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泡书屋 > 红楼芳华,权倾天下 > 第3章 捉奸拱火

第3章 捉奸拱火


「那可是蓉儿媳妇.....」

    尤氏说到这儿停住了嘴巴。

    毕竟自己丈夫和儿媳妇弄在一起,揭出去简直是天大丢人的事。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忐忑,步伐有些慢了下来。

    这时旁边又有一女人才怯生生的插话道:「大嫂子,凤丫头说的极是!大伯爷一向公事繁冗!」

    「现在夜深寒重,眼看风更紧了,不如……不如咱们先回房去?待明儿天亮,遣个小厮去门上问问……」

    这女人脸蛋白皙娇俏,一副风流小寡妇模样,正是那李纨。

    穿著秋香色素面绸面薄棉袄,颜色半新不旧。

    束得死紧的袄子也压不住她丰腴的轮廓。

    「明儿天亮....怕是什么都....咳....」王熙凤话锋一转,脸上却换了副惊诧无措的模样,声音也急切高亢起来:

    「哎哟喂!嫂子是至善至贤的人,平日里对蓉儿媳妇嘘寒问暖,当心肝宝贝似的疼著,想来蓉儿媳妇她是决计干不出这事的。」

    「依我说,好嫂子,珠大嫂子说的对,咱们先回去吧!许是……许是珍大哥哥去看看天香楼哪里漏雨了?再不然……是楼里有老鼠,惊扰了病人?」

    「总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咱们这么乌泱泱一群人过去,万一……万一啥事没有,岂不伤了珍大哥哥体面?也难为蓉儿媳妇脸上无光啊!

    「回头珍大哥哥恼了,我这劝架的也要跟著吃挂落!」

    她嘴里说著「回去」,脚下却纹丝不动.

    反而把尤氏往天香楼方向又推了几步。

    尤氏被她这几句话一拱,那点残留的顾虑和羞愤彻底被怒火烧没了。

    「等到明儿天亮,怕是什么都晚了!!」她猛地甩开王熙凤的手,声音嘶哑颤抖:「回?!不!我偏要去看看!」

    「看看我那『当顶梁柱』的好老爷!看看我那『贤惠』的好儿媳妇!看看他们在这『僻静』的好地方……到底在『治』什么头风鼠患!」

    「他们都不要脸了!我还要什么脸!」

    「这一大家子都别活了!我寻思著找根绳子吊死拉到,也好胜过在这里丢人现眼!」

    王熙凤紧箍尤氏臂膀,声音甜得滴蜜:「大嫂子消消气!珍大哥哥最是敬重您……断不会如此..」

    这群人背后。

    廊角幽暗处。

    一个娇小人儿裹著一件白狐腋下毛做的斗篷,纤细得不像话的腰肢,被一根松花绿汗巾子虚虚系著,竟似风稍大点就能拦腰折了去。

    林黛玉倚在朱漆廊柱上,那斗篷长长地曳下来。

    一点绿缎面鞋尖儿从裙中露出,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伶仃。

    「牡丹花下死,枯槁土上生,浊臭之地,徒添腌臜。」林黛玉拿著汗巾儿擦了擦雪颈,愁生生的说道:「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带著丫鬟转身离去。

    一群女人杀到这天香楼。

    没见到木门深掩,却看见大敞开著倒在了地上。

    这等正大光明,却不像是偷情的地方。

    尤氏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只见一张填漆雕花大床上,贾珍锦衣敞开,面色微红,额上覆著一块湿帕,双目紧闭,沉沉昏睡著。

    另一边地上还躺著个贾蔷。

    秦可卿一身家常素绫袄儿,云鬓微乱,脸颊带著惊悸未褪的苍白站在一旁,袄子内一对巨物。

    拿著汗巾在手,额前薄汗频出,姿态焦急惶恐。

    哪里有半分春情,分明是个伺候病中尊长的孝顺儿媳。

    而坐在床边圆凳上的,正是刚刚酒席上的那个唤作西门庆的泼皮郎中!

    他衣冠齐整,面色平静,一手正搭在贾珍的腕脉上,凝神静气。

    满屋子冲入的杀气瞬间凝滞。

    尤氏冲在最前头,一只脚还抬著,像只被掐住脖子的斗鸡,张口结舌。

    声音卡在喉咙里,憋了半晌,才尖利地挤出:

    「……你!西门先生?!你……你怎么还在此处?!」

    眼睛狐疑地在西门庆、秦可卿、贾珍脸上来回刮。

    已是扮演好郎中的西门大官人,缓缓抬起眼,眼神扫过这一群如临大敌的妇人。

    尤其在那艳光四射的王熙凤脸上停了一瞬,随即垂下眼帘,不慌不忙抽回手,声音故作醇厚如温酒:

    「回太太话。在下告辞后,本欲寻路出府,无奈府门深院,路径繁复,又贪杯喝多了几口黄酒,一时昏聩,便在园中迷了路。」

    「行至东北角假山石后,忽见一人倒地不起,走近一看,竟是贵府贾老爷!」

    「天寒露重,岂能任其卧于寒湿之地?在下便拼著力气,将老爷背负至此亮光处,原是蓉大奶奶居所。」

    「幸得大奶奶深明大义,开门容我暂入救治贾老爷。

    西门大官人语速平缓,条理清晰。

    把救人说得轻描淡写,倒显出几分古道热肠。

    这话一出。  

    尤氏脸上那点戾气「哗啦」一下泄了大半。

    「那贾蔷呢?」尤氏又问道。

    西门大官人答道:「这位路上遇上有心帮我,却在进门之时被这脱落的门框给砸晕了。」

    尤氏虽说还有疑虑,但自己丈夫此刻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总是真。

    况且这小小的房间有四人,总不能丧心病狂,不顾羞耻,胆大如此。

    她这才慌张地扑到床边。

    声音虚软,带著后怕惊喊道:「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西门先生,我家老爷他……可有大碍?」

    西门大官人站起身,对尤氏拱了拱手:「太太宽心。乃是急火攻心,兼之外感风寒,浊酒又伤了脾胃,一时气血上涌而致昏厥。」

    「此刻脉象已渐平复,当无大碍。好生歇息一晚,饮些安神驱寒的汤水,过了时日自会醒来。万勿再动怒伤身了。」

    「不过,这位蔷兄弟脑后被门框砸到,许是有些后症,得小心才是。」

    「说不得....」西门大官人叹了口气:「说不得要昏上许多日子也未可知。」

    尤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头百味杂陈。

    羞惭、庆幸搅在一处,嘴里只剩喃喃:「多谢……多谢西门先生!多亏先生仗义!不然我家老爷躺在那深草中....」

    心中一阵后怕掠过。

    她不管身后的王熙凤冷冷的看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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