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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影斜渐露龙争虎,玉简栽赃布阴局


云烬扫过四周,目光骤然定格在最高一级台阶上。

紫菀就站在那里,背着手,嘴角下撇,一双眸子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她看见云烬的瞬间,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眼神里的嫌恶毫不掩饰。

“哟。”紫菀终于出声,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带条狗来开会?”

银凤脚步一顿。

她没急着抬头,反而慢悠悠理了理袖口的褶皱,指尖划过锦缎时,带出一丝极轻的声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片刻后,她抬眼,露出一口整齐的牙,笑意却凉飕飕的。

“你说谁是狗?”她问,语气轻飘飘的,却藏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紫菀冷笑一声,抬下巴朝云烬指了指:“一个外门杂役,连正式弟子的身份牌都没有,也配站在这儿?”

云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的右手悄悄滑进袖子,指尖触到那片耳钉碎玉。玉的边缘被磨得锋利,轻轻划着掌心,那一点刺痛像针,扎得他思绪愈发清明。他借着低头整理衣角的动作,目光飞快地扫过紫菀的腰间——那里挂着一块玉佩,白底黑纹,雕着一朵扭曲的莲花,花瓣尖端锐利如刃,像是被烈火烧过,透着一股邪气。

云烬的心微微一沉。

这个图腾,他见过。昨夜秦墨藏在屏风后的玉简旁,就刻着一模一样的印记。两相对照,线索瞬间串联。他心里有了数:秦墨根本不是紫菀的盟友,而是她的直属爪牙。昨夜那场情蛊局,也不是临时起意的试探,而是紫菀早就布好的杀招,一步一步,就是要把他逼入绝境。

紫菀还在盯着银凤,等着她回话。

银凤终于抬步上前,笑意未减:“师姐说得对。”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轻快起来,带着几分戏谑,“不过我的狗,至少知道听主人的话。不像某些人养的东西,背主咬人,还觉得自己聪明得很。”

这话一出,殿内几个原本站着不动的弟子都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向紫菀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有人憋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紫菀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很快压了下去。她非但没发作,反而勾起嘴角,像是早料到银凤会这么说。

“行啊银凤。”她冷笑,“你护短,我管不着。可你别忘了阴魔宗的规矩——派系会是议事定策的地方,不是你收留野狗的窝。”

云烬听到“野狗”两个字,眼皮都没眨一下。他不动,不是怕,是因为他清楚,现在还不是他出头的时候。银凤才是这场博弈的主角,他只需要站在她身后,活着看完这场戏就够了。

银凤往前走了一步,裙摆拂过冰冷的石阶,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说他是野狗?”她反问,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声音陡然拔高,“那你告诉我,是谁上个月偷偷改了药库名录,把‘凝神散’换成了‘迷心粉’?是谁让执律堂抓了个替罪羊,结果那人三天后就疯癫惨死在牢里?”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记得,那个替罪羊的腰上,也挂着一块玉佩,花纹跟你这块,可是一模一样。”

紫菀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你有证据?”

银凤摇头,语气坦然,“咱们谁不知道谁的底细?你玩阴的,我也会玩。区别是——”她回头看了眼云烬,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我这条狗,至少不会转头咬我。”

说完,她不再看紫菀,转身对云烬道:“进去吧。”

云烬点头,抬脚跟上。

他经过紫菀身边时,对方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叫云烬?”

云烬脚步一顿,微微颔首:“是。”

“听说你杀了红蛛。”紫菀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看穿。

云烬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她掠我灵力,想取我性命,我没让她得逞。”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紫菀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诡异。她没再追问,只是腰间的玉佩轻轻晃了一下,在晨光里闪过一道极淡的暗光。

云烬的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记下了那道光的角度——偏左三寸。这说明玉佩是用活扣挂着的,既能随时取下传讯,危急关头,还能当作暗器伤人。这根本不是什么装饰,是信物,更是凶器。他把这些细节一一记在心里。

两人走进大殿前的广场,停在左侧的阴影里。这里离主位远,位置低,却视野开阔,能将殿内所有人的举动尽收眼底。银凤靠在一根盘龙柱旁,手随意地搭在柱身的雕纹上,指腹却在轻轻摩挲着某个不起眼的凸起。

云烬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机关点。每个宗门的重要据点,都会设这种隐藏的联络方式,碰哪里、按几下,都对应着不同的指令。他没出声,也没动,只是安静地站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

广场上陆续来了不少人。有穿金线蟒袍的核心弟子,也有穿素色劲装的外门执事,他们自动分成几拨站定,彼此之间隔着几步距离,没人说话,气氛沉闷得像要下雨。

云烬站在银凤旁边,像个无关紧要的影子。但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停过。他看每个人的站位,看他们手放的位置,看有没有人偷偷摸向腰间或袖口。他尤其留意那些围在紫菀身边的人,很快就发现,其中有三个弟子的腰带上,都绣着一朵极淡的小花——颜色和衣料几乎融为一体,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又确认了一遍:紫菀的派系,组织严密得可怕。她是首脑,秦墨是爪牙,底下还有无数隐藏的棋子。而他自己,现在就是这些棋子眼中最显眼的靶子。

云烬不在乎,也不怕被人盯着。他只关心一件事:这些人里,谁会是第一个动手的?

答案,来得很快。

一个穿灰袍的年轻弟子从侧门快步进来,走到紫菀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紫菀听完,目光立刻朝云烬这边扫了过来。四目相对,紫菀没避开,反而冲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像是猎人看到猎物终于钻进了笼子。

云烬摸了摸发烫的耳垂,也笑了。破蛊耗损了他太多灵力,识海至今还在隐隐震动,轮回之力的储备也所剩无几。他得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银凤忽然侧过头,低声问:“在想什么?”

云烬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在想,待会要是有人先动手,我能不能抢先把茶杯砸他脸上。”

银凤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欣赏:“你还真敢想。”

“不敢想,活不到现在。”云烬淡淡道。

银凤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悠长的钟鸣。咚——钟声浑厚,响彻整个广场。派系会,要开始了。

所有人都开始往殿内走。紫菀走在最前面,步伐沉稳。经过云烬身边时,她脚步没停,却丢下一句冰冷的话:“外门杂役,不得入主殿议事。”

银凤脚步一顿。她抬眼看向紫菀,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他不是来议事的。”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的人。我在哪,他就在哪。”

紫菀回头,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规矩是你能破的?”

“规矩是人定的。”银凤迎上她的目光,寸步不让,“我今天,偏要破一次。”

两人对视几秒,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在碰撞。最终,紫菀先收回了目光,冷哼一声:“随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但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她转身迈步进了大殿。银凤这才抬脚,跟着走了进去。云烬跟在她身后,跨过大殿门槛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天,已经亮了。阳光刺破云层,照在石阶上,映出三道长短不一的影子。两个长的,一个短的。而那道最短的影子,正在慢慢变长,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剑。

云烬随银凤落了座,位置恰在殿角的阴影里,抬眼能将主位上的动静尽收眼底,低头又能掩去眸中算计。紫菀早已踞坐在右首第一席,指尖一下下叩着桌案,目光掠过他时,淬着冰碴子似的冷。殿内弟子们各自落座,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渐歇,只余紫菀指尖叩案的轻响,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诸位。”紫菀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此次派系会,议题只有一个——下月秘境开启,何人带队,何人留守。”

她话音未落,底下已有弟子附和:“自然是紫菀师姐带队!师姐修为精深,定能护我等周全!”

紫菀微微颔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黏在云烬身上,像是等着什么契机。

云烬坐在阴影里,手指搭在冷茶杯沿,指尖的温度顺着杯壁蔓延开,晕出一圈浅浅的白雾。他听见自己袖子里的碎玉片轻轻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唤醒。紧接着,右耳垂开始发烫,那感觉从皮肤一路烧进骨头,像有根针在里面搅动。他知道这是轮回笺在预警。看来,今日这殿里,注定要见血。

秦墨这时站了起来,动作不急不缓,像是早就排练过千百遍。他把手中的《道德经》轻轻合上,放在桌面上,声音清朗,传遍整个大殿:“议题之前,我有要事禀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转了过去。

秦墨抬手朝殿外招了招手,两名执律堂弟子立刻应声而入,两人合力捧着一个乌木托盘,托盘上覆着一块玄色锦布,锦布下的轮廓方正,一看便知是玉简的形状。

“方才会前,执律堂弟子奉紫菀师姐之命,前往外门杂役居所巡查,”秦墨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肃然,目光扫过云烬时,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竟在云烬的床榻暗格之中,搜出了这块玉简。”

他抬手掀开锦布,一块泛着暗红光的玉片赫然映入众人眼帘,玉片上刻着的纹路繁复诡谲,正是紫菀的独传功法《玄阴摄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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