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吴山侯(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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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吴山侯(4k)
待到这场短暂的交谈结束之后,杜鸢便和成悟告别了。
他打算去那所谓的神庭去看看,不知为何,杜鸢总觉得自己有必须去一趟的理由。
虽然他对这个理由,全然没有头绪。
只能是在无意识中,摩挲著小猫送的那枚水印。
思索许久,都没有半分头绪,不得已下,杜鸢只得摇头一叹,默默记下之后,快步向前而去。
天下变故迭生,昔日还算繁盛的世道日渐颓唐。许多曾名噪一时的名胜古迹,因坐落于人力难及、邪祟滋生的荒山之中,早已被迫废弃。
原本邪祟滋生,这些神庙佛寺,本来香火日益旺盛,毕竟既然有了邪祟,那自然也该有神仙。
可随著求神拜佛毫无作用,慢慢的,也就没什么人管了。
甚至多数都去拜了所谓的镇祟神去。
陶土县本是富庶之地,这般废弃的去处自然不少。日头西沉,夜幕悄然漫上来,将天地裹进一片浓墨暗寂里。
一行数人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盏雪白烛火,脚步轻缓地在黑暗中前行。烛火摇曳,映得几人神色焦灼,耳畔还不时传来争执声:「都怪你!早说了该动身,偏不听!现在好了,非得摸黑赶路!」
被指责的人满心不忿,反驳道:「这能全怪我?我当初说要么等一等,要么干脆留在客栈,你们没一个反对的!是你们说赶得及,我才依了你们!」
先前那人依旧不依不饶:「若不是你起头拖沓,能有这事儿?再说留客栈那价钱多离谱你不清楚?咱们这点家底,禁得起这般折腾?
「可也比现在强啊!这荒山野岭的,万一...万一撞上什么东西...」
说到后半句,那人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眼神怯怯地瞟向四周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掌烛的人也跟著浑身一颤,手里的烛火晃得更厉害了。
往日走夜路便已让人胆寒,如今世道纷乱,邪祟横行,这般摸黑穿行在荒山中,更是叫人毛骨悚然。
好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插入,稍稍安抚了众人:「别吵了,抱怨也没用。也别怕,咱们手里这宝贝,连巡检司的大人都想淘换,靠著它,出来这么久,何曾出过半点闪失?」
他说著,抬眼扫了扫四周朦胧的景致,又补充道:「我记得附近有座神庙,咱们找找看,说不定能借宿一晚。」
这话让众人悬著的心稍稍放下,只是又走了一段,忽然有人皱眉发问:「各地的邪祟精怪,规矩忌讳都不一样。陶土县这么大,我记得有个吴山侯的说法,它的忌讳是什么来著?」
方才安抚众人的那人立刻答道:「是张姓不得进山」。放心,咱们几个里头没姓张的,不必担心。」
既然要往陶土县去,沿途的忌讳自然早打听清楚了—一若只想著走官道便能安然无恙,那无异于自寻死路,还是蠢死的!
他先前确认过队伍里没人姓张,便也彻底放了心。
怎料话音刚落,一阵阴风骤然吹过,烛火猛地一缩,险些熄灭。
且这时队伍末尾忽然有人迟疑著开口,声音里还带著几分不确定:「我问一问,要是以前姓张,后来改了姓,算不算数?」
「啊?」
这话好似一道惊雷,炸得众人脸色骤变。
领头的人更是猛地转头,盯著那人厉声问道:「咱们几个里相识最久的都十年了,最短也有六七年,我怎么从没听过这回事?」
那人一脸慌乱,急声道:「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母亲带我改嫁后,就从姓张改成了端木。这事儿太久远,要不是我母亲偶尔提起,我自己都快忘了!」
原本勉强安定的气氛,瞬间被不安撕裂。几人脸色煞白,不约而同地朝著那唯一能驱散黑暗、保命的烛火凑得更紧了,掌心和背心全都沁出了冷汗。
这宝贝的具体来历,他们是半分不知,只晓得是从一伙横死的土夫子手里捡来的。
那日大雨倾盆,几人为避雨,意外撞见一座已然崩塌的古墓。古墓入口处,半截身子还卡在墓门里没能爬出来的土夫子,被青石墓门狠狠压瘪了胸膛,而他手里仍死死攥著这根蜡烛。
说来也奇,这蜡烛一旦点燃,能够退避邪祟不说,居然还好似永远都不会消耗一般。
反正,他们拿到时蜡烛是何等长短,如今便仍是何等长短。
念及此处,领头人强自镇定道:「应该没事,毕竟从没听过改姓也算数的说法。再说,咱们手里还有这宝贝镇著!」
他说著,指了指众人小心翼翼护在中间的那截雪白蜡烛。
「对对对!有这法宝在,定然无碍!」
可这话刚落,周遭忽然阴风骤起,呼啸著卷向几人。就连那被视作保命符的雪白蜡烛,也在狂风中剧烈晃动,烛火忽明忽暗,似要随时熄灭。
「不好了!不好了!这蜡烛...蜡烛下去得好快!」
掌烛人惊声尖叫,声音里满是慌乱。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此前久燃不灭的蜡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缩短,烛身已明显见短。
「快!都往前跑!」领头人急声催促,「那座神庙该就在附近,进了庙就安全了!」
众人深知蜡烛燃尽的后果,不敢有半分耽搁,撒丫子朝著黑暗深处狂奔。
虽没直接引出什么凶物,可山野间的阴风却愈发狂暴,吹的人难以睁眼,脚步踉跄,而那蜡烛也下去的更快了,眼看著就要燃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领头人忽然大喜过望,指著前方高声喊道:「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瞧见一座虽显荒废、却依旧矗立的神庙。领头人一马当先,一脚踹开那虚掩的房门,急忙招呼众人:「快!都进来!」
最后一人刚踉跄著冲进庙门,那截雪白蜡烛便恰好燃尽了最后一丝火光,「噗」地一声熄灭。
望著瞬间陷入黑暗的周遭,以及骤然平息的阴风,一行数人险些喜极而泣。
虽险些触了吴山侯的忌讳,好在有惊无险躲进了神庙,若是方才慢了半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且他们几个若是没了,真不知道家中老小要怎么办才好!
人人暗自庆幸,尤其是那从前姓张、后改姓端木的人,更是心有余悸地对著领头人拱手:「若不是老哥记得附近有这座神庙,我怕是.——.哎,总之多谢老哥了!」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怕沾了晦气。
众人也纷纷附和:「今儿个合该你小子命大,竟让我们撞上了这神庙!」
欢喜过后,便是满心惋惜,这蜡烛连巡检司的大人都许了重利来换,他们都没舍得,图的就是个行路安稳,没成想今日竟彻底耗光了。
正低声叹息间,一两个耳朵尖的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动,当即低喝一声:「不对!庙里还有动静!」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骤变,连忙从怀里摸出灵符、手链之类的零碎法器,紧张地四处张望:「哪儿?动静在哪儿?」
心惊胆战之际,忽然听见身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众人吓得魂飞魄散,齐齐将手里的东西朝著声响处一股脑砸了过去。
可这些玩意儿半点用处没有,不少甚至没飞到半路,便轻飘飘落了地。
「你、你是何方妖孽?!」领头人颤声喝问。
听到这满是惊惧的声音,推门而出的杜鸢无奈笑了笑,温声道:「诸位莫怕,我与你们一样,都是寻常活人,也是在此借宿的。」
恰在此时,一缕月光刺破云层,正好落在杜鸢脸上。烛火虽灭,月色却足以让众人看清他的模样——并非什么面目狰狞的妖物,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众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
不过他们还是不敢靠的太近,毕竟刚刚的遭遇不说,就这荒山野岭的,谁能保证看著是人的就真的是人?
他们可是听说了,这天底下,有的是装成人来骗人和吃人的邪祟!
甚至,他们一行,在途经某座大山时,都后知后觉的品味出,他们很可能是和一个装成人的邪祟打了照面。
只是恰巧躲开了对面的忌讳,踩中了对方的规矩,才安然通过。
那回也是赶夜路,山间雾气重得好似能拧出水来,他们正愁找不到方向时,忽然撞见个挑著柴的樵夫。
那人脸上堆著笑,主动说能带他们出山,还说岭上有邪祟,要跟著他踩脚印走,别乱看乱说话。
当时他们没发现不对,只是后来闲谈时,才注意到这樵夫挑著重物走路,竟是半点气不喘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每走一步,留下的脚印都只有半个!
对此,他们有人好奇问过,那樵夫只是说山里路滑,他习惯踮脚走。
急著出去的他们也没多想。
后来他们才看著《百鬼夜游图》砸吧出,那很可能不是习惯踮著脚走,而是有个他们看不见的东西在让那樵夫踩著它的脚,当它的操丝傀儡!
所幸,他们一直记著樵夫那句别乱看别乱问。
以至于真的出了深山大雾时,那樵夫还略显遗憾的看了他们一眼,方才转头走进了雾里。
这件事之后,他们就对山里遇到的人」敬而远之。
如今这般境况下,遇到的谁知道是什么?
所以领头人一边攥著一张灵符一边朝著杜鸢质问道:「你、你说你是人,你要怎么证明?!」
这话是个好问题,就是杜鸢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人证明自己也是个人。
他只能笑笑道:「诸位担心是对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叫你们相信我也是个人。」
说罢,杜鸢想了想后,忽然笑著指了指门外道:「啊,有了有了,我知道如何叫你们相信了!」
说著,杜鸢便朝著他们大踏步而来。这惊的几人纷纷呵斥道:「你、你快停下啊!」
说著更是试图把手里最后一点护身的东西丢过去。只可惜杜鸢对此看也不看,只是径直走来。
见状,同样不敢出去的他们几个,只得是丢盔弃甲的爬到一边。
看著杜鸢重新推开那扇合上的房门。
正以为这厮是要放进来什么可怕东西时,他们却听见杜鸢朝著外面喊了一句:「吴山侯是吧,既然今夜撞见了。不如我们就分个高下吧!正好,我也挺好奇你这东西,为何独独要叫张姓人家不得进山!」
这话一出来,可是把那几个人惊的害怕都忘记了。
这人刚刚说什么?他主动要吴山侯出来,还说要分个高下?
他疯了吗?吴山侯是什么?吴山侯是厉害到巡检司都只能认了,继而对著附近百姓GG其忌讳,好避开的凶悍玩意!
他们甚至听说为了对付吴山侯,朝廷还派了一位万户带著好多武侯过来。毕竟陶土县的皇窑至今都没停过一天火,朝廷不知为何要力保此间。
可结果却是吴山侯依旧盘踞在陶土县。
那位万户和诸多武侯,反倒没了下文!
「你疯了吗?快住嘴,那是吴山侯,不是你能招惹的,你要找死,可别拉上我们啊!」
他们最后保命用的雪白蜡烛都没了,怎么还敢在惹上的?
对此,杜鸢只是淡淡笑道:「放心,放心,我在呢!」
说著,杜鸢还拍了拍自己用布条裹住的老剑条道:「而且我还带著剑呢!」
这话一出来,几人只觉得彻底没戏了。
这多半是个疯子!
原本被月光破开的云层在这一刻,突然又被遮蔽,随之消失的阴风再度大作。
骇的神庙内的几人纷纷抱作一团,求爷爷告奶奶个不停。
怎料下一刻却是听见一句:「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在他们躲进了你这庙里后,不管不问了!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此话一出,几个人瞬间傻眼。
那声音好似惊雷,声震四野,显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吴山侯,可听它话里的意思。
他们能保住性命,竟然是因为吴山侯畏惧这位爷的威势,以至于主动退让,不敢侵入神庙半步?
反应过来后,几人看著杜鸢的背影,如看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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