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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乱逃离


最后一句,他是用尽所有力气嘶吼出来的,声音裂石穿云,带著无尽的悲忿与指控!

    金头揭谛心中猛地一突,仿佛被说中了最深的心事,那庄严的面具几乎维持不住,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但他迅速稳住了心神,强行压下那丝不适,脸上重新挂起悲悯与肃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佛祖传法时的悠远空灵。

    「阿弥陀佛。唐僧,你受苦了。吾等乃西天大雷音寺佛祖座下,五方揭谛是也。只因你本性元明,故妖邪未敢立时食汝。

    此间妖魔,皆为山精树鬼所化,合该有此一劫,亦是你西行路上必经之磨难。如今劫难已过,妖魔伏诛,你当好生休养,日后一心礼佛,虔心取经,自有诸天神佛护佑相助。」

    他一边说著,一边挥手解开了唐三藏身上的绳索,又打出一道柔和佛光,暂时止住了他断指处涌出的鲜血,但并未为其再生断指——这等损伤,在他看来,或许亦是磨难的一部分,需日后自行感悟或求取真经后得解。

    做完这些,金头揭谛自觉已经仁至义尽,解释也足够「合理」,便不欲再多停留。

    这唐僧的眼神和质问让他感到有些不适,甚至隐隐不安,只想尽快离开,将此处情况上报,顺便……问问那该死的太白金星为何失约!

    「你好自为之,前路珍重。」

    金头揭谛说罢,转身便要与其他四位揭谛化作金光离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只沾满血污、冰凉颤抖却异常用力的手,猛地从后面伸出,死死抓住了他那金光流转的衣领!

    「站住!!!」

    唐三藏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残余的绳索,踉跄著站起,左手残缺处包裹著淡淡的止血佛光,右手却如同铁钳般抓住金头揭谛。

    他脸上血泪未干,新的泪水混合著之前的污迹再次滑落,但眼神中的那种疯狂与冰冷却更加骇人。

    「西天……五方揭谛……呵呵……哈哈哈!」

    唐三藏笑了起来,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充满了癫狂与讥讽。

    「好一个『自有诸天神佛护佑』!好一个『必经之磨难』!我兄弟惨死之时,神佛何在?!我随从被生吞活剥之时,护佑何在?!你们……你们这些口口声声慈悲为怀、执法守护三界的仙佛……原来就是这般『守护』的?!

    就是在暗中……眼睁睁看著无辜者惨死,直到最后……最后才出来收拾残局,还要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他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金头揭谛那神圣的衣领扯破,浑身散发出一种极不稳定的、混杂著悲痛绝望与某种阴暗暴戾的气息,隐隐有淡淡的黑气在他眼底深处盘旋——那是被极致刺激后,潜藏魔性开始不受控制显露的征兆!

    「你胡说些什么!快放手!」

    金头揭谛真的慌了,不是怕唐三藏能伤他,而是怕他这状态,怕他这字字诛心的指控,更怕他那双仿佛能洞悉部分真相的、燃烧著魔焰的眼睛!他直觉感到,不能再让这唐僧说下去了,也不能再和他纠缠!必须立刻离开!

    「吾等只是路经此地,察觉妖气,方才出手!乃路见不平,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诋毁神佛!」

    金头揭谛色厉内荏地喝道,同时周身佛光一震,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涌出,轻易震开了唐三藏那紧紧揪扯的手。

    唐三藏被震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仰头看著悬浮半空、佛光缭绕、却显得有几分仓促狼狈的金头揭谛,眼中的火焰渐渐沉寂下去,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黑暗。

    他没有再嘶吼,只是用那种眼神,死死地「钉」著金头揭谛,仿佛要将他的形象,连同今日所见的一切,都刻进灵魂最深处。

    金头揭谛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再不敢停留,匆忙对其他四位同样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揭谛道。

    「此间事了,走!」

    说罢,五道金光瞬间冲天而起,破开山洞岩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檀香余韵,和地上那个断指染血、眼神死寂的僧人。

    金光之中,金头揭谛脸色铁青,心中暗骂不已。

    「该死的太白金星!说好的你来收拾残局,赚这救驾之功,安抚唐僧,为何迟迟不到?!害得我等被迫现身,平白惹了一身骚!这唐僧……简直是个疯子!晦气!这下好了,救人没落到好,反被记恨上了!这西游的差事,果然麻烦透顶!」

    就在下方山洞惨剧发生、五方揭谛仓促救场又狼狈离去之时,远在九天之上,一片祥云之端,却是另一番光景。

    太白金星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正与一人并肩而立,悠闲地望著下方隐约可见的山岭轮廓。令人讶异的是,两人手中竟都抓著一把灵气盎然的瓜子,正嗑得津津有味,脚下云气还托著一个小巧的玉碟,盛著瓜子壳。

    与太白金星并肩而立的,正是刚刚从昆仑山那温柔却窒息的「囚笼」中设法脱身不久的林竹。

    他脸色还有些微的苍白,眼神深处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总体上气息还算平稳,只是周身隐隐环绕著一股清冷孤高的余韵,似乎还未完全从昆仑山那四位仙子的「折磨」与气息浸染中脱离出来。

    「啧,林小友,此番真是多亏你提醒得及时啊。」

    太白金星吐出一片瓜子壳,望著下方,心有余悸又带著庆幸地说道。

    「若非你拦著老朽,此刻在下面被那唐僧用吃人眼神瞪著、百口莫辩的,可就是老朽我了!那场面……啧啧,金头揭谛那憋屈又慌张的模样,隔著这么远老夫都能感觉到,哈哈!」  

    他说著,竟忍不住乐了起来,全无平日里的庄重模样。

    林竹也嗑了一粒瓜子,动作却显得有些神思不属,仿佛心神一部分还留在那昆仑山的云雾殿阁之中。

    他目光扫过下方,平静道。

    「金星前辈客气了。我也是刚巧赶到,见那唐僧的随从与兄弟已被妖怪分食殆尽,便知此乃西天刻意借妖魔之手,剔除他身边那些本不该存在、亦难以分摊西行功德的『杂质』。

    你若当时下去,固然能救下唐僧,杀了妖怪,赚一份功劳,却也必然要直面唐僧那『为何见死不救』的滔天怒火与质疑。

    他此刻心神激荡,濒临崩溃,魔性隐现,可不会管你是否奉命行事、是否有苦衷。」

    太白金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不错不错!还是小友看得透彻!老朽起初只觉得,奉命救驾,乃是美差一桩,还能在佛祖和玉帝面前都落个好。现在想来,真是后怕。

    这唐僧……经此一遭,怕是心性要大变了。你看他方才质问金头揭谛那模样,哪还有半点虔诚柔弱僧人的影子?简直像……像一头被逼到绝境、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他说著,指了指下方山洞方向。虽然隔著云层与距离,但以他们的修为,自然能清晰感知到方才洞内发生的一切,包括唐三藏那冰冷的质问、癫狂的揪扯,以及金头揭谛最后的慌乱逃离。

    「小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太白金星收起玩笑之色,看向林竹,眼神中带著询问。

    他深知眼前这位年轻人虽看似修为并非绝顶,但根脚神秘,际遇非凡,更与这场西游大计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其见识与判断,往往出人意料。

    林竹将手中剩余的瓜子放入玉碟,拍了拍手,拂去并不存在的碎屑,目光从下方移开,望向了更遥远的西方天际,淡然道。

    「金星前辈可回天庭,禀明陛下,西游之事,我既已插手,自会留意。唐僧此处劫难已过,虽心有怨怼,但西行之路他不得不走。至于其他……我自有计较。」

    太白金星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捋了捋长须,点头笑道。

    「既如此,老朽便不多问了。有小友这句话,陛下想必也能安心。那老朽这便回去复命了。」

    他知道林竹身上牵扯甚大,有些事不便多问,既然对方承诺会处理,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说罢,太白金星对林竹拱手一礼,脚下祥云汇聚,化作一阵清风吹拂,一只神骏异常、头顶朱红的白鹤凭空出现,长唳一声,承载著他,翩然朝著九重天上的南天门方向飞去,转眼便消失在云海深处。

    林竹独立云头,再次低头看了一眼下方那死寂的山洞,以及山洞外那个跌坐在地、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的僧人身影。

    他脸上无喜无悲,对于唐三藏那滔天的怨恨、破碎的信仰、隐约滋生的魔性,似乎并无多少触动,也丝毫没有下去安抚或劝解的打算。

    「劫数已定,人心自变。西游……不过刚刚开始。」

    他低声自语了一句,语气淡漠。

    随即,他不再停留,转身,驾起一道并不显眼却迅疾无比的遁光,径直朝著西牛贺洲的更深处,朝著下一处早已注定的地点——五行山的方向而去。

    五行山,又名两界山。山势并不如何奇绝险峻,却自有一股镇压一切的沉重与枯寂之意弥漫。此山并非天生地长,乃是五百年前,如来佛祖以无边佛法,伸出一只手掌所化,其五指化为五座联峰,掌纹化为山涧沟壑,掌心镇压之处,正是那曾搅乱天庭、号称齐天大圣的孙悟空!

    这山体之内,蕴藏著如来佛祖毕生的佛法修为与镇压意念,时刻不停地散发出一种消磨意志、瓦解反抗心的力量,如同最细腻的砂纸,企图从内部将山中镇压者的棱角与锋芒一点点磨平,使其从内心屈服,皈依佛门。

    如来之本意,便是要让这天生地养、桀骜不驯的灵明石猴,在这五百年的绝对孤独与佛法消磨中,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佛法的无边,最终从内而外地臣服,甘心为取经人护法,走那十万八千里路,以赎前罪,亦成全佛法东传之大计。

    然而,此时此刻,被压在山底,只露出一个毛茸茸脑袋和一条能勉强活动的右臂的孙悟空,那双曾经金光四射、战天斗地的火眼金睛,却并未如如来所愿那般变得黯淡、驯服或迷茫。

    五百年的光阴,山下枯燥重复,唯有风吹雨打,山体内部那无时无刻不在的佛法消磨之力,的确如同涓涓细流,试图侵蚀他的意志。但这股力量,对于孙悟空而言,却仿佛成了另一块「磨刀石」。

    初被镇压时,他愤怒咆哮,不甘挣扎,如同一头被困的狂暴凶兽,充满了愣头青般的冲动与不计后果的戾气。但五百年太长了,长到足以让最炽烈的怒火沉淀,让最冲动的莽撞被反思取代。

    他无法挣脱这蕴含佛祖法力的五指山,这是事实。但他在一次次无声的抗争与忍受中,开始真正审视自身的力量,回顾过往的得失,思考天地的规则,甚至……去感悟那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渗透他、改变他的佛门气息。

    他的眼神,不再像五百年前那般金光刺目、锋芒毕露,反而内敛了许多,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暗金色,如同历经地火锤炼、深埋地底等待重见天日的金属。

    昔日的愣头青,在五百年的孤独「面壁」与无形「磨砺」下,戾气并未消失,而是被深深压入了眼底最深处,化作了更加冷静、更加坚韧、也更加可怕的杀意与决心。

    他就像一柄被收入古朴剑鞘的绝世凶剑,剑锋依旧,寒光内蕴,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会骤然出鞘,石破天惊!

    他心中,早已有了清晰的计划。

    这计划并非如何立刻挣脱这五指山——他试过无数次,知道蛮力不行。

    他在等待,等待那个佛祖口中注定会来的「取经人」,等待那个能揭开山顶佛帖、放他出来的「配合之人」。

    他需要自由,需要那场被许诺的「正果」,更需要……一个彻底了结某些因果、拿回某些东西的机会。

    五百年的沉寂与思考,让他明白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不必要的执著,但有些东西,却如同烙印,愈发清晰。

    就在他于山底,默默运转著体内那被五百年压抑却反而更加凝实精纯的妖力,反复推敲著自己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时,一阵微风拂过山间野草,带来了远处的声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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