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大聪明邹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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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刃司出了名的大刑便有七十二道,其他折磨人的手段更是不知几何。
故而莫说肉体凡胎的凡人,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一旦进入影刃司的昭狱,上了大刑,也得哭爹喊娘、魂飞魄散,将所知一切尽数吐露。
此次抓人,萧恒主打的就是一个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前脚大范围的抓人,后脚就开始突击审讯。
一旦有人扛不住,咬出了他人,影刃司便立即拿着新得的名单再次出动抓人,继而审问,再咬出他人,又再抓人……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在这般雷霆环环相扣之下,短短一天的工夫,萧恒便拔出萝卜带出泥,在整个京都地界内上上下下扣押了上百名大小官员。
一日之间,京都的天瞬间变了颜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京都官员人人自危,坐立不安,生怕下一刻就有影刃司的黑衣缇骑破门而入,找上自己。
一时间,有人忧心忡忡,闭门不出,有人则是火急火燎,奔走到各自靠山府邸之中,想要迫切探知,朝廷此番毫无征兆地大规模拘捕各司官员,究竟所谓何事。
毕竟此次事发突然,事前朝廷之上竟是一丝风吹草动都未曾听闻,仿佛晴空霹雳,影刃司便已大肆拿人。
这般情形,搁在谁身上,谁能不心慌意乱?
户部尚书周成光因贪污一案,此刻还在刑部大狱中等待最终审判,新的尚书尚未定夺,近半年来,皆是太子兼着户部的政务。
故而平日里户部一应事务,多为户部左、右两位侍郎主持,同时每日需进宫面见太子,禀报情形。
“砰。”
今日正是户部左侍郎唐伯荣当值。
唐伯荣年纪五十有六,平生酷爱字画文玩。
此刻,他正在一间明亮宽大的值房内,背着手,微微俯身,全神贯注地欣赏铺在紫檀木大案上的一幅新得古画,指尖虚抚过纸绢上的墨痕,眼中尽是沉醉之色。
正看得入迷之际,忽然间,紧闭的雕花房门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叩击声,砰砰作响,顿时将他沉浸其中的雅兴搅得烟消云散。
唐伯荣脸上那抹怡然瞬间冷凝,但却并未立即收起案上墨宝,只直起身子,面沉如水,对着门外冷声道:“进。”
嘎吱一声,一名身穿青色官服、面容尚显稚嫩的年轻官员神色仓皇地疾步而入,额角甚至沁出了细汗。
“舅父,出事了!”
唐伯荣当即瞪了对方一眼,斥道:“说了多少遍了!此地乃是衙门重地,称呼本官官职或大人。”
“莫要喊什么舅父,你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我之间的这层关系不成?”
“诺,大人息怒,是下官一时慌张,失了分寸,还望大人见谅!”
青年官员浑身一凛,急忙整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唐伯荣这才面色稍霁,却依旧捻着胡须训诫道:“毛毛糙糙,成何体统。”
“本官平日如何教导你的?成大事者,首要便是临事静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训斥罢了,唐伯荣方蹙眉问道:“究竟何事,让你惊慌至此?”
青年官员脸上慌乱之色再现,急声道:“大人,真的出大事了,方才影刃司的人马突然闯进户部衙署,不由分说,当场带走了十三名官员。”
“其中……其中还有两位是员外郎!”
“十三名?”唐伯荣面色骤然一凝:“可曾言明所犯何事?”
“未曾,他们态度极为强硬,只说是奉旨拿人,铁锁一扣便把人拖走,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青年官员咽了口唾沫,接着道:“下官本想上前询问缘由,可影刃司那些人步履如风,转眼便出了衙门,下官……下官没追上。”
“废话!”唐伯荣眉头紧锁,在案前踱了半步。
“这是什么地方?影刃司若无圣旨傍身,岂敢如此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
青年官员缩了缩脖子,抬眼觑着唐伯荣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唐伯荣一时未解其意:“什么如何是好?”
青年官员凑近些许,压低声音,一脸恳切道:“影刃司此番动作极大,恐怕来者不善。”
“一次性带走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在狱中熬不住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恐怕会牵连到大人您啊。”
“依下官浅见,还是应当未雨绸缪,早做应对打算才是。”
唐伯荣听罢,侧目看了自家这位“深谋远虑”的侄儿一眼,竟也点了点头,面上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嗯……你所言,不无道理。”
唐伯荣略作沉吟,仿佛真在深思熟虑,随后正色吩咐道:“既如此,你便立即去一趟影刃司昭狱,设法见到那几人,传个话,告诉他们,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别说。”
顿了顿,唐伯荣又补充道:“当然,你若是本事够大,能寻个由头,直接将他们从昭狱里捞出来,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啊?”青年官员顿时瞠目结舌,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话都说不利索了:“下……下官去?”
“对啊,就是你。”唐伯荣一本正经地颔首,目光中甚至带上了两分鼓励。
“可……可是下官品秩不高,人微言轻,那影刃司昭狱是何等森严之地……下官前去,怕……怕是不太妥当吧?”
青年官员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啪!”
唐伯荣终于忍不住,抬手照着自家侄子后脑便是一记,怒声道:“你还知道你品秩不高、人微言轻啊?”
“那你还操这份闲心作甚?做好你分内的差事便是,其他不该你管、也管不了的事,少在这里杞人忧天。”
“一天天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唐伯荣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旋即指了指案上那幅墨迹犹新的古画,语气转为平淡,“本官需立即进宫一趟,你,将这幅画好生收起来,莫要弄损了。”
话未说完,人已脚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袍袖带风。
“舅……大人!您此刻进宫,所为何事啊?”身后,他那侄儿邹飞宇下意识地追问道。
“吃席!”唐伯荣头也不回,没好气地丢下两个字,身影转眼便消失在廊道拐角处。
“吃……吃席?”邹飞宇愣在原地,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嘀咕道。
“宫里今日并未听闻有何庆典筵席啊……吃什么席?”
邹飞宇茫然地转回身,慢步挪到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案前,目光落在那幅显然价值不菲的古画上。
纸张泛着柔和的旧色,墨韵淋漓,确非凡品。
邹飞宇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愁容满面,低声自语:“舅父啊舅父,侄儿这可全都是为了您、为了咱们两家着想啊,您怎么就不明白侄儿这片苦心呢……”
“您瞧瞧,就您搜罗的这些字画,随便拿出一幅,恐怕都值上好几百两银子,皆是市面上难寻的古物珍品。”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啊。”
“原户部尚书周大人,不就是因为贪污方才下了昭狱?”
“如今不单他自身难保,连整个青州周家都完了,男丁没籍为奴,女眷充入教坊……何其凄惨。”
“舅父啊,您若是也……也因这些身外之物出了事,那咱们唐家、邹家,岂不是要步周家后尘?这该如何是好啊……”
邹飞宇越说越是心焦,在值房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舅父是咱们两家的顶梁柱,他可万万不能出事……我得想个法子,补救一下……”
邹飞宇猛地顿住脚步,双眼茫然四顾,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主意蹦了出来。
“对了!若是将这些字画都藏起来……藏到一个连舅父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就行了?”
邹飞宇想起大梁律例,贪污量刑往往根据查抄出的赃物多寡来定。
若是这些值钱的字画根本不曾出现在府中,甚至舅父本人都不知情。
那么即便将来真有什么风波,查无实据,罪名自然也能轻上许多……
嗯!此计大妙!
邹飞宇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禁为自己这急中生智暗暗喝彩。
“就这么办!我邹飞宇真是个天才!”
当下,邹飞宇也顾不得再去琢磨舅父那吃席的哑谜。
立刻撸起袖子,开始兴冲冲、却又带着几分鬼祟,收拾起这值房内四处可见的卷轴、册页来。
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已然开始为这些烫手山芋寻觅那万无一失的藏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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