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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点案首


第86章  点案首

    考房内,周县令并未急于考教经义,而是先拿起面前一份墨卷,正是林黛玉首场那首试帖诗。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此诗格局宏大,立意高远。然则,本官有一问,若逢非太平之年,又当如何?」

    周县令开口一问,便是暗藏玄机。

    常言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若浸于辩驳灾年该当如何,那问题将会层出不穷。

    林黛玉略一沉吟,便从容应道:「回县尊。治民之策,贵在居安思危。一户一府,尚不可寅吃卯粮。」

    「为官者更当存晴备雨伞,饱存饥粮」之念。盛世之忙,非为避饥馁,乃为图国之更强,防患于未然。」

    周县令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激赏。

    「善!」

    微微颔首,听林黛玉小试牛刀,便开始了今日的正经考教,「诗以言志,亦可见性情,见才智。」

    「此刻你便以房内随意一物为题,不拘格律,但求本真,让本官一观你的诗词捷才。」

    果然不出邢先生所料,最终定鼎案首,还是在诗词上。

    林黛玉眸光流转,掠过室内陈设,最终定格在周县令案头。

    一盆冰清玉洁的白海棠,正于静谧中悠然绽放。

    闺阁中吟诗,以花鸟草兽为题,实在庞多,而且自己旧时就作过不少。

    转瞬之间,林黛玉已有了灵感,向县令一揖道:「学生偶得一首,请县尊品评。」

    「竟如此之快?不必再考虑?」

    周县令微感讶异。

    林黛玉微微颔首,朗声吟道:「《咏白海棠》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话音方落,周县令端坐的身形微微一震,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艳。

    平生最喜风雅的他,于诗词一道造诣极深,此刻听得如此灵秀绝伦之作,怎能不动容?

    好一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兼顾梨蕊之清雅,梅花之气节,暗喻当朝士子之模样,以物喻人,浑然天成。

    怎得偏生是勋贵出身,可惜呀可惜。此等佳作在三殿下的文会上,都可取魁首了。」

    点了点头,又暗自摇头,周县令抬起头,却见林黛玉一脸疑惑的望著他,便忽而正色开口。

    「本官观你才思敏捷,根基深厚,更难得有此见识。望你戒骄戒躁,来日府试、院试,再展所长,扬我宛平文风。」

    「学生谨遵县尊教诲。」

    林黛玉躬身一礼,步出房门,没获得周县令的明确答复,倒让她有些失望,心中略显不甘。

    望著林黛玉离去背影,周县令又暗自沉吟道:「才思机敏当真不错,镇远侯府如何养出此等妖孽?就是诗词有些过于婉约,似闺中如泣如诉。」

    「不过,这才情不可磨灭。」

    「宸儿?娘亲怎得看你像是不高兴?」

    马车上,邹氏又亲自来接,在林黛玉面前坐下,关怀问著。

    香菱也十分担忧的望著。

    林黛玉微微摇头,撑起笑脸面向二人,道:「没事。」

    邹氏坐了过来,捂著林黛玉的手心道:「宸儿,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会看不出你的喜怒哀乐?别与娘亲藏著掖著,有什么心事,还不能同娘说了?非要自己憋著难受?

    在邹氏的再三追问下,林黛玉终是轻声道出缘由,「终覆县尊未能当面点我为案首。」

    邹氏心下诧异,自家的娃娃何时这般上进了。

    竟因为没被点案首,就如此闷闷不乐?

    「我的儿,你能顺利考过,已是天大的喜事!何必强求那案首虚名?你这般模样,娘亲瞧著心疼。」

    「再说,榜单未发,万事皆有可能呢。」

    林黛玉知晓勋贵一脉点了案首的困难程度,除非她的才学能够力压群雄,彻底打动周县令。

    但她也是尽力而为,没什么遗憾了。

    「就是不知,未取得案首,那纨绔会不会笑话我————」

    林黛玉掀起车帘一角,望向外面,看著街景。

    再有一日,她便又回到那小小的闺阁了。

    内署房,周县令与几位巡考、师爷正为最终排名做最后斟酌。

    众人七嘴八舌,意见纷纭。

    「县尊,案首之位关乎您到任后的首次人情往来。下官以为,当选一身家清正、意向明确者为佳。譬如都察院曲大人家公子,文质彬彬,可为表率。」

    另一人接口,「依我之见,礼部褚大人族中后辈四书文功底扎实,初覆亦是不凡,可点案首。」

    周县令摇了摇头,「都先下衙回去吧,这几日各位辛苦了,至于这最后榜单,我亲自来定。」

    闻言,除了心腹师爷,其余人等皆是作揖告退。

    「县尊老爷,您以为他们方才提到的人选如何?」  

    周县令叹了口气道:「右都御史曲家的女眷,是八皇子的侧妃。」

    「褚家座师,是明次辅。而明次辅,向来被视作大皇子在朝中的臂膀。」

    师爷点点头,斟酌著道:「既然如此,老爷是否考虑从寒门学子中择优选擢?亦可博个清正廉明、唯才是举的美名。」

    「本届考生,寒门子弟虽有心志,然文章火候,确实稍逊一筹。」

    周县令喃喃又道:「镇远侯府的李宸,如何?」

    「勋贵?」

    师爷闻言,几乎失声,「老爷三思!勋贵子弟位列案首,国朝百年来闻所未闻!一旦公布,恐引物议沸腾,那些士子若闹将起来,参您一个媚附勋戚」后果不堪设想啊。」

    「媚附勋戚?」

    周县令嘴角勾起讥诮,「傅试前日送来的那两坛美酒,我是如何原封不动退回的,尔不是不知。」

    「这————」

    周县令霍然起身,负手走到窗边,望著沉沉夜色,徐徐道:「镇远侯府前番因「棉絮案」中秉公直言,刚受朝廷褒奖,圣眷未衰,享誉仕林。」

    「更关键的是,他家向来在军中自成一体,与朝中诸皇子派系均无过深瓜葛。点他,反而最是干净。」

    「至于士子非议?若因出身便埋没真才实学,才是本官失职!本官点的不是他的出身,是他这无可争议的才学!」

    见周县令心意已决,师爷不禁又问,「那贾宝玉呢?其实他诗词,文风都尚可的。」

    周县令不假思索,「红椅子留给他了。」

    「红椅子?这可是最后一名呀————荣国府那边如何交代?」

    「最后一名,刚好看谁说本官媚附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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