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来当我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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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你来当我爸吧
尖锐的鸣啸声里,列车在隧道里驰骋而过,黑暗如潮水般掠过,光影交错。
车厢顶端的灯光忽明忽灭,看似是寻常上班族的男人拎著网球包,在明暗交错之间踱步前行,像是古老的亡灵。
「九尾————」
伴随著低沉的声音,车厢陷入了剧烈的震荡里,像是一截被掰弯的钢铁,扭曲成蛇一般的形状,墙壁凹陷下来。
报纸翻飞,哗啦啦作响。
「你看,血光之灾这不就来了?」
相原扶正了自己的头盔,低声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往生会正在试图追捕你,派出了一个名叫十兵卫的小队。如果你有什么印象的话,那就快点说。」
「十兵卫————」
虞夏似乎想起了什么,故作凶狠地瞪著他:「都怪你乌鸦嘴,非要来凑热闹,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跟你妹交代?」
只是她的眼睛太媚了,即便瞪人也没什么杀伤力,反倒有些娇俏。
相原撇嘴:「说得就跟你出事以后,我就有办法跟你爸妈交代一样。」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虞夏一步步后退,抿著唇道:「你几阶?」
相原回应道:「二阶巅峰。」
虞夏撇嘴:「三阶出头。」
两个正在发育的天命者。
真可悲。
「九尾,你在查你不该查的东西,也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何苦如此?」
男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的样子,抬起了遍布血丝的眼睛:「回来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接受你的宿命。」
虞夏扶著狐狸面具,冷冷哼道:「回你妈,你是有什么神经病吗?你想要那东西,有本事你就过来拿啊。」
她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厌恶和嫌弃,就像是看待爬虫一样,觉得恶心。
「每一代的九尾狐宿主,都如同你一般,把仇恨代代相传。然而事实上,传承之楔的刻印,只需要你完成初代的遗愿。也就是说,面对我们时,你有的选。」
男人沙哑道:「过去死亡的九尾狐宿主,与你无关。继续对抗我们,你的结局也只会跟他们一样————死亡。」
虞夏翻了一个白眼,盈盈眼波里却有寒意弥漫:「说得好像我跟你回去以后,我就不会死了一样,糊弄谁呢?」
毛茸茸的九尾狐蜷缩在她的脚边,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安地磨著爪子。
「你会死,但你的家人却可以活下去,不是么?再过不久,我们就会查到你的真实身份。届时,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男人顿了顿:「就像是————这样。」
他忽然甩开手。
「小心!」
虞夏提醒道。
相原的眼瞳微微一缩。
浓稠的黑液像是野兽般从男人的袖口里钻出来,顷刻间破开了呼啸的风,喷溅在了相原的身上,顿时冒出一股子黑烟。
这种诡异的黑液如同活物般蠕动翻涌,死死裹著相原,阻止了他的挣扎。
像是要把他腐蚀殆尽一般。
地板,铁栏,窗户。
被尽数腐蚀。
一股异常难闻的气息弥漫开来。
「喂!」
虞夏吃了一惊,但心里却有点不太相信,这个同为天命者的家伙就这么死了。
男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吐出鲜红的舌头,舌尖刻印著一个漆黑的字符。
十!
他骤然拉开随身携带的网球包。
包里却并没有什么球拍。
拉链扯下来的一瞬间,哭泣声响起。
网球包里竟然是一个婴儿。
哭泣声回荡在寂静里的一瞬间,虞夏就感觉到剧烈的头痛,仿佛钢针刺入了大脑,五感变得紊乱,天旋地转。
拈花般的手势散开,纤细的手指微颤,灵质的流淌也变得极不顺畅。
「熟悉吗?每一代的九尾狐宿主,都是这么死的。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东西,我们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把它搞到手。传说中,这是至尊对付天命者的武器。」
男人循循善诱,并不贸然攻击,而是试图用言语来唤醒她记忆里的恐惧:「并非活灵,而是黑魔法和炼金术的产物。你知道么?在古老的传说中,黑魔法和炼金术的本质,就是世界的诅咒啊!」
血淋淋的婴儿落地。
砰的一声。
浓稠的黑液炸开,相原的意念场扩张开来,他本人当然毫发无伤,就连骑行服都没有被腐蚀,他之所以佯装死亡,就是为了看看敌人到底在搞什么么蛾子。
但就是这么一刻,浓稠的血色顷刻间蔓延开来,车厢变得斑驳破旧,像是被涂抹了鲜血一样,地狱般恐怖。
婴儿在坠地以后,宛若蜘蛛一般四脚著地快速爬行,顷刻间生长起来。
骨骼增殖,血肉充盈,躯干饱满起来,四肢变得修长,长出了浓密的毛发。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畸形的女人。
披头散发的女人骤然起身,露出了一张丑陋至极的面容,笑容诡异。
然后她抬起了双手,修长干枯的双手,曼妙的舞动起来,竟然带起了一道道猩红的残影,仿佛千手观音。
却魔性十足。
巨大的惊惧在小狐狸的眼瞳里炸开,它的毛都倒竖起来,九条尾巴狂颤。
虞夏抿著唇握紧了手掌,骨节被她捏得发白,指甲仿佛都刺进了掌心里。
但是她也感受到了无穷的恐惧。
面前那个畸形女人在手舞足蹈地微笑,诡异的笑容里仿佛又生出了无数种扭曲的表情,或哭或笑或怒或哀。
她的眼瞳分裂,仿佛生出了无数个恐怖的眼瞳,密密麻麻的,汇聚在一起。
她的双手长满了无数的肉芽,像是触手一般扭动著,生出了畸形的肉花。
女人的舞姿仿佛带有某种诡异的魔性,手舞足蹈间像是要把你拖入地狱。
虞夏的眼瞳闪动著兽性的金色。
她的理性在暴走。
破碎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闪回,她仿佛看到了百年前的古老寺庙,雪白的九尾狐在月色下咆哮,遍地的破碎尸骸,弥漫在台阶上的鲜血,古老悠扬的钟声。
十字架上的尸体,刺眼的白炽灯光,白大褂的身影晃动,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最后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生长著银杏树的老院子里,鲜血染红了满地的落叶,爷爷抱著她躲进了地下室————
理性被兽性所取代。
虞夏痛苦地压抑著自己,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奈何敌人却非常的谨慎,始终不肯迈向前哪怕一步。
也就是这一刻,相原流露出迟疑的表情,头皮发麻:「这是个什么东西?」
畸形的女人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看起来就像是精神病院里刚放出来的疯子,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一个劲儿的尬舞。
扭来扭去的,搔首弄姿。
刚开始的时候,相原还以为是什么陷阱,一时间没敢贸然发起进攻。
只是看到虞夏的反应。
他忽然明白了。
净瞳!
这是净瞳在作祟。
相原和虞夏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这东西有点邪门。
小龙女在脑海里说道:「干她!」
确实邪门。
干她!
管他三七二十一的,相原眼见著自己没有什么影响,握紧了拳头,默默蓄力。
畸形的女人依然在舞蹈。
男人沙哑笑道:「这就是神的诅咒,不仅能够唤醒天命者的兽性,也可以让长生种遭受污染,堕落成死徒。我们花了一个亿才在拍卖会上拍到这鬼婴的遗骸,又花了几千万来喂养她,让她长大————」
砰!
相原一拳轰出。
「你特么逼话真多!」
浓稠的血浆在虞夏的面前炸开,像是被敲碎的西瓜一样,红白汁水喷溅出去,洒在天花板和地面上,迸得到处都是。
尖锐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少女从暴走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噩梦般的幻觉如潮水般褪去,脚边的小狐狸也如梦初醒,毛绒爪爪拍著地板。
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眼角的余光注视著暴起出手的少年,像是被他的暴力给震撼了一般,微微失神。
男人愣住了。
无头的女尸仰天倒下。
平拍在他的脚边。
他是个职业杀手,深知天命者的弱点,那就是人性和兽性的平衡。
因此他携带了鬼婴。
这必杀的武器。
但问题是————
「杀了他。」
虞夏娇媚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忽然伸出了素白的右手,扼住男人的咽喉。
只是一瞬间,仿佛沧海桑田。
少女的眼瞳里闪动著暴躁的金色。
时光的奔流仿佛洪水决堤。
男人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头发变得斑白,满脸都是皱纹,年轮般深刻。
他的时间被夺走了!
生死的瞬间,男人爆发出了自己的能力,只见他的躯体急剧膨胀隆起,浑身的骨骼发出里啪啦的爆响声,肌肉如岩石般虬结滚动,浑身长出了黑色的毛发。
只是一瞬间,他的面骨突变凸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猩猩一般。
他抬起了粗壮虬结的双臂。
双手握紧成锤。
像是要把少女活生生砸死。
只是他的动作很慢。
像是被放缓了五倍速一样。
沉重,却迟缓。
也就是这一刻,相原宛若鬼魅般出现在了这怪物的背后,抬起双手并指如刀O
斥力,引力,合二为一。
相斥的意念汇聚成刀锋。
相原的手指沿著怪物的脖颈切割。
一线明亮的刀光稍纵即逝,像是破晓前撕裂黑暗的那束光,锋芒毕露。
咔嚓一声。
车厢里的灯光轰然爆碎,无数电火花如暴雨般洒落在黑暗里,怪物的头颅也像是熟透的瓜一样跌落,血液喷涌出来。
像是血花一样。
虞夏的视线被血液遮蔽,狐狸面具被凌厉的刀气所切碎,露出了那张千娇百媚的瓜子脸,有种世所罕见的魅惑。
血花凋零。
相原的头盔也被刀气切割破碎,在漫天迸溅的血花里,暴露出了真容。
咚咚。
怪物的无头尸体骤然跳动。
相原和虞夏都意识到了什么。
黑镜闪过一道异芒。
相原跟怪物交换了位置,瞬间扑倒了面前的少女,撑起了意念场防御。
砰!
怪物的尸体骤然炸开,车门被轰碎,狂风涌进来,仿佛呜咽一般。
血液和尸块染红了整个车厢。
天花板和地面都在剧震。
好在危机是解除了。
相原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大脑一阵嗡鸣,只能感受到身下少女的柔软和温热,他摇摇晃晃的起身,眼冒金星。
「我靠,真刺激。」
这一刻,他望向了身下的少女。
虞夏的黑发散落开来,纤细的发尾微微泛红,调皮的蜷曲成恰好到处的弧度。
深红长风衣开,露出贴身的小吊带,锁骨精致,胸脯饱满,腰肢纤细。
表情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小狐狸般的好奇和狡黠,眼波笑意盈盈的。
「好像又欠了你一次呢。」
虞夏眨动著眸子:「相原同学。」
朝信体育馆的抢劫案,相原救了她一次,挺身而出击退了那些劫匪。
后来在万象汇的商圈,相原又救了她一次,在关键时刻阻止了极乐会的阴谋O
因此虞夏在觉醒以后,在百丽广场帮了他一次,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本来还欠著一次没还。
现在又要多记一笔帐。
真烦人。
相原翻个身躺在地上,吐出胸臆间的一口浊气,没好气说道:「少跟我来这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以刚才这家伙的实力和手段,单独对上我们俩中的任何一个,都未必会输。哪怕使用天理的力量,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赢。
上一次我就想跟你爸妈聊聊,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你到底想于嘛。但现在我看出来,你这人一点分寸都没有,我觉得是时候该跟虞叔谈————」
虞夏忽然起身,像是受气的小狐狸,瞪著他说道:「好啊,我上次帮了你的忙,你居然还想著告诉我爸妈?你这没良心的男人,吃干抹净就不认人了————」
「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有歧义————」
事到如今,相原认为他不能把这女孩当成一个经验丰富的灵媒,只能将她认作是一个刚刚觉醒不到一个月的不良少女。
「听著,我不知道你到底得到了多少不属于你的记忆,但这个世界比你想像得要危险得多,你必须要————」
他酝酿了一下措辞,循循善诱。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虞夏翻著妩媚的白眼:「没看出来啊,你这人爹味还挺重。突然有点同情小思了,每天听你说教,多痛苦呀。你才十七岁,这么爱唠叨,你来当我爸得了。
」
血压起来了。
「好好好,行行行。」
相原被这女人气得七窍生烟,他伸手摸索著口袋里的手机:「你给我等著,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抓你————」
虞夏忽然伸出手,闪电般把他的手机夺过来,双腿交叠侧著跪坐在地上,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睫毛微颤。
「好啦,不要告黑状嘛。」
少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恶趣味地凑过去,朱唇微动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我听话就是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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