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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四时天君(4k)


第360章  四时天君(4k)

    声线里那一丝难以言喻的细微差异,让杜鸢也跟著那汉子一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不过片刻,咀嚼烧鹅的细碎声响便再度幽幽传来,似是打破了这片刻的凝滞。

    杜鸢闻声回神,并未转头去看身旁的汉子,目光反倒投向了水渊所在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著系在右边的水印。

    那枚水印触手微凉,纹路间似藏著若有若无的水汽,让他心头莫名一动一这方天下,或许正酝酿著足以颠覆他认知的意外变故。

    轻轻叹了口气,杜鸢缓缓放下了手中摩挲把玩的水印,指尖残留的凉意却久久未散。

    而与此同时,那座广阔无比的水渊之内,无边神庭的外围。

    无数修士皆敏锐察觉到,整个天下的水运正以一种缓慢却无可阻挡的态势悄然拔高,如同蛰伏的巨龙即将苏醒。

    这个细微却清晰的发现,让所有修士瞬间精神为之一振,眼底迸发出炽热的光芒。这意味著,他们筹备许久的计划,或许即将迎来成功的曙光!

    当即便有修士按捺不住心中激荡,振臂高呼:「诸位同道,还请再接再厉!想来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功成圆满!」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应,人人面露激奋之色,周身灵力都因心绪澎湃而微微震荡。

    可在这片狂欢的人潮之中,唯有那几个牵头大宗的核心修士,眼神深处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晦暗。

    他们自光复杂地扫过身旁相伴多日的同道,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那只有神性、再无半分人性的先天大神,其性情究竟何等扭曲乖戾,谁也无从揣测。

    他们此行,或许从一开始便是徒劳无功,甚至可能是自掘坟墓,引火烧身。

    只是事已至此,他们早已没有退路,更不能将这层顾虑公之于众。如今所能做的,唯有静静等待神庭启封之日,那必然降临的惊天大劫,或许能为这一切画上一个不由他们掌控的句号。

    心头悄然一叹,几人敛去眼底的复杂情绪,终究还是汇入了狂欢的人潮之中,脸上挂著与众人无异的激昂笑容。

    死道友,不死贫道,古来如此。

    怪不得我们..

    从宿王陵出来的太子,依旧惊魂未定。

    不过一炷香都不到的功夫,那么多人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他眼前,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虽说自身侥幸无恙,可那股深入骨髓的惊悚,却如同附骨之疽,怎么也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被侍从与护卫小心翼翼地搀扶回自己的营帐,他依旧僵在原地,魂魄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眼底翻涌的全是挥之不去的惊悸,方才的恐怖景象在脑海中反复闪现,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哆嗦。

    「太子爷?太子爷?」

    侍从压低了声音,一遍遍轻唤,终于硬生生将他从无边的惊惧中拉了回来。

    即便如此,太子身子仍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随即猛地死死攥住侍从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带著难以掩饰的颤抖急忙追问道:「孤...孤还活著?」

    侍从连忙躬身低头,语气恭敬又带著安抚:「太子爷乃国之根本,吉人自有天相,您安然无恙!」

    直到此刻,太子才像是骤然卸去了全身力气,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双腿一软,重重瘫坐在椅中。

    他并非不知天下早已诡谲大变,京都之内,这些日子也出过不少骇人祸事。

    可他身为东宫太子,素来深居大内,养尊处优,何曾真正见识过这般阴诡邪祟?更遑论今日,竟是在眼皮子底下,撞见了如此凶悍到无从抵御、诡异到无从捉摸的东西。

    太子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干涩的口水,猛地抬眼,语速急促地对侍从吩咐道:「快!速速传诸位大人前来议事!」

    侍从不敢耽搁,转身便要退下,可还未迈开脚步,手腕便被太子再次死死拽住。只听太子带著几分急切与惶恐,补充道:「还有!让宿王陵内所有军士,立刻、全部退出来!一刻也不许耽搁!」

    侍从愣了一下,但还是赶紧应下随之转身而去。

    不多时,东宫一众僚属已尽数齐聚于太子营帐之中。

    身为储君,太子此行带出的人手,无一不是东宫心腹。

    此前东宫之中曾有非议,称此举不妥一若将东宫班底尽数带离京城,恐让太子隔绝于朝堂政务之外。

    可太子对此毫不在意,甚至暗自觉得,不知晓宫中那些腌攒事反倒清净,反正这储君之位,他本就无心觊觎。

    是以,他几乎将整个东宫班底都带在了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临时营帐早已堪比一处「小朝廷」。

    毕竟太子乃国之储君,东宫诸臣皆是皇帝精挑细选、留予未来新君的栋梁之才。只是历朝历代,能顺利登基的太子寥寥无几,这东宫「小朝廷」的真正分量,往往难以彰显罢了。

    诸位臣子早已探明宿王陵中发生的异状,刚一入帐,太子太傅便率先上前,沉声道:「太子殿下放心,老臣已下令封锁宿王陵全域,各式镇邪法器、困敌阵法皆已布设妥当,层层叠叠,密不透风。无论那邪祟是何来历,此刻都绝无可能进出陵寝半步!」

    这番话如定心丸一般,让太子与其余臣子齐齐松了口气。

    紧接著,太子少保亦上前躬身禀报:「太子殿下,臣已增派三倍人手沿陵寝周边昼夜巡逻,且加急从附近州府调来了一支轻骑与三百武侯,兵力充盈,防卫之上绝无半分疏漏!」  

    话音刚落,帐内各路臣工便纷纷上前,或汇报防务布置,或禀明后续预案,条理清晰,处置得当。

    太子虽自忖庸碌,常怀自贬之心,可这些东宫僚属的能力,却著实不容小觑他们皆是皇帝耗费心血精挑细选,特意留给太子的肱骨之臣。

    是以太子很快便发现,自己竟无需费半分心思,一应事务皆已被处置得妥妥当当,周全至极。

    就在太子心头的巨石即将彻底落地之际,一丝隐忧忽然掠过脑海。他抬眼看向众臣,不安问道:「诸位大人,方才袭击孤的那邪祟,可知究竟是何来历?」

    此言一出,方才还议论纷纷的营帐瞬间陷入死寂。众臣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许久都无人应声。

    最终,太子太傅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回道:「回太子殿下,老臣已对照《百鬼夜游图》反复查验,图中并无此等邪祟记载。臣与诸位同僚亦相互印证,皆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太子心头刚放下的不安瞬间再度翻涌,他追问道:「既不知其来历,又如何能断定,陵寝中的东西当真出不来?」

    又是一片沉默,帐内的气氛愈发凝滞。

    就在此时,营帐之内骤然一暗!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而下,白日天光瞬间被吞噬殆尽,周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沉。

    「快!保护太子殿下!」

    熟悉的惊呼声再度响起,字字戳心,让太子浑身汗毛倒竖。

    好在这黑暗并未持续太久,不过转瞬之间,天光便重新洒落,营帐内的景象恢复如初,无人失踪,亦无异动。

    可帐中众人却尽皆面如死灰,浑身冰凉—一此刻明明是正午时分,日头正盛,周遭本无需点灯照明,却依旧陷入那般诡异的昏暗。

    这分明意味著,那邪祟根本没有被困在王陵之中!

    他们的种种布置,全都是无用功!

    就在众人惊骇未定之际,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军士跌跌撞撞闯入营帐,踉跄著扑倒在地,带著哭腔嘶吼道:「太子殿下!又、又出事了!」

    太子脸色骤变,心头咯噔一下,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军士的衣襟追问道:「可是又有人莫名失踪?此番在陵外,是否看清了那邪祟的模样?」

    军士浑身颤抖,泪水混著汗水滚落不停嘶哑喊道:「太子爷!不只是人失踪了!是、是天!方才整个天都黑了啊!!」

    「什么?!」

    营帐内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众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尽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们方才还以为,帐内昏暗只是邪祟布下的障眼法,可谁知,竟是整个天地都陷入了黑暗?!

    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邪祟,竟能撼动天地时序,遮蔽白日天光?!

    太子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双腿发软如踩棉花,跟跄著连连后退。亏得太子少傅眼疾手快,抢步上前稳稳扶住他的胳膊,才堪堪稳住身形。

    「太子殿下,您是国本,万万不可失了仪态,更要保重自身!」

    「国本」二字,少傅咬得极重,字字敲钟。

    太子浑身一震,混沌的神智稍稍清明,勉强点了点头,目光在群臣脸上慌乱扫过,颤声问道:「诸位大人,事到如今,可还有良策献上?」

    帐内一片死寂,唯有太子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片刻后,众臣齐齐躬身,头颅垂得极低,齐声道:「臣等惶恐,臣等无能,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乌泱泱一片身影齐刷刷跪倒在地。

    这已然说明了一切—他们束手无策。

    太子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喉头发紧,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望著满地跪倒的臣子,那些平日里足智多谋、沉稳可靠的东宫栋梁,此刻竟无一人能解燃眉之急。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一句道:「难道....难道真就没有半点法子了吗?!」

    太子太傅重重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叩首道:「太子殿下乃国之根本,万万不可有失!事已至此,还请殿下即刻移步,速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切不可再逗留!」

    「老臣愿率余下人等在此坐镇,以保殿下后顾无忧!」

    话音刚落,太子少保立刻起身,躬身道:「微臣这就安排车马,护送殿下即刻启程!」

    「不可!」太子太傅猛然抬手喝止,目光锐利地扫过帐外,沉声道,「万万不可惊动营盘大军!此刻军心本就惶惶,一旦泄露殿下撤离之事,恐要哗变,到时候局面更难收拾。一切从简,你亲自贴身随侍,带几名精锐护卫,从营后小路护送殿下悄然离开!」

    说罢,他转头看向太子:「殿下,老臣会在此处替您稳住阵脚,无论那邪祟何等猖獗,定能为殿下多争取些脱身时间!」

    太子喉头滚动,本想说一句「孤岂能弃众而去」,可话到嘴边,方才宿王陵中天地骤暗时的绝望以及邪祟无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死死堵住了他的话。

    求生的本能终究压过了那点微弱的责任感,他脸上满是愧疚与惶恐,嘴唇嗫嚅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那、那就有劳太傅了!」

    说罢,他不再迟疑,跟著侍从匆匆转入帐后,换上了一身寻常士绅的青布衣衫,褪去了太子仪仗的华贵,只剩几分仓促与狼狈。

    不多时,便在太子少保的护送下,带著几名心腹护卫,准备从营后隐秘小路悄然离去。

    而在上山的路上,老妇人和那汉子自然跟在杜鸢身后,只是叫杜鸢意外的是,那三个伙计居然还是跟著。

    杜鸢本想叫他们回去不必跟著,可三个伙计却说,张老夫人年老体衰,张家儿子又好似孩童。加上杜鸢不熟路,他们跟著不管是带路还是照应都方便。

    如此一来,杜鸢也就不在阻止,只是拱了拱手表示道谢。

    当几人走到半途。

    众人忽然感觉天地一暗,随之刚刚还是正午时分的天光,竟是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这吓得几人无不失声尖叫。

    怎料也是在这般时候,杜鸢沉稳的声音却是跟著响起,安抚了众人:「莫慌,我在呢!」

    这话当即就让众人一阵安心,不知为何,他们都很相信杜鸢。

    且下一刻,天光果然大亮。

    众人纷纷感佩还好有杜鸢在时。

    杜鸢耳畔也跟著响起了好似小猫却又不是的声音:「这是四时天君,执掌天时轮替,领日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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