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假大师,真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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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假大师,真气功
次日,元旦,雪终于停了,大晴之日,作为武术之乡,武行里的各门各派自然得来点热闹的把式。
一大清早就能听到有人放鞭炮的动静,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敲敲打打的锣鼓声,却是吴九领著一众门人弟子弄了个龙狮队伍,喜庆的不行。
练幽明起了个大早,带著谢若梅到处走走看看,凑著热闹。
才发现这些舞龙舞狮的队伍里居然还有南拳门派,好奇一问,原来是当年「五虎下江南」之后,南北武林交融之际南拳北传的一支,传的是洪拳正宗,属于晚清「广东十虎」之一的铁桥三一脉。
这位洪拳老师傅年逾花甲,却还满面红光精神头尤为不错,玩心未泯,顶著狮头逗得一群小孩哇哇大叫。一群门徒弟子则是在街上与其他门派的队伍斗狮比试,斗得是狮,比的却是基本功,也算是激发一下争斗心。
街面上也热闹,尤其是一些闹市商场附近,简直人潮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谢若梅瞅见这种大日子,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跑回家捧著纽扣盒想出门卖纽扣,却被练幽明一把拦住。
「别扫兴啊,带你出去转转。」
见小姑娘衣裳素简,还满是补丁,练幽明向八极门的一位弟子借了辆自行车,便带著谢若梅骑到市中心,往百货大楼里一钻。
在售货员怪异的眼神下,练幽明盯著那些制式单一的棉衣左看右看,又依著谢若梅的身骨比了比,一口气买了四套衣裳,一件比一件大。
小姑娘现在瞧著还有些单薄瘦弱,但只要功夫练上身,那就是三天一小变,十天一大变,一身衣裳指定是不够穿的。
谢若梅红著脸,起先还用双手比划著名,有些抗拒,但都被练幽明一把按下,最后拗不过,只能像个孩子一样乖巧非常的拽著少年一角袖子紧紧跟著。
这种地方她以前哪儿进来过啊,有的东西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心里发怯的厉害,不安极了。
练幽明看在眼里,见谢若梅有些局促,便走走看看,指指点点,故意说著各种东西是干什么用的,顺便挑拣了一些。
实在是谢若梅家里太简陋了,除了一张破床和一床被褥就剩下零零散散几样东西,简直家徒四壁。
一路上练幽明还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什么胰子皂,水桶,脸盆,水瓶,书本钢笔,再有一些干果小食、水果罐头,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等路过表柜的时候,练幽明走出一截又退了回来,看著货柜里的一块块腕表,扭头冲小姑娘笑道:「我送你一块手表吧。」
可看到手表的价钱,谢若梅又把自己的小本拿了出来,但练幽明哪会听她的,只是一个劲儿打量著手表,自顾自地道:「这东西你以后读书用得著。多看书识字肯定是没错的,等往后医学发达了,说不准还能说话。如果说之前那些我是为了履行对谢老三的承诺,那这东西就是我自己送你的,要是送别的总感觉是个消耗品————」
练幽明也没留意少女异样的表情,左看右看,挑了一块天梭牌的女士手表,进口货,得两百多。
不过他倒不觉得肉疼,抛开给谢若梅的两千块钱,身上还有五六百,买得起。
「这东西是个精贵品,往后练功的时候可要记得摘了。」
谢若梅典型的瓜子脸,柳眉狭眸,明明藏著股子锐气,可眼泊又柔和的跟春水一样,就是营养不良,脸色有抹病态的白,跟林黛玉似的。
听到手表要两百多,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忙摆手,但再听到练幽明的话,不知为何又停下了动作。
就在售货员有些艳羡的注视下,练幽明拿过表盒,嬉笑道:「不想要啊?不想要那我可就————」
谢若梅没等他把话说完,忙视若珍宝般接过,捧在手心里。
练幽明瞧得失笑,来时这丫头还穿的单薄,现在转了一圈,棉帽、围巾、手套都配齐了,暖和的直冒汗。
等出了百货大楼,练幽明才拎著一大堆东西,解了车锁往回走。
谢若梅推著自行车,听著沿街那喇叭里的广播歌声,像是一只起舞的小鸟,蹦蹦跳跳的,性子总算是活泛了起来。
不过,直到在路边看见几个手拿铝锅的老头老太太,练幽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差点把刘大脑袋给忘了。」
心思一动,他又领著谢若梅跟了过去,一直来到之前的那个公园里。
等到地方一瞧,好家伙,一条条横幅铺满了雪地,黑压压的挤著一群人,什么老人小孩,男的女的,还有一些工人、知识分子,凑热闹的有,摆开架势的也有,少说四五百号人。
练幽明和谢若梅带著一堆东西挤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垫脚一看,才见人堆里有几个一本正经的中年人正引导著一群人吐纳气息。
「他们是谁?」
练幽明就近挑了个大妈问了一嘴。
大妈也是不住垫脚往里瞅,目不转睛,神色热切地道:「那可是刘大师的几个徒弟,也是得了真传的,没看见正在传授大伙儿气功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哎呀,今天来晚了。」
「这货都开始收徒了,这教的————,不对————」
练幽明原本还当几人也是坑蒙拐骗的货色,可听著对方讲解的呼吸法,神情渐渐古怪起来。这路呼吸法虽说有些粗浅,但轻一吐纳,竟能引动心肺,强化内息。
「我去,这教的还是真东西。」
练幽明都懵了,「难道刘大脑袋真就凭自己琢磨出了什么名堂?这得是什么传说中的绝世奇才?」
可一想到刘大脑袋当初那又是焚香又是祷告的邪门架势,他忙驱散了心思,扭头又问,「刘大师还没来沧州么?」
大妈瞥了练幽明一眼,语重心长地道:「你这孩子心不诚啊,刘大师前天就从津门过来了,每天正午在这里传授气功,不然你当公园里的这些人都是来瞎溜达的么?」
练幽明扭头一看,望著黑压压的一群人,要说一些人没读过书瞎凑热闹的就算了,不少知识分子也搁人堆里有模有样的练著。
「这势头有些大了。」
不光这一拨,还有不少其他气功流派也都在边上等著,高举著旗帜,眼神不善。
「咋的,这是要开气功大会啊?」
那大妈白了他一眼,一指地上的横幅,还真就写著「气功交流大会」六个字。
练幽明又有种眼前一黑的恍惚,他无奈一叹,拉著谢若梅到花坛旁坐下,看了眼时间,见也快到正午了,干脆先等等,看这老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倘若这人真要自己练出名堂了,那也算天赋异禀,大不了给对方引引路,好歹相识一场,人也不错,赶紧领入正途,免得后面再有什么牢狱之灾。
趁著等人的功夫,练幽明见谢若梅盯著一堆吃的有些好奇,又有些无从下手,便开了个黄桃罐头。
这玩意儿眼下还算稀奇,但说白了就是糖水,练幽明吃不惯那味儿,但架不住小姑娘想要分享的好意,于是俩人一人一罐,肩靠肩坐雪地里,边吃边等著那位刘大师。
等了约摸四五十分钟,路面上的积雪都快化完了,日头越升越高,才见一辆小汽车远远驶来,最后停在了公园广场的边上。
随著车门打开,一个披著貂皮大袄,头戴狗皮帽,浑身毛绒绒,像是座山雕一样的半百老头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见到这人,练幽明悬著的心彻底死了。
还真就是刘大脑袋。
「都坐上伏尔加了,小半年不到,变化这么大?」
刘大脑袋并没看见练幽明,刚一下车,立马就被人给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像是大明星一样。
而那小汽车只把人送到,调头就走了。
练幽明抿了抿嘴里的一丝甜味儿,眼神晦涩,人是没错,可对方要敢做什么坑骗病患,犯那些丧天良的勾当,肯定难逃一顿收拾。
刘大脑袋大步昂扬的走到场中,双手一按,原本还躁动的人群登时消停下来,全到摆开了架势,排成队伍,散了开来。
边上那些别的气功流派见状也都跟著过来了。
练幽明离得有些远,也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但就这种情形,无非是比试较量,难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结局。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刘大脑袋的变化,别说,步伐沉稳了,脸上红光满面,看样子还真就练出了名堂。
但越这样练幽明心里越发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怕这人是被什么白莲教捧出来的。
关键还搞了个什么「幽明门」,这可是定时炸弹,指不定啥时候就得爆了。
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里,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他没有急著露面,静静看著一群二杆子在太阳底下头顶铝锅练气功。
谢若梅也看得傻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二人就见刘大脑袋口若悬河般东拉西扯一大堆,把一群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会儿天上的星宿,一会儿阴阳五行,还有什么宇宙间的灵气。
等到最后,该到表演的时间了。
练幽明突然眼神一烁,只见刘大脑袋重心一沉,喉舌鼓荡,胸腹前的衣裳瞬间往外一撑,尽管动静不大,气候不深,但落在他们这些内行眼里可非同一般。
「这练的居然还是内家丹功!!」
不光是练幽明他们,那些旁观的人堆里,隐隐传来一两声轻微的低呼。
「内家丹功!」
「嗯?」
练幽明听到动静,视线轻一偏转,看向人群中的几个人。
三个人。
一个老头,一个青年,一个妇人。
这三人其貌不扬,穿著普通,都是工人打扮,但步履沉稳,气息绵长,双手满是硬茧。
三个人全都眼神火热的盯著刘大脑袋,像是看著一块儿上等的鲜肉。
「呵呵,有意思了,这是想要那路呼吸法?」
练幽明饶有兴致地坐著,他的「钓蟾功」就属于内家丹功的一种,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门道。
看来这刘大脑袋是有了奇遇啊。
只在一群人的欢呼声中,刘大脑袋浑身冒著热气,还脱了貂皮大衣,来了个胸口碎大石,接著又朝自己脑袋拍了一板砖,随著砖石碎裂,底下一群人更激动了。
练幽明看的有些沉默,「我也是服了,调动精气居然只为了表演这些街头卖艺的把式。」
边上其他气功流派哪见过这种生猛的场面,原本还想比比,可看著刘大脑袋一手拿著一块儿砖头不要命的往自己脑门儿上招呼,全都吓得面如土色。
「哎呦我艹,这活太狠了,大伙儿赶紧跑吧,千万别让他讹上了!」
刘大脑袋灰头土脸的,瞪著一双大眼睛,直到一摞砖头拍没了,才停下手。
趁著其他气功流派走的差不多了,刘大脑袋又摆出一派高人风范,然后朝几个徒弟交代了两句,接著快步朝不远处的公厕走去,许是砖头拍多了,脚底下走路都有点飘,跟喝醉了一样。
刘大脑袋只这一动,那三个人也快步跟了过去。
练幽明见状自然拍著屁股站了起来,又冲谢若梅知会了两句,才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日落西山红————红霞飞————」
刘大脑袋还哼著歌呢,许是觉得今天又出了风头,正洋洋得意,可眼瞅著厕所就在不远处,他忽觉肩膀一沉,一只手就搭了上来,来不及张嘴,锁骨就被扣住了,剧痛加身,差点没背过气去。
「跟我们走,敢废一句话就办了你。」
听到耳边阴狠的嗓音,刘大脑袋脸色煞白,手脚就跟不听使唤一样,被身旁人牵引著走向一旁的巷子。
「完了。」
他还想提一口内息,但嘴巴刚闭上,腰肋的软肉就被掐住了,疼的连惨叫都发不出,眼仁里血丝密布,张著嘴倒抽凉气。
「你那内家丹功哪儿来的?」
直到钻进巷子,听到问话,刘大脑袋才看向面前的三人,「我是从————从从从————」
他本来说话就结巴,如今一紧张更是半天都说不出来。
「妈的,你搁这儿跟我装卡带呢?」
穿著工装的老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刘大脑袋的半张脸登时肉眼可见地高高肿起,欲哭无泪道:「我————我————
没————」
老人眼珠子一瞪,「你他么的,又卡上了是吧。」
就在刘大脑袋泪眼汪汪的想要解释求饶的时候,巷子的入口处,冷不防响起一阵笑声,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让你不老实,这下长记性了吧。」
刘大脑袋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再扭头一瞧,差点没哭出声来,「呜哇————
我————没卡带啊————」
老人似乎是领头的,眼神一狠,拧眉瞧来,「小子,各走各路,给老子滚远些。」
练幽明笑的更开心了,「我也给你们个机会,把他给我乖乖放下,然后撒丫子滚,我就留你们一命。」
感受著那股令人心惊肉跳的恶气,老头有些拿捏不准地问道:「尊驾如何称呼?」
练幽明往前迈出一步,巷子里只似天黑了一样。
「鹰爪门知道么?我办的。」
三人互望一眼,瞳孔一缩。
「太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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