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梦引剜眼,心渊藏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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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在狂风中拧成一股极细的钻头,裹挟着陈年骨灰的微腥,精准地扎进桓渊那只独眼的瞳孔里。
林黛玉隔着数丈远,却仿佛听到了某种朽木崩裂的闷响——那声音里还夹着冰层深处细微的“咔嚓”裂纹,像她自己腕骨正被无形之手寸寸碾碎。
她的神识被这缕香气强行拖拽,撞进了一片血色的记忆——那是年幼的桓渊。
冰冷的石室里,一个戴着狰狞面具的巫师正按住惊恐尖叫的孩子。
烧红的银匙毫无征兆地落下,伴随着皮肉被烫焦的“嘶嘶”声、脂油在高温下迸裂的“噼啪”脆响,以及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那气味混着铁锈与烧糊的杏仁甜腥,直冲鼻腔深处。
“别叫,孩子。”巫师的声音黏稠得像毒蛇流下的涎水,尾音还带着石壁回荡的、湿漉漉的嗡鸣。
粗粝的针尖蘸着混了朱砂与某种毒虫粉末的药液,在他那血肉模糊的眼眶周围狠狠刻画;针尖刮过颧骨时发出的“嘎吱”声,竟与黛玉自己后槽牙无意识咬合的震颤完全同步。
黛玉只觉自己的眼眶也跟着一阵剧烈抽痛,那是感官共享带来的应激反应,疼得她指尖猛地蜷缩,指甲死死抠入轮椅木扶手的缝隙里,木刺扎进肉里也浑然不觉——指腹下传来木纤维断裂的细微“簌簌”感,温热的血珠顺着掌纹蜿蜒而下,滴在青砖上绽开一小片暗红。
“林黛玉,你看见了吗?”祭坛中央,桓渊发出一声似哭非哭的狂笑,笑声里竟有金属薄片在耳道内高频震颤的刺痒。
他脸上的图腾在梦引香的作用下疯狂蠕动,像是有无数黑色的蚯蚓在皮下钻行,皮肤表面随之泛起一层油腻的、类似蟾蜍腹膜的冷汗光泽。
他指着漫天星斗,语调癫狂:“我们都是被命运钉在祭坛上的羔羊!你以为你重活一世能改变什么?你救得了贾府,救得了天下,可你救得了自己吗?你我的命,早就被写在这烂透了的星图里了!”
狂风骤紧,雪幕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强行撕裂——那蹄声并非均匀鼓点,而是左前蹄略滞的、带着旧伤的“嗒、嗒、哒”节奏,每一下都震得黛玉脚踝旧伤隐隐发麻。
“林姑娘!证据在此!”裴公公那尖细却带着股狠劲的嗓音穿透寒风,声波刮过耳膜时竟留下沙砾摩擦的粗粝感。
他胯下的战马已累得口吐白沫,前蹄一软,生生跪倒在雪地里,喷出的白气裹着浓重的、牲口汗腺蒸腾的膻臊味。
裴公公借势一个翻滚,不顾满脸血污,将一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密档狠狠掷于萧策脚下。
萧策长剑一挑,包裹裂开。
“十七位宗室……皆在三月内暴毙!”裴公公嘶吼着,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碎玻璃,声带因过度损耗而发出粗粝的摩擦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喷溅的微咸铁锈味,“他们根本不是得病,而是拒服那劳什子‘龙涎香’!桓渊这老贼,早把当今皇室当成药鼎里圈养的牲口了!”
林黛玉的目光扫过那密档上的朱红印章,心头冷意更甚——印泥未干,指尖拂过时沾上一点黏腻的、近乎凝固的猩红,凉得像冻僵的蛇信。
原来如此,什么天命,不过是人为制造的慢性剧毒。
“姑娘,接着!”沈嬷嬷的声音从斜刺里响起,嗓音里竟有灶膛里柴火爆裂的“噼啪”余韵。
这位往日里连大声说话都极少的家塾老妇,此刻正挥舞着一把被崩飞了豁口的药锄,锄刃刮过冻土时迸出细碎火星,带着灼热的硫磺焦糊气。
在她身后,几十名原本战战兢兢的妇孺竟然合力在冰层下掘出了一道冒着白烟的活口。
那是地脉深处的天然温泉。
滚烫的泉水喷涌而出,撞在凛冽的寒风中,瞬间蒸腾起大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雾障;水汽扑面而来,先是灼烫得睫毛卷曲,继而迅速冷却成细密水珠,沉甸甸压在眼皮上,视野边缘泛起彩虹般的光晕。
这白茫茫的水汽带着一股硫磺的辛辣味,混着地下岩浆烘烤泥土的焦糊甜香,迅速在祭坛周围拉起了一道屏障。
“快!护送姑娘接近祭坛!”沈嬷嬷一把扯下湿漉漉的头巾,将一枚散发着浓烈土腥味与清甜药香的黑褐色须条塞进黛玉手里——参须表面覆着细密水珠,触手滑腻微凉,却在掌心迅速渗出温热的汁液,像活物般微微搏动。
黛玉顾不得那参须上沾着的泥点,张口含入。
一股极苦极辛的热流顺着舌根瞬间炸开,激得她满口生津,原本已经停滞的心脉被这股蛮横的药力强行撞击,发出“咚、咚”的沉重回响,震得她耳根发麻——那心跳声竟与远处冰层崩裂的“轰隆”巨响形成诡异的共振节拍。
她从那迷乱的幻境中惊醒,指尖下意识地划过胸口。
那里,曾被桓渊种下的傀儡蛊印正隐隐作痛——痛感并非扩散性的,而是极其精准地指向祭坛上的某个点,像一根烧红的银针,正沿着脊椎神经一路向上灼烧。
她忽然看清了。
所谓的“心渊井”,根本不是这极北荒原下的任何一处深渊。
“在那儿……”黛玉死死盯着桓渊的胸口,那里在图腾的环绕下,竟然隐约透出一抹诡异的、半透明的碧绿——那绿意并非静止,而是如活水般缓缓旋转,每一次流转都牵动她舌尖残留的参须苦味,泛起一阵微弱的、电流般的酥麻。
那是傀儡蛊的母体核心,是整个封印的钥匙,也是他所有力量的源头。
钥匙,就在他心口。
黛玉看向萧策,那男人的玄甲上已染满了药奴的绿血,粘稠、腥臭,在寒气中凝成了一层墨绿色的冰壳;冰壳表面凝结着细小霜晶,随着他呼吸微微震颤,发出几乎不可闻的“簌簌”轻响。
他似乎感应到了黛玉的目光,回过头,眼里那股几乎要将雪原点燃的炽热,让黛玉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袖中那截断裂的青竹簪。
簪尖那抹嫩绿的芽,正贪婪地吸吮着她指尖渗出的鲜血,变得越发妖异碧翠——血珠被吸入时竟发出细微的“滋”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萧策,帮我压阵。”
黛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她单手撑住轮椅,在那浓雾掩护的瞬间,身体如一抹被风扯碎的残红,竟是主动掠向了那座血迹斑斑的祭坛。
袖中的青竹簪断茬在寒风中发出一声细微的低鸣,那是杀戮前的最后一次呼吸——鸣声清越,却在尾音处陡然扭曲,化作一声短促的、类似雏鸟破壳的“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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