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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刘馆主的后手


第104章  刘馆主的后手

    承平坊,孙氏武馆。

    前院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

    江浩洋扎著马步,一拳拳重复著崩山拳的起手式,拳风虽有几分力道,却总透著股心不在焉的滞涩。

    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武馆大门的方向,拳头捏了又松。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杨景师兄的身影。

    此刻师兄怕是已经到了黑风谷吧?

    飞马盗那么凶,会不会对师兄下毒手?

    他越想心中越是无法沉住气,连带著出拳的节奏都乱了,脚下的马步也晃了晃。

    「砰!」

    拳头砸在木桩上,力道偏了几分,震得他指骨发麻。

    江浩洋甩了甩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拳术上,可心里的担忧就像藤蔓似的,怎么也扯不断。

    就在这时,武馆大门口处传来些许动静。

    江浩洋眼角余光瞥见,门房那边的杂役弟子正一路小跑进来,穿过前院往内院去了。

    没一会儿,那杂役弟子出来,又领著一个中年人从武馆大门外走进来。

    那中年穿著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著玉带,面容白净,手里把玩著一串玉珠,走起路来不疾不徐。

    那杂役弟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恭敬地将他往内院引。

    江浩洋的目光在那华服中年脸上顿了顿,下意识地将对方的容貌记在心里。

    这人看著面生,不像是武馆的熟客,更不像来学拳的弟子。

    忽然,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杨景临走前的叮嘱。

    「飞马盗一直在盯著武馆,甚至有可能会派人来武馆试探,若是师父露面,他们或许会收敛。可若是师父不露面,他们疑心起来,很可能对四师兄下死手。」

    师兄的话犹在耳边。

    江浩洋看著那华服中年的背影,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难道————这人就是飞马盗派来的眼线?

    他忍不住在心里佩服起杨景来,师兄果然料事如神!

    真有人来拜访师父了。

    紧张感像潮水般涌来,江浩洋握著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他不敢再多看,怕引起对方注意,只能低下头,继续练拳。

    可心里的弦却绷得更紧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呼————」

    一拳打出,江浩洋感觉内息比刚才顺了些。

    他望著木桩上渐渐清晰的拳印,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必须快点突破明劲!

    若是能踏入明劲,哪怕只是初入,至少能帮师兄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在演武场上瞎担心,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咬了咬牙,沉腰立马,崩山拳的招式再次展开。

    这一次,拳风里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狠劲。

    城西,松林驿。

    二楼,一间驿站房间里。

    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椅子和一张床榻。

    刘馆主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泛著青紫色,显然伤势尚未好转。

    他身上盖著一件厚厚的棉袍,却还是时不时咳嗽几声,每一次咳嗽都牵扯著胸口的伤口,让他眉头紧蹙。

    老管家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时不时往窗外瞟一眼,又回头看看刘馆主,欲言又止。

    房间的窗户敞开著一道碗口大的缝隙,凛冽的寒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几片灰尘,让屋里更添了几分清冷。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内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马声,以及刘馆主压抑的咳嗽声,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每个人的心里都悬著一块石头,不知道黑风谷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突然。

    「扑棱棱。」

    一声轻响从窗外传来,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刘馆主最先反应过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老管家也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扇著翅膀,从开的窗缝里飞了进来,落在了木桌的边缘,歪著脑袋看著两人,脚上还绑著一个小小的信管。

    老管家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抓住灰鸽,动作轻柔地解下它腿上的信管。

    他将灰鸽放在窗台上,转身拿著那张卷成细条的纸条,快步走到刘馆主面前,双手递了过去。

    刘馆主接过纸条,颤抖著手指将其展开。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他看完后,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微微点了点头,又将纸条递给了老管家。

    老管家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著「已就位」三个字。

    他心中一凛,抬头看向刘馆主,低声问道:「老爷,李帮主他们————已经在那边埋伏好了?」

    刘馆主咳嗽了两声,声音嘶哑:「嗯,李铁云带了他们河帮的好手,就藏在黑风谷附近。」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不能把希望都赌在飞马盗的信誉上面,这是我留的后手。若是赎人那边出了差错,就只能指望他们了。」

    老管家拿著纸条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河帮是鱼河县排在前三的大型帮派。

    帮主李铁云乃是暗劲巅峰的高手,一手铁砂掌练得炉火纯青,曾经在化劲强者手下逃得性命,一身实力便是在暗劲巅峰的武者中也是极为了得。

    手下更是有数位暗劲武者。

    此番为了请动此人,可以说榨干了刘家最后一点积蓄,家里老爷、少爷的妾室们都要闹翻了。

    只是谁也无法劝动老爷,毕竟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子嗣。

    若没有了少爷,刘家便是再有万贯家财,日后也无人继承。

    老管家心里暗暗祈祷。

    只希望刘家护卫们那边能成功将人赎回来,不要动用这后手。

    花费巨额银两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真要动用这后手,就意味著黑风谷那边已经彻底失败,少爷恐怕——————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但愿少爷能平安归来。

    寒风依旧从窗缝里灌进来,带著刺骨的凉意,吹得桌上的烛火微微摇曳。

    刘馆主望著窗外呼啸的寒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在他看来,什么家业、银钱,终究都是身外之物,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为了凑齐十万两赎金,刘家几乎掏空了家底,可他半点不心疼。

    只要能把茂林救回来,凭他和儿子两个暗劲高手,日后总有再把家业挣回来的一天。

    可若是人没了,就算留下金山银山,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他眉头微蹙,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李铁云。

    河帮虽然势大,李铁云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可飞马盗毕竟凶悍,真到了动手的时候,对方会不会因为忌惮飞马盗的实力,拿了钱却按兵不动?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稍稍放下心来。

    李铁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若是收了刘家的钱却临阵退缩,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传出去,李铁云的名声就算毁了,以后再想把招牌立起来,怕是难了。

    李铁云应该不会做这等赔本买卖。

    老管家看刘馆主脸色变幻不定,知道他心里定是极不好受,便轻声劝道:「老爷,您也别太忧心了。少爷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回来的。咱们既备了赎金,又留了后手,总能有法子的。」

    刘馆主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话是这么说,可终究悬著心啊。」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可惜————没能请动化劲武师。若是能有一位化劲武师隐在暗中,凭他们的手段,救下茂林的把握怕是要大上不少。」

    城里的化劲武师本就屈指可数,个个都是一方大佬,等闲不会轻易出手。

    更何况,飞马盗敢如此猖獗,说不定设下了什么圈套,就算是化劲武师,一旦陷入重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到了那个层次,早已不是钱财能轻易打动的了,而他刘家,如今也实在拿不出能让化劲武师动心的筹码。

    老管家想了想,道:「其实————最妥当的,还是请孙馆主出手。孙馆主是少爷的师父,于情于理,他老人家若是出手,救出少爷的希望还能大许多。」

    刘馆主却摇了摇头,「飞马盗那边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必然把孙氏武馆盯得死死的。」

    他如今太了解飞马盗的行事风格了,那群盗匪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缜密,绝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真要去请孙馆主,一旦被飞马盗察觉,他们怕是会立刻撕票,连赎人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们留下。以他们的狠辣,做得出来这种事。」

    刘馆主望著跳动的烛火,语气里带著一丝侥幸:「现在这样,起码还有赎人的机会。飞马盗虽是盗匪,可既然做了绑票的营生,多少还是要讲些规矩」的。若是拿了钱还随意撕票,传出去,以后谁还敢交赎金?他们以后也别想再靠这营生敛财了。我估著,他们拿了银子,应该会放茂林回来的。」

    老管家听他这么一说,也跟著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老爷说得是。飞马盗图的终究是钱财,只要银子到手,应该不会为难少爷的。毕竟坏了规矩,对他们也没好处。」

    老管家正松著气,忽然想起什么,眼中微微一亮,对刘馆主道:「老爷,咱们还有杨少侠呢。杨少侠不是说在暗中跟著吗?他年纪轻轻就有那般实力,校场试上力压群雄,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刘馆主闻言,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苦涩地摇了摇头:「杨景的实力确实不凡,论起本领,恐怕比我还要强上不少。可飞马盗那边,暗劲强者起码有五人以上,为首的那个大头目更是实力高深,杨少侠一人,又能敌得过几个?」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若是他有李梦超那般化劲之下近乎无敌的实力,或许能起到大作用。可终究只是比肩寻常暗劲巅峰罢了,面对飞马盗那般势力,也难有作为啊。」

    老管家听了,脸上的光亮也黯淡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屋里又陷入了沉闷,只有窗外的风声依旧呜咽。

    刘馆主靠在椅背上,胸口的伤隐隐作痛,可心里的痛更甚。  

    他闭著眼,脑海里全是儿子的身影,若是茂林真的回不来了————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那他余生,便什么也不做,拼尽这把老骨头,也要屠尽飞马盗,为儿子报仇!

    可这念头刚起,就被无尽的沉重淹没。

    几子若是没了,就算杀尽所有飞马盗,又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隐约能听到有人喊著「来了。」

    「回来了。」

    老管家猛地站起身,精神一振:「老爷,是外面有动静!」

    刘馆主也霍然起身,不顾身上的伤痛,急声道:「是不是茂林回来了?快,下去看看!」

    两人快步下楼,刚走到驿站门口,冷风便迎面吹来,刮得他们脸颊生疼。

    刘馆主眯著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土路上,一群人影正仓皇奔来,正是去黑风谷赎人的那些护卫!

    他们衣衫槛褛,不少人身上带著血迹,跑起来跌跌撞撞,脸上满是惊恐与狼狈。

    刘馆主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咯噔一声,看这情形,怕是出事了!

    护卫队长跑在最前面,看到驿站门口的刘馆主和老管家,脚步猛地顿住,脸上血色尽失。

    他望著刘馆主,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与绝望,一步步走上前。

    噗通!

    猛地跪在了地上,声音哽咽道:「馆主————属下无能————」

    刘馆主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几乎是咬著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茂林呢?少馆主呢?」

    老管家也急忙上前,颤声追问:「到底怎么了?少馆主呢?赎金不是给他们了吗?」

    护卫队长跪在地上,头深深低著,声音里满是羞愧与痛苦:「馆主,那些丧尽天良的飞马盗不讲道义!他们用一个假货冒充少馆主,骗走了银子!我们发现时,他们就下了杀手,杀了好几个弟兄————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只能逃回来————

    少馆主他————他恐怕凶多吉少.....」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磕著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刘馆主静静地听著,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变得和纸一样苍白。

    周围的护卫们也都低著头,大气不敢出,驿站门口一片死寂,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

    他心里原本寄予最大希望的赎人,终究还是失败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席卷全身,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老爷,您先别担心,咱们......咱们还有后手......」老管家连忙搀住身子发晃的刘馆主,自己都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另一边。

    黑风谷以西。

    杨景如一道轻烟般掠过,脚下的惊涛腿暗劲流转,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踩在树干或岩石的阴影处,身形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著下方山道上的车队。

    七辆马车在飞马盗的押送下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嘎吱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他收敛了全身气息,连呼吸都放得极缓,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

    那些飞马盗虽然警惕,却始终没能察觉到头顶的密林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著他们,依旧说说笑笑,不时拍打马车上的银箱,发出满足的唱叹。

    杨景一边追踪,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

    刘师兄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是否还活著?

    按常理推测,飞马盗在拿到赎金之前,未必会立刻下杀手。

    毕竟人质还能用来要挟。

    可刚才那络腮胡的话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对方说刘师兄砍了他侄儿的手臂,这份恨意显然极深。

    杨景微微蹙眉,他跟刘茂林相识已久,从未听对方提起过这事,上次还特意问了刘茂林关于和飞马盗交手之事,刘茂林也没提到这些。

    难道是无意中结下的仇怨?却没想到竟成了飞马盗非要置他于死地的根源。

    看来,这次营救比预想中还要棘手几分。

    就在这时,杨景的脚步突然一顿,眼神锐利地扫向左前方的密林。

    那里,隐约有几道极轻的动静,若不是他感官敏锐,几乎要忽略过去。

    他心中一凛,立刻放缓身形,像一块岩石般嵌在树后,借著枝叶的掩护,仔细观察著那边的动静。

    只见左前方约三十丈外的一片灌木丛中,藏著四五个人影。

    他们身形伏得极低,气息收敛得极好,若非刚才其中一人制造出些许响动,恐怕连杨景都难以发现。

    杨景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那个汉子身上,那人穿著短打,肌肉虬结,手掌粗糙厚实,隐隐透著一层暗红色,显然是外功练到了极高境界,气息沉凝如渊,竟是暗劲巅峰的高手!

    其余三人也非弱者,移动间的内劲波动虽稍逊一筹,却也都是实打实的暗劲高手。

    「好强的阵容。」

    杨景心中暗暗吃惊。

    这四个人的实力,竟比押送银子的飞马盗还要强上几分,尤其是为首的汉子,气息比飞马盗络腮胡头目还要雄浑。  

    这些人是谁?

    是飞马盗的后手吗?

    用来防备有人半路劫银子?

    杨景正暗自警惕,却见那伙人始终盯著山道上的飞马盗车队,眼神里带著毫不掩饰的冷意,手指甚至悄悄扣住了腰间的兵器,显然是对飞马盗抱有敌意。

    杨景心中一动,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甚至隐隐生出一丝欣喜。

    看来,这些人并非飞马盗的同伙。

    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但至少不是敌人。

    在这种时候,多一股能牵制飞马盗的力量,对他而言无疑是好事,说不定还能成为意想不到的助力。

    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既保持著对那伙人的关注,又没放松对飞马盗车队的追踪。

    杨景望著左前方那伙人同样追踪著飞马盗的四人,心里暗自揣摩。

    他们究竟是何时开始跟踪的?

    是从黑风谷口就跟上来了,还是在半路上才缀上的?

    看他们潜伏的姿态和收敛气息的手法,显然是颇有经验,可自始至终,他们都没察觉到自己。

    杨景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落叶,叶片纹丝未动。

    自从惊涛腿突破至暗劲,内劲运转时能与周身气流相融,脚步踏在实处,却仿佛踩在云端,不仅速度快了数倍,隐匿气息的本事也精进了不少。

    若非如此,以那伙人中为首汉子暗劲巅峰的感知力,恐怕已经发现他了。

    他继续借著树木掩护向前潜行,目光始终在飞马盗车队与那伙神秘人之间来回切换。

    只见那暗劲巅峰的汉子握著腰间的铁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死死盯著山道上的银车,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是动了心思。

    有两次,他身旁的一个精瘦汉子已经摸出了腰间的短刀,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冲出去,可他最后都缓缓摇了摇头,硬生生按捺住了。

    杨景心里的疑惑更甚。

    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若说与飞马盗有仇怨,此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飞马盗押送著沉重的银车,行动不便,而这伙人有四名暗劲高手,实力占优,突然发难还是很有胜算的。

    可他们却迟迟不动,显然有所顾忌。

    难道是见财起意?看到这七辆马车上装满了银锭,想要黑吃黑,打劫飞马盗?

    又或者————是刘馆主请来的帮手?

    杨景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刘馆主为了救儿子,四处求援也合情合理。

    只是看这伙人的装扮和气息,更像是江湖上的草莽汉子,与刘家医馆平日里打交道的商户、武人截然不同。

    杨景皱了皱眉,暂时压下心中的猜测。

    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只要不对自己不利,暂时便不用理会。

    当务之急,是跟著车队找到飞马盗的老巢,确认刘师兄的安危。

    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再次化作一道残影,悄无声息地向前掠去。

    突然,杨景身形猛地一顿,看向山道前方,面色猛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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