帝要在丰收之时亲临槐郡,让我赶在来之前,动用十万人修建行宫。」
现在,心月才懂小魏那一句——我不想看他求人。
「既然喜善是代表皇帝,那我们要不向太子求救?」心月问道。
「皇帝会主动提修建行宫的事吗?」宋时安问。
「……」心月流露困惑,「那是喜善想要讨好皇帝?」
「喜善几条命,敢来得罪我和小魏?」宋时安又问。
心月恍然大悟:「那修建皇宫,就是太子没有太子令的命令。」
「皇帝只会说一句,朕要去槐郡。太子也只会说一句,本宫想表达孝心。」
「那么,修建行宫就……」心月咬著嘴唇,愤恨道,「就成了你的心意,在天下人看来,是你要用十万徭役讨好皇帝。」
「真建了行宫,到时候皇帝对的嘉奖,我能不领吗?」宋时安最后一问,「我不领,贾贵豪等太子系官员,他们怎么领?」
宋时安,你要和光同尘。
「可殿下也太冲动了,既然这明显是太子的意思,那打了喜善的脸,不就等于打了太子的……」
心月说到这里定住了,缓缓抬起头,与面前的宋时安四目相对,肃然道:「你让小魏来,就是为了让他打一顿喜善。」
………
「喜善被魏忤生抽了?!」
当锦衣卫进东宫禀报的时候,太子整个人都震惊了。
然后下一刻,就是愤怒的起身:「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啊!」
How dare u!
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握拳禀报的锦衣卫瑟瑟发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太子。
甚至感觉到杀意都将这座皇宫动摇了。
「他知道喜善是本宫的人,对吧?」太子握著拳,青筋直暴,「哪怕只是本宫的一条狗,在打之前,不需要看看本宫的脸色吗?昂!」
一个太监,哪怕位置高到了顶点,对于魏氏而言,也只是一个家奴。
说错了话,打也就打了。
可是,倘若他带著公务去,那打他的屁股,就是打太子的脸。
「是喜善要的贿赂多了吗?」太子诘问道。
这个虽然不能够拿到明面上来说,但更加不能够欺君,所以锦衣卫如实的说道:「最初行军主簿向喜公公送了五百两,公公拒绝了收礼,后面随行的公公是暗示过…要五千两。」
「只是为了五千两白银就把喜善打了?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太子心里跟明镜一样,道:「还是因为修建行宫。」
而修建行宫这事,的确是太子的意思。
哪怕他根本不情愿。
到时候修建好了,皇帝去的时候,也会说上一句『如此铺张浪费,何必呢』。
可太子比谁都懂自己的父亲。
他看中的不是在行宫住的舒不舒服,而是自己有没有这样一个孝心。
现在他还只是太子,只要临了之前把皇帝伺候好,情绪价值给的足够,他的继位就会稳稳当当。
谁不知道这会劳民伤财,谁不知道最后都会落在百姓的头上。
可他要当皇帝,他一定要顺利的当上皇帝。
不过这几鞭子也并非毫无意义。
至少,行宫不必再建了。
并且自己的心意也达到了,父皇您看,我本来想好好给您修个宫殿,是宋时安不答应,是魏忤生不答应,不关太子的事哦。
但是,一码归一码。
「是宋时安不愿意,还是魏忤生不愿意?」太子问。
「……」锦衣卫十分挣扎,但还是开口道,「最初是府…宋时安和喜公公两人单独讨论,宋时安的确不太愿意建造行宫,不过也只是与公公讨价还价,希望缩小行宫规模,只有主殿保持规格,态度颇为陈恳,甚至有些……」
「有些什么?」太子问。
「卑微。」
这两个字出来,太子心一紧,闭了下眼:「但魏忤生不卑不亢。」
「殿下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后,便冲进了大门,几番质问公公有无圣旨,有无太子令,是否是要讨好陛下才主张修建皇宫后,便开始鞭挞公公。」锦衣卫哆哆嗦嗦道。
「……」太子再次缄默,然后道,「喜善已经到皇宫了是吧?」
「是,殿下。」
「让他先去见陛下。」
太子转过身,不愿面对。
………
喜善一路被抬在担架上,送到了宣宇殿外面。
而后,由一名太监搀扶著他,踉踉跄跄的下来,走向殿内。
刚进去后,他便让太监松手,准备跪拜皇帝:「奴婢,参见……」
话音未落,在龙椅之上,老迈且有些疲乏的皇帝用苍老的声音打断道:「喜善,不用跪,扶著他。」
「谢陛下。」喜善原本就伤的不轻,根本跪不下去。
「来人,设坐,就在朕的对面。」皇帝道。
听到这话,喜善当即惶恐的推辞道:「陛下,奴婢一介阉宦,如何敢在陛下对面而坐,纵使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有这种心思。」
「不要这样说。」老皇帝看著他,颇为心疼的说道,「你是替朕受的苦,这一顿马鞭,是为魏氏挨的,让你成这个样子,朕心痛,朕惭愧。」
皇帝这一番话,把喜善说的涕泗横流,感动不已。
皇帝伸出手,安慰道:「跪了半辈子朕,在朕身旁也弯腰了半辈子,朕都没怎么好好看过你的脸。喜善,坐那里。」
「谢陛下…谢陛下。」
喜善哽咽到难以开口。
被太监扶在了位置上坐下后,他又用手帕,抹了好久的眼泪。
终于,是能够开口了。
「陛下,奴婢不该那样对中山王殿下说话……」
「好了。」皇帝再次打断,十分严肃的说道,「不要再替那混帐说话了,事情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朕不会把你牵扯进来,但朕也需要管教自己的儿子。」
喜善没再说了。
这是皇帝的家事,他无权为魏忤生求情。
他本来就没想求情。
这魏忤生,就该死,该千刀万剐!
「朕知道,太子无非就是想尽尽孝心。」皇帝道,「朕一生节俭,也未曾有所享受,这屯田即成,是好事一件,太子想让朕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安度晚年,他也无错。」
想到太子受的委屈,喜善又继续的哭。
「宋时安,也是强烈反对修建行宫的吧?」皇帝问。
被问到这里,喜善想到了当时宋时安冲到自己面前,双手张开护著他的场景。
于是,稍微有些维护的开口说道:「宋府君他虽有不愿,但也只是想缩减规模……」
「喜善呐,为何你去的时候魏忤生不在,而你与宋时安商谈时,他突然出现呢?」皇帝提醒。
一句话,把他说的愣住。
难道说……
「哎。」
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感慨道:「宋府君日后定是名臣,这是在教太子怎么当皇帝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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