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大官人揍帝姬,不良少女
第240章 大官人揍帝姬,不良少女
大官人一听赵福金那带著哭腔的控诉,心头火气「赠」地就窜了上来!
他眼神如刀,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冷笑,刚想开口讨个说法「呔!尔等,好生无耻!」
不料,对面那群穿著同样灰扑扑道袍的男道士堆里,一个稚嫩却故意拔高的声音抢先炸响!
只见一个约莫十岁、梳著道髻、脸蛋尚带几分婴儿肥的小男道童,跳著脚,手指头几乎要戳到对面一个女道童的鼻尖上,唾沫星子横飞:「撒谎精!放狗屁!原来如此,露馅了罢?这分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强人」?我看是你们这群贼道姑,动了凡心,眼馋这小姐儿生得标致,想强掳了去给你们那鸟不生蛋的庵里当徒弟,充门面吧!呸!好不要脸!」
他这话尖酸刻薄,如同淬了毒的针,引得他身后几个男道士也跟著捋须点头,面露鄙夷。
「呵!」
对面坤道队伍里,一个年纪相仿、眉眼却带著几分泼辣刁钻的小女道童,闻言立刻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冷笑。
她双手叉腰,胸脯一挺,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声音又脆又利,如同炒豆子:「放你娘的罗圈屁!你们这群臭牛鼻子,耳朵里塞了驴毛不成?只听这狐媚子哭两声,就酥了骨头,信了她的鬼话连篇?」
「我们师父是救了她还见她根骨清奇,有几分道缘,这才好言相劝,想引她入我玄门正宗!是她自己不识抬举,撒泼打滚,还污言秽语辱骂祖师!怎么就成了我们强抢」?」
「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了漂亮皮囊就走不动道,听风就是雨,猪油蒙了心的小王八!小猢狲倒会栽赃!以后你这小王八也是个老扒灰!」
这小女道童骂起人来,如同连珠炮,又快又毒,气得对面那小男道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林朝英————你...你血口喷人!强词夺理!」小男道童气得跳脚,指著她鼻子骂道:「分明是你们仗著人多势众,欺负弱女!我王喆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这牙尖嘴利的泼妇!」
「呸!王喆!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小女道童满脸鄙夷,下巴抬得老高:「教训我?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样!有种放马过来,姑奶奶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好!好!好!」王喆被彻底激怒,小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猛地向前一步,摆开一个自认为正气凛然的架势,声音都变了调:「林朝英!休得猖狂!我王喆堂堂七尺————呃,堂堂男子汉,岂能占你女流之辈的便宜?今日我就让你三招!三招之内,绝不还手!免得传出去,说我欺负女娃儿!」
「放屁!谁要你让?」林朝英柳眉倒竖,眼中寒光一闪:「看打!」
话音未落,这小丫头片子身形竟出奇的快!
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哧溜」一下就蹿到了王喆跟前!
小手一扬,五指成爪,带著一股刁钻的劲风,直取王喆那张还算白净的脸蛋!嘴里还骂著:「撕烂你这张臭嘴!」
王喆吓了一跳,慌忙侧头躲闪,嘴里兀自喊著:「一招!」
林朝英一招落空,更怒,小脚一跺,身子滴溜溜一转,又是一记扫堂腿,带著风声扫向王喆下盘!「两招!」
王喆狼狈地跳开。林朝英得势不饶人,如同发怒的小雌豹,合身扑上,小手乱抓,指甲专往王喆脸上、脖子上招呼。
两边那群本该劝架的成年道士、道姑们,此刻竟如同看猴戏一般,抱著胳膊,冷眼旁观!
男道士这边,那山羊胡老道甚至还捻著胡子,微微颔首,仿佛在品评王喆的步法!
坤道那边,为首那个板著脸的中年道姑,也只是冷冷地看著林朝英撒泼,嘴角似乎还挂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整个暖棚里,只剩下两个小道童如同斗鸡般打得不可开交的呼喝声、桌椅被撞歪的吱呀声、以及————角落里响起的一声不合时宜的、压抑不住的轻笑!
大官人、洪五、扈三娘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感情这一群道士脑子都不灵光,竟没有人搭理这边。
这————这算哪门子事?说好的道门清净地呢?怎么成了泼妇骂街、顽童打架的腌臜场?
大官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赵福金—一只见这位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
撕心裂肺的赵家小姐,此刻竟不知何时止住了眼泪!
她脸上泪痕犹在,鼻头还有点红,可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哪里还有半分恐惧和委屈?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发现新大陆般闪闪发亮的兴奋光芒!她微微张著那饱满红润如樱桃的小嘴,粉嫩的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下唇瓣,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踮著脚尖,伸长了雪白的脖颈,一双水汪汪、媚意天成的眸子,更是眨也不眨,死死胶著在场中那两个翻腾跳跃的身影上!
那神情,专注得如同在看一出精彩绝伦的猴戏,嘴角甚至还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露出一丝天真又没心没肺的傻笑。
看得兴起处,这小姑奶奶竟旁若无人地从那紧裹著小臀儿的绸缎袄裳口袋里,窸窸窣窣地摸出一小把油亮喷香的瓜子儿来!
只见她两根春葱似的、染著淡淡蔻丹的纤纤玉指,拈起一粒饱满的瓜子,姿态说不出的娇慵随意。
那粒瓜子儿被她轻轻巧巧地送入口中,不偏不倚,正在那两片丰腴湿润的唇瓣之间。
贝齿微启,只听得「咔吧」一声极其细微又无比清晰的脆响,瓜子壳应声而裂!
随即,她那灵巧湿滑粉红的丁香尖儿,极为熟稔地一挑!那片湿润的瓜子壳,则被她小嘴儿微微一撅,如同吐出一口带著花香的幽兰气息般,「噗」地一声轻啐出来!
那瓜子皮儿打著旋儿,带著一丝亮晶晶的唾沫星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其暖昧的弧线,落在了她随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前衣襟之上,她也浑然不知!
「呵————」大官人看著她这副模样,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著浓浓荒谬感的叹息:「这到底是什么样子富贵的家里出来的这等小娘皮,被捆成粽子丢在墙角,还能看得两眼放光!这他娘的————真是个....宝贝!」
洪五则凑近大官人,压低了嗓子,那声音里却带著掩饰不住的惊讶与凝重:「大人,您可别小瞧了这两个的小道童!手底下是真有活儿的!特别是这男道童,您瞧那身法、那劲道,刁钻狠辣,干净利落!一般的绿林草莽,三五个绝不是他对手!这才多大?真真是个武学奇才!!!」
正说著,场中两个小煞星已然互换了一记狠招!
只见那王喆瞅准林朝英一个破绽,身形猛地一矮,如同灵猴钻裆,小脚丫子带著一股恶风,「啪叽」一声,结结实实、不偏不倚地印在了林朝英那张粉嫩嫩、气鼓鼓的小脸蛋上!
「嗷——!」
林朝英发出一声娇惨声,整个人被踹得一个趔趄,噔噔噔连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她捂著脸颊,那上面赫然一个油亮亮、红辣辣、鞋底纹路清晰可见的脚印子!钻心的疼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她。
王喆收脚站定,小胸脯挺得老高,鼻孔都快朝天了,脸上那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活像斗赢了的公鸡,就差没当场打鸣!
「呜呜呜————王喆!你个挨千刀的臭牛鼻子!」林朝英捂著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指著王喆哭骂道:「好好好!算你狠!以后————以后我再也不跟你玩了!果然师傅说得对!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黑了心肝的豺狼!呜呜————我林朝英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呸!晦气!」
王喆一听,小脸也拉了下来,抱著胳膊,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嘁!谁稀罕见你这疯婆娘似的野丫头?滚远点最好!省得聒噪!」
眼看这鸡飞狗跳的童子闹剧愈演愈烈,大官人终于忍无可忍,重重咳了一声,瞬间压过了棚内的哭闹:「诸位!」他目光如电,扫过两边道士道姑,最后落在为首那个一直冷著脸的中年坤道身上,声音沉冷:「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是不是该先给我一个交代?我家这丫头,」
他用下巴点了点身边又开始探头探脑的赵福金,「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女道缓缓站起身,脸上竟露出一丝深深的疲惫和无奈,长长叹了口气,上下打量了一眼大官人了,这明显不凡的气度和穿著,想来身份尊贵。
她对著大官人稽首一礼,声音带著沙哑:「无量天尊————这位贵客,这位姑娘————是您的人?」
大官人微微颔首。
那女道如释重负,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恳求:「无量天尊——谢天谢地!烦请贵客速速将她带走吧!贫道————贫道实在是————消受不起这位小祖宗」了!」
「嗯?」大官人一愣,有些讶异,眉头一皱:
这剧本————怎么跟他预想的「强抢民女」完全对不上?反倒好像是倒了过来?
那女道苦笑一声,开始倒苦水:「这位官人明鉴!今日午后,贫道率弟子在城外官道旁歇脚,亲眼见几个泼皮无赖围著这位姑娘,口吐污言秽语,动手动脚,意欲不轨!贫道虽为方外之人,岂能坐视?便上前呵斥驱散了那几个腌臜泼才。」
她顿了顿,脸上无奈之色更浓:「谁知————谁知这姑娘脱了困,非但不谢,反倒一把抱住贫道的大腿,哭天抢地,死活非要拜入贫道门下,说什么一见贫道就觉仙风道骨,乃是命中注定的师父!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梨花带雨————贫道一时心软,又见她言辞恳切,便————便应允了,想著带回观中考察心性。」
「可谁曾想!」女道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里都是委屈:「这刚上了我们的骡车,还没走出二里地!这位小祖宗就变卦了!哭闹著说不去了,要回家!说忽然想到我们道观清苦,连胭脂水粉都没有!」
「贫道想著强扭的瓜不甜,便在路边停车放她下去。结果!她又赖著不走了!说荒郊野岭她不认识路,非要我们送她回城!眼看日头西斜,城门将闭,贫道怕耽搁了行程,更怕官兵盘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她带到这暖棚安置,想著明日再作计较。」
「谁知道,她看起来富贵非常,绝非一般人家,不知道到哪里学的骂人话,字字不脏,却句句腌攒,贫道活了大半辈子,念经打坐修得几分清净,今日全被她那张嘴儿破了功!实在气不过,拿块手帕给她嘴儿堵了。」
她话音刚落,旁边那群一直憋著气的女道们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七嘴八舌地对著大官人控诉起赵福金来,唾沫星子几乎要把她淹没:「对!就是她!解开绳子后,给她端来热腾腾的素斋,她只尝了一口就全吐了,说这哪是人吃的,我们喂猪呢!还摔碗!我说我们都吃了十几年了,她硬说我难怪长得像猪!」
另一个女道气愤说道:「她还指著静虚师姐的鼻子骂,说师姐这么大年纪还当道姑,肯定是偷汉子被休了,没脸见人才躲进道观!还一个劲的追问师姐偷了几个被休得,师姐气不过说没嫁人,她骂了一路的师姐是没人要的老处女!」
「她说我长得丑!说我这张脸晚上出门能吓死鬼!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才当姑子!」一个脸上有几点雀斑的小道姑气得眼泪汪汪。
就连那捂著脸还在抽噎的林朝英也抬起头,带著浓重的鼻音,指著赵福金哭喊:「还有!她还抢了我藏在袖子里的一包桂花糖果子!一口都没给我留!全塞她自己嘴里了!呜呜————那是王——王喆上次进城偷偷给我买的————」
「她吃了便吃了,我还没那么难过,她还边砸吧嘴巴,故意把那带著桂花糖味的热气儿喷在我脸上,告诉我有多好吃,呜呜呜呜!!我一口还没吃呢.....就闻了个她嚼过味儿就没了...」
说到后面,又委屈得大哭起来。
一时间,暖棚里如同炸了锅,全是道姑们悲愤交加的控诉声!一个个对著大官人控诉,活脱脱像是苦主们终于找到了倒霉野孩子的家长,口沫横飞,眼泪直流!
大官人听得是目瞪口呆,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身边这位「苦主」—一只见赵福金这女人,非但没有半分羞愧难当,反而扬著那张艳光四射的小脸,嘴角微微上翘,叉著腰踮著脚,甚至还带著点洋洋得意的神色!
那双水汪汪、媚丝丝的大眼睛,此刻更是滴溜溜乱转,仿佛在说:看吧,姑奶奶就是这么厉害!
大官人只觉得满头的包!她哥哥慌张的找她,担心得人死人活,人都差点急晕了!
自己寒冬腊月顶著刀子风,纵马狂奔,带著一号人来寻她,莫名其妙还打了一架,结果这姑奶奶倒好,在自己窝里横行霸道惯了,出来也当是逛园子呢!!
也是运气好福星高照,遇上人家一群老实女道,还把人家给讹上了。
亏得今日撞上的是一群还算讲规矩的绿林道姑!
这要是遇上那等真正杀人不眨眼、荤素不忌的山贼草寇————怕是给一条命都给玩没了还是小事,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官人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一双虎目死死钉在赵福金那张不知死活的小脸上,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她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赵福金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此刻却完全没在大官人身上,也毫不在乎大官人的语气。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事,目光如同带著钩子,在扈三娘那高挑矫健、裹在劲装里的身段上放肆地扫视著一从平坦紧实的胸脯,到束紧的蜂腰,再到挺翘圆润的臀线————
忽然,她小嘴一张,恍然大悟般地指著扈三娘,对著大官人尖声叫嚷起来,声音里满是发现了天大秘密的兴奋:「啊哈!原来她是个娘们儿!!」她那双桃花眼瞬间亮得惊人,带著赤裸裸的鄙夷和挑衅,上下打量著扈三娘那张英气发蒙的脸蛋,小嘴一撇,吐出的字眼又毒又贱:「啧啧啧————藏得够深啊!昨晚我看你们还在一辆马车里呢,这是你养在外头的妍头吧?啧啧,瞧这身板儿,硬邦邦的像个搓衣板,哪有半点女人家的软和劲儿?脸蛋嘛————也就那样,一股子男人婆的穷酸气,连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丑死了!」
「妍头」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扈三娘的心尖上!
自己答应做大官人的贴身护卫,本就是逾矩的事情,只是自己不是官宦人家,又是江湖儿女,不曾太过束缚!
但自己终究是个女人,但凡是女人便在乎外貌!更何况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说自己丑已然是大怒,便是说「情人」也是难听,可这「妍头」二字,岂是能乱说的?
简直是将她等同于那勾栏瓦舍里专供男人泄欲的粉头!
「噌啷—!!」
两道雪亮刺骨的寒光如同毒蛇出洞,瞬间撕裂了暖棚里浑浊的空气!
扈三娘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英气的俏脸涨得如同滴血,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那双平日里握刀稳如磐石的玉手,此刻也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两把锋锐无匹的柳叶长刀,带著冰冷的杀意,一左一右,死死地架在了赵福金那细嫩雪白的脖颈上!刀刃紧贴著肌肤,只要轻轻一拉,便能让她香消玉殒!
「收、回、去!」扈三娘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凛冽的杀气:「给、我、道、歉!」
冰冷的刀刃紧贴著皮肉,赵福金吓得浑身一激灵,小脸瞬间煞白。
可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横跋扈,让她那张小嘴儿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她非但不惧,反而梗著脖子,用那双又大又媚眼睛死死瞪著扈三娘:「你知道本....本小姐是谁吗?!你好大的胆子,你敢!!你动动我试试看!诛你九族。要你九族亲眷给我陪葬!」这小家伙说这话确实有股自然而然的气势。
扈三娘吓又吓不住,砍又不敢真砍!
她只能扭过头去求助大官人!
「呼——!」
大官人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额头上刚刚平复一点的青筋,此刻如同虬龙般再次暴凸起来,突突狂跳!
这小家伙身份高贵,到活脱脱的是个不良少女!
「够了!」
一声低吼!
大官人身形猛地一动,大手探出!一把狠狠攥住了赵福金胸前那华贵绫罗的衣襟往上一提「啊呀!」赵福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便如同被拎起的小鸡崽儿,双脚瞬间离地!
大官人看也不看惊魂未定的扈三娘和那群目瞪口呆的道姑,拎著这不断挣扎扭动的娇贵「祸水」,大步流星就朝暖棚外走去,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命令砸在身后:「你们在此地等著!」
大官人像拎著一只不听话的猫崽,提著不断扭动挣扎、发出羞愤惊叫的赵福金,大步流星朝暖棚外走去。
「放开我!你这粗鄙武夫!放我下来!」赵福金双脚离地,又羞又怒,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绣花棉鞋在慌乱中早已蹬掉,只余素白罗袜包裹的玲珑玉足在空中徒劳地踢踹著。
她哪里受过这等对待?羞愤之下,竟也顾不得仪态,握紧的小拳头雨点般砸在大官人结实的手臂和肩背上,力道虽不大,那份被冒犯的狂怒却是实打实的!
「你竟敢如此对我?!你信不信————信不信我让你后悔莫及!诛你九族!把你挫骨扬灰!」她尖声叫著,声音因气急而带上了哭腔,那「诛九族」的威胁,此刻听起来更像是绝望的嘶喊。
大官人恍若未闻,径直走到暖棚外一处僻静角落,猛地一转身!
在赵福金惊恐的尖叫声中,他竟顺势一坐,将手中那不断挣扎的娇躯往自己结实的大腿上一横!
「啊——!你要做什么!!」赵福金魂飞魄散,尖叫声几乎撕裂喉咙!她拼命扭动腰肢,双腿乱蹬!
回答她的是——
大官人显然是真动了气,下手又快又重,每一掌下去,都能清晰地看到那包裹在绸缎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地荡漾开一圈令人心颤的涟漪!
可见臀儿小归小,却扎扎实实的货真价实。
厚厚的布料虽阻隔了直接的皮肉接触,但那沉重的拍击力道却结结实实地透了进去!
「呜——!」
起初,赵福金还在尖叫怒骂,「混帐!逆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但随著那毫不间断、力道十足的巴掌如同骤雨般落下,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和那令人窒息的羞耻感,她的挣扎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扭动的腰肢变得无力,乱蹬的双腿渐渐瘫软,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无法控制地、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
「啪!啪!啪!————」
巴掌还在继续,声音在寂静的角落显得格外刺耳。
那声音带著极致的委屈和无法言说的羞耻,她小小的身体随著每一记巴掌落下而剧烈地一颤,仿佛每一记都打在了她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上。
十几记巴掌打完,大官人胸中那股邪火才算是发泄了大半。
他停下动作,粗重地喘息著。低头看去,只见膝上的小人儿早已没了之前的器张气焰,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趴著,小小的肩膀还在不停地抽动,那压抑的、细细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可怜极了。
看著这情景,大官人心头那股怒火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熄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内疚和怜惜涌了上来。
唉————
大官人心中唱叹一声:到底是个金尊玉贵养大的娇娇女,也不过是个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姑娘罢了。
不知天高地厚,更不识人心鬼蜮。
想想那些他亲眼所见的膏梁纨绔:
那薛蟠,不过一个破落皇商之子,便敢为抢个丫头打死人命!
京城高衙内仗著老子的势,夺人妻女、戕害性命直如儿戏一般!
便是个落魄如王三官,毛还没长齐,就已将那秦楼楚馆当作家门,嫖赌饮三般恶习,样样精通!
反观膝上这位小家伙,虽是嘴头子毒辣,性子骄纵,仗著贵胄的身份颐指气使————
可细细想来,似乎还真没听闻她干出过什么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勾当?
顶天了,也就是仗著身份,让那些不开眼的吃些皮肉之苦、或是当众下不来台,折损些脸面罢了。
念及此处,大官人那颗心肠,越发地软和下来。
那原本按在赵福金纤腰上、带著几分禁锢力道的大手,不知不觉便松了劲。
掌心甚至带著几分怜惜与安抚意味,在那犹自微微颤抖、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单薄背脊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罢了————」大官人清了清喉咙,将声气放得又低又缓,隐隐透著一丝好好教一教的愧意,就当是还他哥哥那十数皮骏马和神臂弩,「我今日打你————」
话头刚起,膝上那软玉温香的身子便是一缩,呜咽之声又起,带著十二分的委屈,直往人心尖上钻。
「————非是要存心教训于你,」大官人叹了口气,语气愈发和软,如同哄著自家不晓事的孩儿:「实是要教你知晓,这天底下,并非处处都是善菩萨!你呀,不是回回都能撞上好运道的!」
他略顿了一顿,让这话沉甸甸地砸下去:「你且自己仔细想想,今日若撞见的那道姑,是个心黑手狠的歹人!」
「就凭你这横冲直撞的性子,只怕三魂七魄早被迷香摄了去,捆成个粽子,卖到那千里之外、最是下贱污秽的暗门子里做个娼妓!」
「到得那时,任你喊破了喉咙,叫穿了天地,又有何用?你道————你道你家中父兄,纵有泼天的权势,又能往何处去寻你这心肝宝贝?岂不是要急得肝肠寸断,生生呕出血来?!」
感觉那娇躯在他膝上猛地一僵,抽泣声也弱了几分,大官人知她听进了几分,趁热打铁道:「还有方才暖棚里,那扈三娘!人家也是个云英未嫁、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性子更是个刚烈的!」
「若她真是个心毒手辣、不管不顾的,你那些戳人心窝子的混帐话一出口,人家双刀只消这么一错——」
「你那细皮嫩肉的脖颈子上,立时便是两个透亮的血窟窿!你这如花似玉、
金枝玉叶的小模样,纵是美过天仙,没了脑袋,还谈什么尊贵?」
赵福金趴伏著,小小的身子依旧细细地颤栗不休,呜咽已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听著那猫儿似的、可怜透顶的抽泣,大官人胸中最后一丝火气也烟消云散。
他俯低了身子又说道:「莫哭了————再说我,我若真是个心肠铁硬的,何至于这般隔著厚实裤子,只略施薄惩?」
「早该请出那浸透了井水、抽得死牲口的硬马鞭子来—
」
「照著————照著你这细皮嫩肉的地方,狠狠抽将下去!保管叫你————叫你皮开肉绽,十天半月,休想沾得床榻边儿!我————我这已是手下留情了!」
「今日如此冒昧责罚于你,实乃逾礼之举。然拳拳之心皆为君计,还望你能体谅。待回府后,我定向令兄负荆请罪,想必兄长明察我这番良苦用心,当能海涵。
」
他这般说著,那粗糙的掌心,又无意识地在她颤抖的背脊上轻轻抚了两下,倒像是安抚,又像是————回味著方才那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的惊人弹软。
大官人正待放软了声气,准备把这小家伙从膝上扶起,温言抚慰一番。敦料那趴在腿上的玉人几,却有了动静。
只见赵福金那颗原本如同霜打娇蕊般、无力垂落抵在他腿上的臻首,竟似弱柳扶风,颤巍巍、娇怯怯地抬将起来。大官人只觉膝上一轻,下意识垂了虎目看去—
这一看不当紧,恰似三伏天里一桶滚油浇在心头,又似数九寒冬猛灌了一口烧刀子!
好个贵胄之女!这副文弱娇滴滴的模样,又更像了几分可卿!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此刻真个是:
泪痕纵横,恰似梨花浸透了三春雨。
腮边犹挂珍珠泪,点点晶莹,衬著那吹弹得破、羊脂白玉也似的肌肤,越发显得娇嫩可怜。
两弯笼烟眉,蹙著千般委屈。
琼瑶小鼻微微抽动,鼻尖儿一点嫣红,配著那微微开启、喘息细细、如同初绽玫瑰含露的樱桃檀口————
真真是:我见犹怜勾魂貌,铁石心肠也化绕指柔!
她年纪尚稚,平素那等嚣张跋扈、目下无尘的骄横气焰,此刻被一顿巴掌打得烟消云散,只余下少女天然的、带著几分懵懂稚气的倾国容色,偏又揉进了这被狠狠「教训」后的脆弱与娇怯,这份揉碎了又拼凑起来的美,直真蚀骨销魂!
简直抵得上金莲儿那天生尤物,又少了几分魅,多了几分真!!
大官人眼见她这副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不胜弱柳的可怜模样儿,只道是这金枝玉叶终于晓得怕了,要开口讨饶服软。心下不由一软,便欲堆下笑脸,说几句体己话儿。
怎料那小人儿,竟抬起泪眼,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地仰望著他。
大官人浑身筋肉倏地一紧!
他是什么人物?脂粉堆里打滚,绣榻之上称雄的魁首!
可————可眼前这位?
就在大官人满腹惊疑,几乎疑心自己错会了风情的当口一那赵福金一双水光、春雾弥漫的眸子,怯生生、直勾勾地锁定了大官人的脸。
她樱唇微颤,用那把方才还在呜呜咽咽、此刻却无端端染上了一抹慵懒沙哑、如同羽毛搔刮心尖的娇嫩嗓音,对著大官人,吐出了几个字:「你————你————」
她似乎羞极,贝齿轻咬,在那嫣红饱满的下唇上留下一点暖昧的齿痕,声若蚊蚋,却又清晰无比地钻入大官人耳中:
轰隆!
真真是晴空里一个霹雳!
直打得大官人三魂荡荡,七魄悠悠!
一股子邪火混合著难以置信的荒谬,从丹田猛地窜起,瞬间烧遍四肢百骸!
>
(https://www.mpshu.com/mp/69112/13094.html)
1秒记住冒泡书屋:www.mp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p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