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两封信件

    「我看到福吉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的文章了，魔法部宣布要赋予所有巫师平等的权利，出台最严厉的反歧视法案，甚至还包括解放家养小精灵。」邓布利多的白胡子愉快地颤动著，看得出来，这老蜜蜂嘴里又在嚼某种糖果，「我可从没想过，福吉居然还能把步子迈得这么大。」

    「只要找对了方法，就连福吉这种家伙也能爆发出无限的动力，只是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艾维瞟了一眼邓布利多身旁小圆桌上的报纸，福吉的黑白照片正在上面发出声嘶力竭的演讲，往日不离脑门的圆顶礼帽也不戴了，露出一个稀疏半秃的脑袋，在对角巷人最多的路口挥舞著拳头。

    「我想就算他自己不愿意将政策推行下去，也会有其他人想要帮忙的。」邓布利多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仰倒在自己靠背椅上，和一个在室外晒太阳的乡下老头没什么区别。

    「你知道吗？艾维？我已经在考虑退休的事情了。」

    说实话，像邓布利多这种年纪，考虑退休已经有点迟了。这时候大多数麻瓜都已经老的动都动不了，别说像他一样能跑能跳，甚至还能大把吃蜜蜂公爵出品的糖果。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差不多要带著访问团离开了，安排一下接受飞马和火龙的相关事宜，然后在一周后的现在，开一道通往繁育基地的传送门。」艾维没有挪屁股的意思，只是催促邓布利多有话直说。

    「好吧，好吧，另外一个世界正在打仗，而且还是和恶魔之间的战争，我当然不可能阻止你————」邓布利多重新直起身，「不过你觉得，谁能接任我的位置，成为霍格沃茨下一任校长？」

    「四大学院的院长都有资格，我相信他们也都不会拒绝。你没必要问我这个问题。」一只猫头鹰从白塔的穹顶外飞了进来，将一封信放在了艾维面前。

    艾维伸手一指，邓布利多的早餐盘里飞出一条煎鱼，那只长著漂亮栗色羽毛的猫头鹰兴奋地一口将其吞下。

    艾维拿过信封，署名是戈德里克山谷，詹姆·波特。

    信上解释了为何波特夫妇没有出席在马尔福庄园举办的宴会。

    其实就算詹姆·波特不解释，艾维也能把原因猜个八九不离十。

    因为他在马尔福庄园见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看起来从没那么好过。

    艾维指的是这位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前魔药课教授和前斯莱特林院长那万年不变的超级油头。

    他的头发透著鸦羽般的黑色，闪烁著柔顺的光泽，甚至在马尔福庄园柔和的烛火下闪著繁星般的光泽————

    要不是看到了那黑发间愁苦焦黄的脸，艾维还真的不敢和斯内普相认呢。

    据传波特家族曾发明了一种极其有效的魔法洗发水的配方，因此垄断了大半个英国魔法界的洗发水生意。而这也是传说中前魔药课教授不愿意洗头的直接原因，因为不论使用哪款洗发水，都绕不开情敌和宿敌家族的配方。

    艾维是从来不相信的，魔法洗发水到头来还不是某种魔药？作为百年难得一遇的魔药天才，大名鼎鼎的斯内普教授没理由不能亲手调配。

    他也曾私下揣测过斯内普油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这个纯爱党在小时候和青梅竹马处于两小无猜的时候，有过什么比较亲密的接触，所以就————

    咳，总而言之，肯定不是因为洗发水的缘故。

    霍格沃茨教授们的工作一向非常饱和，想要找个时间和同事开下午茶都要硬挤，更别说斯内普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常年窝在地下室里做魔药实验，时不时需要巡夜，而且还要顶著压力给邓布利多做卧底————

    头没秃都算好的了。

    离开了自己呆了那么长时间的霍格沃茨，斯内普的生活看起来好了不少，至少开始变得注重个人卫生了。

    只不过有些矫枉过正，让那一头黑色长发显得过于飘逸和柔顺，甚至导致艾维都一时有些不敢相认。

    在马尔福庄园里，斯内普并没有和艾维说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除了寒暄之外，就只有随意提过一嘴的鸟蛇蛋。

    只不过艾维表示自己养的鸟蛇最近没有抱蛋之后，他便找了个机会告辞了。

    当时在马尔福庄园里事情很多，艾维还没有在意斯内普的表现，此时接到詹姆·波特寄来的信件，反而回过味来了。

    斯内普让自己头发保持飘逸和柔顺的秘方，该不会是承自吉德罗·洛哈特吧？那货就对自己用鸟蛇蛋黄制造的洗发水非常自满，甚至还一度被他编进了版本奇多的个人介绍里。

    不论如何，这也解释了波特夫妇没有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理由，劫盗者三人组本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而且格兰芬多也不像是那种会惧怕社交场合的性格。所以唯一的理由就只有会在马尔福庄园内出现的，自己妻子的青梅竹马和追求者了。

    当然，在给艾维的信件中，詹姆·波特不是这么解释的。

    如今哈利已经成年，母亲放在他身上的爱之魔法已经自动解除，重新找回爱恋感觉的莉莉自然不会再对斯内普一视同仁，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态度的转变，才导致斯内普发生了一些变化。

    没能满足恶趣味的艾维感到稍微有些可惜，但也就那样了。毕竟他又不是什么真的牛头人爱好者，只是觉得陷入苦恋的斯内普很有当小丑的天赋罢了，他的爱和他爱的人都从来不是垃圾，只不过在他找到正确对待感情的方式之前，对方已经有合适的选择罢了。

    或许斯内普讨厌的从来不是詹姆，而是那个无法做出改变的自己吧？  

    詹姆·波特的信件中除了解释为何没到马尔福庄园参加宴会之外，还有一份月亮脸魔法无限公司最近几年的收益情况表。

    作为这家公司的原始股东之一，艾维能得到一大笔金加隆。

    不过由于在古灵阁的公司金库必须要几位钥匙持有者同时到场的缘故，詹姆·波特想要约定一个时间，和卢平、布莱克兄弟一起碰面，把钱取出来交给艾维。

    类似的事情也在马尔福庄园发生过一次，只不过卢修斯夫妇向艾维上贡的是一些其他公司的收益，譬如取得气动咒专利的光轮公司。

    但金加隆对艾维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因此艾维要卢修斯夫妇去和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诺特司长勾兑一番，把钱换成各种材料矿石以及神奇动物。

    和月亮脸公司的其他股东，艾维也准备如此去信，只不过其中的物品要改成别的东西。

    否则要是两方都在市场上求购同一种物资，导致供货商坐地起价可就不妙了O

    由于狼人在魔法社会中曾经的低下地位，所以有卢平坐镇的月亮脸公司掌握了许多国际魔法社会的灰色渠道。

    狼毒症又不是只在英国发生，所以这还是挺合理的。

    因此月亮脸公司的几位股东，就被艾维要求去国外进口一些特产神奇生物，譬如美洲的雷鸟就很令人向往。

    至于魔法部的海关工作人员，也会由艾维去信搞定。

    上述这些物资的收获日同样是一周后，只不过和代表圣教军购置的神奇动物不同，艾维会把它们放在晨星城。

    艾维的另一个学徒小象昆托力，则被他提前打发回了斯翠海文，去看看糜华血脉院长的供血植物培育得怎么样了。

    现在可不仅仅有晨星城的七千自由衍体等著吃饭，就连巫师世界的吸血鬼也有一定的需求呢。

    艾维写完了给詹姆·波特的回信，坐在他对面享用煎蛋的邓布利多才擦了擦嘴，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曾经考虑过让卢平接手霍格沃茨校长的职位————但他拒绝了。」

    艾维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天真的老疯子，就算卢平真的接受，巫师界的战争也不会因为霍格沃茨这一点点人事变动而停下，反而会把那些在学校里就读的孩子牵扯进来。你已经有些魔怔了，邓布利多。怀柔和妥协是从来得不到和平的，只有以面对战争的态度，才有可能获得和平。」

    而且邓布利多魔怔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霍格沃茨作为全英国唯一一所魔法学校，天然就要为学生的未来负责，否则要是毕业即失业，可比麻瓜社会严重多了。

    巫师社会很难说有什么上升渠道，绝大多数人都在一个魔法部里来回打转，巫师社会能保证盈利的公司也只在少数，多数都是那些能保证自己不饿死的服务型公司，本身几乎没有什么有效产出。

    在这种情况下，霍格沃茨居然不把技能培育放在第一位，反而因为邓布利多的个人原因特别重视思想品德教育，从黑魔法防御术的授课教授选择就能看出。

    艾维可真不知道把奇洛和洛哈特招进霍格沃茨除了能给学生带来危险之外，还能带来别的什么东西。

    这还是艾维化身维克多教授，在霍格沃茨搞了一份教学大纲的原因。在没有维克多教授的世界线，艾维根本不敢想像那两年毕业的学生会有多惨。

    「你说的很对，艾维。」邓布利多并没有反驳，脸上也没有一点不悦或者愤怒的表情，就像个老僧一样慈祥平和，「毕竟我只是个来自十九世纪的老头子，思想古板，手段僵硬，而且特别不会讲笑话。」

    他这幅模样，艾维反而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你讲的笑话惹恼麦格教授了？

    她一向很包容你的笑话啊？」

    「不，我是惹恼阿利安娜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只有在聊到那些和他一样姓邓布利多的人时，他才会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单。

    就算是复活之后，阿利安娜似乎也更喜欢自己那个待在猪头酒吧的哥哥，而不是这个坐在校长办公室里，会出现在各种巧克力蛙画片里的哥哥。

    「所以，需要我送你一本《冷笑话大全》吗？」艾维切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我这里还有费伦版本的呢。」

    「如果真的能派上用场，那就帮大忙了，谢谢。」邓布利多没有拒绝，「不过，我不是要说冷笑话————我想让阿利安娜成为你的学徒。」

    艾维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仔细打量这位老巫师，半晌才说：「她没有通过白塔的测试。」

    艾维其实根本没想明白阿利安娜为何不在通过白塔测试者的名单里，凭借她身边那一团活化的默默然魔力，战斗力远超霍格沃茨里的所有学生，更别说她在灵界中还战斗了那么长时间，就算复活后没有了在灵界里的记忆，但积累在灵魂中的战斗本能肯定不会拖后腿。

    总不能是在生活魔咒这方面翻车吧？

    在沙漠里取水，在沼泽地制造足够过夜的安全屋，对霍格沃茨的学生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至少比艾维放在里面的那些神奇动物和魔偶好对付多了。

    「阿利安娜————其实根本没参加白塔的测试。」邓布利多说出了答案，「她还挺怕你的。」

    艾维自认为没对那小妞做过什么，那些魔法实验又没对她本人造成什么伤害，顶多就是把她那团默默然魔力研究了个遍：「我不教没有学习意愿的学生。

    如果你想让她成为我的学徒，那她就必须通过白塔的测验。自愿参加的才算。」

    「那我只好再劝劝她了————」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转而又说，「还有一件事————」

    今天这老头的话格外密，一点都不像曾经那个连对抗伏地魔的计划也不和凤凰社分享的秘密主义者。

    「什么事？」艾维问道。

    「有人要我转交一封信给你。」邓布利多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朴素的信，让它飞到了艾维手边。

    上面的蜡封艾维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是两根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魔杖都喷出三颗星星，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纹章。

    「来自德拉库尔小姐，她如今在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任职，教黑魔法防御术。

    说实话，我甚至曾给她发出过邀请，请她来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但她宁愿选择说服马克西姆夫人，在布斯巴顿也开设黑魔法防御术，也没有答应我的邀请。」邓布利多交叠十根修长的手指，蓝色眼睛里闪著感兴趣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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