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荼对着那缕神魂质问出声，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师妹，她的本魂怎么就变成天碑剑了？

——茯灵的本魂是天碑剑！

所以，刚刚一直在天上和萱月对线的，是带着司禾记忆与执念的天碑剑器灵？

难怪……

难怪她方才一眼就认出棠晨是她的亲娘……

伏荼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心疼、疑惑带着些许愠怒，但这几分愠怒顿时消散。

他声音破碎和心疼，眼眶发红：

“阿灵，你当初，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不是逃过一劫了吗，怎么会变成怨鬼，还成了天碑剑的器灵。”

自己蛰伏忘川多年，好歹自由自在。

可是他的小师妹，只能困在剑中，等待自己的分身觉醒，带着她回去报仇。

牺牲比他大太多了。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承受得起这千年来的折磨啊。

伏荼想上去拥住她。

本魂却摇摇头，躲开了。

“师兄，来不及了，棠晨是我娘，晴宝是我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如此……别让千年前的悲剧再发生了好吗？”

“至**年前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问了行吗？”

她没有害师兄，也没有害自己，更没有害别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

为了能彻底报仇。

只有与司禾合二为一，才能完全恢复记忆和力量，司禾也不会再奄奄一息。

伏灵奔向司禾。

司禾眼中含着热泪，她虽然看不见本魂，但能感觉到救赎正在朝她奔来。

她张开双手，拥抱自己。

时空翻转轮回，她好似抱住了那个满门只剩她一个的怯懦的小姑娘。

她们彼此救赎。

成为一人！

仅仅是她一个人，她是伏灵，是司禾，是棠晨的女儿，是晴宝的娘亲，更是……

伏荼的小师妹。

不是夺舍，不是谁占据了谁的意识，而是她，终于完整了。

旁边的轮回道，蠢蠢欲动，发出刺眼的白光。

里面传来一阵和蔼的笑声，“丫头，回来了。”

司禾从榻上起身，手中再度握着天碑剑，与司禾有一点不一样。

眼神之中，有了历经劫难的沉淀。

伏荼看向轮回道，“谁在说话？”

“你小子居然不记得我了，千年前，你师傅跟我吹牛，说他收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天骄，我就半夜悄悄来到卦门，趁着你睡觉，把你偷到我们天佑门，你一觉醒来发现师傅和师兄变了，挥着剑砍遍天佑门，喊着大胆邪祟，立刻从你师傅师兄身上下来。”

老者的声音笑呵呵，沙哑又和蔼，彷佛等待千年，终于迎来了这一日。

伏荼想起来了。

“您是，天佑门的清风师祖！！！”

老者：“孺子可教！”

“您怎么会在轮回道里？”伏荼问。

司禾脸色复杂，眼中带着一丝闪躲，“师兄，这些先不要问了，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去修仙界，奔走各大宗门，联合起来对付翼玄。”

伏荼觉得这不太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联合？”

司禾目光微深，

“因为有一个大秘密，只要公开了，天显宗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轮回道里的清风祖师也笑着补充，

“等所有宗门和修者到了，我便会将真相公之于众，让三界知晓，让天庭震怒！等到天怒人怨之时。”

“翼玄，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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