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毒蛇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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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那场商务晚宴,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凌霜心里漾开几圈涟漪后,很快被日常的忙碌所淹没。回来后,她仔细复盘了整个过程,除了林婉儿最后那段过于热情的表演和那一下略显突兀的“搀扶”让她心里有些异样外,整个洽谈本身似乎并无不妥。赵明远专业、务实,提出的问题切中要害,给出的建议也颇有见地。那份投资方案,在经过团队几次讨论后,虽然对一些细节仍有争议,但大方向上,诱惑力确实越来越大。
“我看这赵总,是真心想做事的人。”一次董事会后,姜老栓抽着烟袋下结论,“比之前那个想空手套白狼的赵经理强多了。”
李会计也倾向于推进:“从商业角度,这份投资能解决我们目前的瓶颈。关键是后续谈判,要把条款抠死,特别是决策权和退出机制。”
连最谨慎的王书记,在反复研读方案后,也承认:“如果对方确实能遵守协议,不干预经营,只提供资金和渠道支持,对公司发展利大于弊。”
团队的倾向性越来越明显。凌霜心里那点因林婉儿介入而产生的不安,在看似光明的前景和集体的共识面前,渐渐被压到了角落。她给赵明远回了邮件,表示原则同意推进下一轮细节谈判,并邀请他方便时再来公司,就一些具体条款进行面对面磋商。
邮件发出去后,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一丝莫名的空虚和忐忑。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想起了徐瀚飞。他已经回去快一个月了,只来过一次简短的电话,说父亲病情稳定了些,但厂子里的事一团乱麻,他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沙哑,凌霜不忍多问,只让他保重身体,公司这边“一切安好”。
她很想告诉他关于投资的事,听听他的意见。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家里已经够乱了,自己不能再拿这些不确定的事去烦他。也许,等谈得更明朗些再说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就在凌霜这边为投资事宜踌躇满志又暗自忐忑的同时,省城那边,一场针对她和徐瀚飞关系的、更为阴险的风暴,正在精心酝酿。
林婉儿拿到那些精心挑选、角度刁钻的照片时,正坐在自家别墅宽敞明亮的阳光房里做指甲。照片是那个神秘的助理送来的,装在一個普通的牛皮纸袋里。她慢条斯理地打开,一张张翻看。
照片像素很高,抓拍的时机恰到好处。有酒店门口,凌霜与赵明远握手道别时,赵明远微微前倾、面带欣赏笑容的瞬间;有林婉儿“亲热”地挽着凌霜手臂,两人看似靠得很近、低头“密语”的镜头;最绝的是最后一张,凌霜上车时,因“意外”而身体前倾,助理伸手扶住她手肘的刹那,从拍摄角度看,凌霜的脸几乎要贴到助理的胸前,而助理低头关切的神情,被灯光勾勒出一丝暧昧的轮廓。再加上林婉儿当时故意提高音量说的那些“特别欣赏你”、“以后常来往”的话作为背景音想象,这几张照片组合起来,足以编织一个“年轻女企业家为获投资,与投资人及其圈内人关系暧昧”的香艳故事。
林婉儿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凌霜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无措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笑容。完美。比她预想的还要好。那个土包子,在那种场合下,果然漏洞百出。
但她并没有立刻行动。她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她要让这把刀,磨得足够锋利,捅得足够深,足够疼。
这个机会,很快来了。
她从母亲那里旁敲侧击地得知,徐瀚飞父亲厂子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不仅流动资金断裂,还查出了一笔糊涂账,可能涉及不小的亏空。徐家上下焦头烂额,徐母更是急得旧病复发。徐瀚飞被彻底绊住了,天天在厂里和医院之间奔波,疲惫不堪。
林婉儿知道,人在极度疲惫、焦虑和无助的时候,判断力最脆弱,也最容易被打击。尤其是男人,在面对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压力时,对后院起火的容忍度几乎为零。
时机成熟了。
她没有选择邮寄照片。那样太慢,也太容易追查。她动用了一点关系,找到了一个绝对可靠、与徐家和她家都无直接关联的、常年在省城和徐瀚飞老家县城之间跑运输的熟人。她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对方,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只嘱咐了一句:“亲手交到徐瀚飞母亲手上,就说是有人托你带的,别的什么都别说。”
牛皮纸袋里,是那几张精心冲洗的照片。没有署名,没有日期。但附了一张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一句话,字迹歪歪扭扭,充满恶意的暗示:
“看清她的真面目吧!为拉投资不惜卖身,攀附权贵,早把你忘了!”
这句话,像毒蛇的信子,直刺徐母最敏感、也最脆弱的神经——儿子的感情,和家族当前岌岌可危的处境。
几天后,徐家县城那栋显得有些陈旧的二层小楼里,气氛压抑。徐父吃了药刚睡下,徐母靠在沙发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厂里的烂摊子,丈夫的病,儿子的疲惫,像几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来人是个陌生的中年司机,说是受人所托,带点东西给徐家。留下一个厚厚的信封,便匆匆离开。
徐母疑惑地拆开信封。当那几张照片滑落到茶几上时,她的呼吸骤然停止了。照片上,那个叫凌霜的姑娘,和不同的男人举止“亲密”,尤其是最后一张,那姿态……不堪入目!而旁边那句恶毒的附言,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窝!
“瀚飞!瀚飞!”徐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愤怒,颤抖着呼喊。
徐瀚飞刚从厂里处理完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回来,满身疲惫。听到母亲异样的叫声,心里一沉,快步走进客厅。“妈,怎么了?”
徐母指着茶几上的照片,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连贯:“你……你看看!你看看你找的好人!我们徐家都快完了……她……她在外面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攀高枝去了!她眼里还有你吗?还有我们这个家吗?”
徐瀚飞疑惑地拿起照片。只一眼,他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照片上的凌霜,在不同的男人身边,灯光暧昧,姿态……亲密?尤其是最后一张,那个角度……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嫉妒、愤怒、难以置信、还有连日积压的疲惫和焦虑,像火山一样轰然爆发!
“这……这是哪来的?”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暴怒。
“哪来的?人家都寄到家里来了!”徐母捶着胸口哭诉,“我就说!山沟里出来的,能有什么好!当初就不该让她缠上你!现在看咱们家不行了,立马就去巴结有钱人了!这种女人……这种女人……”
徐瀚飞死死攥着那几张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照片上的影像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眼睛,烫着他的心。凌霜……那个在他印象里坚韧、清澈、眼神明亮的姑娘,怎么会……怎么可能?可是,照片清清楚楚!还有那句恶毒的附言……为拉投资……攀附权贵……
他想起了凌霜上次电话里,语气似乎有些闪烁,只说公司“一切安好”,对投资的事避而不谈……原来,所谓的“好”,是这样的“好”吗?在他为家族焦头烂额、身心俱疲的时候,她却在灯红酒绿中,周旋于别的男人之间?
怀疑的毒蛇,一旦出洞,便疯狂地啃噬着他仅存的理智。信任的堤坝,在内外交困的重压下,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妈,您别激动,身体要紧。”徐瀚飞强压下翻腾的情绪,扶住几乎要晕厥的母亲,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事……我会弄清楚。”
他把母亲扶回房间休息,自己则拿着那叠照片,回到客厅,颓然坐在沙发上。窗外是县城的夜景,零星灯火,却照不亮他此刻内心的狂风暴雨。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照片上凌霜的身影模糊又清晰。愤怒和嫉妒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但内心深处,一丝微弱的声音仍在挣扎:这不是真的,凌霜不是这样的人……可照片,又如何解释?
这一夜,徐家小楼灯火未熄。远在姜家坳的凌霜,在忙碌一天后已然安睡,对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毫无察觉。毒蛇的獠牙,已悄无声息地注入剧毒,只待毒性发作,便将撕裂看似平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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