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不要说的我像个爸爸的坏女儿

    星期五和莉莉最后的位置，已经被更多的丧尸覆盖。

    「莉莉！星期五！」

    卡玛拉看到好友坚持不住，还想冲过去。

    彼得伸出手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你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的事情。」

    彼得声音平静的说道。

    「为......为什么？」

    「因为这是既定的事实，是凝固的过去，这是你的梦境。」

    彼得说完之后抬起了右手。

    随著他向前伸出手，在他掌心，如同星河般流淌的银色能量开始汇聚。

    纯净浩瀚的能量，如同潮水一般向前蔓延。

    所过之处，无论是嘶吼的丧尸、破碎的废墟、燃烧的火焰，甚至是不可一世的丧尸惊奇队长和伊卡瑞斯————

    所有的一切，都在接触到能量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化为最基础的粒子，归于虚无。

    转眼之间，刚才还如同地狱般的战场，变得一片空旷、寂静，只剩下平整的、仿佛被某种力量瞬间「修复」过的大地。

    莉莉、星期五、惊队、丧尸————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卡玛拉呆呆地看著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等令人震撼的银色光芒完全散去，她发现自己不再站在废墟上，而是身处一个奇异的的空间。

    周围是一座宏伟无边的宫殿，又像是一座收藏了无数星辰的图书馆。

    四周是高耸入云的书架，上面摆放著无数书籍。

    「这里是————？！」

    卡玛拉震惊的看向旁边的彼得。

    「梦境。」

    彼得站在她身边，朝她说道：「你刚才所经历的，不过是深植于你记忆中的、已经发生的梦魔，而这里，是梦的领域。」

    梦境？

    卡玛拉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怪不得她知道彼得的名字，她在入睡前刚刚看过他的信息。

    刚刚这场惨烈的战斗，同伴的牺牲，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无法磨灭的过去，化作了最残酷的梦境重复上演。

    「你————你为什么能进入我的梦境？」

    卡玛拉震惊地看著彼得问道。

    彼得环视著这个梦境王国，对她说道：「我暂时是这里的主人，这里原本的主人暂时离开了，在他归来之前，由我暂为掌管所有人的梦境，所以，我可以进入任何人的梦，包括你的。」

    彼得看著卡玛拉，表情有些古怪。

    看著对方身上的伤口，他忍不住吐槽，你当初在《惊奇队长2》里面恶心了惊奇队长这么久，她现在将你收拾成这样，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彼得倒是对这个女孩不怎么陌生。

    毕竟自己前世也看过《惊奇队长2》。

    《惊奇队长2》里，大致讲述了「惊奇少女」卡玛拉·可汗，由于崇拜惊奇队长，意外得到祖先留下的手镯后获取超能力。

    「惊奇联盟」三个女英雄（另一人是太空人莫妮卡·兰博上尉）之间产生了奇异的羁绊，只要其中一个放大招，三人便会互换位置。

    这就导致惊奇队长在忙著拯救地球的正事的时候，总会被瞬移到其他地方。

    为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惊奇队长只好跟另外两名少女组团齐上阵。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大烂片。

    不过眼前的卡玛拉，应该不是漫威主宇宙的卡玛拉。

    毕竟漫威616宇宙，自己前不久还去过，应该还没有被丧尸病毒感染。

    这应该是漫威丧尸宇宙发生的故事。

    自己上次对抗黑奇异博士的时候，就曾经打开过丧尸宇宙，旺达也曾经去过丧尸宇宙。

    丧尸宇宙的丧尸超级英雄，不是在战斗中都清除了吗？

    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但彼得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结束了纷繁的思绪，他将目光转向卡玛拉。

    卡玛拉被彼得眼睛注视著，感觉对方的目光似乎穿透她了意识的表层，直接看到了她的灵魂。

    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卡玛拉喉咙有些发紧。

    在这片由梦境构成的宏伟殿堂里，面对这样一个存在，她鼓起勇气，问出了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所以，帕德里克先生，你————你是睡神吗？」

    她的声音带著颤抖的问道。

    彼得摇了摇头，「不，我不这样认为。」

    卡玛拉忍不住追问，「那么————你是一位神灵？」

    听到这个问题，彼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彼得的反问让卡玛拉愣住了。

    直觉涌上心头，卡玛拉摇了摇头，棕色的眼睛里带著认真的光芒：「不，我觉得你不是，先生，至少————不完全是，神灵不会像你这样————好说话。」

    彼得听著对方似乎有些拍马屁的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脚步声在他背后响起。

    一位仪态优雅、穿著古典长裙的女性，走到两人身后，手中托著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著两杯热气氤盒、散发著奇异醇香的咖啡。  

    「主人，您的咖啡。」

    梦境王国的管家露茜安——将一杯咖啡轻轻放在彼得手边。

    之后她向卡玛拉也微微颔首示意，将另一杯递给她，便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入了书架间的阴影之中。

    彼得端起色泽深邃的咖啡，轻轻啜饮了一口。

    轻轻尝了一口咖啡后，彼得放下杯子，目光再次投向卡玛拉，接上了她刚才的话。

    「神灵可不好说话，卡玛拉。」

    卡玛拉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先生？」

    彼得来了兴致，向她说道：「这里原本的主人，那位真正的睡魔」，他也曾很好说话，或者说在某些方面，过于人性化」。」

    他顿了顿，向卡玛拉说道：「在对待他曾经深爱的人类恋人时，他因为骄傲和规则，显得任性而冷漠，最终导致了悲剧，在对待他自己的亲人时，更是因为偏执和所谓的「命运」，做出了残忍得不近人情的选择。」

    彼得的声音平静的说道：「但这并不意味著，他从一开始就是那般冷酷无情。」

    卡玛拉被吸引了，忘记了咖啡，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

    彼得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梦境的层层帷幕，看到了久远的过去。

    「你知道什么叫梦境旋涡」吗？」他问道。

    卡玛拉茫然地摇头。

    「所谓的梦境旋涡，是一种极其罕见、具备天然破坏梦境与现实世界之间脆弱障壁的存在。」

    彼得解释道，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它就像一个不断扩张的漏洞，如果不加制止，两个世界的界限将会模糊、崩塌，梦境中承载的，可不仅仅是美好的幻想与希望，还有人类潜意识里所有的欲望、恐惧、疯狂与丑恶，一旦这些倾泻到现实，带来的将是彻底的混沌与毁灭。」

    说著彼得的目光变得凝重：「而能够识别并处理掉梦境旋涡的，只有睡魔本人。」

    接著，彼得向卡玛拉讲述了睡魔所面对的第一个梦境旋涡的故事。

    「那是一个生活在遥远星系的女孩，一个普通的、甚至可以说是善良的外星生命。」

    彼得的描述，让卡玛拉仿佛看到了一个有著清澈眼眸的异星少女。

    「她本身并无罪孽，只是她的存在本身，她的灵魂结构，就注定了会成为威胁整个宇宙秩序与存在的旋涡」，毁灭，并非她的选择，而是她无法摆脱的、

    残酷的命运。」

    「睡魔找到了她，他本可以，也本应立刻执行他的职责，为了无数世界的存续，终结这个女孩的生命，但是他迟疑了。」

    彼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面对一个无辜的、只是被命运诅咒的生命，他无法轻易落下屠刀，他在那个女孩的星球上空，犹豫了整整三天三夜。」

    「而就在这三天的梦境里，那个尚未被处理的旋涡，其无意识散发出的力量，已经彻底毁灭了她所在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甚至不止是生命，那个旋涡开始吸收周围的一切物质与能量，包括那颗星球本身，它不断膨胀，威胁著整个星系的稳定。」

    「最令睡魔无法接受的是，」彼得的声音低沉下去，「那个女孩，在旋涡的核心，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正在造成的毁灭，感知到了同胞和家园的消亡。」

    「她在极度的痛苦与自责中，向徘徊在她梦境边缘的睡魔，发出了祈求一她祈求死亡，祈求终结这可怕的命运，停止这场因她而起的灾难。」

    卡玛拉听著彼得的故事，陷入了巨大的震惊。

    「即便如此，睡魔依旧难以动手。」

    彼得继续说道，「最终，是在他的姐姐死亡」与另一位代表毁灭」概念的存在，极力劝说下，他才为了阻止整个宇宙被拖入噩梦的深渊，痛下杀手，终结了那个女孩，也终结了那个初生的旋涡。

    彼得沉默了片刻，卡玛拉更难受了。

    「从那之后，」彼得语气恢复了平静，「睡魔，这位无尽家族的一员，开始改变了。」

    「他收起了过多的温柔与共情，用规则和疏离将自己层层包裹，他变得越来越像人们印象中那个冷漠、无情、让人感到畏惧的神明。

    ，故事讲述完了，卡玛拉久久无言。

    她原本对神灵的想像是非黑即白的，要么全然的仁慈，要么全然的冷酷。

    但帕德里克先生告诉她，神也会挣扎，也会受伤，也会因为不得已的选择而改变本性。

    「原来————神也会受伤。」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感触。

    彼得看著她，之后转换了话题，语气温和了些许：「那么，卡玛拉，你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

    彼得的问题，将卡玛拉拉回了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向彼得讲述她的经历。

    包括她的世界如何被丧尸病毒摧毁，与同伴们的挣扎，如何意外穿越，遇到了莱克斯·卢瑟，以及现在正在他的地下基地里，试图寻找解决危机的方法。

    「莱克斯·卢瑟————」

    彼得听到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抚摸著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他倒是没想到，莱克斯与这件事的牵连会这么大。

    以他的性格，通常会选择更利于他自己的方式利用这种危机。  

    这小子不会在搞什么阴谋吧？！

    彼得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一点微光在他掌心凝聚，最终化作一粒闪烁著微弱光辉的沙粒。

    「卡玛拉，接住这粒沙子。」

    彼得将沙粒递向卡玛拉。

    卡玛拉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接过。

    沙粒在她掌心感觉冰凉而轻盈，仿佛没有重量。

    「把它收好。」

    彼得注视著她说道：「在关键时刻，它或许能赋予你一些力量，帮助你度过危机。」

    卡玛拉感激地点点头，将沙粒紧紧握在手心。

    她并不知道，这粒沙粒，实际上是彼得的监视装置。

    彼得确实对莱克斯的研究抱有一丝兴趣，想看看这个野心家，能否在丧尸病毒上找到突破口。

    并且更让他在意的是，卡玛拉世界的丧尸们，在不久之前他和黑奇异博士，以及旺达战斗中，被召唤到了三眼奇异宇宙。

    按理说，那些丧尸大军应该被彻底根除了才对。

    为何又会死灰复燃？

    抚摸著下巴，彼得陷入了沉思。

    看了一眼卡玛拉，彼得摇了头。

    算了，还是先将她送回去吧。

    另一边正在研究沙粒的卡玛拉，忽然感到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轻轻推了她一把。

    周围的梦境殿堂开始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晃动消散。

    「呼！」

    卡玛拉大口呼出一口气，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惊魂未定的看向窗外，发现依旧是地下基地模拟出的柔和白光。

    是梦吗？

    卡玛拉喘息著，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就在她摊开手掌，想要擦拭冷汗时，动作顿时僵住了。

    她的掌心，静静地躺著一粒沙粒。

    一粒闪烁著微弱星辉的沙粒。

    和梦中彼得先生给她的那一粒沙子，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那不是梦！

    至少不完全是！

    就在卡拉玛陷入震惊中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莱克斯·卢瑟的声音。

    「卡玛拉，你还好吗？」

    卡玛拉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地，她飞快地将那粒沙粒塞进了自己长袍内侧一个隐蔽的小口袋里，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没事，卢瑟先生。」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只是————做了个噩梦。」

    门外的莱克斯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理解，这个基地的环境确实需要适应，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好的，我马上来。」

    卡玛拉回应道，手不自觉地按了按藏著沙粒的口袋。

    里面传来的微弱触感，提醒著她刚才经历的一切并非是梦境。

    彼得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呢？！

    卡玛拉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帕德里克农场，夜晚。

    月光如水银般，洒落在农场的田野和屋舍上。

    玛奇玛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走廊上，正准备回房休息。

    就在她即将推开自己房门的那一刻，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玛奇玛。」

    玛奇玛听到声音后，缓缓转过了身。

    走廊的阴影里，站著一个少年。

    少年面容苍白而英俊，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著合体的霍格沃茨学院长袍。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一仿佛蕴藏著某种原始的、冰冷的黑暗，仅仅是注视著，就让人感到灵魂似乎要被吸摄进去。

    「汤姆？」

    玛奇玛惊讶的看著他，「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汤姆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阴影与月光的交界处，仿佛他本身就属于那片阴暗。

    他的目光在玛奇玛身上，低声说道：「收起你那套把戏，玛奇玛。」

    汤姆的声音带著警告的意味，「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苍白的脸颊，汤姆黑暗之眼中的冰冷几乎要溢出来。

    「我警告你，不要在这个家里，在父亲的眼皮底下搞事。」

    「你的魔女力量，或许对凡人，甚至对一些不够格的存在有效，但在我面前，你的这些把戏可不够看。」

    玛奇玛听著汤姆的威胁，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玛奇玛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在履行作为爸爸女儿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职责而已。」

    汤姆发出一声冷哼。

    「职责？是播撒混乱的种子，还是测试爸爸容忍的底线？」

    他的目光锁定著玛奇玛，「记住我的话，玛奇玛，无论你拥有怎样的能力，在这里，破坏规则者，必将付出代价，而我，会很乐意成为那个————执行代价的人。

    「」

    「是吗？」

    玛奇玛平静的看著他，「我听瑞雯说你能看穿人的内心，而且你的体内也存在著黑暗力量。」

    「看穿内心，是一种很有趣的能力。」

    玛奇玛继续说著，「它让你能看到欲望、恐惧、算计————那些藏在皮囊之下，蠢蠢欲动的东西」。」

    她微微偏了偏头，「但是，汤姆，当你凝视这些黑暗」的时候，你是否也曾看清过它们真正的形状」？或者说，你是否能分辨，哪些是源于灵魂本质的渴求，哪些仅仅是环境塑造的倒影？我想你还没有完全看清。」

    「我们都在某种程度上，被自身所拥有的东西定义，不是吗？它们让我们变得特殊」，也让我们背负代价。」

    玛奇玛注视著他，微笑著说道：「汤姆，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所以，你不必表现的像个家庭好分子，而我像个爸爸的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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