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石室红鸾恨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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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止舟轻转碧湾,无影声震九重山。
月牙飞落寒光冷,桃影纷披幽洞闲。
石破天惊见鸾镜,尘封纸暗记红颜。
痴心一片空余恨,长使英豪泪欲潸。
小船在箭雨之中破浪前行,忽见前方水势一转,又是一处弯道。郭浩天耳听风声,辨明方位,内力一催,船头应势而转,轻巧转过弯来。船身甫一转正,先前密如飞蝗的箭雨竟戛然而止,四下里静得只闻水声潺潺。
三人凝神细听,但闻空谷幽寂,再无半点破空之声。水君寒与白玉霞相视颔首,料想山峡中的箭矢已然用尽。郭浩天沉声道:“且防无影派另有诡计,待我撤去帐篷。”说罢轻按船尾机括,只听啪嗒脆响,金丝帐篷应声收拢,没入两侧船沿。
天光乍现,但见两岸峭壁如削,石壁上寸草不生,水面却陡然收窄,水流渐缓。郭浩天重执木桨徐徐划动,目光如电,扫视两岸。此处已近无影派腹地,崖壁间不知藏有多少埋伏。想到月牙神镖穿金裂石之威,这位久经风浪的老侠客眉宇间也掠过一丝忧色。
白玉霞轻抚胸口道:“方才若非前辈的金丝帐篷,我与师父怕是……”话音未落,郭浩天已摇头打断:“无影派手段阴毒,方才万箭齐发若是寻常人遇上,早已化作刺猬。所幸……”话至此处,两岸山巅突然爆发出震天呐喊:“无影无踪,无声无息,黑道白道,闻风丧胆,天下武林,唯我独尊……”
二十四字口诀在峡谷间回荡不绝,三人举目望去,只见山头上人影幢幢,皆着黑袍,宛若幽灵,不知何时已悄然埋伏于此。郭浩天朗声长笑:“山上可是无影派的好汉?”为首黑袍人冷笑道:“既知是无影派,还敢前来送死?”
“久闻贵派月牙神镖威震江湖。”郭浩天抱拳道,“老朽今日特来借镖一观,还望通禀贵派掌门。”那首领闻言狂笑:“老儿痴人说梦!月牙神镖乃我派镇派之宝,岂是你说借就借?”笑声未落,目光忽地黏在白玉霞身上,见她冰肌玉骨,清丽绝俗,不由邪心顿起:“这小娘子倒可留下当个压寨夫人!”山上众人哄笑不止。
白玉霞俏脸涨得通红,水君寒早已怒不可遏,指间银光一闪,数枚银针已破空射出,那首领笑声戛然而止,咽喉处赫然插着三枚银针,身形晃了晃便栽倒在地。
“布月牙阵!”旁立之人厉声大喝。霎时间万千弯月状飞镖倾泻而下,在日光下泛起森森寒芒。郭浩天疾按机括,金丝帐篷应声展开。但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无数飞镖撞在帐篷上纷纷坠水。
几轮齐射后,黑袍人见飞镖难伤分毫,顿时阵脚大乱。忽闻山后传来长啸,又一批人手赶到,将月牙神镖分与众人。郭浩天急催内力,小舟如箭离弦向前疾驰。
新一轮飞镖如暴雨倾盆,帐篷上火星四溅。然神镖虽利,终难破这千年金丝织就的宝物。待飞镖用尽,那首领悻悻喝道:“撤!速报掌门!”黑袍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郭浩天细听片刻,确认敌人已远,这才收起帐篷,三人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平谷之中桃林似海,落英铺地厚达数寸,溪水清可见底,源头处瀑布如白练垂空,水汽氤氲,花香清幽,沁人心脾。
郭浩天将船靠岸,系缆于竹桩,三人跃上花毯,脚下柔软如绵,落英簌簌。白玉霞俯身轻触花瓣,忽闻破空之声自身后袭来。她身形如蝶翩然旋转,玉手轻探竟将冷箭稳稳擒住。郭浩天抚掌赞道:“好身手!这一手侧抓飞箭,已得暗器精髓!”
白玉霞掷箭入水,谦道:“是师父教得好。”正当此时,白玉霞明眸流转,忽见对面山壁隐现洞窟,微光自洞中透出,不由轻呼:“师父快看,那山洞莫非就是无影派巢穴?”
郭浩天与水君寒闻言,立即顺着白玉霞所指方向望去,果见对面杂草掩映之下,隐约透出一处山洞,洞口隐有微光,若非白玉霞心细如发,只怕便要错过。
郭浩天沉声道:“此洞必是通往无影派老巢之路。昔年陶渊明《桃花源记》中亦曾提及类似山洞,只怕便是此洞。无影派在此蛰伏数百年,机关重重,凶险难测。我等此番深入,须得步步为营,万不可大意。”
水君寒凛然道:“我与霞儿虽隐居神秘谷二十载,武功未曾懈怠。无影派纵有千般诡计,我二人亦当竭力以赴,绝不退缩。”
郭浩天微微颔首,朗声道:“好!纵是刀山火海,箭雨飞蝗,凭我三人武功,亦当破之!”言罢,他当先拨开杂草,俯身钻入洞中。白玉霞紧随其后,水君寒断后,三人依次潜入那狭窄洞口。
洞中通道极窄,仅容一人侧身而行,洞中幽光隐隐,寒气森森。白玉霞身形纤瘦,尚可勉强通行;郭浩天与水君寒却须运劲缩骨,步履艰难,有如蜗行。
郭浩天忽道:“若壁上暗藏利刃,我等危矣!”白玉霞闻言心中一紧,暗想若有利器破壁而出,在这方寸之地,纵有通天本领亦难施展,不由掌心沁出冷汗。水君寒亦暗忖己身暗器功夫虽绝,于此狭处却如龙困浅滩,若遇机关齐发,纵有通天之能,亦难全身而退。她与白玉霞二十年相依为命,虽言语不多,却情同母女,此刻不由将全身真气贯注双掌,誓要护其平安。
三人屏息凝神,步步为营,不知行了几许,忽见前方一道石墙巍然矗立,封死去路。那石墙浑然一体,高不见顶,壁上渗着水渍,隐隐有潮气扑面。
郭浩天驻足道:“幸得方才壁上未藏暗器。此墙之后恐有玄机,若破墙时大水倾泻,二位须立运龟息之法。”白玉霞轻抚石壁,蹙眉道:“此墙厚重,前辈可有把握?”郭浩天微微一笑:“尽力而为!”随即示意二人退后。
水君寒与白玉霞退开数步,运起龟息大法,四目紧锁郭浩天。但见他凝神聚气,双掌缓缓提起,丹田真气如江河奔涌,贯注掌心。忽见他身形微沉,双掌疾推,劲风激荡,正是其成名绝技“天玄掌”。掌力及墙,石墙岿然不动,郭浩天却已收势凝立。
水君寒暗惊:“这一掌凝聚数十年功力,竟不能动石壁分毫?”正思忖间,忽闻轰隆巨响,石墙应声碎裂,化作万千碎石簌簌落下。三人定睛看去,却见内中并无水流暗器,反是一间宽敞石室,陈设华美,俨然富家闺阁。
室内一张雕花大床铺着大红鸳鸯锦被,对面圆桌覆着牡丹绣布,四张樟木凳漆色鲜亮,梳妆台上胭脂水粉齐备,铜镜虽小却光可鉴人。三人缓步而入,只觉香气扑鼻,似是胭脂与床帐熏香混合,闻之精神一振。
白玉霞轻触桌布,指尖沾尘,显是久无人居。郭浩天环视四周,沉吟道:“此地应是洞房。”白玉霞闻言一怔:“洞房?前辈是说,曾有人在此成亲?”
郭浩天颔首:“鸳鸯锦被、富贵牡丹,皆是新婚之物。奇怪的是,此处毫无动用痕迹,不知那对新婚夫妇当日遭遇何等变故?”水君寒凝神戒备,低声道:“此地诡异,小心为上。”
白玉霞忆起水君寒往日所言婚嫁之事,再观此景,已明就里。这洞房花烛之地,竟无半点喜庆,反透着说不出的凄凉。郭浩天道:“且去内室一探,或有所得。”
三人小心转入内室,但见满墙书架直抵穹顶,典籍浩如烟海,自孔孟老庄至诸子百家,应有尽有。白玉霞随手取阅,尘灰飞扬间,忽见书中夹一纸笺,不禁轻呼出声。
郭浩天与水君寒趋前观瞧,只见纸上字迹娟秀:“天地为鉴,日月可明,我与冲哥真心相爱,此生不渝。然爹爹命我接近冲哥,原是为谋他月牙神镖绝技,意图称霸江湖。华山一战,冲哥以月牙神镖败尽群雄,名动天下,却也引来爹爹觊觎。
我本不知情,直至两情相悦,爹爹方露真容,竟要以我终身幸福换取神镖秘笈。冲哥为我不惜违背祖训,将家传绝技尽数录下,于成婚之夜交与爹爹。
岂料爹爹得书后,竟率无影派众人围杀冲哥。冲哥神镖仅余十枚,寡不敌众。我以死相逼,爹爹方放他离去。自那日后,我再未见冲哥一面。
爹爹将我囚于此室,我日夜以泪洗面,不知冲哥生死。终得机会逃脱,欲寻冲哥,纵天涯海角,亦要寻他回来。
此书架后另有机关,若有侠士至此,盼能入内一探,揭我爹爹真面目。上官飞儿绝笔。”
纸笺飘落,三人相顾无言。石室幽香依旧,却似萦绕着一段未尽的洞房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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