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花奴伺候
海晏阁,书房。
夏诚跨步进来,沉声道。
“小公爷,查到了!”
顾宴池从账册中抬起头。
“说。”
夏诚压低声音。
“花奴姑娘和少夫人竟是同一天出生!
“而且,她父母在她出生后不久,都因犯错被相府杖毙。”
顾宴池指尖一顿。
“同一天出生?
”父母先后被杖毙?”
顾宴池眯眸,想起柳如月出生所有的花草都花开并蒂,白云观道长因而预言柳如月是好孕福星。
难道……
花奴才是那个好孕福星,相府之所以杖毙她父母,是为了灭口?
顾宴池沉默片刻,又问。
“揽月阁今日如何?”
夏诚禀报道,“今日出了件事,少夫人的奶娘吴嬷嬷,在安胎药里动了手脚,被花奴姑娘用银针验出,少夫人盛怒之下,打了吴嬷嬷二十板子。”
顾宴池眉梢微挑:“银针验毒?她倒是机警。”
“是。”夏诚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花奴姑娘说是您让属下提醒她验毒的。”
顾宴池先是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丫鬟,胆子果然不小。
竟敢假借他的名义行事?
顾宴池摆摆手。
“知道了。
“你退下吧,告诉少夫人,我今晚歇在揽月阁。”
“是。”
揽月阁。
柳如月原本想去看看吴嬷嬷,刚要出门,夏诚就来了。
“少夫人,小公爷说今晚过来歇息,请您准备着。”
“好,我这就去提前准备。。”
柳如月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哪里还顾得上吴嬷嬷?
转身就回房梳妆打扮去了。
丫鬟院里。
二十板子下去,吴嬷嬷趴在硬板床上,疼得奄奄一息,嘴里还在低声咒骂。
“贱人,花奴,你个毒妇!”
花奴端着药走进吴嬷嬷的屋子。
吴嬷嬷听见脚步声,艰难地扭头,一见是她,眼中顿时迸出恨意。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花奴将药放在床边小几上,慢条斯理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嬷嬷这话说的,奴婢是来给您送药的。”
“呸!少假惺惺!”
吴嬷嬷啐了一口,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花奴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无冤无仇?十六年前你向夫人告状,说我娘给小姐喂奶时落了泪,觉得晦气。夫人因此下令打死了我娘。
“嬷嬷忘了么?”
吴嬷嬷浑身剧震,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
“你怎么知道?!夫人当年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花奴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吴嬷嬷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声音都抖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花奴站起身,走到墙角,将那个散发着异味的恭桶拖到床边,动作轻柔体贴。
“嬷嬷伤重,起身不便,这恭桶放在床边,您方便些。”
“你!”吴嬷嬷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羞辱我?!”
“嬷嬷好好养伤,毕竟来日方长。”
花奴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吴嬷嬷嘶声力竭地大喊。
“贱人!你给我站住!
“我要见小姐!我要告诉小姐你是个什么货色!”
门外守着的两个粗使婆子听得烦了,推门进来骂道。
“嚎什么嚎!
“要不是花奴姑娘替你求情,你早就被小姐下令打死了!
“花奴姑娘心善,还怕你如厕不便,特意把恭桶给你挪到床边,你不感恩就算了,还骂人?真是狗咬吕洞宾!”
吴嬷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花奴回了屋。
秋奴关上门,好奇的问道。
“花奴,你为什么要救那老虔婆?还给她挪恭桶?”
花奴坐在镜前,慢条斯理地卸下头上的簪子,轻笑一声。
“救她?我可不是救她。”
“那你是?”
花奴对着铜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等着看吧,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主屋。
顾宴池踏进房门时,柳如月已经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娇嫩的桃红色寝衣,迎了上来。
“相公~”
她声音甜得能掐出水,顺势就要往他怀里靠。
顾宴池强压下心底的不适,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榻边坐下。
“听夏诚说,今日院里出了事?”
他语气温和,带着关切。
柳如月靠在他肩上,委屈道。
“可不是么!吴嬷嬷那个老货,竟敢在妾身的安胎药里动手脚!幸亏相公让花奴验毒,不然妾身腹中的孩子怕是就要出事了。”
顾宴池眼神微动,没有戳穿花奴。
“你腹中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在意。”
柳如月靠在他肩上,声音娇软委屈,身子又往他怀里贴紧了几分。
顾宴池的手臂虚揽着她,面上维持着温和关切,心中却是一片冷凝。
没有。
一丝一毫的悸动都没有。
不仅没有碰到花奴时燥热,反而觉得抗拒和腻烦,让他本能地想要推开。
看来不是他好了,他只是独独对花奴好了。
“相公今夜让妾身好好伺候你吧?妾身问过嬷嬷了,小心些不碍事的。”
柳如月吐气如兰,指尖带着暗示的意味轻轻划过顾宴池的胸口。
顾宴池胃里一阵翻涌,不动声色地握住柳如月的手,轻轻拉开,低声道。
“胡闹,你如今才刚有孕,胎像未稳,最是要紧的时候,怎能任性?”
柳如月嘟起嘴,有些不甘:“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顾宴池打断她,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动作看似亲昵,实则拉开了两人身体的距离。
“孩子要紧,我今夜陪你,我们说说话便好。”
柳如月虽然心中不满,但听他愿意留下陪自己,还是乖乖点头。
“那好吧。”
顾宴池抬起手,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指尖掠过她耳后的穴位。
拇指,微微用力一按。
“唔、”
柳如月头一歪,昏睡过去。
顾宴池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将她轻轻放倒在榻上。
然后起身,掸了掸衣袖,熄灯离开,回了书房。
顾宴池跨步进去, 对着夏诚道。
“给我打水,另外喊花奴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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