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疤脸挥刀劫泥巷,晚照立门护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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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我联系‘黑虎帮’的疤脸!告诉他,上次的价钱,翻倍!我要苏晚照那贱婢……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就在她的泥腿巷!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我苏月华的下场!”
——
窝棚内,篝火熊熊燃烧,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将苏晚照那张冰冷而决绝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她站在那张铺满粗纸地图的破木桌前。
秃笔在代表上京城的简陋轮廓上重重圈画。
仿佛要将整个城池都纳入“如意速达”的版图。
空气中弥漫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油布的焦糊味,以及一种名为“孤注一掷”的灼热气息。
“覆盖全城!”
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铁牛、老陈和栓子的心上。
恐惧与狂热交织的火焰在他们眼中燃烧。
“栓子!”苏晚照的声音打破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东城‘隆昌’钱庄,大掌柜姓周,好酒,尤喜‘醉仙楼’的二十年女儿红,每月初五必去小酌。”
“他府上管家娘子姓吴,是周掌柜同乡,为人吝啬贪小,但极疼她那个在钱庄当学徒的儿子。”
“明日一早,你带一坛‘醉仙楼’最便宜的烧刀子,去隆昌后巷,找那个叫‘小六子’的杂役。”
“就说孝敬吴娘子儿子的,打听清楚钱庄内宅平日采买饭食的时辰、常去的食肆、管事娘子们的喜好!”
“是!姑娘!”栓子挺直腰板,小脸绷得紧紧的,眼中闪烁着机敏的光芒。
他知道,这是姑娘对他能力的考验,也是“如意速达”东扩的第一战!
“铁牛!”苏晚照目光转向壮汉。
“带上所有的钱,去烂棉巷和芦苇荡!”
“旧棉絮、干芦苇,有多少收多少!”
“再雇两个手脚麻利的苦力,把东西运回来!”
“然后,带着老陈赶出来的‘灰暖包’配方和芦棉配比,给我死磕!”
“五个大号‘灰暖芦棉箱’,后天日落前,必须完工!”
“用料要扎实!捆扎要死紧!这是我们的命根子!”
“包在俺身上!姑娘!”铁牛拍着胸脯,震得窝棚顶的灰尘簌簌落下,眼中充满了被委以重任的兴奋和狠劲。
“老陈!”苏晚照最后看向面色复杂的老者。
“泥腿巷的底细,你最熟。”
“找!身家清白,手脚干净,敢打敢拼,最好家里有老娘孩子要养、走投无路的!”
“告诉他们,‘如意速达’要人,工钱日结,管两顿饱饭,顿顿有油星!”
“但刀头舔血的日子,怕死别来!”
“招够二十个,就在巷尾空地训练!”
“教他们认路、记单、用暖箱!三天!我只给你三天!”
“姑……姑娘……”老陈看着苏晚照眼中那近乎燃烧的疯狂和压力,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点头,“俺……俺尽力!”
部署完毕,窝棚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声音和三人粗重的呼吸。
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被苏晚照那破釜沉舟的决绝点燃,化作了滚烫的斗志。
“都去准备!”苏晚照挥挥手,疲惫地靠回冰冷的土墙,闭上眼。
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钱!
人手!
地盘!
每一个环节都如同走钢丝。
苏月华的反扑随时会来。
萧珩的目光如同悬顶之剑……
她没有时间喘息!
接下来的两天,泥腿巷如同被投入滚水的蚂蚁窝,彻底沸腾起来。
巷尾那片堆满积雪和垃圾的空地,被老陈带人粗暴地清理出来,成了临时的“速达郎”训练场。
二十来个穿着破旧袄子、面黄肌瘦却眼神发亮的汉子,在老陈嘶哑的吆喝下,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
跟着栓子辨认苏晚照手绘的简易地图,嘴里磕磕巴巴地念着:“甲……甲一区……乙……乙二区……刘……刘记面馆……王……王婆馄饨……”
风雪中,呵出的白气连成一片。
铁牛带着两个临时雇来的苦力,如同蚂蚁搬家般,将小山般的旧棉絮和成捆的干芦苇运回窝棚附近。
窝棚里地方不够,就在旁边搭了个简陋的草棚。
锤打芦花、搅拌地辛姜浆、捆扎灰暖包的“砰砰”声、“沙沙”声昼夜不息。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汗水和生石灰的混合气味。
铁牛如同监工的铁塔,瞪着通红的眼睛,吼声震天:“用力捶!压瓷实!捆紧!漏一个老子抽死你!”
苏晚照则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
她带着栓子跑遍了东城和南城边缘,实地勘察路线,拜访潜在的合作伙伴。
那些位置偏僻、生意一般的小食肆,用“锦心绣坊”的成功案例和“灰暖芦棉箱”的神奇保温效果作为敲门砖。
虽然碰壁不少,但也有几家被说动,签下了初步的意向契书。
钱,如同流水般花了出去。
买材料、雇人手、付定金、改善伙食……
严嬷嬷给的白玉镯子也忍痛当掉了,换回一笔不小的流动资金。
窝棚角落堆积的铜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但苏晚照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她在用钱买时间!
买地盘!
买未来!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栓子带回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急迫。
“姑娘!疤脸!黑虎帮的疤脸带着七八个混混,这两天一直在泥腿巷附近转悠!盯着咱们的训练场!”
“姑娘!金钏被绣坊打了一顿,卖给人牙子了!苏府那边……苏月华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孙管家偷偷去了趟‘四海镖局’的后门!”
“姑娘!今儿个更邪乎!训练场附近,多了几个生面孔,看着不像混混,倒像是……像是练家子!眼神贼凶!”
黑虎帮的明枪。
四海镖局的暗箭。
还有苏月华歇斯底里的报复!
危机如同乌云,沉沉地压在泥腿巷上空。
第三天傍晚。
风雪似乎更急了,鹅毛大雪扯絮般落下,天地间一片混沌的惨白。
泥腿巷早早陷入了死寂,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窝棚里透出的微弱火光。
窝棚内,气氛凝重。
五个崭新的大号“灰暖芦棉箱”如同沉默的堡垒,矗立在角落。
铁牛累得瘫在草堆里,鼾声如雷。
老陈也靠墙坐着,布满老茧的手上满是裂口和石灰粉,眼神疲惫却带着完成任务的欣慰。
栓子则坐在篝火旁,就着火光,在一张破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什么,小脸上满是专注——他在练习记账。
苏晚照坐在唯一的桌子前,就着昏暗的油灯光(新添置的),核对着一份份粗糙的契书和账目。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寒冰,专注而锐利。
桌角,放着那块冰冷的玄铁令牌和那枚乌沉短镖。
突然!
“砰!砰!砰!”
窝棚那扇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拍响!
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开门!苏晚照!给老子滚出来!”一个粗野凶戾的声音穿透风雪和门板,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窝棚内瞬间死寂!
铁牛的鼾声戛然而止,猛地坐起!
老陈和栓子也惊得跳了起来!
三人脸色煞白,目光齐刷刷看向苏晚照!
来了!
黑虎帮!
苏晚照心脏猛地一沉,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扫过角落那五个新做的保温箱,又落在桌上那枚乌沉短镖上,眼中寒光一闪。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沉声问:“谁?”
“黑虎帮,疤脸!”门外的声音带着狞笑,“识相的,乖乖开门!把那个叫栓子的小崽子交出来!再赔老子兄弟的医药费!否则……嘿嘿,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狗窝!”
栓子吓得浑身一抖,小脸惨白如纸。
铁牛眼中冒出怒火,抄起一根粗木棍就要冲过去。
老陈也握紧了拳头。
“别动!”苏晚照低喝一声,眼神凌厉地制止了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闩!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风雪猛地吹开!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片灌入窝棚,吹得篝火一阵摇曳。
门外,风雪肆虐中,影影绰绰站着七八条凶神恶煞的身影!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正是黑虎帮的疤脸!
他敞着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手里拎着一把厚背砍刀,刀锋在风雪中闪着寒光!
他身后,几个混混手里拿着棍棒、铁链,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将窝棚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哟!苏大掌柜,架子不小啊!”疤脸一脚踏在门槛上,目光邪恶地在苏晚照身上扫视,又恶狠狠地瞪向窝棚里脸色发白的栓子,“小崽子!躲得挺好啊?伤了我兄弟,这笔账,今天该算算了!”
“疤脸哥,有话好说。”苏晚照站在门内,风雪吹动她单薄的衣角,脸色苍白,声音却异常沉静,“栓子是我的人。他伤了你的兄弟,是场误会。医药费,我赔。”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正是王贵赔的那五十两银子的一部分。
“赔?”疤脸嗤笑一声,劈手夺过钱袋掂量了一下,随手抛给身后一个小弟,脸上露出更加贪婪和凶狠的表情,“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老子兄弟的胳膊差点废了!这点钱,只够买你一条腿!”
他目光再次扫向瑟瑟发抖的栓子,“还有这小崽子的命!”
“疤脸哥想要多少?”苏晚照眼神冰冷,手却悄悄背到身后,对着窝棚里打了个手势。
铁牛和老陈心领神会,悄悄挪动脚步,各自抄起了趁手的家伙——铁牛是一根顶门杠,老陈则抓起了一根烧火棍。
栓子也咬着牙,从柴堆里摸出了一把磨尖的柴刀。
“想要多少?”疤脸狞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现银!外加……”
他邪恶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晚照身上,“苏大掌柜陪老子兄弟几个乐呵乐呵!再把这小崽子交给老子处置!少一样,老子就拆了你这狗窝!把你们一个个剁碎了喂狗!”
三百两!
还要人?!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和羞辱!
根本没想谈!
窝棚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铁牛眼中怒火喷薄。
老陈脸色铁青。
栓子握刀的手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苏晚照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她知道,今天无法善了了。
疤脸背后站着苏月华,
他就是来杀人的!
“疤脸哥,”苏晚照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钱,我可以想办法。人,不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底线?”疤脸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起来,脸上的刀疤如同蜈蚣般扭动,“你一个泥腿子里的贱婢,跟老子谈底线?”
他猛地止住笑,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手中砍刀往前一指,“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砸!男的全砍了!女的拖出来!那小崽子留活口,老子要亲手剥了他的皮!”
“杀!”几个混混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挥舞着棍棒铁链,如同饿狼般扑向窝棚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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