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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爱慕之心


第111章  爱慕之心

    翌日。

    天刚蒙蒙亮,杨景便醒了。

    一夜好眠,昨日的疲惫已全部消散,体内内劲流转愈发顺畅。

    他起身推开房门,只见院子里已被清扫出一片空地,杨安正拿著扫帚,将积雪归拢成一个个雪堆,额头上渗著细密的汗珠。

    厨房的烟窗里冒著袅袅白烟,显然早饭已在准备中。

    「醒了?」

    杨安抬头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汗,「锅里温著粥,再等会儿就能吃了。

    杨景点了点头,走到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雪后的空气带著刺骨的凉意,却异常清新,吸入肺腑,让人心神一清。

    院墙外的巷子里,传来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偶有行人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早饭是炖的异兽肉和杨安吃的普通肉食以及糙米饭。

    吃过早饭,杨景披上外衣出门。

    街道上的积雪已被踩实,变成坚硬的冰壳,走在上面稍不留意便会打滑。

    两旁的屋檐下挂著长长的冰棱,晶莹剔透,在晨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泽。

    沿途不时能看到官府的马车驶过,车斗里盖著草席,隐约能看到下面躺著僵硬的躯体。

    那是昨夜被冻死的流民,正被运往城外的乱葬岗。

    赶车的差役面色麻木,扬著鞭子催促马匹,马蹄踏过积雪,溅起一片片冰屑。

    杨景看著那些马车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却终究只是加快了脚步。

    来到孙氏武馆,前院的积雪已被杂役弟子清扫干净,露出青石板铺就的地面O

    几个杂役弟子正在擦拭器械,见杨景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恭敬敬地行礼:「杨师兄早!」

    其中一个稍显机灵的杂役弟子快步走上前,躬身道:「杨师兄,师父吩咐了,您来了就去内院找他。」

    杨景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心中了然,以往这个时辰,师父孙庸通常还在内院打坐或休息,今日这般早便召见,应该是已经知晓了昨日剿灭飞马盗的事。

    穿过前院,走进内院,眼前的景象与前院截然不同。

    内院的积雪几乎未动,只在通往各房间的路上清扫出一条三尺宽的小道,其余地方仍是白茫茫一片,压得梅枝微微低垂,倒有几分清雅的意境。

    杨景倒是知道,师父不喜欢刻意清扫积雪,总说雪落自有其趣,待晴日暖阳升起,看雪慢慢融化,更能静悟武道。

    院子角落里的厨房冒著热气,孙凝香正站在砂锅前,手里拿著长勺搅动著砂锅里的东西,香气顺著门缝飘了出来。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杨景,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伸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杨景会意,朝著她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轻步走到书房门前。

    书房的门虚掩著,里面隐约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

    杨景停下脚步,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朗声道:「师父,弟子杨景求见。」

    屋内的声响顿了顿,旋即便传来孙庸略显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杨景推门而入,反手轻轻带上门。

    书房里暖意融融,炭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映得四壁书架上的典籍都泛著一层柔光。

    孙庸坐在梨花木书桌后,手里捧著一卷书,见他进来,便将书卷放在桌上。

    「师父。」杨景走上前,对著孙庸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坐吧。」孙庸指了指对面的木凳,目光落在杨景身上,带著几分打量,又藏著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你昨日,去做什么了?」

    杨景心中暗道果然,师父定然是知晓了。

    他轻吸一口气,在凳上坐下,腰身挺直,缓缓开口,将昨日之事简略道来:「回师父,得知刘师兄被飞马盗掳走后,弟子昨日便循著踪迹追到了云山的飞马盗老巢,趁乱救出了刘师兄。出来时恰逢漕帮李帮主等人,便联手将飞马盗剿灭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寻常小事,却隐去了自己单人闯寨的惊险,也未提及《不坏真功》的事。

    孙庸静静听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著。

    即便杨景说得简略,他也能想像出当时的凶险。

    飞马盗长期盘踞云山,寨内高手众多,便是官府围剿都损兵折将,杨景能在其中杀个来回,还救出人来,绝非易事。

    「厉千雄,是你杀的?」孙庸忽然开口,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你可知他的实力?暗劲巅峰中的顶尖存在,寻常暗劲巅峰在他手下走不过五招。」

    杨景迎著师父的目光,坦然点头:「是弟子所杀。」

    他顿了顿,解释道,「弟子不久前尝试叩关,侥幸将惊涛腿突破到了暗劲层次。如今崩山拳也快摸到暗劲巅峰的门槛,两门武学相辅相成,实力确有长进,才得以斩杀厉千雄。」

    「惊涛腿也突破到暗劲了?」孙庸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化为恍然。

    他太清楚兼修两门武学的难度了。

    武道一途,专精一门已是不易,想让两门武学同臻暗劲,更是无比艰难,不仅要耗费数倍的精力,更需天赋与机缘。  

    杨景入馆不过一年,就将崩山拳练至接近暗劲巅峰,还将惊涛腿也突破暗劲,这般进境,便是上等根骨的天才弟子,也不能相比。

    孙庸看著眼前的徒弟,少年眉眼沉静,不见丝毫骄矜,可那份潜藏的锋芒,却已足以让整个鱼河县侧目。

    孙庸心中百感交集,有震惊,有欣慰,有喜悦,有激动。

    他缓缓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热茶,才压下心中的波澜:「好,好一个相辅相成————看来,是为师小觑你了。」

    杨景连忙道:「弟子能有今日,全赖师父悉心教导。」

    孙庸摆了摆手,目光重新变得温和,却多了几分郑重:「你的路,比为师预想的要宽得多。只是————你的天赋虽高,但仍需努力,刻苦练武,不得懈怠。」

    杨景躬身应道:「是,师父,弟子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知道师父这话是告诫,也是期许,武道之路如逆水行舟,稍有懈怠便会停滞不前。

    孙庸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的雪景,语气沉缓了几分:「你的天赋确实超出我的预料,这很好。但切记不可坐井观天,鱼河县终究只是一隅之地。放眼整个金台府,能兼修多门武学并踏入暗劲的天才,并非只有你一人。」

    他顿了顿,看向杨景:「府城那些大宗门里,十四五岁便将两门武学练至暗劲的弟子,也不算罕见。你如今这点成就,还远没到可以自满的时候。」

    杨景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弟子明白,多谢师父提醒。」

    他知道师父是怕他因一时的成绩而骄傲自满,特意敲打自己。

    孙庸这才收回目光,继续道:「这次剿灭飞马盗,你名气定然会传开,城中那些大族、势力怕是会纷纷来拉拢你。这些虚礼应酬,能推便推,莫要让它们分散了你练武的精力。」

    「是,弟子明白。」杨景应道。

    他本就不喜这些交际,更愿意将时间花在修炼上。

    「嗯。」孙庸颔首,语气愈发郑重,「你如今的实力,在暗劲中已是顶尖,但还不够。尽快突破化劲,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须知,只有成为化劲强者,才算得上鱼河县真正的顶尖人物,便是那六大家族,也不敢轻易招惹。」

    杨景郑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化劲,那是他现阶段最明确的目标。

    孙庸看著他的神色,又道:「你莫要以为暗劲巅峰便能与化劲抗衡。两者之间,有著天堑之别。化劲强者内劲可完全透体而出,威能极大,伤人于无形,若是被他们偷袭,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未必有。」

    他语气里带著一丝凝重:「所以,突破化劲对你来说,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了。」

    如果是其他弟子,孙庸不会催的这么紧,毕竟突破化劲何等艰难。

    可杨景不同,这个弟子,似乎有著他所不知道的极高天赋,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弟子记下了。」杨景应道,心中对化劲的渴望愈发强烈。

    孙庸双眼一眯,缓缓说道:「从今日起,你每日下午申时来内院。我陪你对练,让你提前熟悉化劲的路数。」

    杨景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躬身道:「多谢师父!」

    他心中激动不已。

    师父可是货真价实的化劲强者,能得到化劲强者陪练,这简直是天大的机缘一平日里他若与人切磋,对手最高也只是暗劲巅峰的大师兄,可如今自己实力大涨,与大师兄对练时已需处处留手,生怕不慎将对方打伤,根本达不到磨砺的效果。

    而师父以化劲修为与自己对练,既能让他亲身体会化劲的威力与技巧,又能精准把握分寸,不会伤及自己。

    这对他熟悉化劲这一境界,有著难以想像的好处。

    孙庸看著他难掩激动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你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你的成就,也是武馆的荣耀。」

    说完,孙庸摆了摆手,示意杨景可以离开了:「去吧,回前院好生练习,莫要松懈。下午申时,准时来内院找我。」

    「是,师父。」

    杨景再次躬身行礼,转身轻步退出书房。

    书房内。

    孙庸独自坐在书桌后,看著杨景离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他指尖轻轻敲击著桌面,从初入武馆时那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到如今达到能斩杀厉千雄的武道高手,这短短一年的蜕变,实在令人惊叹。

    他曾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林越身上。

    林越根骨上佳,悟性出众,本是武馆未来的支柱,可却在校场试上被重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重新回来练武,孙庸心中便一直憋著一股失落。

    却万万没想到,之前并未太过重视的杨景,竟像一匹黑马般强势崛起。

    论天赋,杨景兼修两门武学至暗劲,进境之快,丝毫不输林越。

    论心性,沉稳坚韧,遇险不乱,更是难得。

    这般潜力,怕是比林越还要胜上一筹。

    「呵,真是————出乎意料啊。」

    孙庸低声自语,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顺著喉咙淌下,暖了心脾。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孙凝香端著一盆清水走进来,准备擦拭书桌。

    她眼角余光瞥见父亲嘴角未散的笑意,脚步顿了顿。  

    父亲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难得见他这般模样。

    「爹,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孙凝香放下水盆,拿起抹布,好奇地问道,「方才杨师弟从书房出去,是和他有关吗?」

    孙庸抬眼看向女儿,沉吟片刻,缓缓道:「我想,收杨景做我的关门弟子。

    「」

    「什么?」孙凝香手中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水盆里,溅起一圈水花。

    她惊愕地看著父亲,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话。

    关门弟子的分量,她再清楚不过。

    所谓关门弟子,便意味著是师父此生最后一个弟子,会倾注所有心血栽培,更是衣钵传承的第一人选。

    武馆创立至今,父亲从未收过关门弟子,便是对林越师弟,也只是当作重点培养的弟子,并未表态说要收其为关门弟子。

    而今天,他居然说想要收杨景做关门弟子。

    「爹,您————您没开玩笑吧?」孙凝香捡起抹布,声音还有些发颤。

    孙庸摇了摇头,神色郑重:「你可知,昨日杨景做了什么?」

    他将杨景单骑闯寨救出刘茂林,联手李铁云剿灭飞马盗,更亲手斩杀暗劲巅峰中的顶尖强者厉千雄之事,简略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如今的杨景,在化劲之下,已是鱼河县罕逢敌手。」

    「杨师弟————杀了厉千雄?」孙凝香彻底呆住了,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

    厉千雄的凶名,她早有耳闻,那是连官府都头疼的狠角色,暗劲巅峰中几乎无人能敌,杨师弟竟然能将他斩杀?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孙庸看著女儿震惊的模样,叹了口气:「之前我虽看重他,却还是低估了他的天赋。这孩子,看似根骨下等,实则天赋远超常人,短短一年便有如此成就,他才是我门下天赋最高之人。」

    孙凝香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中反复回响著父亲的话,以及杨景平日里沉默练功的身影。

    那个总是沉默练拳,一招一式都练得极为认真的师弟,原来不知不觉中成长到了这般地步。

    孙庸看著女儿怔忪的模样,心中念头转动,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凝香,你觉得————杨景如何?」

    他语气看似随意,目光却紧紧落在女儿脸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孙凝香闻言一愣,回过神来,想起杨景平日里沉默练功的身影,以及自己对他的印象,认真点头道:「杨景师弟很好,性子沉稳,练功刻苦,如今更是————

    更是厉害得很。」

    说到最后,她声音里带著几分佩服。

    孙庸心中一喜,索性将话挑明:「既然你觉得他好,那我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孙庸说完,书房里顿时猛地一静。

    「爹!」

    孙凝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万没想到父亲会突然说这个,心跳骤然加速,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您————您说什么呢————」

    她声音细若蚊蚋,带著浓浓的羞赧,眼神躲闪著不敢看父亲,「我————女儿先出去了!」

    话音未落,她便提著裙摆,几乎是小跑著冲出了书房,连水盆和抹布都忘了拿。

    孙庸看著女儿慌乱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这是————

    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他想起上次给齐芸和杨景指婚的事,当时两人当众推辞,尤其是齐芸,脸色很是难看,让他好生尴尬。

    这次特意私下问女儿,本想探探口风,没成想女儿竟是这副反应。

    「罢了,女孩子家脸皮薄。」

    孙庸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看她这模样,约莫是不反对的。」

    内城,李家府邸。

    书房内,李家家主李海涛正坐在铺著狐裘的太师椅上,手里捏著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是关于杨景的详细调查资料。

    从他洼子乡杨家村的祖籍,到入孙氏武馆、校场试的名次,到昨日剿灭飞马盗的全过程,甚至连他平日里的作息、与人交手的风格都记录在内。

    李海涛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眼中却透著一丝郑重。

    「咚咚咚。」

    书房门被敲响。

    「进来。」

    李海涛扬声道。

    房门推开,李梦超走了进来。

    他穿著一身劲装,面容俊朗,眉宇间带著几分傲气,正是李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这一届校场试的魁首。

    「爹,您找我?」

    李海涛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沉声道:「你仔细看看这个。」

    李梦超接过资料,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

    昨夜他便已从家族密探口中得知了杨景的事迹,此刻再看这些文字记录,也是印证心中所想。

    看完最后一行字,他将资料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个杨景,确实不简单。」李梦超语气平静,却难掩一丝凝重,「以他如今的实力,我现在对上他,怕是也未必能胜。」  

    李海涛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厉千雄的实力他也清楚,那是真正站在暗劲巅峰的存在,寻常暗劲巅峰在他面前连五招都撑不过,说是化劲之下的顶尖高手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被杨景斩杀,足以说明杨景的恐怖。

    便是自己的儿子,虽修炼了家传的顶尖武学《金刚大手印》,如今也是暗劲巅峰中的顶尖高手,但真要对上杨景,怕是也讨不到好,甚至可能处于下风。

    「你打算如何?」李海涛看向儿子,问道。

    李梦超抬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爹,我准备闭关。」

    「闭关?」李海涛眉头微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叩关,冲击化劲?」

    「是。」李梦超郑重点头,语气坚定,「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劲巅峰打磨,底蕴积累已足够深厚,内劲运转也早已纯熟,如今有五成把握能成功突破。」

    李海涛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化劲瓶颈,不知挡住了多少武者的脚步,能有五成把握,已是极为难得。

    他这个儿子,天赋本就出众,又肯下苦功,这些年的积累确实浑厚到了极点。

    「杨景虽强,终究还在暗劲。」李梦超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若是我能突破化劲,届时他纵是化劲之下无敌,在我眼中,也不过尔尔。」

    李海涛抚著胡须,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好!你尽管安心闭关,府中所有资源任你调用,需要什么药材、辅助之物,尽管开口。务必全力以赴,争取一举叩关成功!」

    他心中那丝因杨景崛起而产生的沉重感,此刻也消散了不少。

    儿子一直是鱼河县年青一代的魁首,若是能成为最年轻的化劲强者,那么即便杨景再惊艳,也只能屈居其下。

    「嗯。」李梦超点头应下,站起身道:「我这就回去准备,调整状态,明日便开始闭关。」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出书房,背影挺拔,带著一股势在必得的锐气。

    李海涛看著儿子离去的方向,又瞥了一眼桌上那份关于杨景的资料,缓缓端起茶盏。

    齐家。

    内院的一间雅致闺房里,齐芸正坐在梳妆台前,对著铜镜细细描绘眉黛。

    她今日选了一支螺子黛,指尖轻捻,正欲将眉峰画得更挺翘些,房门却砰的一声被撞开。

    「谁啊?」

    齐芸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螺子黛险些掉在镜台上,她回头看去,只见大哥齐康一脸急色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攥著几张纸。

    「哥!」

    齐芸翻了个白眼,语气带著嗔怪,「这是我的闺房,你不知道进来要先敲门吗?吓我一跳。」

    她放下螺子黛,抚平裙摆上的褶皱,脸上还带著被惊扰的不悦。

    齐康却顾不上这些,几步走到梳妆台前,将手中的资料往台面上一放,急促道:「你先别管这些,快看看这个!」

    齐芸见他神色郑重,不似玩笑,心中疑惑顿生,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起初她还漫不经心,可看著看著,脸上的表情便一点点凝固了。

    纸上赫然写著杨景单骑闯寨、斩杀厉千雄、剿灭飞马盗的事迹,末尾更是标注著化劲之下无敌的评价。

    「这————这是真的?」齐芸猛地抬头,嘴巴微张,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手里的纸都有些拿不稳,「杨景他————杀了那个厉千雄?还灭了飞马盗?」

    厉千雄的凶名,她早有耳闻,那是连官府都头疼的狠角色,暗劲中几乎无人能敌。

    杨景虽强,但怎么可能击杀厉千雄?

    「千真万确!」

    齐康重重点头,语气带著一丝后怕,「六大家族昨日就得到这消息了,估计现在内城的其他家族也都传遍了,听说连县尊都惊动了。这杨景,真是把整个鱼河县都吓了一跳!」

    齐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指尖微微颤抖。

    化劲之下无敌————这意味著什么?

    她们齐家可不似六大家族那般强大,族中最强者也不过是暗劲巅峰。

    若是杨景想对齐家动手,岂不是能一人横扫?

    「我也没想到啊。」齐芸的声音有些干涩。

    齐康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我问你,之前你不是说,孙馆主曾给你和杨景指婚吗?」

    齐芸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当时没同意。」

    她想起当时自己当众拒绝时的决绝,脸上有些发烫。

    「你这个傻妮子!」齐康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大腿,「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同意呢?」

    齐芸张了张嘴,想辩解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

    她怎么会知道,那个被她看不起的师弟,会在短短时间里成长到这等地步?

    齐康眉头紧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之前跟我说,杨景以前在武馆里对你很是巴结,时常对你献殷勤,是不是————对你有爱慕之心?」

    齐芸的脸颊唰地一下红了,想起杨景去年刚入武馆时对自己的殷勤、热切。

    听说为了请自己吃饭还外借了不少银钱,以杨景的沉闷性子,若非是心仪自己,怎会那般......那时只当是对方想攀附自己,此刻想来,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可————可能是吧。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传来的风声。

    齐芸看著铜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

    若说以前,她确实厌恶杨景。

    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对杨景有了改观。

    齐康闻言,却是眼前猛地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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