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公祭日加更 (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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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冀鲁交界。
夏日的骄阳炙烤着华北平原。
这里是第八十八集团军的前进出发阵地。
向东一步,便是聊城,向南,则是通往菏泽的坦途。
方立功站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地上,举着望远镜,眺望着东方那片广袤的平原。
在那条通往聊城的公路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卡车车队正在迅速前行,满载着105毫米榴弹炮炮弹的木箱正源源不断地送往南线右翼炮兵阵地。。
而在公路两侧的旷野中,一门门身管修长的美式榴弹炮昂起了炮口,直指正东方向的日军防线。
这一次的反攻作战,华北方面集中了一千五百余门各口径火炮,就是为了一鼓作气将华北日军主力尽数歼灭。
同样也是为了圆满完成相应的四期反攻作战任务
此前东北挺进纵队,八路军东征纵队,乃至第五战区作战部队,都曾进行过短暂的作战行动。
其目的,也是为了欺骗和误导日军。
截至目前为止,方立功认为作战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日军的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要迟钝许多,各部队已经完成集结和开进,日军依旧保持按兵不动。
“钧座,你看。”
第八十八集团军直属装甲旅旅长尹崇岳指了指不远处的坦克,脸上满是自豪:“现在我们的前锋已经顶到了聊城城下,南边的菏泽方向,先头部队也已经和鬼子交上火了。”
“只要一声令下,我就能带着弟兄们继续向东猛攻,直接切断津浦路,把山东的小鬼子包了饺子!”
方立功放下望远镜,扶了扶眼镜,语气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严谨与冷静:“不要大意。”
“我们把战线推到了聊城、菏泽一线,看似势如破竹,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一只脚已经踩进了冈村宁次的核心防御圈,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会十分的艰难。”
方立功指了指东北方向的天空:“这里距离济南、距离京畿地区都不远了。”
“正如同钧座所言,那老鬼子现在就像是一条被逼到墙角的疯狗,我们不仅在正面施压,南边的第五集团军在濮阳,第三十一集团军在周口、亳州,三路大军齐头并进。”
“不知道,冈村宁次这个难对付的老鬼子,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内。
曾经挂满了胜利旗帜的作战室,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墙上的巨幅地图上,原本代表日军控制区的红色区域,已经被蓝色的进攻箭头压缩得支离破碎。
冈村宁次大将面色阴沉地坐在首位,手里捏着一叠厚厚的情报汇总。
那是潜伏在战线前沿的特工,冒死发回的绝密情报。
《关于支那军华北各部全线压境之紧急报告》。
“支那第六集团军有再向我北平周边地区发起猛攻的企图。”
“中路,也是威胁最大的方向!”
“支那第八十八集团军主力已越过冠县、清河,兵锋直指聊城、菏泽!”参谋长北岛信一少将的声音颤抖着:“一旦聊城失守,济南将直接暴露在敌军装甲锋铓之下,若菏泽失守,津浦路南段恐会被敌军斩断。”
“支那第五集团军已推进至濮阳一线,与第八十八集团军互为犄角。”
北岛信一擦了把冷汗:“而在更南边,支那第三十一集团军在周口、亳州一带集结,意图从侧翼包抄,彻底封死我们向南撤退或获取华中增援的通道。”
“司令官阁下,这是典型的中路突破,两翼包抄的战术,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支那第五战区的主力部队,现如今尚且不知道在何处集结,我们缺少空中侦查部队,无法搞清楚桂系作战部队的主力现如今在何处。”
“八嘎!”
冈村宁次猛地将情报摔在桌上,双眼充血:“楚云飞是要把我们华北方面军在平原上彻底绞杀!”
他站起身,在作战室里焦躁地踱步。
如果不做点什么,等到支那军在聊城、菏泽、濮阳一线完成最后的进攻展开。
那华北方面军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不能等了!”
冈村宁次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决绝:“与其坐等他们切断津浦路,不如先发制人,打乱他们的进攻节奏!”
他走到地图前,手中的指挥棒狠狠地戳在了聊城和濮阳的结合部:“这里,是支那第八十八集团军与第五集团军的接合部,也是他们装甲部队展开的关键区域。”
“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已经是惊弓之鸟,只会龟缩在济南和泰安防守。”
“那我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冈村宁次转过身,对着一众参谋下令:
“传我命令!”
“集中所有能调动的105毫米以上口径火炮,秘密运动至黄河故道东岸!”
“在后天拂晓,对聊城城外、以及濮阳北部的支那军集结地,进行炮火急袭。”
“用毒气弹覆盖他们的进攻出发阵地,瘫痪他们的指挥系统,让他们的钢铁洪流变成一堆废铁!”
“可是.”
北岛信一犹豫道,“我们没有制空权。聊城和濮阳前线,支那人的飞机活动非常频繁。”
“一旦炮兵阵地暴露.”
“所以,我们需要支援。”
冈村宁次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种极其艰难的决定。
“立刻给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发电。”
“明确告知他们,华北危在旦夕!”
“津浦路危在旦夕!”
“如果让支那军在聊城、菏泽一线站稳脚跟,不仅华北不保,华中也将失去北面的屏障!”
“我请求,不,我恳求!”
“从华中、从武汉,抽调一切可以飞行的战机,哪怕是侦察机,也要北上驰援!”
“我需要哪怕一小时的制空权,来掩护这次炮击!”
“哈依。”
……
金陵,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
畑俊六看着手中那份来自北平的加急电报,手微微颤抖。
他喃喃自语道:“华北也要守不住了吗?”
“司令官阁下。”
一旁的作战参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华中的航空兵力也已经捉襟见肘了。”
“第3飞航兵团在之前的鄂西会战中损失惨重,现在能飞的战机不到五十架。”
“而且,支那空军在武汉周边的活动也很频繁,如果调走”
“调!”
畑俊六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却坚决。
“如果丢了华北,守住武汉还有什么意义?!”
“那是帝国的北大门!”
“是连接满洲的生命线!”
“一旦支那军突破聊城、菏泽,切断津浦路,我们在华中的几十万大军就成了瓮中之鳖!”
畑俊六抓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狠狠划了一道线。
“批准冈村宁次的作战计划!”
“命令第3飞行师团残部,以及武汉周边的所有陆军航空兵,即刻转场北上!”
“哪怕是用机身去撞,也要给冈村君争取到炮击的时间!”
“这是为了弟国存续!”
……
三日后的清晨。
华北平原,鲁西前线。
薄雾笼罩着聊城外围的旷野,万籁俱寂。
但在日军控制的黄河故道东侧,数十个伪装网被撤除。
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齐齐指向了西方数公里外国军第八十八集团军的集结地。
与此同时。
在遥远的天际线上,几十个黑点正贴着云层,发出凄厉的嗡鸣声,向着北方疾驰而来。
那是日军从华中拼凑出来的最后一点空中力量。
他们带着决死的意志,试图在这片即将沸腾的土地上,投下最后一颗罪恶的火种。
“开火——!!!”
随着日军炮兵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十门150毫米口径重炮同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
“轰!轰!轰!”
无数枚带着死亡气息的毒气弹和高爆弹,划破黎明的宁静,狠狠地砸向了聊城外围和濮阳北部的国军阵地。
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前沿,与此同时黄绿色的毒烟开始在平原上蔓延.
第八十八集团军前卫团阵地。
太阳不断升空,照亮了这片惨烈的修罗场。
原本整齐排列的进攻出发阵地,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十数辆原本威风凛凛的美制M4A3谢尔曼坦克,此刻或是履带断裂瘫在弹坑中,或是发动机盖上还在冒着黑烟。
更惨烈的是那些没有任何装甲防护的卡车和牵引火炮,被日军的大口径重炮直接命中,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苦杏仁味和焦臭味,正是日军的毒气弹。
“总座,咳咳.”
一名带着防毒面具的少校参谋跌跌撞撞地跑到方立功面前,声音隔着橡胶面罩显得沉闷而恐慌:“伤亡统计出来了”
方立功摘下防毒面具,脸色铁青,眼中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冈村宁次,竟然还有胆量、有能力在华北国军全线压境的情况下,率先打出这么一记狠辣的勾拳!
“念!”
“我前锋装甲旅损毁坦克七辆,履带车五辆。”
“左翼炮兵阵地遭重创,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被毁,还有十几辆弹药车殉爆。”
少校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人员伤亡,阵亡一百三十余人,因毒气和炮击受伤失去战斗力的,超过四百人,其中三百余重伤员,恐怕.”
“最关键的是弟兄们没想到鬼子还敢主动进攻,而且一上来就用毒气,士气大受打击。”
“部队是否按照应急预案进行反击?”
“总座,鬼子跑了。”
“是的,根据侦察机回报,日军炮兵实施了五轮急速射后,在我们的反击火力覆盖之前,就利用预先准备好的卡车和骡马,迅速转移了阵地,甚至连伪装网都没收”
方立功望着满目疮痍的阵地,咬牙切齿:“打了就跑,冈村宁次这只老狐狸在跟我们玩游击战呢!”
这一轮炮击,虽然伤亡能够接受,物资损失数量也不算多。
但这是对第八十八集这支“王牌中的王牌”心理上的重创。
他们习惯了压着鬼子打,却在总攻前夕被鬼子狠狠扇了一耳光。
……
长治,华北联合指挥部。
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
楚云飞看着手中的战损报告,面色沉静如水,但那双紧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却微微泛白。
方立功所部伤亡人数尚且得到控制。
濮阳北部的第五集团军伤亡颇重,他们的集结点遭到了日军炮击,当场牺牲数百人,折损兵力接近半个团。
狗日的冈村宁次。
这一手着实毒辣,虽然各部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接敌准备,也未曾料到冈村宁次会提前集结为数不多的重炮部队集中使用。
“钧座。”
林蔚神色凝重地走进来:“刚刚收到统帅部的急电。”
“委座对于前锋受挫极为震怒,但也表示理解日军困兽之斗的疯狂。”
“统帅部命令:鉴于前线遭受毒气攻击,军心浮动,且战局进入关键时刻,请楚总顾问即刻动身,亲临一线指挥,以镇军心,以振士气!”
楚云飞放下茶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知道了。”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越过太行山,落在了鲁西那片红蓝交织的区域:“冈村宁次想用这一次反击,打乱我们的部署,拖延我们的进攻时间。”
……
半小时后,楚云飞在长治的公馆小院。
温馨的餐厅内,饭菜的香气还在弥漫。
宋文英正带着儿子楚光华在桌边摆放碗筷,看到楚云飞突然回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云飞?”
“今天怎么这么早?”
“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山西过油肉。”
四岁的楚光华手里抓着一个小木枪,欢呼着扑向楚云飞:“爸爸!爸爸抱!”
楚云飞蹲下身,一把将儿子抱起,在那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胡茬扎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他看着妻子温柔的笑脸,看着儿子天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不舍。
自从琼州岛回来,他还没好好陪过家人几天。
“文英.”
楚云飞放下儿子,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自己去玩。
然后走到妻子面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宋文英看着丈夫那双深邃却带着歉意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随即化作了一抹理解与坚强:“又要走了吗?”
她轻声问道,声音里没有埋怨,只有浓浓的关切。
“嗯。”
楚云飞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前线出了点状况,鬼子用了毒气,部队有些伤亡,委座让我去前线盯着。”
“这一仗,是华北的决战,我必须去。”
宋文英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他的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微乱的衣领:“你是党国的战帅,是几十万弟兄的主心骨。”
“国家大事要紧,家里有我,你放心。”
“只是.”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战场上刀枪无眼,毒气更是防不胜防,你一定要当心,我和光华,在家里等你回来吃庆功宴。”
楚云飞心中一热,用力将妻子拥入怀中:“我答应你,等打完这一仗,把鬼子赶出华北,我就回来好好陪你们。”
没有太多的儿女情长。
只有默默的温存与支持。
毕竟,真多年过去了,双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聚少离多的局面。
十分钟后。
楚云飞提着简单的行囊,走出了家门。
在吉普车旁。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二楼的窗户后,宋文英抱着楚光华,正在向他挥手。
楚云飞毅然转身,钻进车里:“去机场!”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楚云飞在颠簸的车厢里,摊开了信纸。
他先是给远在五台山礼佛的阎老西写了一封电报。
“阎公钧鉴:职部前锋于鲁西遭敌毒气突袭,暂受小挫。
日寇穷途末路,疯狂反扑,此乃灭亡前之挣扎。
职奉命即刻赶赴前线督战,必当身先士卒,誓灭顽敌,以报党国,以慰钧座栽培之恩。
华北反攻大局已定,胜利指日可待,望钧座于五台山静修安养,保重身体。
生,云飞叩上。”
虽然如今他已是独当一面的战帅,阎老西也已退居幕后在五台山吃斋念佛,不再过问具体军务。
但对于这位曾经的老长官,面子上的礼数和尊重,楚云飞从未落下。
这不仅是人情世故,更是维系华北晋绥军旧部军心的关键。
随后。
他又铺开一张信纸,提笔的手却显得有些沉重。
这是给后方老家的父母的家书。
“父母亲大人膝下:儿云飞叩禀。
自儿投身军旅,许身报国,以此身躯许于国家,以此热血荐于轩辕。
虽数载征战,侥幸薄有微功,然常年在外,未能于膝下尽孝,每念及此,儿心如刀绞,愧疚难当。
今华北战事已至紧要关头,日寇虽残,犹作困兽之斗,毒气漫野,百姓遭难。
儿身为军人,守土有责,今又奉命亲临火线,指挥三军,决战日寇。
自古忠孝难两全。
儿此去,若能驱逐日寇,光复河山,便是对二老最大之孝道。
若儿有不测,望父母大人勿以儿为念,善自珍重。
书不尽言,临纸神驰。
不孝儿,云飞百拜。”
写完最后一个字,楚云飞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郑重地交给了身边的警卫员。
“这封电报,发给二战区五台山办事处。”
“这封信,寄回老家。”
警卫员接过信,眼圈红了:“钧座.”
楚云飞摆了摆手,目光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眼神重新变得冷硬如铁:“不用多言,无论何时何地,当以国家民族大事为重。
吉普车卷起一路烟尘,向着战机轰鸣的机场疾驰而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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