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还行,他还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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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他还行,他还很行!
李有才一听,大喜过望,我在杨灿这里,果然是大大地有面子。
这是极有实权的职务,这是铁铁地心腹、这是大大地肥差啊!
「咄!贤弟这么够意思!表哥还不谢过城主!」
潘小晚一听,又感动又不安。
他是看在我面子上,才委我「表兄」以重任的吧?
可————如此重要的职务,岂不是于家在上邽城的所有事务,「表兄」都能了如指掌了?
潘小晚想阻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南阳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他退后一步,向杨灿郑重地抱拳拱手,沉声应道:「草民领命,定不负城主信重。」
「好!好啊!」李有才抚掌大笑起来:「杨兄添了臂膀,南阳有了归宿,真是两全其美啊!
枣丫,你快去吩咐厨下,准备美酒佳肴,我和杨老弟要好好喝上几杯,庆贺一番!」
花厅里的笑声渐渐热闹起来,潘小晚也是满脸甜笑,替拙于表达的表哥王南阳向杨灿道谢。
可她的心却在轻轻收紧,师兄终于是潜入城主府去了,也不知会不会害了杨灿这小冤家。我该如何向他示警呢——————
杨灿赶到李府的时间,就已将近中午了。
他就知道,既然来了,这顿酒是跑不了的。
李府花厅内酒香正浓,杯盏相碰的脆响混著谈笑声漫出了窗棂。
而此刻的上邽街头,却响起了截然不同的动静。
车把式粗粝的吆喝声穿透街巷,数十辆马车、骡车首尾相接。
车轮碾过积雪消融的泥路,发出「辘辘」的沉响,在湿地上压出一道又一道深阔的车辙。
每辆车都蒙著厚实的油布,边角被绳索勒得紧绷,沉甸甸的分量几乎要将车轴压弯。
护送的汉子们骑在高头大马上,个个腰佩环首刀,肩宽背厚,眉眼间透著悍不畏死的精悍。
这正是阀主于醒龙麾下最是得力的精锐护卫。
马蹄踏过泥泞,溅起的泥点落在他们的劲装上,却无一人低头拂拭,只把目光鹰隼般扫视著街巷两侧。
不远处的小巷口,原城主李凌霄负手而立,脸色阴沉。
身旁的部曲督屈侯和市令功曹杨翼脸上则是掩不住的悻悻与愤懑。
眼看著那一长串重载的马车缓缓朝著城主府的方向挪动,杨翼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压低声音道:「城主,你都看见了?阀主这是铁了心要给杨灿撑腰啊!」
屈侯沉声道:「城主为于家鞍前马后一辈子,这上邽城二十多年的安稳日子,全是城主的心血。
如今阀主转头就把城主你晾在了一边,这般过河拆桥,实在是寒透了人心!」
「过河拆桥————好一个过河拆桥!」
李凌霄深吸一口气,花白的胡须都气的发抖,眼底原本残存的几分隐忍,正一点点被决绝吞噬。
「老夫本念著和于家一世君臣的情分,想给于家留几分体面。
可如今看来,阀主眼里,压根就没我这把老骨头!」
他顿了顿,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就走著瞧。
老夫在这上邦经营二十余载,根早就扎进了城墙缝里,可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话音一落,李凌霄猛地转身,玄色袍摆扫过脚边的泥点,大步朝著巷子深处走去。
杨翼与屈侯对视一眼,连忙提步跟上。
上邽府库就设在城主府的前衙内,朱红大门前,典计王熙杰正提著一大串沉甸甸的铜钥匙候著。
眼见那支车队渐渐驶近,王熙杰笑得花儿一样。
阀主真的是力撑新任城主啊,这一回合,当然不意味著最终孰胜孰败。
但,这一关过了,他的难关就过了呀。
王熙杰屁颠屁颠地迎上去。
此时府门洞开,门槛儿卸下,门前的石阶上都垫上了木板,只等那大车一辆辆驶入了。
粟米、刀剑、铜钱————
王熙杰拿著帐本儿,和阀主派来护送钱粮的人一一核对著,每核对完一笔,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厚重的库门缓缓合拢,巨大的铁锁砰然落下,发出「咔嗒」一声悦耳的脆响。
明天,就是杨灿掌印开衙之期了。
今儿入库的这些钱粮,分明就是阀主于醒龙给他送来的底气!
大年初九的夜色来的早,杨灿的马车从李府大门驶出时,门前灯柱上已经挑起了灯笼。
李有才揣著袖筒站在阶前,潘小晚拢著貂裘立在他身侧,两人望著车队渐远的方向。
那串灯笼在夜色里缩成点点星火,连带著小晚的表兄王南阳,也成了队伍中模糊的身影。
只凭他李有才一句话,杨灿便给了王南阳如此紧要的差事,李有才自觉在娘子面前倍儿有面子。
这份脸面往潘小晚跟前一摆,简直比喝了三斤烈酒还烧心。
他这辈子在娘子面前矮半截的时候多,如今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一时间李有才胸脯挺得像块门板,肚子也下意识地腆起来,连下巴都抬得高了些。
潘小晚回头瞥见他这副模样,把王南阳接近杨灿的担忧暂且压在了心底。
她抿著唇弯了弯眼:「天寒地冻的,还杵在这儿当摆设?老爷,咱们回屋吧」
。
李有才被她这声「老爷」唤得一激灵,连忙打了个哈哈:「啊?回,这就回。」
他搓著手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飘向别处。
「今晚陪杨贤弟喝酒贪了杯,夜里必定鼾声如雷,怕是要扰了娘子安睡。
我————我还是去枣丫那屋歇著妥当。」
李有才倒是挺得起胸、腆得起肚,奈何日日大醉,身子早已亏空得厉害。
便是枣丫那样从未尝过鱼水真正滋味儿的,近来瞧他的眼神也添了几分幽怨O
大冷的天,谁愿半夜爬起来伺候他洗漱更衣,还得洗洗一身的口水啊?
李有才最怕看见潘小晚眼里那点不屑,干脆借著酒意找了台阶。
他朝枣丫使了个眼色,就势往她身上一靠,被这小妾半扶半搀地逃也似的去了。
「嘁,谁稀罕。」
潘小晚望著他狼狈的背影,说不清是觉得可笑还是可悲。
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木嬷嬷始终垂手立在她身后,见她动步,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车轱辘碾过结了薄冰的道路,发出「轧轧」的轻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长街上行人寥寥,只有零星几家铺面还亮著灯,昏黄的光透过门缝洒在雪地上,映出一道光斑。
没人留意到,远处巷口的屋舍阴影里,两道冷厉的目光正死死黏著车队。
那是部曲督屈侯派来的两个斥候。
两人缩著脖子,毡帽檐压得极低,脸上蒙著厚毡巾,只露出一双紧盯目标的眼睛。
他们靴底沾著混了泥的雪,冻得通红的手却始终按在腰间短刀上。
车队前行,他们就借助建筑的掩护,在夜色下悄悄跟蹑著。
车队行至街巷一个拐折处忽然停下,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杨灿的声音传了出来,带著几分随意:「表哥。」
随车而行的王南阳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城主直呼在下姓名便可,表哥」二字,在下万万不敢当。」
杨灿探出头笑了笑,眉宇间满是熟稔:「我与有才兄情同手足。
他的表兄便是我的表兄,这是私下里,不必如此拘谨。」
王南阳心中微动,此人与李有才的交情,倒比传闻中更深厚些。
他正思忖著,就听杨灿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我这车队后头,跟著两条尾巴。
表哥身手卓绝,帮我料理了,如何?」
「好。」王南阳应答得干脆利落。
他清楚,要取信于杨灿,光靠李有才的举荐和先前露的那手功夫远远不够。
想成为人家真正的心腹,就得替主子担下这些摆不上台面的脏活累活。
而且,杨灿这个吩咐,未必不是试探吧?
「属下这就去,城主请放心前行。」
王南阳话音未落,身形已往后一纵。
他足尖点过墙根的积雪,整个人如夜枭般掠上了墙头,黑色的衣袍在夜色中一晃,便没了踪影。
杨灿放下车帘,车队重新启动,继续向前。
那两个斥候不知已被识破,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上邽城的街巷他们闭著眼都能走,根本不愁跟丢。
其实,杨灿此时正在回府的路上,他们本没必要再跟著,直接回去复命即可。
不过屈侯吩咐过要盯紧些,赏金又给得丰厚,他们自然要做到善始善终,哪怕杨灿已是归途,也不愿轻易撤手。
二人正尾随著杨灿的车队前行,房檐上忽然飘下一些雪沫子,撒到后脖梗里,沁肤生凉。
二人只道是风吹落了积雪,但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眼望去。
就见一道乌黑的人影,仿佛一只蝙蝠一般,从屋檐上急旋而下,扑向二人。
不愧是屈侯麾下最精锐的斥候,惊变之下竟没乱了阵脚,腰间短刀「霍」地出鞘,寒光直逼来人。
可王南阳的身法实在怪异,下落时仿佛踩著无形的阶梯,身形一折一旋,便轻巧避开了两道刀锋。
同时,王南阳右膝曲起,狠狠顶向左侧那人的胸口。
左侧的部曲兵刚要拧身躲闪,手腕却被王南阳一把扣住。
王南阳五指如鹰爪,力道大得惊人,「咔嚓」一声,短刀落地,这人手腕已被扼断。
王南阳不待他惨叫出声,身形已然落地,左手成鸟喙,闪电般向他颈后便是一叨。
王南阳是研习医术的,而且研习的是被正统医术视为妖邪的巫医之术,对人体各处要害了如指掌。
他这一「喙」,狠狠叨在那人后脑处,看似力道不大,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可那人脑浆子都被这一叨的力道,直接搅了个稀烂。
他的身子一挺,连一句痛呼都没发出,便软软地向地上倒去。
王南阳只一击,就知道他活不成了,已然放开手,向后一闪,堪堪避开另一人向他递来的短刀。
紧接著,王南阳身形猛地侧滑,脚下踩著雪花旋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在他避开刀锋的同时,手肘顺势后顶,正撞在对方胸口。
那斥候即便裹著厚冬衣,也受不住这雷霆一击,闷哼一声,身子瞬间弓成了虾米。
王南阳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短刀便调转方向,「噗」的一声刺入那人胸膛。
刀从胸骨左侧第三肋间刺入,斜向上三十度。
这角度恰好顺应心脏在胸腔内的倾斜角度,避开了软骨阻碍,也避免了刀尖滑过心肌表面。
刀长七寸,入体六寸男子胸壁厚三寸,女子脂肪层略厚,四寸亦足矣。
加上冬衣的厚度,刀入体六寸,足够刺穿心脏,必死!
他抓著对方手腕向外一拔,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目。
做完这一切,王南阳松开手,如一片落叶般飘然而去。
自始至终,那两个斥候都没看清他的模样。
不过两息的功夫,两个身经百战的部曲兵便已倒地。
王南阳身上滴血未沾,飘然远去,地上只剩下两具尸体,渐渐冻僵。
王南阳很快追上了车队,在车驾旁抱拳禀道:「回禀城主,属下已将盯梢者除掉。
属下前后探查过,只有这两人,俱已毙命。」
车中却无人应答,王南阳正觉诧异,坐在副驾上的旺财转过头,笑嘻嘻地道—
「王参军莫怪,城主有要事先行一步了,您且随车队回府便是。」
杨灿的车队继续往城主府而去,没人注意到,城主的车子已经空了。
因为该注意到的人,现在已经冻得梆梆硬了。
陈府后宅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空气里弥漫著酒肉香气。
索二爷与陈胤杰相对而坐,桌上四样下酒菜摆得精致一盘胡饼炙,金黄的饼身烤得外酥里软,切成长条码在白瓷盘里,旁侧配著一小碟蒜泥醋汁.
一碗羊脏羹汤色乳白,羊肝羊肚切得匀净,撒上翠绿芫荽,香气醇厚还有凉拌苜蓿和炙牛心,凉拌苜蓿是年前窖藏的,脆嫩爽口,那盘炙牛心,刷了胡商带来的异域香料,焦香扑鼻。
酒是渭水酿造的秦州春,温得恰到好处,入口绵烈回甘。
陈胤杰执壶给索二爷续酒,有些小心翼翼。
因为他知道,这个年,索二爷过得可并不痛快。
索二爷赴凤凰山庄,等候侄女儿分娩这段日子,索家的商队接二连三的出了事。
不是货物被劫掠或烧毁,就是运货的商贾们惨遭毒手。
查来查去,矛头都指向了陇上马贼,可明眼人都清楚这里头的蹊跷。
马贼图的是财,杀了商贾便断了后续财路,哪有这般蠢笨的道理?
那些来不及抢走就烧毁的货物,更是与马贼行径相悖。
这分明是代来城于桓虎的手笔,可惜索弘手里没有实据。
即便抓到几个活口,也都是些受人驱使的小卒,要么不知背后主使,要么即便知道,仅凭一句「马贼」的口供,又怎能坐实于桓虎的罪责?
于桓虎在代来城盘根错节,早自成一方势力,定然不会认帐。
真要闹到台面上,反倒显得索家无理取闹,平白惹人笑话。
陈胤杰揣著这份心思,生怕索弘把火气撒到自己头上,说话都带著三分讨好.
「二爷,这秦州春温得正好,再饮一杯?」说著便把斟满的酒杯往索弘面前推了推。
索弘抬眼扫了他一下,见他眉眼间满是忐忑,反倒嗤笑一声。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案上「顿」地一放,瓷杯与木案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怎么?怕我把气撒到你身上?」
陈胤杰尴尬笑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索弘不屑地道:「我索弘还不至于无能迁怒他人,这和你没关系,不必担心。」
陈胤杰大喜,连忙欠身道:「二爷胸襟宽广,是我心思窄了。」
「其实这是好事。」
索弘忽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于桓虎若非走投无路,又岂会出此下策?」
索弘拿起筷子夹了块炙牛心,嚼得慢条斯理,语气里满是不屑。
「劫几批货物,杀些人立威,看似凶狠,实则是黔驴技穷矣。
他在代来城经营多年,也只搞出个地盘养势力、势力护地盘」的局面,真以为自己就是一代枭雄了,屁!」
陈胤杰不敢接话,只微微抬眼,屏息凝神地听著。
「于家长房于醒龙,手里握著正统」名分,可这名分早成了空架子。」
索弘笑著道:「这些年来,他这阀主的权威越来越弱,底下人早就不服管了。
去年他长子夭折之后,更是人心浮动。
那些各房的族老,还有跟著于家打天下的家臣,哪个不是揣著异样的心思?
他们都在瞅著,谁更像于家这棵大树的主干,想著另投明主呢。」
陈胤杰点头附和道:「于阀主也是难,想把名分落进实处,偏偏力不从心。」
「所以,才有了索于联姻这一出。」
索弘怡然道:「我索家,就是他引入的强援。
有我们在,于桓虎便不敢对他大哥动用太出格的手段了。
而且,有我索家介入后,那些首鼠两端的家伙,一时间就不确定长脉和二脉谁能成气候了。
他们就得继续观望,不敢轻易下注,于醒龙便能稳一稳局势。」
说到这里,索弘顿了顿,抬眼看向陈胤杰:「于醒龙不想同室操戈,怕伤了于家的根基。
然而只靠联姻,只是稳住了目下的局面。
那你说,他接下来该做什么?」
陈胤杰脑中灵光一闪,眼睛骤然亮了:「他要向整个于家证明,他还行,他还很行!」
「还算不笨。」
索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你再说说,他该怎么向人证明他还行呢?」
这是二爷在考校我了!
陈胤杰立刻打起精神,努力思考起来。
「————提拔重用新人,以其现在种种行径看,应该是提拔、重用新人!」
「不错。」
索弘抚掌轻笑:「他能挖出有本事的人,还能用心栽培,让这人立得起来,这就是他重树威信的手段。
他要告诉那些观望的家臣和族人,他不仅有识人之明,只要他肯栽培,想让谁起来,谁就能起来。
你说,那些观望风色的人会不会对他重拾敬畏?」
不等陈胤杰回答,他又接著道:「不止如此,他拿下李凌霄那个老城主,目的也在于此。
他要让人知道,他想让谁起来,谁就能起来;他想让谁跪下,谁就得跪下。
他要明明白白地告诉那些首鼠两端的家臣:于家的权柄还在我手里攥著,不听话、不忠心的,我有的是办法清理门户!」
索弘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他以为李凌霄是个软柿子,捏起来顺手。
却没想到这人急了也敢跳墙,你看著吧,这件事他要是处理不好,本想立威,反倒要威信尽丧了。」
陈胤杰听得连连点头,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若非索二爷剖析得这般透彻,他根本想不到于阀主这一连串举动背后竟有这么多门道。
姜,还是老的辣啊!
索弘瞟了陈胤杰一眼,话锋又转,道:「这就是我这几天压著你,不让你去拜访杨灿的原因,懂了吗?」
陈胤杰一愣,脸上的钦佩瞬间变成了茫然:「在下愚钝,还请二爷明示。」
「于阀主给了杨灿机会,杨灿就得拿出实绩来证明自己值得栽培,就像他在丰安庄那样。」
索弘一字一句地道:「你们陈家在上邦立足百余年,人脉、田产、商铺样样不缺,根基远不是杨灿能比的。
他要稳固局面,少不了你这样有根基的人帮忙。
所以,不用你去拜他,他会主动来见你!」
陈胤杰两眼一瞪,一脸的恍然大悟,抚掌、摇头、赞叹————
忽然,他站起身来,朝著索弘深深一揖,腰弯得几乎贴到了地面:「二爷高明啊!在下茅塞顿开!」
索弘哈哈一笑,微微抬手,示意他坐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卷著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陈胤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感觉自己这戏差不多该「杀青」了。
这年头,把「聪明」写在脸上不算本事,能把「扮蠢」演得滴水不漏,那才是真学问呢。
为了捧这老匹夫,小爷我演的好累啊!
陈胤杰暗暗叹息一声,赔笑说道:「二爷,天已经不早了,二爷连日操劳也该歇息了。我让幼楚扶你回房去?」
索弘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暖阁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忙,我还要等一个人。」
「等人?」陈胤杰满脸惊讶道:「这都快亥时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索弘登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老夫刚刚的话白讲了是吧?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
算了,正吃酒呢。
此时,陈府大门前,两道身影正立在风雪中。
一人玄袍束带,立于门下,正是杨灿;
一人按刀侍立其侧,满脸悍色,乃是豹子头程大宽。
其他几个侍卫则散在四周暗处,警惕地扫视著街巷动静。
杨灿深吸一口气,抓住门上兽环,「啪啪啪」地叩了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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