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汉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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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汉人的智慧
耶律岩母菫没想到自己颇为信任的人会背叛自己。
尤其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背叛,更是让耶律岩母董破防。
「那萧啜不有什么好的啊?」
「你竟然会相信他的鬼话。」
耶律岩母董盯著自己的贴身侍女:「若是你真的喜欢他,本来可以来求我,结果你却这般糊涂。」
乌古邻摇摇头,她现在心思虽然大乱,但是为自己的情郎做事绝不后悔。
「大长公主,你跟她废什么话啊?」
宋煊非常不客气的道:「就萧啜不他必然不会承认此事的,左右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人。」
「可怜人?」
耶律岩母董更是破防。
没想到宋煊还为她开脱。
「当然是个可怜人了,不过这种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宋煊对著她眨了下眼睛:「你是想要杀人,还是想要诛心?」
「二姐,还用选?当然是要杀人还要诛心了。
皇太子耶律宗真接过话茬:「无论怎么讲,那萧啜不都是谋害了我八姐夫,意图栽赃到宋人的头上去,挑起两国战事,他的罪过可是不小。」
「杀人还要诛心?」
耶律岩母董看著自己的弟弟:「未免有些太过了。」
「简直是妇人之见!」宋煊极为鄙视的道:「此事传开若你大度了,今后旁人有模有样的学习,危险的还是你们这些契丹公主。」
「对。」耶律宗真也是极力点头:「背叛者得不到惩处,只会催发出更多的效仿之人。」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大度可以,不要代替我们来大度表示原谅。」
宋煊毫不留情的指著外面道:「就算你不在意你八妹夫的性命,可他都受到了被灌粪水的操作。
「要跟著他一辈子,甚至名留青史传下去,你凭什么要替他大度?」
耶律岩母董被宋煊给怼的无话可说。
她方才确实是想著小惩大戒一番,然后成全她。
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
至于八妹夫大力秋,她还真不在乎。
现在被宋煊以及她亲弟弟如此一呵斥,想要求情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皇太子,接下来那萧啜不的事情,就是你该干的了。」
听到宋煊的提醒,耶律宗真连忙开口道:「宋状元,我亲自去审吗?」
「当然了。」宋煊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试一试我教你破案的话术,实践一二。」
耶律宗真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
他也想要像宋煊方才那样三言两语就攻破凶手的心理防线,并且逼迫她自己个承认。
耶律宗真还是头一次觉得这汉人有知识是好,怪不得祖母会那般信任韩德让,想必他也是一个聪慧之人。
否则也不会从奴仆的出身,一步一步走到大契丹的权柄之位。
「好好好,我这就去。」
「等等。」
宋煊喊住一脸兴奋的耶律宗真指了指脸:「记住,要沉稳,不要让那萧啜不看出破绽来。」
「对对对,要沉稳!」
皇太子耶律宗真从咧著大嘴笑,又紧闭嘴唇,脸上露出阴沉之色。
待到耶律宗真出去之后,整个人都显得面色极为难看,又急匆匆的离开。
看到他这幅面孔的人,估摸是事情很严重。
野利乌芝轻微咳咳了一下:「嫂嫂,看样子宋煊查不出幕后真凶,那可太好了。」
没藏月柔当然知道野利乌芝的意思,她并不觉得是自家人做的。
因为宋人的使馆内对于进出检查的都极为严格,根本就不允许外人进来。
就算有人前来拜访,那也是随从都进入厢房等待,唯有主人进入会客厅。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投毒的难度极大。
故而没藏月柔认为此事就是契丹人所为。
而且那投毒的凶手就藏在这群侍从当中。
「好妹妹,别著急下决断。」
没藏月柔轻声细语的道:「那皇太子耶律宗信怒气冲冲的走了,兴许是宋状元找出了幕后真凶,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
「啊?」野利乌芝连连摆手道:「不可能的,嫂嫂你对他还是过于相信了。」
「依我看,宋煊他就是名气大了一些,可不是什么能解决政务的好手。」
「要不然赤县知县得多忙啊,结果大宋派他来出使契丹,那么多的活都留给别人?」
「我估摸就是赶紧派他出来,找人给他擦屁股罢了,他们那些汉人可愿意往外吹捧神童事件来,我是知道的。」
「可是。」
没藏月柔还想再说什么,但又听野利乌芝摇头道:「嫂嫂,没什么可是。」
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小姑子她自以为了解汉人,可在没藏月柔看来,那真是小觑他们了。
若这帮汉人当真没用,吐蕃人几次三番的进入长安城,也早就该站稳脚跟了,还有那契丹人当年也进入了东京城称帝。
可全都把握不住,退回来了。
没藏月柔是相信宋煊绝不是那种被刻意吹捧出来的,那些东京城的高官都不会允许他在那个位置上尸位素餐的。
「我们等著看好戏就成了。」野利乌芝脸上带著促狭的笑,等著看宋煊的笑话。
耶律泰哥拉了拉八哥的衣服:「九姐姐,皇太子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凶手找不出来,要怪罪宋十二了?
」
耶律八哥摇摇头:「不过八姐夫还在御医的照拂下,兴许中毒不深呢。」
「只要人不死了,那就有许多的回旋余地。」
听到九姐姐的话,耶律泰哥屏住呼吸走到御医面前:「八姐夫他还有性命之忧吗?」
「回十二公主的话,应该脱离危险了。」契丹御医连忙行礼:「未曾想这灌粪水竟然奇效,大力秋马还需要多休息一些时日,方能变好。」
「那就成。」耶律泰哥松了口气,只要八姐夫没死就成。
「中原的医术果然先进。」
御医感慨了一句,连忙招呼是否先让大力秋马搬到床上去休息。
作为正使的韩亿连忙招呼人,先把大力秋给抬到屋子里去休息,只要人没死就成。
他一直都盯著这里,担心有人借著救治的名义,故意杀死眼前这个驸马。
毕竟她们都敢毒害契丹驸马了。
那就说明这个大力秋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的高贵。
尤其是现在凶手还没有被抓出来的呢。
待到韩亿瞧著契丹人的皇太子耶律宗真气冲冲的走了之后,眼里露出追寻之意。
他虽然对宋煊在断案方面有一些自信,可这里是契丹人的地盘,做事总会束手束脚的。
不过韩亿方才被宋煊拆人灌粪水救治的法子惊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见大力秋脱离了生命危险后,韩亿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管这个大力秋马受不受耶律隆绪的重视,但他在大宋的馆驿内出事,就有许多麻烦。
好在宋煊解决了这个麻烦,剩下的就是抓住凶手了。
韩亿稳定心神后,奔著会客厅走去,他也想要问一问进度。
「姐夫,这法子当真有用哎。」王羽丰捂著鼻子眼里露出惊恐之色。
「是啊。」刘从德也心有余悸的道:「幸亏咱们跟十二哥儿的关系变好了,若是真要落在他的手里,此等大刑伺候怕是咱们都遭不住的。」
「是啊。」
王羽丰非常钦佩自己当年果断认怂道歉的举动。
就冲宋煊这种黑心的性子,被抓进开封县大牢,他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现在王羽丰才明白当年宋煊为什么敢把关在牢中的那些犯人放出来清理沟渠了。
就如此手段,不仅对你没什么伤害,把你从阎王爷手中救出来,但侮辱性极强。
王羽丰期望自己将来可千万别被人下毒。
否则除了这招之外,怕是没别的好法子了。
刘从德一脸感慨的道:「二郎啊,我现在真的觉得十二哥儿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了,他都能把死人从阎王爷手里把人给抢回来。」
「姐夫说的没错。」
王羽丰点点头:「这法子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二哥儿,你知道吗?」
宋康一脸惊恐的指了指自己,他连忙摇头。
为了自己弟弟良好的声誉,纵然是他知道的一些勒马镇传闻,宋康也不会往外说的:「别问了,别问了。」
见宋煊的二哥如此神色,刘从德果断转头忽扇著自己手掌:「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抓住投毒的凶手。」
「还用想?」
王羽丰哼笑一声:「十二哥儿心中定然早就有谱了,要不然那皇太子耶律宗信就该咋咋呼呼的,而不是气呼呼的走了。」
「嗯?」刘从德眨了眨眼睛:「我都没想到。
宋煊让王保把这个凶手乌古邻绑起来,嘴里也都塞上东西。
耶律岩母董看著宋煊:「你到底是怎么判断她是凶手的?」
「我其实排查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是有人故意布局的。」
「虽然制造了混乱,可动作太麻烦了,那杯子上还沾有粉尘呢。」
「就乌古邻这个报信的人,其实我也没怀疑,只是听她的回答,就觉得她的逻辑不对。」
「怎么不对了?」
耶律岩母董眼里露出疑色:「她跟那些人说的不一样吗?」
「嗯。」
宋煊坐在椅子旁:「那些侍女不说镇定自若,那也是慌乱的不行。」
「唯有乌古邻的回答,她的视角全都在大力秋身上,说明她一直都在关注此人。」
「你大长公主的侍女,什么时候会如此关注一个她人的马呢?」
耶律岩母董恍然大悟:「这样你就确信是她了?」
「当然不是。」
宋煊摇摇头:「这些只是加重了我的怀疑,我需要找到证据才行。」
「若是她用的是药包,在路上丢了那我只能是怀疑。」
「但是在近前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她头上留有白色的粉尘,同那杯子壁上的极其相似。」
「那么她就有可能拧开簪子倒药,顺手用簪子和棱和棱,避免被发现。」
「直到此时我才决定要诈她一二,等她自曝才确信那簪子里当真是有残留的毒药的。」
耶律岩母董连连点头。
以前人人都说宋煊是聪明人,她的感触并不深。
可是这种断案的手段,她确信了宋煊当真是聪慧之人,她都没想到。
「这枚簪子,应该是她这两日刚戴上的,还说是自己买的。」
耶律岩母董仔细回忆后,才说了这话。
「如此说来,这萧啜不是你第几个前夫?」
「第一个。」
宋煊轻微颔首,轻笑一声:「这么说,你当真没有委身于他?」
耶律岩母董白了宋煊一眼,她当然知道汉人对这种事看的挺重的,随哼笑了一声:「本公主看不上的男人,他碰我一下都觉得恶心。」
「啧。」
宋煊轻微点点头:「看样子那萧啜不他从你这里找不到关系,所以就从你身边人下手,走了迂回路线。」
耶律岩母董也明白,像她身边的这种女人,一般都会成为驸马的侍妾。
可她没想到乌古邻竟然会背叛自己,选择萧啜不那个男人。
一想到这里,耶律岩母董就瞪了一眼乌古邻,做出如此事情来,当真是该死!
亏的自己方才心里还想要放过她的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韩亿走了进来,一瞧王保在那里吃冰激凌,而有人被捆住了。
他大喜,直接问道:「宋状元,凶手可是此人?」
「不错。」
宋煊颔首:「她已经把幕后主使给招供出来了,那契丹的皇太子现在亲自去提人了。
—
「好好好。」
韩亿忍不住拍巴掌,脸上的神情都松快了不少。
只要是她们契丹人内斗,妄图加害大宋使者,这个由头就可以了。
他们完全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好啊,老夫就知道宋状元在破案这方面也颇有天赋。」
韩亿摸著胡须走了两步,审视了一下那个凶手:「怪不得东京城的百姓都说你宋青天,有你在,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韩正使谬赞了,真有我破不了的案子。」
宋煊又叹了口气:「御史中丞王曙的女婿是新科进士,但是死在了澡堂子当中,我调查了快一年了,设计了好多个引诱的小陷阱,都无济于事。」
「我当初还信誓旦旦的与王中丞保证,只要按照我的法子必定会把那凶徒绳之以法。」
「可结果等他女婿都下葬了,那凶手的影子我都没摸到。
「此事,让我一直都无颜再见王中丞。」
韩亿回头,他听说过这个案子:「此事也不怪你,东京城每年都会有挖心掏肺的案子,只不过死的人没有新科进士,所以就一直不怎么受到重视。」
「许是那个凶徒知道你宋煊的探案能力,再加上死了的人是御史中丞的女婿,故而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犯案子。」
「我倒是希望趁著我出使契丹这段时间,那凶徒能够再次犯案。」
宋煊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此事我已经与张方平著重交代过了,若是那凶徒当真消失了,我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东京城的人口早就超过百万人。」韩亿摇了摇头:「此事犹如在大海里捞针,你连点线索都没有,当真是为难你了。」
「我相信王中丞他不会怪罪你的,这件事不怨你的。」
「韩正使,话是这么说,但是犯在我手头上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我心里总是不痛快,这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韩亿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煊这种年轻人肩膀上扛的责任感太重了。
大宋若是像他这样的年轻官员再多一些,何愁不能强大起来,收复燕云十六州?
其实大宋的臣子许多都是激进派,但实力不够强,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了。
耶律岩母董听著宋煊他们之间的对话。
原来宋煊也不是无所不能。
倒是像个真实的人了。
耶律岩母董与宋煊接触了几次,她真的发现,原来聪明人谦虚是真的。
这件事要是放在她认识的那些男人身上,那指不定尾巴得翘到什么时候去呢。
就比如自己的亲弟弟,刚从宋煊这里学到了点皮毛,就迫不及待的前去显摆了。
皇宫内。
耶律隆绪得到确切的消息后,眼里露出极大的惊奇之色:「凶手被那宋煊给抓住了?」
「回陛下,却是如此。」
萧阿剌被皇太子派回来向皇帝禀报。
耶律隆绪又重新坐回龙椅上,他看著自己的皇后:「方才朕一直都在猜是谁干的,该怀疑的不该怀疑的都怀疑个遍。」
「结果竟然是因为儿女情长那点破事,当真是让朕甚是无语。」
萧菩萨哥对于萧阿刺的出身并不在意,而是摇了摇头感慨道:「陛下,这天下兴许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大多时候只是蠢人的灵机一动罢了。」
「说的在理,倒是朕多想了。」
耶律隆绪指了指皇后,心情十分的舒畅。
好在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他当然是松了口气。
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要是想的不够多,那就坐不稳当的。
尤其是现在还有龙骨这件事,耶律隆绪是不会允许出现任何差错的。
既然大力秋没死,那就有的救。
「那灌粪水当真管用?」
「回陛下。」萧阿刺连忙抬起头:「我特意问了那些宋人的禁军士卒,他们说宋状元是懂一点医术的,在黄河决口的时候,许多灾民来了东京城乞活。」
「他们全都是宋状元安置的,并没有出现一例感染瘟疫的百姓。」
「故而许多百姓都在家中给宋状元供上了生祠。」
「懂医术。」
耶律隆绪哼笑了两声:「此子未免也懂得太多了,真不知道他还能给朕什么惊喜。」
萧菩萨哥挥挥手让萧阿剌再去探查一二,瞧瞧皇太子审问的怎么样了,那萧啜不松口了没有。
待到人离开后,萧菩萨哥轻声道:「陛下,要不然让那宋煊也给您诊脉一二?」
「他?」
「对啊。」
萧菩萨哥眼里带著探寻之意:「我记得陛下说过他的师父是一个佛道双修之人,而陛下也是。」
「宋煊虽然涉猎广泛,但在朕看来,他还是过于年轻,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精通各种手艺。」
耶律隆绪摆了摆手:「他给大力秋灌粪水往外排毒的这个操作,实则是以毒攻毒的手段,幸亏发现的早。」
「若是发现的晚了,大力秋的肠子都坏了,再怎么催吐,都无法成功救回来的。」
「陛下。」萧菩萨哥还是不愿意放弃:「中原医学博大精深,宋煊那师父从里到外就透露出不寻常,旁人碰到这种情况,定然束手无策了。」
「这口锅就要砸在宋煊的头上去了,可偏偏遇到了宋煊,大力秋他才能侥幸逃出祸事。」
「万一宋煊他那不世出的老师父当真也懂得一些像陛下这样病症的手段呢?」
耶律隆绪被萧菩萨哥说动了,但是他不想让自己身体的状况被宋人知道。
那宋煊一旦知道了,回到宋朝之后,怎么可能不会对那个小皇帝说?
这不利于大契丹的将来。
尤其是皇帝的身体讯息,就算是兄弟之盟,也不能随意往外透露。
「陛下,我翻阅史书,可是听说扁鹊乃是神医,可是蔡桓公仍旧讳疾忌医,最终由小病转换为大病,到扁鹊直接逃走了。」
萧菩萨哥其实也有些担忧皇帝的身体,因为大契丹的御医都无济于事了。
所以才会派遣耶律庶成这个过目不忘之人,前去大宋「偷偷记录」医学方面的书籍。
毕竟宋朝对于书籍类管制极其严格,想要走私,都很困难的。
有书籍,那是要仔细检查的。
而且还不是用宋人的士卒检查,而是那些识字的官员检查。
不仅仅是一层,要连带著好几层才能放行。
在商战这方面,契丹完全就是被动的,他们根本就打不过由宋朝主导的单向收割,反倒要大规模依赖宋制铜钱。
只要足够麻烦,谁会搞这种没有用的书籍啊?
还不够费事的呢。
不如多搞搞走私点大宋铜钱,这才是能挣钱的买卖。
更何况他们契丹人对于医学这方面根本就不怎么在乎,与其被郎中医治,不如请跳大神的来赐福更受欢迎呢。
如此医治之法,才更符合他们契丹人的追求。
那也就是契丹贵族们受到汉化的影响较为严重。
他们开了智,更加信任中原的医术,而不是跳大神这种祈福活动。
愚民,愚民,总之大家都愚蠢,才能更好的进行统治。
就算是大宋不断的宣贯教化之功,那也是为了更好的统治王朝。
谁会宣扬黄巢那种天街踏尽公卿骨的思想啊?
那还是宋真宗的劝学诗,书中自有黄金屋更受欢迎!
耶律隆绪思考半天,最终还是拒绝:「朕还不想杀了宋煊,破坏宋辽之间的联盟,所以他来为朕医治,算了吧。」
「最重要的是,朕还有龙骨,只要寻到龙骨,用来入药,定然能够转好的。」
耶律隆绪的话都说到这里来,萧菩萨哥也就不再劝谏了。
虽然宋朝没有什么实力北伐,可依旧在边境上布置重兵防御,这种事他们都清楚。
大家对于盟约是处于信与不信当中的。
要不然赵祯继位后,耶律隆绪也不会一个劲的派人去打听,那小皇帝会不会掀起战争。
「陛下还真是有一颗宽厚之心。」
听著皇后的夸赞,耶律隆绪心情大好,他哈哈笑了几声:「朕与宋煊交流,对他所说的话都觉得十分有趣,这般有趣的人,朕还是不舍得杀了他的。
「陛下是为大局考虑。」
萧菩萨哥也没想到她本想让宋煊给皇帝看看病,皇帝竟然会考虑杀了他。
此事若是传出去,大契丹今后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最重要的是为此打下了坏基础,就算是国内的御医也不敢多说什么,真正的病因都不会往外透露的。
要不然那也是个死。
他们这些郎中,许多规矩都是会守的。
到时候再也没有郎中敢给皇帝治病,那设立他们也就是个心理安慰了呗。
萧菩萨哥觉得陛下的想法有些极端了。
如今皇太子也不是婴儿或者七八岁的孩童。
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再加上有自己辅佐,将来大契丹必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所以就算宋煊知道皇帝的病情,那也不至于杀他灭口啊!
萧菩萨哥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劝谏皇帝这件事,好在直接略过去了。
「什么大局考虑不考虑的。」
耶律隆绪现在是有龙骨这颗救命稻草,所以对于寻常郎中都看不上眼。
他也不觉得宋煊的医术有多高明,就是单纯的看不上宋煊的医术。
「你说该怎么处置萧啜不吧?」
萧菩萨哥变得沉默起来了,毕竟这也是她娘家人。
皇帝把选择权交给自己,那也是一个考验。
毕竟这种事可大可小,但又不能可大可小。
事关两国邦交,再加上真的让女婿大力秋差点死了。
「陛下,我一时间还没有考虑清楚,可否等皇太子问完话之后,再做定夺?」
「可以。」
耶律隆绪也不愿意强逼皇后。
毕竟耶律岩母董也是他亲生女儿,另外一个关系也亲近。
奈何两人实在是不和,女几一连嫁了三次,又和离了三次,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再加上女儿真的与那宋煊发生点什么关系,耶律隆绪内心也是认为是自家女儿占到了便宜。
那宋煊多洁身自好啊!
更加证明了自己的女儿她魅力大,能够让宋煊都臣服在她的罗裙之下。
最好能够把宋煊留在大契丹才好呢,只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耶律隆绪内心也是十分清楚的。
萧啜不正在家中饮酒。
方才仆人来汇报,说大宋使馆内好像出了事,连皇太子都赶过去了。
萧啜不让他回去继续监督,待到眼线走了之后,他自己个开始倒酒。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出兴奋之色。
最好能够毒死那对奸夫淫妇,反正查不出来是他做的。
这件事当真是天衣无缝。
谁能想到呢?
「耶律岩母堇,你真该死!」
萧啜不恶狠狠的饮了口酒后:「宋煊,你最该死!」
「你竟然尝到了我一直都没尝到的女人滋味,你该死!」
「不过,哈哈哈哈。」
「你们真死了,我这心里痛快啊,真痛快。」
萧啜不还在感慨著计划成功,定然无人知道是他做的,一直都在沾沾自喜,突然耶律宗真就来了。
「萧啜不,你事发了。」
耶律宗真已经让人控制了外面,他特意在帐篷外等了一会才进去。
萧啜不看见耶律宗真进来,大惊失色,连手里的酒杯都掉落在地上。
他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皇太子?」
「看样子你还没喝多呢!」
皇太子耶律宗真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自是有皮室军进来控制局面。
待到萧啜不被两人压住,确保不会伤到皇太子后,耶律宗真对著他笑道:「表哥,你事发了,那乌古邻被当场抓获,她供出你来了。」
「不可能!」
萧啜不当即大叫起来:「此事绝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耶律宗真哼笑两声:「你还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还是觉得乌古邻她真的喜欢你,会背叛我二姐?」
听到这话,萧啜不眼里一下子就暗淡了许多。
他自信让乌古邻为自己驱使。
可是耶律宗信的话,让他又变得怀疑了。
若是没有乌古邻的招供,皇太子是如何能够在事情刚发生,就带著人来了我这里?
萧啜不抬头看向耶律宗真,意图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
但是耶律宗真脸上带著尽在掌握当中的那种得意感。
萧啜不又不敢赌:「皇太子,我是被冤枉的,是乌古邻那个贱女人她污蔑我。」
耶律宗真嘴巴闭上,就盯著萧啜不,听他辩解。
萧啜不见耶律宗真不搭茬,再次恳求道:「皇太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乌古邻她投毒刺杀宋煊,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是被冤枉的啊!」
「还望皇太子能够听我的辩解,为我伸冤,让陛下决断。」
萧啜不脑袋扣在地上,隐藏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内心十分的彷徨。
整个耳朵里只能听到他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音。
耶律宗真哧笑几声,拍著自己的大腿:「哈哈哈。」
笑的萧啜不抬起头来,眼里十分疑惑的望著皇太子。
「萧啜不,我说乌古邻她投毒刺杀宋煊这件事了吗?」
面对耶律宗真的质询,萧啜不脸色大变,他眨了眨眼睛:「皇太子您说了。」
「我说了?」
耶律宗真见他死鸭子嘴硬,心中更是爽快。
那宋煊教的破案法子果然管用。
今后若是用在识人上,那必然能够让我大契丹的朝廷没有几个奸佞小人,让他们都不敢欺骗于我!
「说了。」
「行了。」耶律宗真从椅子上站起来:「表哥,这里都没有外人,你真以为皮室军的人耳朵都是聋的?」
「你呀你呀,我不知道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该夸你蠢。」
「你千不该万不该要找一个女人来做你的帮手,她们靠不住的。」
萧啜不看著耶律宗真,又听到:「宋煊没死,我二姐也没死,乌古邻还没死。」
「有人来给你报信也是为了试探你,看看你有没有悔改之心。
」
「未曾想你竟然是这般的歹毒心肠,表哥,我对你很失望啊!」
萧啜不发现自己精心谋划的阴谋,竟然赤果果的摆在别人面前,还被耶律宗真如此嘲讽。
他气的想要捶地,但是被皮室军的士卒控制住了:「她真该死啊!」
「我就知道女人靠不住!」
「亏得我还相信她,竟然敢背叛我。」
「贱人!」
「贱人。」
「她们主仆全都是贱人。」
耶律宗信见萧啜不如此破防,心中十分得意,他又坐下来:「表哥,其实我骗了你哦。」
怒骂完的萧啜不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著耶律宗真:「你说什么?」
「方才我说的话,不全是真的。」
「你敢骗我!」
萧啜不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要瞪死耶律宗真。
在他眼里,耶律宗真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我不骗你,你怎么能往外说实话呢?」
耶律宗真拍了拍他油腻的脸蛋:「是你不够聪明,被骗也是活该啊。」
「哈哈哈哈。」
萧啜不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他方才还觉得自己能够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当中,结果反倒是自己被玩弄了。
「哈哈哈。」
萧啜不怒极反笑:「既然你说骗了我,那乌古邻一定是行动了!」
「不错。」耶律宗真连连点头:「表哥还没有完全失了智。」
「那是宋煊那个狗汉儿死了?」
「他活的好好的。」
耶律宗真指了指萧啜不:「乌古邻这个凶手,便是他发现的,同样你这个幕后主使,也是被他给推导出来的。」
听到这话,萧啜不更事怒火滔天,他气急攻心噗的往外吐了口鲜血。
耶律宗真下意识的躲过血沫子,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被气的吐了血。
「嘿嘿嘿,真好玩啊!」
耶律宗真拍著巴掌对著帐篷内的皮室军士卒道:「他竟然被我气的吐了血。」
小将军(大详稳司下辖官职)连忙附和称赞。
耶律宗真非常满意,尤其是对宋煊教导的法子满意。
看样子自己今后执政也要寻找几个如同宋煊那样的汉臣,为自己所用。
以前不知道,甚至对他们都不在乎,心里还有些鄙视。
但现在耶律宗真内心的观感完全都不一样了。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推导出是我的?」
面对萧啜不的质问,耶律宗真摊手道:「这就是人家的本事,你输给他,不冤枉。」
「毕竟连我都没有想到幕后真凶会是你,在乌古邻下毒后,他不到半个时辰就摆平了所有事,理清楚了所有的线索。」
「表哥,你不服气不行啊。」
「我还是不服。」萧啜不强行挺直自己的身体:「那乌古邻到底毒死了谁?」
「没毒死谁。」
耶律宗真示意宦官给他扇风,太热了。
「没毒死谁,怎么可能!」
萧啜不盯著耶律宗真:「砒霜的毒,纵然是菩萨也救不回来,你骗我。」
「我骗他了吗?」
耶律宗真看都没看他一眼,周遭的小将军们都说没骗他。
大力秋驸马确实被那汉人宋煊给救回来了。
萧啜不有点分不清楚,为什么会是大力秋喝了有毒的东西,而不是宋煊或者耶律岩母菫!
乌古邻她到底有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事?
还是她私自改了目标!
「你骗我,不可能。」
耶律宗真重新站起来:「表哥,你不要觉得自己做不到,别人就做不到。」
「中原的医术博大精深,岂是你一个土狗能够知晓的?」
面对耶律宗真的嘲讽,萧啜不更是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
许多事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萧阿刺急匆匆的走进帐篷,在耶律宗真耳边说著皇帝的吩咐。
「行啊。」
耶律宗真点点头:「表哥,你随我去见父皇吧,咱们这关系摆在这里呢,你要想活命,最好实话实说。」
「父皇他老人家最厌恶有人欺骗他了。
「谁都不例外的。」
一听要去见皇帝,萧啜不此时的双腿都跟不听话似的,根本就走不动路。
最后还是一群小将军们把他给拖出帐篷外,奔著皇宫而去。
耶律宗真坐在凉爽的马车上,仔细回味著方才的对话,他依旧是忍不住发笑。
「皇太子,何故发笑?」
萧阿刺十分不解,这凶徒已经被抓住了,可也不至于一个劲的笑吧?
「阿剌,你不懂。」
耶律宗真便把自己从宋煊那里学来的手段仔细说了一遍,结果竟然真的取得了起效。
萧阿刺连连点头:「皇太子,既然这宋煊如此有用,何不把他留在我大契丹,让他辅佐陛下以及皇太子呢?」
「你想什么美事呢?」耶律宗真收起脸上的笑意:「他是宋臣,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在东京城又有家小,皇太后对他极为恩宠,连他当殿杀了人都不会去管的。」
「你觉得他凭什么能留在我大契丹,为我们所用?」
萧阿剌想都没想:「皇太子,当然是因为大长公主的缘故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之间不是。」
听到这话,耶律宗真有些疑惑的道:「你亲眼看见他们俩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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