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你说我像人还是像神?(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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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你说我像人还是像神?(4k)
略一思忖,杜鸢在屋内落座,朝著外面一行人朗声问道:「那个所谓的宿王陵,究竟在何处?」
一行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全然不知杜鸢在黄鼠狼面前展露的手段有多惊人,对他愈发折服,纷纷在心底暗叹:果真是隐世高人!
忙不迭回话:「回大侠的话,我等皆是漆州人士,那宿王陵传闻就在宿州与漆州的交界之处。」
杜鸢无奈一笑:「说得再具体些,比如大致方位。」
几人顿时面露诧异——不知宿王陵的传说倒也寻常,他们这些本地人若非住在那附近,多半也不清楚;可这位大侠怎会连漆州、宿州的方位都不甚明了?
几人还在发怔,黄鼠狼已连忙插话:「上仙莫与凡人计较,他们哪里懂您这般仙家行径!小妖给您细说,他们说的地界就在西北方向,算不得多远,凡人脚力约莫一日多便能抵达,您老人家自然更是转瞬即至!」
「记下了。」
杜鸢留下三字,便再无下文。
其余几人见状,不敢再贸然追问,只得怀著敬畏凑到一处,低声揣测这位大侠的来历,越说越是亢奋—一鬼怪他们倒是见过,可这般真正管事的「神仙」,却是头一回得见!
那只黄鼠狼则凑到神台跟前,将先前碎落一地的神像残片一一扒拢,小心翼翼地拼凑起来。
翌日天明,几个赶路人见杜鸢迟迟未曾现身,便壮著胆子前去请安,只想再多瞧瞧神仙风采。
路上,有人犹豫道:「咱们这般贸然过去,怕是不妥吧?」
「有啥不妥的?神仙难得一见,说不准还能沾些仙气呢!」
先前那人被驳斥一句,便不再作声。可待他们推开杜鸢的房门,却见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见状,一行人心头满是叹惋,不约而同地说道:「终究是没能多瞻仰片刻神仙风采。」
他们转头想把此事告知黄大仙,却见它仍对著满地神像残片愁眉不展,手里捧著两块碎片兀自发愣。
领头的赶路人好奇问道:「黄大仙,您这是在做什么?」
黄鼠狼依旧捧著那两块不大不小的神像碎片,苦著脸道:「上仙吩咐我将神像修好,可我忙活了一夜,别说复原如初了,便是将碎片拼合到一处都做不到!」
按理说,这并非难事,拼拢后用法力黏合便是。可它想尽了法子,却半点效用都没有。
几个赶路人听了,也觉得分外奇怪。忽有一人眼前一亮,说道:「黄大仙,您说,这会不会是那位大...那位仙人老爷在暗中点化您?」
黄鼠狼困惑回头,心头似有一丝明悟在悄然滋生:「点化我?」
「对对对!是点化您!」那人连忙说道,「您看,大仙叫您好好当这陶土县的镇祟神,您先前又一直寄身于这神像之中,说不定,他是要您修的不是这尊泥塑,而是您自己的功德呢!」
霎时间,黄鼠狼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失声惊呼:「啊!是了!是功德金身!是功德金身啊!」
这神像它早就瞧透了:既无正神归位,更无半点来历,不过是地方百姓凭著传说胡乱拼凑出的人物。
没有正主执掌,香火自然聚不起真神,反倒成了它这般野狐禅苟存的口粮。
它先前寄身于此,也不过是图个掩人耳目,顺便吸几口残留的香火罢了。
这般浅显的道理,那位上仙怎会看不破?显然,祂是点化自己要靠为陶土县百姓办实事,积攒功德,方能修得真正的功德金身!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也就给它量化了啊!
先前只是说还债,可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却是半点没说,它也猜不到。
这种最是磨人,也最是容易前功尽弃,如今好了,想来只要修好了金身神像,一切也就成了啊!
想通此节,黄鼠狼只觉得心潮澎湃,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一片虚无之中,几个声音突然在此间先后响起。
「你门下那个星君,好像没什么消息了?」
「不是没消息了,是彻底死了。」
此话一出,几个声音瞬间沉默,它们皆是旧天高位,不死不灭。昔年三教攻天之时,它们哪怕悉数落败,三教百家都没能真的杀了它们去。
是而,听见它们中有人真的彻底死了的时候,它们每一个都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你确定?」
「我自己的人,还不至于看不明白。就是彻彻底底的死了,死的干干净净,半点东西都没留下。」
见真死了,一个惊呼瞬间响起:「怎么会?」
「别管会不会,死了就是死了!总之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搞清楚是谁杀了他的,以及我们究竟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沉稳插入:「是人!不是什么物,而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一点,我们早有定论,不是吗?
」
可于此,却是被反驳道:「你说是个人,但我派出去的星君,为何迟迟找不见?以至于,他现在都身死道消了去!」
「我看啊,根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去!」
那个沉稳的声音陷入沉默,但片刻之后,还是笃定一句:「绝对是个人!错不了!」
见他这般笃定,其余几个声音便不在多言。
只是道:「既然你依旧如此笃定,那我们就在信你一回,只是我想问问,若是迟迟没有找到,那要如何?」
「那便和以前一样,一直缩著,当个等死又死不透的余孽。」
回答的声音毫无起伏,只有讥讽。
就是内里究竟是自嘲多还是什么,那便天知道了。
可随之,那满是讥讽的声音又淡淡道:「或者去和那些泥巴,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这是不是太难了点?毕竟当年我们这些家伙,不就都认了吗?呵呵,你们说是与不是啊?」
说到此处,那声音更是讥笑道:「自视甚高,可你我却都落了个如此下场。也难怪会叫人翻了天去,更难怪,如此多年,竟是一事无成!」
一席话,说的几个声音全都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才是有人皱眉一句:「三教祖师得道,几位大神互逆,这些事情但凡少一个,我们又哪里会叫一群泥点子犯天还翻天?」
「那又如何,你说几位大神互逆给了他们机会那是不假,可三教祖师得道难道是在犯天之前?说来说去,不还是我们自己无能吗?」
这番话叫其余声音愈发无法忍受道:「为何要一直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才是一起的?」
对于这个问题,那声音只是回答了一句:「因为我厌恶你们的无能和愚蠢,更厌恶自己和你们居然是一类的。」
这话彻底叫旁余声音恼羞成怒,但赶在发作之前,却有一个声音一锤定音,敲停一切争端道:「三教祖师得道也好,几位大神互逆也罢,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三教祖师能成,我们也能成,只要能找到那个人便是!」
「在那之前,诸位莫要互相内斗了,昔年死在这上面,如今若是再来一遭,那可就彻底结束了。」
所有声音彻底沉默,似是应下。
杜鸢离了那无名神庙之后,便径直往赶路人所言的宿州、漆州交界之地去了。
山水二印既然都握在他手中,赶路自然是便捷无比。
那二印灵韵无穷,能踏水渊、缩地脉,寻常旅人需披星戴月赶一日一夜的脚程,于杜鸢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若他真要全速前行,不过眨眼便能抵达,只是他心中仍旧存了几分好奇,想亲眼瞧瞧这乱世里的山河,究竟是何等模样,才刻意放慢了脚步。
一路行来,杜鸢心中竟是五味杂陈,一时说不清这世道是好,还是不好。
说好,是因这境况竟比他预判的安稳了许多一他原以为经邪祟祸乱,这方天下早已是千里焦土、生人绝迹,人人皆在惶恐中度日,朝不保夕。
可沿途行来,城池依旧巍峨,郡县的规制也未曾全然崩塌,官道两旁的田垄虽有荒芜,却也并非全然废弃,总算还维持著几分人间的秩序,并未坏到他预想的那般境地。
可要说多好,却也全然谈不上。
沿途掠过的村落,要么是断壁残垣、梁木焦黑,墙头还常常看见暗褐色的痕迹,分明遭过兵或邪祟侵扰,早已毁于一旦。
要么便是门户虚掩、巷陌寂寥,檐下蛛网密布,阶前长满了人高荒草,连犬吠鸡鸣都听不到半点,空空如也,透著说不出的死寂,简直毫无生气可言。
纵是那条贯通南北的官道,路面虽还算是平整,勉强能供车马通行,却也萧条得厉害,放眼望去,竟难觅半个赶路的行人。
偶尔撞见几个身影,也都是缩著脖子、脚步匆匆,眼神里满是挥之不去的警惕。
他们远远望见旁人,便急忙往路边草丛或树后躲闪,动作急促又慌张,那模样,分明是怕遇上的不是活人,而是披著人皮的邪祟。
好笑又不好笑的是,他们看见的人也大差不差...
一直到瞧见双方都是这样,才会壮著胆子匆匆路过。
一路看下来,杜鸢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道,终究还是透著股难掩的颓败,实在说不上好。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心头的感慨压下,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赶去。
凭著沿途零星的地标,杜鸢估摸著宿州与漆州的交界处,该就在前方不远了只是具体方位仍有些模糊,他想著若是能遇上个路人打听一二,便能少走些冤枉路,免得错过了地方。
可抬眼望向四周,只见群山连绵,草木荒芜,除了风声掠过枝桠的呜咽,连半分人烟都寻不到。
这叫他不由得哑然失笑,别说如今邪祟横行,便是太平年月,这般偏僻的山野怕也是人迹罕至,想找个问路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无奈之下,他只得作罢,打算催动山印再往前赶一程,真要是走过了头,大不了回头再找便是。
可就在他指尖刚触碰到山印,正欲催动时,身后的林莽间忽然传来一丝极轻微的响动。
紧接著,一阵急促的、带著几分迫不及待的脚步声便从远及近,飞快地向他这边逼来,那速度快得有些异乎寻常。
杜鸢尚未来得及转身回头,身后便传来一句话,硬生生将他控在了原地一「老乡,你看我像神还是像人?」
那声音不高不低,音色平平无奇,却奇异地精准契合了杜鸢心中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像,仿佛这句话本就该是这般模样。
一时之间,杜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与惊奇,简直叹为观止。
这话是他打小就听老人们讲过的志怪故事,后来在网上、在各类杂记小说里,更是时不时就能瞧见几次。
网友读者们还总爱拿这话玩梗,衍生出无数啼笑皆非的版本。以前每次瞧见,他都只当是博人一笑的趣谈,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能亲耳听见。
只是万万没曾想,他今日竟真能撞上这话的「正主」!
这感觉实在奇妙,大抵就像是看惯了的小说主角,忽然从书页里走了出来,活生生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般。
这让杜鸢在万分感叹之下,不由得转身看去,满眼都是异彩。
在杜鸢身后的也确乎是一只新的黄鼠狼,直立而行,戴著毡帽,三分人样。
此刻满眼都是远超杜鸢的惊喜。
它本想走个捷径,结果在这破地方蹲守半个月都愣是没见到一个活人。
没曾想,它都打算换地方了,居然撞见了一个看上去就气度非凡的人来!
它估摸著啊,这般出尘的人,若是讨了封必然比那些寻常凡俗好上无数!
怎料,它正满心雀跃的畅想著呢,忽然瞧见面前的凡人不仅没怕,甚至饶有兴趣的转过身来。
盯著它不放,一直到把它都看的发毛了,那人才是对著它道了一句:「哎,老乡,这话该我问你!你说,我是像人还是像神呢?」
前半句都好,后半句一出,小猫,好友,乃至虚无中的数个声音都是齐齐一怔。
随之抬眼看向寰宇。
好似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祂们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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