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戾气

    「看著我的眼睛，让我来感受你的世界~」

    「嗯——这张牌是——K，那是不可能的！」

    「又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伙计，猜不中你就输了。」

    「好了我猜中了，我确信，这张牌是2！」

    李维看著哈登的眼神和微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手里拿著的是一张红桃2。

    他们正坐在飞往密尔沃基的专机上，闲著无聊，李维拿扑克牌和哈登玩猜牌游戏，一局50美元。李维已经连著赢了好几局，哈登看著手里的红桃2觉得不可思议。他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不是作弊了？」

    李维摇头，说：「没作弊，我是靠感觉，感觉你明白吗？」

    「不明白，上帝啊，特异功能是吗？」

    「其实是一种心理学，总之你欠我200美元。」

    李维确实没作弊，而是用见闻色进行「感觉」，一种很模糊的感觉。看著哈登的眼睛，他能感受到哈登的一些情绪和想法的碎片。在浮现2这个数字时，李维才确信哈登手里的牌，前面乱猜是为了把哈登的注意力吸引到牌面上，他脑子里在想别的东西。

    他心中有柔情，眼里有慈祥的光，他看到2想到了什么？李维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有个孩子，哪里来的孩子呢？

    哈登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时凯里—欧文过来坐到哈登旁边，说：「别奇怪詹姆斯，维克托是个被恶灵附身的人，他能看穿人的灵魂。」

    哈登用更加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欧文，心想我宁愿相信维克托是用了什么魔术手法，也不相信你的鬼话。

    没错肯定是魔术或者千术，哈登想起来有些牌术高手，只要摸一次牌，就能在牌上留下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的记号，猜牌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维克托这家伙太狡猾，不能和他玩了。

    李维笑了笑不说话，没有回应欧文的说法。收起牌，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是为了赢钱，这200美元后来请哈登按摩花掉了。他是为了磨练自己的见闻色，让他的六感能力更强。

    这段时间「偷懒」，李维可不光是为了抽空和女人上床，而是为季后赛做体能储备，以及进一步研究、提升自己的特殊能力。

    高强度、高消耗的比赛不仅增加身体伤病风险，还会让人精神上疲惫不堪。

    赛场的出色表现带来的高舆论关注，让李维的比赛压力越来越大，因为球迷的胃口在增大。

    李维没有让自己陷入压力循环中，他松弛了一段时间，上场时间和表现有所下滑，但场下充实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变多。

    他用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磨练霸气，因为这玩意儿没人可以教他。在漫画和二次元论坛里能得到一些灵感，但用处不大，都是纸上谈兵，没有实践。再说像尾田这样的漫画家，他懂什么霸气。

    猜扑克游戏是训练见闻色霸气的方式之一，是李维看一部老电影《星河战队》时获得的灵感。觉察球员场上的情绪和想法，利用对手的情绪改变比赛走向，一直是竞技体育的一大魅力，这也是重大比赛和日常训练赛不同的原因，情绪对赛场表现有决定性影响。

    斯科特—皮蓬的一句「邮差周末不上班」，影响了马龙的罚球，进而影响了比赛结果和整个总决赛的走势。

    飞机降落在密尔沃基，接下来篮网将在这里呆三天时间，打两场比赛，连续两个客场，和打季后赛一样。密尔沃基给人的印象是偏远、寒冷，不过5月份这里的天气很好，整座城市绿意盎然，城市的绿化做的非常好，很多房子、灯光都用绿色作为主色调。

    就像雄鹿队的颜色一样，一种不同于波士顿凯尔特人的偏深，偏暗的绿，如同密尔沃基这座城市的气质，低调内敛，锋芒藏于内。

    篮网下榻在菲斯特酒店，酒店的装修和设施不是很豪华，但出奇的干净，里面的一切都是白色，被清理打扫得一尘不染。为球员专门加长的床上放了许多松软的枕头，让球员们能舒舒服服睡上三天觉。

    哈登继续缺席，而凯文—杜兰特和欧文状态稳定，预计会出席后面的每一场比赛。作为东部最有实力的两支球队，篮网和雄鹿的连续两战自然引起了外界舆论的高度关注。除了杜兰特和阿德托昆博的不同类型三号位怪物之间的对决之外，最引人瞩目的话题就是「维克托—李能否阻挡希腊怪兽征伐的脚步。」

    「我看了你的访谈节目维克托，还有那些技术分析，我想问你一句。」早上在酒店餐厅吃饭，纳什过来和李维聊天，说起最近热度颇高的ESPN《斯科特—米切尔播客秀》，前两期节目李维受邀接受采访，从细节上谈自己的防守。

    「什么？」李维心想，教练你可不能全信啊，访谈里我有一半是在编瞎话的，听起来有模有样的，实际没有外挂是实现不了的。

    「你在访谈里说，你会观察对手的情绪，根据他们的情绪去制定防守计划，这是真的吗？」

    「噢，这个——当然是真的了，了解对手的状态是基本功啊，你做球员的时候难道不会这样么？」

    纳什咳嗽一声，他了解还是不了解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都是防不住，就别提计划不计划的了。

    「那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情绪？」纳什打趣地问，对于《斯科特—米切尔播客秀》，纳什感到很有意思，他甚至产生了去做一个这种访谈秀的想法，或许比做主教练更轻松有趣。

    「看著我的眼睛！让我来感受你的世界~」李维装神弄鬼地说，纳什看著李维，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对视确实容易发笑。

    吃完饭，大家离开酒店坐大巴去训练馆，李维突然和纳什说：「教练，你是不是也想做个访谈播客啊？因为做主教练太累了，做播客会轻松一些。所以，你的情绪是焦虑，有一些紧张。」  

    「嗯？」纳什愣了一下，刚刚自己好像真的有这样想。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肯定是猜的，哪个教练不焦虑不紧张？只要说教练紧张准没错，至于其它的，巧合而已，因为自己刚刚表现得对播客很有兴趣，他才那么讲的。

    5月2号下午三点半，篮网在密尔沃基和雄鹿的第一战，本赛季双方的第二次交手。第一次在1月份，詹姆斯—哈登和凯文—杜兰特合砍64分，2分的优势主场战胜雄鹿。时隔四个月，双方的阵容没有太大变化，比赛状态和赛季初相比却大不一样。

    篮网三巨头威力巨大，但一直打打停停，不是你伤就是我伤，始终凑不齐三人同时在场。1月份欧文缺席，现在轮到了哈登。雄鹿相较而言稳定很多，几个核心球员保持较高的出勤率。夏天球队交易得到朱—霍乐迪，并在交易截止日前从火箭交易得到PJ—塔克，极大加强了球队的后场防守实力。

    现在的NBA是进攻时代，防守型球队没有前途，但没有防守是万万不行的。雄鹿交易得到塔克的目的很明确，对付篮网的凯文—杜兰特，以及对冲李维。东部球队普遍感受到李维加盟篮网后的巨大威胁，各支球队对硬汉球员的需求突然旺盛起来，买断和短合同市场颇为活跃，边缘球员跳进NBA的概率大大增加，大家都想抽奖摸宝，算是李维为发展联盟做出的贡献。

    本战，现场有3200多名观众到场，备受瞩目的东部强强对决，热身时李维看到了「希腊怪兽」扬尼斯—阿德托昆博，因为名字字母太多而被中国球迷称呼为「字母哥」。两届MVP的他已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巨星，今年他才26岁，刚进入巅峰，身体高大（2米11）强壮如中锋，打球风格却猛冲直撞，仿佛人形坦克。

    和东契奇不同，字母哥是李维在防守时最不愿意遇到的类型。身体动态天赋炸裂，力量、速度、爆发、臂展都是超一流。防守这样的球员，很难靠预判与技术去遏制他，他太快，冲击力太强，身高臂展优势太大，预判对了顶不住、够不著也没用。

    赛前李维就预感到，本场对阵雄鹿和字母哥，防守端一定不会好过。光靠他一人不够，需要全队合力来遏制这个怪兽。2019年字母哥24岁的时候，季后赛伦纳德还能单防遏制，帮助猛龙逆转系列赛。两年过去，字母哥变得更强壮，技术更全面，如何防御这个怪兽，是每个球队都面临的难题。

    在杜兰特和欧文回归后，李维坐回替补席等候上场。字母哥开局就空中接力在小乔丹脑袋上扣了一个！不过篮网更快进入状态，在杜兰特和欧文的带领下全面开花，小乔丹在内线吃饼连投连中。篮网迅速取得领先，李维登场时，篮网领先优势来到8分。这时，雄鹿也执行换人，字母哥下场休息，两人擦肩而过，没有较量。

    篮网维持10分的优势进入第二节，篮网压制著雄鹿，在第二节进行两分钟后，字母哥回到赛场，两人有了第一次正面交锋。阿德托昆博当然知道李维最近的大名，在进攻时格外认真，侧翼接球左手运球强冲篮下，用力量将李维顶开。

    李维感到巨大的冲击力，在武装色的加持下，还是往后退了。而字母哥惊讶，这个只有两米出头的家伙，身体竟硬得要命，节目上的内容和传言果然是真的。但这没有影响字母哥出手，他抓住有一点空间，到了篮下，他左手一个小抛勾出手，便命中拿下两分。

    这种情况，李维没有办法，哪怕预判到了也没用。如果撤凳子，或者造犯规，大概率进来一个暴扣，更惨，裁判也不会响哨。

    李维依旧给字母哥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阵地战进攻时他的强硬和小动作，让字母哥非常不舒服。但字母哥很快调整，第二节中段雄鹿的进攻节奏越来越快，一旦篮网投篮不中，字母哥就拿球推反击。冲起来，李维更没办法，没人拦得住进击的希腊怪兽，只能目送他冲筐扣篮。

    李维下场休息后，篮网的防守彻底崩掉，被雄鹿打了一个14：2的攻击波，领先的优势被抹平，还落后了2分。第三节，字母哥完全进入了状态，当他外线三分球3中2的时候，便知道这家伙感觉肯定是极好。投篮一直是字母哥的短板，他的阿喀琉斯之踵，当这个弱点暂时不存在，他就太难防了。

    「喂教练，你是不是该让我上了，该让我上了！」李维见字母哥第三节大杀四方，投篮、突破、罚球连连命中，急著上场灭火。他单打小乔丹，甚至玩出了后仰打板跳投，雄鹿在扩大领先优势。

    纳什却不急，说：「这一场你更多是要看，你现在上就能遏制住他吗？你能保证吗？对扬尼斯的防守，从一开始就要有针对，现在火烧了起来，灭掉就难了。」

    李维看著纳什，发现他气定神闲，不像是装的，这家伙真的踏入名帅境界了？冷静下来，纳什说的确实有道理，李维防守字母哥没有优势，他的风格和东子截然不同。纳什让李维多看，是为了后面的对抗做准备。

    等到正常轮换时间登场，李维确实无法拦住冲起来的字母哥。雄鹿主教练布登霍尔泽是有准备的，他有意把阿德托昆博的登场时间和李维上场时间错开，并在进攻中利用战术和配合，避免字母阵地战和李维大量正面冲突。

    篮网在研究希腊怪兽，雄鹿一样在研究法拉盛怪物，以保护己方球星，不要重蹈东子的覆辙。

    第三节，字母哥11中8，三分球3中2砍下18分。而篮网这边，杜兰特同样杀的凶猛，三分球3中3，单节15分，两边势均力敌，平分秋色。这一节雄鹿最后一次进攻，字母哥面对杜兰特，用一个杜兰特式的干拔跳投命中，扳平了比分。这家伙是真的出状态了。

    第四节，米德尔顿高难度三分出手命中，字母哥也投中三分，雄鹿取得领先。篮网苦苦追赶，李维助攻欧文三分命中，李维拿下前场篮板，补篮造成了字母哥的犯规，两罚全中。不过随后李维持球遭到雄鹿的重点照顾，朱—霍乐迪、字母哥、塔克接连围剿李维，李维差点出现失误，还好及时出球缓解。  

    这就是当家球星要享受的防守待遇吗？不过布登霍尔泽也惊讶，这个0号临危不乱，及早预判了雄鹿的夹击。虽然出球没有威胁，却也没犯错，不功不过。他才21岁，在场上却异常冷静，面对压力丝毫不乱，真有大将之风。紧跟著李维在篮下封盖掉了字母哥的一次上篮！

    这球小乔丹在前面顶，李维从后面跟上把字母哥的球扒拉了下来！本场字母哥吃的第一个盖帽，也是篮网全队的第一个盖帽。李维终于抓到了机会，控制下球权后，他躲开了朱—霍乐迪的偷抢，自己运球过半场，雄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上抢？他会传球，杜兰特和欧文还在呢。不管？眼看要直捣黄龙了。

    雄鹿球员一阵犹豫，字母哥被盖翻在地刚爬起来，李维一个加速冲入篮下，双手大力扣篮得手！篮网替补席沸腾，这球帮助篮网进一步迫近比分。同时也成为了决定比赛胜负的关键一球。随著欧文、杜兰特接连命中三分，篮网在最后时刻反超了比分！115：114！

    雄鹿叫暂停，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三十多秒，字母哥执行关键球，李维留在场上，面对字母哥强有力的冲击，他提前站位，两人撞在了一起！裁判响哨，吹了李维的阻挡犯规！纳什跳了起来，和裁判争执，这明明是进攻犯规！李维连忙拦住纳什，说不要被吹技术犯规。

    「没事，没事的，他罚不进的。」李维安抚住了纳什，字母哥站上了罚球线。

    罚球一直是阿德托昆博的弱点，这一场他三分不错，但罚球依旧平庸，只有50%的命中率。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天生投篮天赋一般，以及大量身体对抗后，肌肉紧张，罚球变得更是困难。为了提高罚球命中率，阿德托昆博延长自己的罚球时间，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出手。

    一是放松肌肉，二是让心态平静下来。不过有时候他的准备时间太长，甚至超过了规定时间，却不被裁判惩罚，引发了很多球迷不满。

    李维看著字母哥磨磨蹭蹭的样子，大声说道：「准备越多，事情越做不成。」他觉察到了字母哥的焦虑，和些微紧张，他要扩大这种焦躁感。第一罚果然不中，偏得有些厉害。李维拍了拍手，盯著字母哥的第二罚，他不看篮筐，只是看著球。

    第二罚进了，字母哥的心理素质比之前两个赛季要好多了。19年、20年季后赛，字母哥面对球迷们的倒计时压力，罚球经常偏得离谱，他在进步。双方打成了115：115平手，比赛结束还剩最后6秒，篮网有足够的时间杀死比赛。

    纳什用掉最后一个暂停，杜兰特是毫无疑问的出手人选，纳什布置了一个双掩护的战术，李维和小乔丹给杜兰特掩护，杜兰特接球投篮，李维和小乔丹冲篮下二次篮板。简单粗暴的战术，却很是好用，杜兰特顺利接球，在弧顶出手！短了，砸在篮筐前沿不中。

    篮下小乔丹、字母哥、洛佩兹都在卡位争抢，结果李维早早预判到落点，在几个比他高得多的球员中率先碰到皮球，把球点向篮筐，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绝杀命中！篮网球员全都冲过来和李维抱在了一起，补篮绝杀！李维没有遏制住字母哥，但他的关键盖帽和一次补篮，杀死了比赛。

    字母哥看起来很是不甘，他砍下了48分，全场最高，如果上篮打进，胜利者就是他们。

    好在后天两队还有一战，雄鹿有仇马上就能报了。而李维在取胜后，同样期待著下一战。因为今天球队赢了，自己没赢。联盟竟然有他无法遏制的人，让他拿下了48分，这让李维很有挫败感。

    离场时，字母哥过来和李维握了个手，他说：「下一场你不会有机会的。」

    李维看著字母哥，看著他的眼睛，感受著他的情绪。

    「这句话还给你，你不会有机会的，下一场是，季后赛也是。」

    字母哥瞪了李维一眼，李维从字母哥身上，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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