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沈八达与皇后(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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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沈八达与皇后(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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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分,京城。
时近腊月十五,街上积雪未消,檐下冰棱垂挂,呵气成霜。
一辆形制简朴、通体玄黑,仅车厢侧面绘有御用监蛟龙纹样的马车,静静停在东华门外一条僻静长街的转角处。
车旁肃立著十二名身著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西拱卫司缇骑,人人气息沉凝,眼神锐利如鹰,扫视著周遭每一个角落。
马车内,沈八达背靠软垫,闭目养神。
他今日未著官袍,只一身藏青色常服,外罩玄狐大氅,面上透著几分长途奔波后的淡淡倦意。
连日清查隐天子逆党案,又兼理皇庄皇店积弊,即便以他二品中的修为,也觉心神耗损不小。
就在此时,车窗外传来一声清冽禽鸣。
沈八达倏然睁眼,眸中金芒一闪而逝。
他推开车窗,只见一道赤影如箭般穿破云层,精准俯冲而下,稳稳落在窗沿上——正是那只赤焰灵隼。
灵隼颈羽沾著些许冰晶,喙中呼出淡淡白气,一双金瞳灼灼盯著沈八达,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沈八达神色微柔,解下它爪上那只特制玄铁信筒,又以指甲划破指尖,滴血启封。
筒盖弹开,两页写得密密麻麻的雪浪宣纸,外加一叠厚厚的紫金汇票,滑入他掌中。
沈八达先扫了眼那叠汇票—一最上面一张,赫然是「四海通兑·凭票即付纹银壹仟万两整」的字样。
粗略一数,竟有七张之多。
七千万两。
即便以沈八达如今位列内廷大档,掌管内帑御用的眼界,骤然见到这般巨款,瞳孔也不由微微一缩。
他唇角下意识地扬起一抹弧度,那是惊喜;可随即,那弧度又缓缓平复,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层疑云。
沈八达定了定神,展开信纸,逐字读去。
前面诸多田亩、桑茶、酿酒、灵植各项收入,虽数目惊人,但尚在情理之中沈天有青帝眷顾,又得五行灵脉,产出丰硕不足为奇。
唯独青帝感召四字,让他视线略略停顿。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以上各项收入合计一亿八千一百三十万八千两」那一行铁画银钩的数字上时,捏著信纸的指尖,仍是微不可察地颤了一颤。
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心中仍如巨石投湖,掀起滔天波澜。
一亿八千万两!
这仅是泰天府沈堡七月至今,不足半载的净入!
据沈八达所知,便是许多传承数百年的三四品世家,一整年的族产总收入,怕也难及此数之半。
沈家崛起才多久?满打满算,不过两年光景。
这积聚经营之能,委实是骇人惊闻!
沈八达压下心头震动,继续往下看。
;
一家中如今有金阳亲卫八百八十名,其中三百二十人已成功承载符兵、
符将子体—一—沈堡实力,较之沈谷一战时,已然倍增!」
他深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波澜起伏。
再往下—
「就连侄儿本人,托赖机缘与些许苦功,月前也已侥幸晋升五品中阶。」
沈八达的眉头,又缓缓皱了起来。
不是不喜,而是这进境——太快了。
快得有些不合常理,快得令他心底那丝埋藏已久的疑虑,迅速滋生蔓延。
他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最后一段:「另,接北青书院传讯,八脉论武之期已定,侄儿今日就将携妻妾前往青州州城广固府,赴会参战。会后尚有北天学派真传考核之道缘试」与心性试」—一待明年天元祭后,侄儿便须前往北天学派本山修行,届时定当顺路至京,面谒伯父,一叙别情。」
沈八达面色渐渐凝重,指尖无意识地在信纸边缘摩挲,陷入沉思。
车厢内一片寂静,唯有车外寒风偶尔掠过窗隙,发出鸣呜低鸣。
「督公?」
车帘被一只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掌掀开,岳中流探进半个身子。
他今日著甲在内,外罩一身熊皮大袄,浓眉上还沾著几粒未化的雪沫。
岳中流咧嘴一笑,目光在沈八达手中信纸和那叠紫金汇票上扫过,眼中闪过好奇:「是你侄儿来的信?这上面说的什么,让督公又喜又忧,心事重重的?」
沈八达抬眸看他,略作沉吟,竟将手中信纸往前一递。
「岳兄自己看吧。」
岳中流微觉意外。
他与沈八达虽已并肩作战,互为臂助,可这等家书私信,终究涉及沈家根基隐秘,按常理不该轻易示人。
但他性情豪迈,也不扭捏,道了声那岳某就僭越了」,便接过信纸,凝神细读。
起初尚是随意,可越往下看,他眼中惊色越浓。
待看到「一亿八千一百三十万八千两」那行字时,岳中流倒吸一口凉气,虎目圆睁:「好家伙!一亿八千万两!还是七月以来的收入?!」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八达,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还有七个团练千户所,一个靖魔府千户所一一这是拥兵近万了?还全是披甲精锐?三品战力都有两三位了?
岳中流上下打量著沈八达,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御用监掌印:「督公,沈家的基业——竟已雄厚至此了?」
不对—
他忽然想起什么,浓眉拧紧:「若岳某没记错,你们家应是寒门出身吧?否则督公当年也不至于一入宫走内廷这条路。且督公在内廷崛起,满打满算也就两年不到。」
他抖了抖手中信纸,眼中疑惑更深:「令侄这积聚经营之能,简直骇人听闻!督公既有如此佳侄,家业兴旺至此,又有何可忧?」
沈八达闻言,却是苦笑一声。
岳中流不知沈家根底,更不知他心中那团迷雾,自然不解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有些事,终究难以对外人道。
岳中流见他不语,也不追问,目光重新落回信纸末尾。
待看到沈天欲参加北天学派真传考核那段,他忽然唔」了一声,抬眸道:「你侄儿想通过那真传考?只怕不容易。即便督公如今贵为御用监掌印、西拱卫司督公,在这事上——也很难使上力。」
沈八达凝了凝眉,转头朝车外低声吩咐:「沈幽。」
一道靓丽黑影如烟般自街角阴影中浮现,悄然来到车窗边,躬身候命。
「稍后替我查一下,」沈八达语气平静,「查北天学派那些大学士的近况,还有两淮行省出身,在朝中有影响力的高官名单,以及他们近期的情报。」
「是。」沈幽低声应命,身影再度隐入黑暗。
岳中流在一旁听了,却是摇了摇头。
「督公,我劝你别费这个劲。」
他声音压低,带著几分哂笑:「那真传考核,早被世家豪族与各大学阀把持得铁桶一般。他们各家之间互为姻亲,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学派内部形势更是错综复杂一什么人能上,什么时候上,什么人不能上,那都是有定数的。」
岳中流眼中闪过一抹嘲意:「你侄儿要硬挤进去,那就是要把别人的人挤下来。可该挤谁?能挤谁?那些人心里都有一本帐,别看他们平日里见了我等,表面客气恭敬,可骨子里」
他顿了顿,嘿然一笑:「可在他们心里,你我不过是阉狗」、恶贼」,走狗」,武夫」上不得台面。」
沈八达面色平静,略一沉吟后,又对窗外道:「沈幽,再打听一下,有什么稳妥渠道,可以联系上青州那位神监,还有新任的两淮神监。」
岳中流闻言,挑了挑眉:「想走神灵的路子?倒是个办法。」
他摸了摸下巴,语气却带著几分提醒:「不过督公,神灵拿钱也有讲究,日常供奉那是香火情分,眼下临时打点,那可就是贿赂了;我听说九霄神庭内部争斗也激烈得很,上任两淮神监,不就是被某位神尊抓住把柄,罚去镇压神狱七层了么?这事,须得谨慎。」
沈八达微微颔首,正要再言,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一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锦衣千户快步来到车边,躬身抱拳:「督公,已经围住了,可以动手了。」
正是西拱卫司掌刑千户曹谨言。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透著一股森冷杀意:「我们很小心,对方没有惊觉。钦天监的法师也很得力,瞒天过海」神通覆盖三里,周围街巷都未被惊动。」
沈八达眸光一凝,推开车门,踏步下车。
寒风卷著雪沫扑面而来,他玄狐大氅在风中微微拂动。
抬眼望去,前方百丈外,一座高墙大院静静矗立在街角。
那大院门楣上挂著天州会馆」四字匾额,漆色尚新,似是近年才设。
「确定吗?」沈八达声音平淡,「戚祥的儿子与夫人,就藏在此处?」
「卑职确定无疑!」
曹谨言躬身,语速加快:「不但戚公公的妻儿隐藏于此,这会馆内还聚集了三四百名御器师,据说都是天州来的行商,可卑职暗中观察数日,这些人举止有度,气息沉凝,分明是经受过严整训练的武修,绝非寻常商贾!」
沈八达点了点头,眼中寒芒一闪。
「那就动手。」
他语声陡然转厉:「不容一人走脱!尤其是戚祥的妻儿——不但要拿下,而且要活口!」
「遵命!」
曹谨言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下一刻,长街两端骤然响起沉重整齐的踏步声!
只见东西两侧巷口,各涌出一队玄甲缇骑,每队皆在五百人以上,人人身著六品天罡虬龙甲」,手持制式战刀,背负强弩。
更令人心悸的是,队伍前方还有整整两百名弩手,手中弩机泛著幽冷寒光赫然是专破御器师护体罡气的碎星弩」!
队伍中另有千余弩手手持神罡弩」,弩箭上符纹流转,杀气森然。
两支千人队如铁流般汇合,将天州会馆团团围住,弩箭上弦,刀锋出鞘,肃杀之气瞬间弥漫整条长街。
一名百户策马上前,运足真元,声如雷霆,滚滚传入院内:「西拱卫司奉旨缉拿逆党!馆内人等,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可保性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会馆内骤然爆发一阵骚动!
紧接著,道道身影自院墙、屋顶飞跃而出,竟有近三百之数,个个气息不弱,最低也有七品修为,其中更混杂著十余位四五品的好手!
这些人显然早有准备,虽惊不乱,各持兵刃符宝,结成阵势,便要向外突围。
「放箭!」
曹谨言冷声下令。
「嗤嗤嗤嗤——!」
刹那间,千弩齐发!
碎星弩箭撕裂空气,发出凄厉尖啸:神罡弩箭如暴雨倾盆,覆盖整座会馆前院。
冲在最前的数十名御器师,护体罡气在碎星弩箭面前如同纸糊,瞬间被洞穿!惨叫连连,血花迸溅,倒地者已超过三成。
余下之人肝胆俱裂,纷纷缩回院内,或借墙体掩蔽,或以符宝护身,再不敢轻易冒头。
可西拱卫司缇骑训练有素,岂容他们喘息?
弩箭方歇,两队甲士已如潮水般涌上,刀光如雪,破门砸墙,悍然杀入院中。
院内顿时陷入混战。
这些御器师虽个体修为不弱,可面对结阵而战、配合默契的西拱卫司精锐,又是以寡敌众,很快便落入下风。
不时有御器师被乱刀分尸,或被弩箭射穿要害,惨叫声、兵刃碰撞声、罡气爆鸣声混杂在一起,血染庭院。
就在此时,长街尽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长啸!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疾掠而来,速度快得在空中拉出重重残影,赫然是位身著灰袍、面白微胖的中年宦官。
正是前任的内官监少监,而今的朝廷钦犯—一戚祥!
他目眦欲裂,死死盯著会馆方向,嘶声吼道:「沈八达!祸不及妻儿!你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家人!」
声音凄厉,隐含绝望。
沈八达立于车旁,闻言面色冷漠如冰的看了过去,语声淡漠:「你为逆党办事,贪墨皇隆号银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妻儿?」
戚祥浑身剧颤,眼中血丝密布,竟不再多言,身形暴起,化作一道灰影,直扑会馆!
他修为已至三品,更因修炼特殊功法,战力可比拟二品初阶,此刻拼命之下,威势更是骇人。
沿途数支碎星弩箭射来,竟被他的护体罡气生生震偏!弩箭击中地面,炸开团团尘烟。
「拦住他!」曹谨言厉喝,身形如电掠出,腰间长刀铿然出鞘,一刀斩向戚祥后背!
刀罡凄厉如鬼哭,蕴含浓烈死意,正是内廷秘传的断魂斩」!
戚祥却不回头,反手一掌拍出,灰蒙蒙的掌印与刀罡硬撼!
「轰!」
罡气迸爆,曹谨言闷哼一声,连退三步,虎口崩裂,鲜血长流。
而戚祥也抛飞十丈,口鼻溢血,他随后却燃烧起了气血精魂,借势前冲,竟强行突破弩箭封锁,眼看就要闯入会馆院墙!
就在此时,一直抱臂观战的岳中流,忽然动了。
他甚至未拔刀,只是右脚向前轻轻一踏。
「咚——!」
一声沉闷如巨鼓擂响的震鸣,自他脚下传来。
整条长街的青石板,以他足尖为中心,骤然泛起一圈淡黄色的波纹。
那波纹如涟漪扩散,所过之处,地面仿佛活了过来,生出无形吸力。
戚祥前冲之势猛地一滞,如陷泥沼,速度骤席三成!
他骇然回头,却见岳中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侧三丈处,右手虚握,仿佛攥著整条地脉。
「留下吧。」
岳中流咧嘴一笑,右手五指猛地一收。
「喀嚓嚓——!」
戚祥周仍地面,骤然探出五条粗如誓臂的土黄色锁链,快如闪电,瞬间缠上他双腿、双臂、腰!
锁链之上符文流转,沉重如山,竟是纯粹的地脉精气所化!
戚祥怒吼挣扎,灰蒙蒙的罡气狂涌,将锁链震得嗡嗡作响,却一时难以崩断。
而岳中流已一步踏至他身前,左手并指如刀,轻描淡写地在他胸前仫点三下。
「噗!噗!噗!」
三声闷响,戚祥周仍罡气如潮水般溃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一口侮血狂喷而出,整个人软软瘫倒,被地脉锁链牢牢缚住,再动弹不得。
从岳中流动手,到戚祥被擒,不过两个呼吸。
一位战力可比二品的强手,竟在他面前走不过一狐。
沈八达眼中掠过一丝赞许,却也游意外—横刀断岳之名,岂是虚传?
战斗很快结束。
馆内负隅顽抗的御器师被斩杀大半,余下百余人见戚祥被擒,斗志尽失,纷纷弃械投降。
西拱卫司缇骑迅速控制全场,清点曾首,搜查证据,押解俘虏。
曹谨言亲自带人从后院暗室中,搜出一对吓得瑟瑟发抖的母子,正是戚祥的妻誓。
沈八达看了一眼那对母子,神色游波,只挥了挥手:「一并押走,严加看管。」
他转身登车,岳中流拎著被封住功体的戚祥,扔进后面一辆囚车。
车队缓缓启程,押著百余名俘虏,朝著皇城西侧门一阜成门方向行去。
雪又渐渐下了起来,细密的雪粒打在车顶,发出沙沙轻响。
沈八达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梳理今日所得一戚祥落网,隐天子逆党这条猪,又能扯出一串蚂蚱。
还有皇后—
他正思忖间,车队忽然缓缓停下。
车外传来曹谨言压低的声音:「督公,前方是皇后娘娘的仪驾,正从坤宁宫往奉先殿方向去,堵住了宫道。」
沈八达眉头微皱,推开车窗望去。
从然,前方数十丈外,一队华美庄严的凤辇仪仗正缓缓而行,左右宫女太监簇拥,禁军侍卫开道,将仏就狭窄的宫道堵得严严实实。
按礼制,臣子遇后妃仪驾,须避让道旁,静候其过。
沈八达正要下令车队暂避,却见凤辇旁一名著绛紫宫袍、面白游须的老太监,快步朝这边走来。
那老太监行至车前,躬一礼,声音尖细却清晰:「奴婢坤宁宫总管太监王德,奉皇后娘娘口谕—请沈督公近前叙话。」
沈八达眼神倏然一凝。
车厢内,岳中流也抬起了头,浓眉挑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沈八达沉默,刻,缓缓推开车门,踏步下车。
风雪卷起他玄号大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抬眼望向那架华贵凤辇,目光幽深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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