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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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风波
江浩洋闻言,脸上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他连忙又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里带著抑制不住的激动:「多谢杨师兄!那————那弟子以后就多有叨扰了!」
「无妨,以后在我面前,不用以弟子自居,我只是你师兄。」杨景说完,便示意他可以去自行练习了。
江浩洋连连点头,又说了声「谢师兄」,这才咧著嘴离开,脚步轻快,显然心情极好。
杨景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随即转过身,朝著前院中央那片最宽的地方走去。
来到这处宽敞位置,他再次沉腰立马,崩山拳的拳势缓缓展开,内劲流转愈发圆融,拳风沉凝,与方才指点江浩洋时的随意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武馆半掩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名外门弟子神色凝重地冲了进来,脚步跟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脸上满是惊色,还没站稳便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带著几分变调的急切:
」
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声呼喊瞬间打破了前院练拳的氛围,所有弟子都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他,脸上满是诧异。
不远处,许洪正指导著一个师弟练拳,见这弟子如此失态,眉头当即一皱,正要开口呵斥他扰乱秩序。
可听到「出大事了」几个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眼神中也涌上几分好奇,目光望向那名弟子,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名刚刚跑进来的弟子身上,连杨景也缓缓收了拳势,目光平静地看了过去。
那名弟子喘著粗气,脸色凝重得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他定了定神,压低声音却又难掩惊骇地说道:「是————是沈烈!破山武馆的沈烈!他死了!」
这话一出,前院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什么?沈烈死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暗劲巅峰的高手啊!」
那弟子又急声道:「千真万确!我刚从安兴坊那边过来,听街坊说的,沈烈昨晚被人杀死在家里了!」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著几分颤栗,「听说————死得老惨了,整个人被大卸八块,连脑浆子都被凶手给————给吸溜吃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却足以让在场的弟子们脊背发凉。
许洪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摇头道:「不可能!沈烈的实力比我还强上一筹,寻常暗劲武者根本不是他对手,怎么会被人杀得如此凄惨?难不成是化劲强者出手?」
赵文政也摇著头,显然不信。
齐芸虽未说话,眼中却也写满了疑惑。
沈烈虽然在校场试上输给了杨景,并不意味著他弱,只能说他倒霉。
破山武馆沈烈的强横在鱼河县年轻一辈里也是出了名的,哪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可那弟子说得愈发详细,连沈烈家的位置、现场被发现的经过都描述得有鼻子有眼,不似编造。
许洪几人的脸色渐渐变了,从最初的怀疑,慢慢染上了凝重,难道沈烈真的出事了?
人群中,杨景听著那离谱的描述,嘴角忍不住几不可察地一抽。
这绝对是谣言。
他明明只是一拳打碎了沈烈的头颅,虽说场面血腥,却哪至于大卸八块?更别提什么「吸溜吃脑浆」,天底下哪有这么恶心的凶手?
心里吐槽归吐槽,杨景脸上却适时地露出惊讶之色,眉头微蹙,眼神里带著恰到好处的疑惑与震惊,与周围的弟子们并无二致。
就在这时,又有两名弟子从武馆大门外匆匆走进来,脸上同样带著惊色,一进门便嚷嚷起来:「你们听说了吗?破山武馆的沈烈死了!昨晚在家被人杀了!」
「听说死得可惨了!」
接连几人带来同样的消息,细节虽有出入,核心却一致,那就是沈烈确实死了。
前院的议论声瞬间放大了数倍。
所有弟子都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许洪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道:「看来————是真的了。」
「这——」赵文政脸上还残留著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声音带著几分干涩:「我————我昨天还见过沈烈。」
这话一出,许洪和齐芸都看向了他。
赵文政缓缓说道:「就在承平坊和内城交界的那条巷子口,我昨天有事,想早些回去,没成想正好撞见他。那时候他看著挺精神的,怎么————怎么今天就死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唏嘘:「真是世事无常。早知道他今天会出这种事,昨天我就跟他客气两句了,也算是相识一场。」
昨天他心情很不好,沈烈向他打招呼,他也没怎么理睬。
不过死者为大。
如果知道沈烈今天会死,他哪怕心情不好,也是可以停下来说两句话的。
许洪眉头皱得更紧:「你昨天见到他时,他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神色慌张,或者跟人起了冲突?」
赵文政仔细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倒没看出什么异样,挺正常的。」
齐芸在一旁听著,秀眉微蹙:「沈烈是南城破山武馆的人,平日里很少来西城,怎么会突然跑到承平坊这边来?」
许洪也觉得有些古怪,却一时想不出头绪,只能摇头道:「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暗劲巅峰的武者,死得这么突然,怕是要闹出不小的风波。」
杨景站在人群中,听到赵文政的话,心头顿时就是一凛,脸上的惊讶之色也多了几分真实。
他没想到,昨天沈烈居然来过承平坊。
沈烈是南城安兴坊的人,孙氏武馆在西城承平坊,两地相隔不算近,他平白无故跑到这边来做什么?还偏偏就在承平坊附近————
杨景的目光微微一沉,瞬间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沈烈恐怕是冲著自己来的。
想来,沈烈是打算找机会对自己动手,甚至可能已经在武馆附近踩点了。
念及此,杨景不由得暗自庆幸。
幸好自己当机立断,昨晚就去了结了沈烈,否则等他抓住机会先手发难,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果然,江湖路险,小心从来都无大错。
杨景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冷光。
经此一事,往后行事,务必比之前更加谨慎小心才行。
他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悄然多了几分隐忧。
他方才只想著沈烈可能是冲自己来的,此刻细想,又生出一层顾虑,自己压根不知道沈烈昨天来过承平坊。
若是早知晓此事,他就会改日再动手。
毕竟沈烈昨日刚在武馆附近出现,今日便横尸家中,这般巧合,或许会让人将两件事联系起来,顺藤摸瓜查到孙氏武馆这边。
他下意识地扫了眼周围的弟子,见众人仍在热议沈烈的死因,大多猜测是仇杀或是劫财,暂时没人往武馆这边联想,才稍稍松了口气,但那份担心并未完全散去。
旋即,杨景又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昨日动手,或许也是天意。
若是再拖上两天,沈烈说不定会先对自己下手。
一位暗劲巅峰的高手若是铁了心要算计,准备充分些,哪怕是用下毒、设陷阱之类的阴招,以自己如今的实力,纵然能应对,也难免会狼狈,甚至可能中招吃亏。
再大意一些,可能真要交代在沈烈手中。
想到这里,杨景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厉色。
事已至此,再多顾虑也无用。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便是。
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行事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痕迹。
与沈烈明面上并无深仇大恨,校场试的切磋也只是点到即止。
更何况,没人知道他已将惊涛腿突破至暗劲,更没人会相信他有能力如此轻易地击杀沈烈。
这般想来,怀疑到自己头上的可能性,终究是极小的。
前院的议论还在继续,弟子们七嘴八舌地猜测著沈烈的死因。
沈烈在鱼河县也是颇有名声的高手,如今突然死了,自然瞬间就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热聊话题、谈资。
西城,丰乐坊赵氏镖局。
镖局大门外的空地上,几辆马车正整装待发。
车辕上插著一面杏黄色的旗子,上面绣著一个醒目的「赵」字,随风猎猎作响。
赵玉曼一身利落的湖蓝色劲装,长发用同色发带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正站在一辆马车旁,弯腰仔细检查著货物的捆扎情况,麻绳勒得极紧,在木箱上绕了数圈,打结处还用木楔加固,确保路途颠簸也不会松动。
她伸手敲了敲木箱,听著里面传来沉闷的回响,确认无误后,才直起身,从腰间取出一本牛皮帐薄,提笔在上面记录下货物的数量、规格与目的地,字迹清秀却带著几分刚劲。
.
「路上小心,按既定路线走,遇山绕路,逢水搭桥,莫要贪快。」赵玉曼对著为首的镖头叮嘱道,声音清亮。
「小姐放心!」
镖头抱拳应道,黝黑的脸上满是笃定,「这趟活儿熟门熟路,保管万无一失!」
赵玉曼微微点头,目送著押镖队伍的马车缓缓驶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巷口。
她转过身,迈步走进镖局大堂。
大堂里摆放著几张八仙桌,墙角立著兵器架,上面插著刀枪剑戟,透著一股江湖气息。
赵玉曼走到主位旁的茶桌前,拿起一个白瓷茶盏,提起桌上的铜壶,往盏中注满了温热的茶水。
水汽袅袅升起,带著淡淡的茶香,她正准备坐下,抿一口润润喉咙。
就在这时,「噔噔噔」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急促而慌乱。
只见她的贴身侍女青禾,正手忙脚乱地从镖局大门外冲进来,裙角被风吹得翻飞,脸上满是慌张,连头上的珠花歪了都顾不上扶。
赵玉曼看著青禾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语气中带著几分不满:「慌什么?看看你这副样子,头发散了,珠花歪了,成何体统!」
「咱们是镖局,走南闯北靠的就是沉稳二字,遇事慌里慌张,没大没小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她的声音清亮,带著训斥的意味,「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青禾被训得脖子一缩,连忙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著裙角,连呼吸都放轻了,方才的慌张被惧意压下去不少,小声道:「是————是奴婢失态了。」
赵玉曼见她认错,脸色稍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淡淡道:「说吧,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急吼吼地跑进来?」
青禾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又浮现出惊惶之色,声音压得极低却带著颤抖:「小姐————出大事了!沈烈沈公子————他、他死了!」
「噗——」
赵玉曼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猛地喷了出来,不偏不倚全洒在了青禾脸上。
微烫的茶水顺著青禾的脸颊流下,几缕被打湿的发丝黏在额角,上面还沾著几片细碎的茶叶。
青禾被烫得瑟缩了一下,却不敢伸手去擦,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赵玉曼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厉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沈烈公子是什么人物?暗劲巅峰的高手,破山武馆的核心弟子,怎么可能会死?」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怒意,「这话要是被沈公子听到,觉得你是在咒他,你有多少个脑袋够他拧的?让他知道你就死了!」
她死死盯著青禾,显然认定这是侍女胡乱编造的谣言,脸上怒意未消,胸口因激动而微微起伏。
青禾被赵玉曼的怒视吓得身子一颤,却还是咬著牙,急声解释:「小姐,我知道这话要是被沈公子听到,我就死定了!可————可现在是他死了呀!」
她看著赵玉曼依旧紧绷的脸,心里越发慌张,生怕再被训斥,连忙补充道:「奴婢真不是胡说八道,外面早就传开了,安兴坊那边的街坊都在说呢,好多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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