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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看著你死


第177章  看著你死

    姜禇为人,还是相当厚道的。

    至少他愿意在这个时候,出言提醒陈清,担心陈清贪功冒进,成为京城里一众文官的众矢之的。

    这些,陈清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个世界的史书他已经大略的翻了一遍,与另外一个世界的历史,可以说是异曲同工,文官集团,也是大差不差。

    历朝历代,君臣之间的权力争夺,或者说人与人之间的权力争夺,从未断绝过,这是人类的天性,只要想往上爬,就非争不可。

    武将争权,相对来说就简单很多了,不是拥兵自重,养寇自重,就是干脆竖旗自己干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帝制时代会一个朝代比一个朝代更加防备武将,到了最后,就会从制度层面乃至于文化层面去制约武将,比如说姜齐现有的这种重文轻武的情况。

    武将没了威胁,争权的自然就是文官了。

    这些文官集团,有个共性,那就是如果碰到强势皇帝,实在是争不过了,就得缩头时且缩头,等把这皇帝给熬死了,再在史书上疯狂蛐蛐几句。

    要是碰到性子软一些的皇帝,那就想方设法的要把权力收到文官朝廷手中,一旦在某一任皇帝那里成功,到了下一任皇帝,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说上一句祖宗之法不可变了。

    而且这个文官集体,虽然内部也会疯狂争斗,互相倾轧,但是对外,比如说面对武将群体,以及面对陈清这种镇抚司官员的时候,有时候却有一种莫名的团结感。

    要是得罪了整个文官群体,还真不太好收场。

    对于这个问题,陈清心里早有打算,他也曾经有过这方面的顾虑。

    但是在镇抚司干了一段时间之后,陈清心里的想法,其实也就慢慢坚定起来了。

    他出身一般,在地方上,四品的老爹可能还是个靠山,如今到了京城里,且不说他们父子关系恶劣,哪怕关系很好,陈焕将任的鸿胪少卿,是个五品官。

    京城里,五品官真的是一打一大片。

    要说背景,如今他能依仗的两个背景,一个是姜世子,另一个是赵孟静。

    然而这两个背景,拐弯抹角,其实都是来源于皇帝。

    也就是说,陈清没有任何出身背景可言,更没有两榜进士的身份,原先也没有什么庞大的势力。

    那么如何让皇帝对他放心,对他重用呢?

    缩手缩脚,是行不通的。

    必须要敢于作为,勇于作为,如果瞻前顾后,不能说自绝前程,但是像原先那样的火箭升迁,肯定就不会再有了。

    当然了,方式方法要讲究一些就是了。

    陈清自己,也不想去做什么酷吏,单靠屈打成招,实在是太没有水准,也没有什么意思。

    与姜世子聊了一会儿之后,两个人又一起吃了顿午饭,到了下午,陈清在公房里睡了一觉之后,才带著小胖子一起,来到了镇抚司审讯犯人的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他看向姜褚,笑著说道:「世子去里间等著,一会儿我跟周攀单独见面,诈他一诈。」

    小胖子眨了眨眼睛,提醒道:「这可是三品大员,也在朝堂沉浮多年,你跟他玩心眼子,估计是玩不太动罢?」

    陈清笑著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试一试总不是坏事,我晾了他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个。」

    说完,陈清回头吩咐道。

    「去,把周攀带过来,」

    陈清开口之后,几个校尉立刻就去诏狱里提人,过了盏茶时间,穿著囚衣的周大人,就被两个力士按到了陈清面前。

    陈清坐在椅子上,看到囚衣上隐现血色的周攀,起身绕著他转了一圈,然后叹了口气:「诏狱里那些人,还是太粗暴了。」

    「来人。」

    陈清喊了一声,叫来了几个校尉,吩咐道:「带周大人下去,洗漱洗漱,给换一身干净衣裳。」

    「嗯——」

    「再去满香楼,弄一桌酒菜过来。」

    周攀抬头,冷眼看著陈清。

    「想耍什么花样?」

    陈清闻言,皱了皱眉头,上前瞥了周攀一眼,摆手道:「不用带他去了,满香楼的酒菜也别叫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一眼周攀,撇嘴道:「还以为自己是京兆尹呢?耍什么横,给脸不要。」

    周攀怒视了一眼陈清,撇过脸去,冷声道:「我即便犯了案,也是犯官,陈大人要审我,没有书办记录,恐怕不合规矩罢?」

    「这里是镇抚司。」

    陈清懒洋洋的说道:「还以为在京兆府衙门呢?」

    「我们办的案子,又不用递刑部,不用递大理寺。」

    陈清向上拱了拱手,淡淡的说道:「只要禀明陛下就行了。」

    说著,陈清挥手,让几个手下都离开,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他跟周攀,还有里屋的姜褚三个人。

    陈清拿著钥匙,上前解开了周攀身上的镣铐,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打量著这位曾经的京兆尹,淡淡的说道:「镇抚司几次问话,你都不肯完全交代,想来我问你,你也是不肯答的。」

    「我这几天在办教匪案,没有心力顾及你,听说周大人在诏狱里头,几次寻死。」  

    陈清抚掌,笑著说道:「真是刚烈。」

    周攀冷著脸,一言不发。

    陈清看了看他已经自由的手脚,淡淡的说道:「如今镣铐尽去,我这屋子里有的是柱子,周大人既然要寻死,还等什么?」

    周攀抬头看著陈清,目光变得谨慎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清笑著说道:「我想看著周大人这样的忠义之人,舍身报答恩师。」

    「你这一死,杨相公那里,一定松一口气。」

    「谢相公,多半也想看著你死在诏狱里头,这样将来杨相公的罪名,恐怕又要多上一条。」

    「而我嘛。」

    陈清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这个案子,是陛下交办给我的,如今,你自己的罪过你已经全然招供,我也不想再继续追查下去,继续得罪人。」

    「你一死,我多半就是被陛下责骂几句,责罚一通,陛下还要留著我办教匪案,应该不会要我的人头。」

    「你看。」

    陈清一耸肩:「皆大欢喜。」

    「刚才,我还打算让人,带你去洗刷洗刷,换身衣裳,再给你准备一桌酒菜,让你当个饱死鬼,结果你不愿意,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样,还省去我一些嫌疑。」

    陈清目光平静:「你该死,就死罢。」

    周攀目光闪动,他抬头看著陈清,声音沙哑:「陈清,你是不是要陷我恩师于不义?」

    「随你怎么想。」

    陈清淡淡一笑:「周大人应该也知道,我先前在追查杨相公一家的罪证,那个时候,我还只是镇抚司的一个百户,刚上任不久,你猜我为什么要去查杨相公?」

    陈清这话里,带著明显的暗示。

    是我陈清一个镇抚司百户要查杨相公吗?显然不是。

    一定是皇帝授意。

    而如今,你周攀为了对抗天子的调查,在镇抚司畏罪自尽,皇帝陛下会怎么想?

    你死了之后,你家里人呢?

    周家,可是个大家族。

    杨相公一系,会为了一个死人,与皇帝抗争吗?

    答案显而易见。

    而且,皇帝陛下毕竟年轻,他如果下决心对杨相公一系动手,即便是杨相公,又能支撑几年?

    元甫公毕竟年纪已经大了。

    假如元甫公有朝一日下野,甚至是下狱,朝廷上下,还会不会记得有他这么个死在诏狱里头的冤鬼?

    到了那个时候,周家上下,又该会面对何等样的的局面?

    天子——会记仇吗?

    周攀站在原地,种种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半天没有动弹。

    叫他不动,陈清两手抱胸看著他,淡淡的说道:「怎么?周大人先前几次寻死,如今再而衰,三而竭了?」

    陈大公子又背著手,笑著说道:「实话跟你说,要不是你只能在镇抚司自己撞死,这个时候我都想递给你一把刀了,周大人。」

    「你可是个大麻烦。」

    周攀抬头看向陈清,声音沙哑起来:「陈大人真是厉害,三言两语,说得周某浮想联翩。」

    陈清哑然:「周大人你现在就去撞柱子,我要是拦你一下,我是你孙子。」

    周攀看了看陈清,又看了看屋子里的木柱,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陈大人,总要——有个断头饭罢?」

    陈清眯了眯眼睛,对外头喊了一声。

    「钱串儿,去满香楼备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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