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从此，我伊恩，立于蝙蝠之上！

    哥谭。

    伊恩完成了自我聚合。

    他的脸上涂著象征小丑的油彩，但不再是单纯的白粉、红唇、绿色头发。只见，那些面部油彩的图案变得更加诡谲繁复，仿佛蕴含著无数隐秘的符号，绿色的头发变得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般微微飘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左眼燃烧著暗金色的、神性的火焰，右眼却闪烁著疯狂、混乱的幽绿光芒。

    在给自己捏造型这一块，伊恩一向专业的堪称大师。

    摆造型。

    装深沉也是一样。

    「我，终极小丑，因为蝙蝠侠的暴行，还有这污水池里的辐射，所以自然而然就是很合理符合dc尿性的诞生了。」

    伊恩毕竟给自己搞过很多马甲。

    熟门熟路。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这具新生且多了一些新位格权重的身体，然后，将那双异色的瞳孔，投向了跪在池边、痛苦挣扎的蝙蝠侠。

    「晚上好，布鲁斯。」伊恩故作深沉的开口了，声音如同交响乐与金属摩擦的混合体，既带著神性的回响，又藏著疯狂的低语，「看起来————你需要一些帮助。是的，你病了，而我是一个有资格证的医生。」

    「信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治不好的病，那可是二十八万美金买的资格证，你在【

    职业医师】网站都能查到我。」

    伊恩对蝙蝠侠认真开口。

    雨丝重新落下，冲刷著污水处理厂地面的污迹，也试图冷却空气中弥漫的诡异能量残留与浓得化不开的疯狂余韵。

    「你————」蝙蝠侠跪在污水池边缘，头颅深处的剧痛与疯狂低语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那来自宇宙黑暗面的「狂笑」转化进程，在即将完成的临界点，被一股更强大、更蛮横、且同源又相斥的外力强行中断、驱散了。

    他大口喘著粗气，冷汗浸湿了战衣内的衬里，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痉挛。

    刚才那濒临彻底崩溃、坠入另一重噩梦深渊的感觉，依旧让他心有余悸。听到伊恩的声音，蝙蝠侠勉强抬起头，雨水混合著汗水顺著面甲边缘流下，模糊的视线透过雨幕，他看向那个从光芒中走出。

    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几步之遥的————存在。

    对方有著暗紫色与金色交织的奇异服饰，诡谲变幻的油彩脸谱，异色双眸中流转著难以言喻的光芒，绿色头发如同活物般微微飘动。他站在那里，周遭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散发著一种既神圣又癫狂、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气息。

    最让蝙蝠侠心神剧震的，是体内那股源于「超凡基因」、连接著某个浩瀚源头的血脉之力，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和强度，发出明确无误的「共鸣」与「指向」——而这种指向的源头就在眼前！

    「伊恩————？」蝙蝠侠的声音嘶哑破碎，带著难以置信的惊疑，「伊恩·肯特？」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尽管外貌、气质、甚至部分能量波动都截然不同，但那种源自生命本质深处的联系感，以及某种根植于直觉的认知还是让他窥探到了真相。

    做出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嗯？」站在他对面的「终极小丑」闻言，那张油彩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精彩。

    混合著被识破的懊恼、计划被打乱的烦躁，以及一种「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憋屈。他夸张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异色双眸瞪大。

    「伊恩？肯特？哇哦哇哦哇哦！瞧瞧这是谁在胡说八道！」他的声音刻意拔高，试图模仿小丑特有的那种戏剧化的浮夸腔调。

    当然。

    毕竟伊恩没有被小丑病毒真正污染，属于小丑的癫狂早被他的「纯良秉性」湮灭，所以仔细听的话语气里依旧有伊恩原本音色的影子。

    我！是！小丑！船新版本的小丑！刚从哥谭最豪华的污水温泉里新鲜出炉！还带著原初神血SPA和位格篡夺附魔！限量版！唯一款！」伊恩似乎觉得光是否认还不够，必须加强「人设」，避免被宇宙意识发现自己盗号。

    所以他也是开始在原地踱步，用手指点著下巴，做出冥思苦想状：「让我想想，我的新艺名叫什么好呢？至尊小丑」？太土。混沌小丑皇」？中二了点。笑靥魔神」？

    不够接地气————有了！」

    伊恩一拍手，脸上露出自以为很帅，但可能别人觉得欠欠的那种笑容，「就叫神孽小丑」！怎么样？是不是既体现了我的神圣起源，又保留了我的经典疯癫，还点明了我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拉风的一批！你也觉得拉风的，对吧？给点反应啊！蝙蝠侠！」伊恩凑近一些，充满期待地等待反馈。

    他已经用出了自己的毕生功力，只是大概忽视了真没有人会骂自己疯癫，所以其实还是代入感不够的问题。

    59

    ，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著伊恩表演，体内的血脉共鸣越来越清晰，几乎像是指南针一样明确指向对方。

    如此强烈的血脉波动。

    在让他臣服对方。

    亲吻对方的脚毛。

    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疯言疯语的家伙，内核就是那个失踪的伊恩·肯特！只不过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打扮成小丑的样子。  

    「伊恩·肯特————」

    蝙蝠侠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笃定，试图用语言施加压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掩盖不了本质。」

    「啊啊啊！都说了不是！」神孽小丑马甲下的伊恩，似乎被「肯特」这个姓氏戳到了痛点，跳脚起来油彩脸都气得有点扭曲。

    他以前的马甲也几乎全都是被蝙蝠侠扒掉的，他能不气么？现在这个马甲才套上多久？蝙蝠侠就企图来打假！

    「伊恩·肯特是谁？好吃吗？多少钱一斤？超市打折吗？买一送一吗？能刷信用卡吗？有会员积分吗？」

    伊恩连珠炮似的抛出一堆毫无逻辑的废话，完美模仿了小丑那种用荒诞问题淹没正常对话的语言风格。

    可谓是「自己踩自己」的典范就为了撇清关系，他也很拼。

    「我是小丑！快乐的小丑！哥谭的紫色王子！犯罪皇帝！混乱代言人！」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然后他又突然压低声音，用一种阴恻恻的、模仿小丑经典语气的调子说。

    「至于那个什么伊恩·肯特————说不定已经被我做成笑气馅饼，或者丢进化学池里洗澡了呢~嘻嘻嘻~」

    伊恩对小丑挺了解，所以觉得自己模仿的惟妙惟肖，自己认识的那个小丑来了都得在扮演小丑的比赛里只能惜败获得第二名。

    然而。

    蝙蝠侠不为所动。

    他挣扎著试图站起来，但身体因为刚才的剧痛和力量冲突依旧虚弱。

    这个男人盯著伊恩，感受著血脉带来的压迫和影响，沉声道：「不管你是谁————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他指的当然不是刚才那险些让他堕落的疯狂低语和精神侵蚀。虽然那被中断了，但伊恩的【污染力】和血脉却依旧存在。这让蝙蝠侠会时不时冒出许多，本该不属于他自己，或许只属于面前这个人的思想。

    「嗯？」

    蝙蝠侠不提这个事情还好，一提这个，伊恩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甚至压过了扮演小丑的兴致。

    「从你脑子里滚出去？！」伊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货真价实的愤怒和委屈，小丑的浮夸腔调都淡了不少。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啊？！」他指著蝙蝠侠的鼻子，异色双眸中金光与绿光激烈交替闪烁。

    「我他妈好好地在地狱————不对，在别的地方处理我的事情！是你！布鲁斯·韦恩！

    伟大的蝙蝠侠！闲著没事干乱研究我的血！还他妈直接往自己血管里注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我的神血！」

    「是你能随便碰的东西吗？！」

    「要不是我血液和我一样仁慈，你当场就要嗝屁开席了！」伊恩在愤怒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他越说越气，在蝙蝠侠面前来回走动，雨水自动避开他周身。

    「结果你没死成，还莫名其妙成了我的血脉后裔！你知道这给我添了多大麻烦吗？！

    我被迫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时间线也被你搅得一塌糊涂！现在我还得跑来给你擦屁股！就为了防止你变成什么狗屁狂笑之蝠」！」

    「我容易吗我？！」

    伊恩破口大骂。

    蝙蝠侠沉默地听著，面具下的脸色变幻不定。伊恩的话虽然充满情绪化指责，但确实点出了事实的核心—是他鲁莽的行为引发了后续一系列连锁反应。但他也有他的理由和迫不得已————只是此刻辩解毫无意义。

    「我会解决问题，前提是先解决带来问题的你。」蝙蝠侠默默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暗金色的微光再次在皮肤下隐现。

    他确实失了智。

    居然开始寻找著反击或制伏对方的机会。然而，伊恩的感知何等敏锐。蝙蝠侠体内的能量刚一流转他就察觉到了。

    「还想动手？」伊恩气极反笑，「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是谁！小丑！小丑想打蝙蝠侠就打蝙蝠侠！」

    「耶稣来了都要当拉拉队！」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不是高速移动的残影，而是真正的、仿佛从当前坐标被抹除般的瞬间消失！

    下一秒！

    噼啪！金色的电弧在蝙蝠侠眼前炸开！

    伊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直接「闪现」到了蝙蝠侠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鼻尖相碰！他身上缠绕著细密的、跳跃的金色电光，那并非自然界雷电的蓝色，而是蕴含著时间与速度规则的神速力的特征性光辉！

    蝙蝠侠的瞳孔骤然收缩！尽管虚弱，但他的战斗本能和知识储备让他瞬间识别出了这种力量！

    「神速力！」他失声道，目光死死锁定伊恩眼中那流转的金色光芒，「你还说你不是伊恩·肯特？！只有极速者才————」

    「胡！说！八！道！」伊恩几乎是吼著打断了他，脸上的油彩都因为激动而更显狰狞，「这分明是小丑力」！是我作为船新版本小丑的专属能力！超级小丑闪现」！没见过吧？！土鳖！」

    他不是为了说服蝙蝠侠。

    更多的是为了说服宇宙意志。

    毕竟。

    盗号这种事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宇宙有自己的「反作弊」检测机制。因此，嘴上强行解释，伊恩心里却在骂娘。  

    蝙蝠侠这家伙的嘴巴怎么比氪星人的钢铁之躯还硬？！

    眼见蝙蝠侠面具下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冷笑，显然根本不信他的鬼话，伊恩彻底放弃了「说服」这个选项。

    「看来不给你换个视角」，你是看不清现状了。」伊恩异色双眸中光芒大盛，「小丑可是想怎么打蝙蝠侠都是合理的！被允许的！」

    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恶意」，蝙蝠侠下意识就想要有所行动。

    但伊恩的动作更快！

    缠绕著金色神速力电弧与暗紫色不明能量的拳头，以超越了蝙蝠侠此刻反应极限的速度，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的胸腹之间！

    砰！

    一声闷响。不是骨骼断裂的声音，而是一种能量穿透、震荡脏腑、同时作用于神经层面的特殊冲击。

    蝙蝠侠感觉所有的力量瞬间被抽空，眼前一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但还没等他吐出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麻痹感就席卷了全身。他魁梧的身躯晃了晃，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最终软软地向前倒去。

    「我就说，打蝙蝠侠还得靠小丑，一点意外都不会有，从此，我天克蝙蝠侠。」伊恩收回拳头，甩了甩手，看著瘫倒在地、失去意识的蝙蝠侠，他哼了一声，心情好了不少，至少拿到了一份让蝙蝠侠的位格在自己面前失效的牌。

    「嘴硬是吧？侦探本能是吧？现在就让你睡个够。」雨下得更大了。伊恩弯腰，像拖一袋土豆似的，抓住蝙蝠侠披风的一角，毫不费力地将这个沉重的身躯拖行在湿滑的地面上，朝著污水处理厂外走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韦恩庄园，蝙蝠洞。

    要给蝙蝠侠「换血」，逆转因为自己血液注入而产生的时间线偏差和血脉污染，当然需要足够专业的设备。

    同时，那些从蝙蝠洞跑出去的、携带「超凡基因」的变异老鼠，也必须立刻清理干净，否则后患无穷。至于这个「神孽小丑」的新身份，以及和小丑位格融合带来的那些微妙变化————等处理完眼前的危机再说吧。

    反正。

    游戏规则。

    确实已经改变了。

    他还要揪出陷害自己的人。

    好好报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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