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带来了吗？”

“守门人”嘶哑的声音在充满机器嗡鸣和液体翻涌声的空间里回荡，干涩得不带一丝情感。他枯瘦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小孙手中那个银色的手提箱，浑浊的绿光眼睛如同两点鬼火，在暗绿的光源下锁定着众人。

老杨的枪口纹丝不动，指着“守门人”，大脑飞速运转。钥匙？是指李国华制造的那个不完整的“钥匙”？陈文柏在“核心”等着？这个“守门人”是传话的，还是陷阱？

“钥匙，就在里面。”老杨缓缓开口，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陈述，同时用眼神示意队员们保持警戒，注意周围可能的埋伏。“但我们要先确认李国华博士的状态。”

他指了指浸泡在容器里的李国华。那个微微搏动的暗红色肉瘤，看得人头皮发麻。

“守门人”僵硬的脖子缓缓转动，看了一眼容器里的李国华，又转回来。“李博士……是接口。是‘钥匙’与‘门’共鸣的……必要媒介。他的状态，很稳定。只要‘钥匙’归位，他……将完成升华。”

接口？媒介？升华？陈文柏想用李国华的身体作为“钥匙”和所谓“门”之间的连接通道？这比单纯的生物兵器改造更加疯狂！

“我们要见陈文柏教授。”老杨试探道，“‘钥匙’需要他亲自验收。”

“守门人”沉默了几秒，眼中的绿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接收或处理什么信息。然后，他缓缓点头，动作依旧僵硬。“可以。教授在核心主控室。但……只允许携带‘钥匙’者，和……‘特殊的波动源’进入。”

他的目光，越过了老杨，落在了默身上。那两点绿光似乎亮了一瞬。“你……就是那个变数。教授很有兴趣。请随我来。”

果然，陈文柏的目标一直包括默！他需要默身上的“特殊波动”来补全“钥匙”，或者用于其他目的！

“我需要我的战友陪同。”老杨不动声色。

“不行。”“守门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核心区域，非授权者进入，防御系统将自动激活。教授，只愿意见携带‘钥匙’和‘波动源’的个体。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平台另一侧，那里有一扇紧闭的、更加厚重、表面布满复杂纹路的金属门。门上方，一个暗红色的“α-Ω”符号缓缓亮起，如同苏醒的眼睛。

是选择硬闯，可能面对未知的防御系统和更多怪物，甚至可能危及李国华的生命？还是冒险跟随，深入虎穴，直面陈文柏？

老杨看着那扇门，又看看容器中毫无知觉的李国华，再看看身旁眼神坚定的默，以及紧握武器、随时准备战斗的队员。时间不多了，下方“母巢”的轰鸣和液体翻腾声越来越剧烈，整个空间的灯光闪烁频率也在加快，仿佛某种倒计时。

“小孙，箱子给我。”老杨伸出手。

“杨队！”小孙急道。

“执行命令。你们留在这里，警戒，尝试获取这里的数据，看能不能找到关闭或破坏这个‘母巢’的方法。如果我……如果半小时后我们没有出来，或者里面发生爆炸、信号中断，你们立刻按原路撤回地面，呼叫火力覆盖这个坐标！”老杨低声快速交代，语气不容置疑。他将“生物信息素中和剂”的金属罐塞进战术背心，又检查了一下“共鸣器”的连线。

“是！”小孙咬牙，将银色手提箱递给老杨，又用力拍了拍默的背，“黑子，看你的了！保护好老杨！”

默低吼一声，用头蹭了蹭小孙的手，然后站到老杨身边，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守门人”和那扇门。他能感觉到，门后传来的冰冷“吸力”和机械运转声达到了顶峰，而“共鸣器”的鸣响几乎要连成一片，与那股“吸力”产生着激烈的对抗和吸引，让他头痛欲裂。

“带路。”老杨提起箱子，对“守门人”说道。

“守门人”转身，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那扇厚重的门。门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向下倾斜、更加狭窄、墙壁光滑如镜的金属通道。通道内光线暗淡，只有脚下和墙壁上镶嵌的、发出幽蓝色微光的导引条。

“跟上。”“守门人”率先走入通道。

老杨和默对视一眼，迈步跟上。金属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关闭，将小孙他们和外面那个疯狂的“母巢”世界隔绝开来。

通道内异常安静，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光滑的墙壁间产生轻微的回响。空气冰凉，带着一股更加纯粹的金属和臭氧味，甜腻的化学品气味淡了许多。向下倾斜的角度很大，走了大约三四十米，前方出现了一扇更加巨大的圆形气密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中心一个手掌形状的凹陷，边缘同样闪烁着幽蓝的微光。

“守门人”走到门前，伸出枯瘦的右手，按在那个手掌凹陷上。凹陷内亮起扫描的绿光，几秒钟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圆形门无声地旋转、收缩，向墙壁内退去，露出门后的景象。

那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空间。直径超过百米，穹顶高耸，布满错综复杂的、缓缓流动着各色光芒的管道和线缆，如同巨树的根系。半球的内壁，是无数块大小不一的、显示着各种复杂数据、波形图、三维结构模型的屏幕，屏幕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

空间中央，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由某种透明晶体构成的巨大菱形结构，边长超过十米，内部充满了不断变幻色彩、如同星云般旋转涌动的能量流。菱形结构的下方，连接着数根粗大的、闪烁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能量导管，深入地下。而菱形结构的正前方，悬浮着一个相对较小的、由光线构成的、不断旋转变化的复杂立体符号——正是“α-Ω”！

一个穿着白色无菌服、身形瘦削、头发花白、戴着无框眼镜的老者，背对着他们，站在菱形结构前方的一个悬浮控制台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光幕上瀑布般流下的数据。他的身影在巨大的菱形结构和漫天屏幕光芒映衬下，显得渺小，却又充满了一种掌控一切的诡异气场。

陈文柏。

“教授，人带到了。”“守门人”嘶哑地汇报，然后默默退到一旁，如同真正的傀儡。

陈文柏没有立刻转身。他抬起手，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了几下。光幕上的数据流暂停，那旋转的“α-Ω”符号也稳定下来。然后，他才缓缓转过身。

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深邃，带着学者特有的专注，以及一种……仿佛看待新奇实验标本般的、纯粹的探究欲。他的目光先在老杨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了然。然后，他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了默身上。

“哦？”他轻轻发出一个音节，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形容的微笑，“比数据模型中显示的……更加‘凝聚’，也更加‘不稳定’。有趣的矛盾体。”

他完全无视了老杨手中的箱子，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物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默吸引了。

“陈文柏！”老杨厉声喝道，“立刻停止你的一切犯罪行为！释放李国华！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犯罪？出路？”陈文柏轻轻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杨警官，您站在人类狭隘的法律和道德层面，来审视一场关乎生命本质跃迁的伟大实验，这本身就是可笑的。李国华？他自愿成为接口，这是他作为研究者，能触及真理的至高荣耀。至于投降……”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疏离：“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还有外面那些可怜的失败品，都只是这个伟大进程中的……数据点，或者，稍微特殊一点的变量。而现在，最重要的变量，已经送到了我面前。”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默身上，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默大约五米的地方停下，仔细地打量着。“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那个东西’。虽然原始，粗糙，充满不可控的‘噪音’，但它的本质……如此迷人。它不属于这个星球上任何已知的生命编码。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天生的突变？还是……外来的‘馈赠’？”

默全身的肌肉绷紧，喉咙里发出低沉、充满威胁的咆哮。陈文柏的目光和话语，让他感到极度的危险和被冒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这个看似普通的老者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冰冷、理智到疯狂的精神“场”，与这个空间、与那个菱形结构、甚至与地底深处那个“门”，紧密相连。他就是这个巨大阴谋的核心大脑！

“你所谓的‘Ω’，到底是什么？你想用它做什么？”老杨一边质问，一边悄悄将手指挪向腰间“生物信息素中和剂”的触发开关。

“‘Ω’？”陈文柏抬起头，看向悬浮在半空的那个巨大菱形结构，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它是终点，也是起点。是旧循环的终结，新纪元的序幕。是打破碳基生命脆弱躯壳和狭隘感知，迈向更高维度存在形式的……钥匙孔。”

他指向那个菱形结构：“而这个，‘共鸣棱柱’，就是用来将‘钥匙’插入‘锁孔’，并稳定连接通道的装置。李国华制造的‘钥匙’缺少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共鸣校准波’，那是只有某些特殊个体，比如你身边这位，才能天然散发的频率。没有它，‘钥匙’无法完全插入，‘门’的开启将充满不确定性，甚至可能引发灾难性的能量回冲。”

他再次看向默，眼神变得灼热：“但现在，你来了。你的‘波动’，虽然原始，但足够‘纯净’，足够‘特别’。我们可以用它来校准‘钥匙’，完成最后的步骤。然后……”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空间：“……我们将唤醒沉睡在永久冻土层下、冰封了无数岁月的‘Ω之门’，迎接那来自古老星空的、真正的‘进化’馈赠！届时，所有合格的‘载体’（包括我自己，包括李国华，甚至……包括你，特别的狗狗），都将摆脱肉体凡胎的束缚，与更高的意识融为一体，获得永恒！”

疯了！彻底疯了！他想打开一个可能来自地外、冰封在永久冻土下的古老“门”，用所谓的“进化”来改造人类，甚至其他生物！这已经不是犯罪，这是要将整个人类文明拖入未知的、极可能毁灭的深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个‘门’后面是什么，你根本不清楚！可能会释放出无法控制的灾难！”老杨怒喝。

“清楚？不，我不完全清楚。但正是这种未知，才是探索的意义！”陈文柏的语调高昂起来，“害怕未知，固步自封，才是生命最大的悲哀！牺牲是必要的，无论是那些失败的实验体，还是……你们。”

他话音未落，悬浮控制台上的光幕突然全部变成刺眼的红色！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空间响起！同时，那个退到一旁的“守门人”眼中绿光大盛，猛地转身，扑向老杨手中的银色手提箱！而陈文柏本人，则快速在控制台上操作，那个悬浮的菱形“共鸣棱柱”内部能量流的旋转速度骤然加快，发出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嗡鸣，一道暗紫色的能量光束从棱柱尖端射出，照射向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类似保险柜的金属装置！

他想强行取出不完整的“钥匙”，并用棱柱的能量启动它，同时可能要用默来做“校准”！

“阻止他！”老杨一脚踹开扑来的“守门人”，同时举起手枪对准陈文柏。但“守门人”被踹开后毫不停留，再次扑上，动作比之前更加迅猛，眼中绿光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

默在警报响起的瞬间就动了！他没有去攻击“守门人”，而是径直扑向陈文柏！他知道，控制这个疯狂计划的核心，是这个看似瘦弱的老者！

然而，就在默即将扑中陈文柏的瞬间，陈文柏头也不回，只是抬手在控制台上某个按钮上一按。

“嗡——！”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场以陈文柏为中心猛然爆发！默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橡胶墙，被狠狠弹开，摔在地上，头晕眼花。是个人能量护盾？！而且强度远超“守门人”的屏障！

陈文柏毫发无伤，他已经完成了操作。那个金属保险柜“咔嚓”一声打开，里面升起一个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结构异常复杂、由暗金色金属和某种晶莹剔透的黑色晶体组成的多面体装置——正是李国华制造的、不完整的“钥匙”！

此刻，“钥匙”在“共鸣棱柱”射出的暗紫色能量光束照射下，表面的晶体部分开始亮起暗红色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光芒，内部似乎有液体在流动。一股更加浓烈、更加不稳定的甜腻气味和冰冷“活性”波动散发出来。

“钥匙”被激活了！虽然不完整，但在“共鸣棱柱”的能量灌注下，它正在强行运转！

陈文柏一把抓起“钥匙”，转身，看向刚刚爬起来的默，眼中闪烁着狂喜和急切的光芒。

“来，小家伙，让我们完成这最后一步！把你的‘波动’……借给我！”

他手持“钥匙”，竟然主动朝着默冲了过来！同时，“共鸣棱柱”的能量输出再次加大，暗紫色的光束分裂出一股，锁定了默！一股强大、冰冷、充满“同化”和“抽取”意味的吸力，瞬间笼罩了默！

默感觉自己的意识、体内的“暖流”，甚至灵魂，都要被那股吸力从身体里扯出去，融入那个发光的“钥匙”和巨大的棱柱中！剧痛和眩晕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蜷缩身体，集中全部精神对抗那股吸力。

“黑子！”老杨目眦欲裂，开枪射击陈文柏，但子弹打在个人护盾上纷纷弹开。他想冲过去，却被那个疯狂的“守门人”死死缠住。

陈文柏已经冲到了默面前，他手中的“钥匙”晶体部分，暗红色的光芒大盛，几乎要触及默的身体！他脸上带着扭曲的、混合了疯狂科学家和宗教狂热徒神情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抓向默的脑袋！

“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默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裂了。不是理智，而是某种……限制？

极致的危机和反抗意志，与“共鸣器”的尖锐鸣响、体内“暖流”的疯狂运转、外界那冰冷吸力的撕扯，以及陈文柏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精神“场”，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剧烈碰撞和……共振！

“轰——！！！”

不是声音的爆炸，而是纯粹精神与能量的风暴，以默为中心，猛然爆发！

暗紫色的能量光束被强行扭曲、震散！陈文柏手中的“钥匙”晶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脆响，暗红色光芒瞬间黯淡、紊乱！陈文柏本人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向后踉跄退去，个人护盾剧烈闪烁，他手中的“钥匙”也脱手飞出，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光芒彻底熄灭。

那个疯狂的“守门人”动作猛地一僵，眼中的绿光如同风中残烛，闪烁几下，彻底熄灭，软软倒地。

整个核心主控室的灯光和屏幕同时剧烈闪烁、明灭，许多屏幕冒出电火花，数据流混乱。悬浮的“共鸣棱柱”内部能量流变得狂暴、无序，发出刺耳的尖啸，结构表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默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感觉身体被掏空，头痛欲裂，视线模糊。但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不受控制的力量，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悸和……一丝陌生的掌控感。

老杨趁机摆脱了“守门人”的尸体，冲到默身边，将他护在身后，枪口死死指着摇晃着站定的陈文柏。

陈文柏扶住控制台，稳住身形。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瘫倒的默，那目光中的探究和狂热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达到了顶峰。

“原来……是这样！不仅仅是‘波动’……你本身……就是更接近‘门’那一侧的……‘原生体’？还是‘共鸣体’？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无视了老杨的枪口，“刚才的爆发……虽然粗糙，但层次……比李国华制造的仿品高出无数倍！你才是……真正的‘钥匙’！或者说，是‘钥匙’的原型！”

他挣扎着，想要再次靠近默。

但就在这时，整个地下设施，传来了更加剧烈、更加不祥的震动和轰鸣！从他们来的方向，从头顶，从脚下深处！警报声变成了凄厉的长鸣！红色的应急灯疯狂闪烁！

“警告！主能源过载！‘共鸣棱柱’结构失稳！地下冰层应力突破临界点！基地自毁程序已激活！重复，基地自毁程序已激活！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陈文柏脸色终于变了。他看了一眼布满裂纹、能量狂暴的“共鸣棱柱”，又看了一眼地上黯淡的“钥匙”和瘫倒的默，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有不甘，有狂喜，有遗憾，还有一种决绝。

“时间……不够了。但……数据已经记录。‘门’的坐标和频率……已经获取。”他喃喃自语，猛地转身，扑到控制台前，用染血的手指疯狂敲击，将一大串数据下载到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存储盘上。然后，他抓起存储盘，看了一眼老杨和默，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游戏还没结束，杨警官，还有……特别的钥匙。我们会在‘门’的另一边再见。如果……你们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说完，他猛地按下了控制台底部一个隐蔽的、红色的按钮。

“咔嚓！”

控制台后方，光滑的墙壁突然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的垂直管道，强劲的寒风从下往上倒灌！是紧急逃生通道！

陈文柏毫不犹豫，纵身跳入管道，瞬间被黑暗吞噬。

“别跑！”老杨冲过去，但管道口已经迅速关闭、锁死。

整个空间的震动达到了顶点！冰块和金属碎片从穹顶簌簌落下！“共鸣棱柱”发出最后一声悲鸣，轰然炸裂！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席卷整个主控室！

“走！”老杨抱起虚弱的默，捡起地上那个黯淡的“钥匙”和黑色存储盘，朝着来时的通道拼命狂奔！

身后，是崩塌的巨响，喷涌的冰水，和毁灭一切的火焰。

通往地面的路，危机四伏。

而陈文柏带着核心数据逃脱，意味着这场关于“Ω之门”的疯狂赌博，还远未到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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