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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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门后的世界,没有声音。
不是绝对的寂静,而是一种被精心过滤、剥离了所有“杂音”后的“干净”。空气凝滞得如同陈年棺木内的空间,每一次呼吸都显得粗鲁而刺耳,吸进去的是冰冷的虚无,呼出来的是迅速消散的、微不足道的生命热度。光线并非来自任何可见源头,而是一种均匀、苍白、没有阴影的冷辉,从四面八方柔和地渗透出来,照亮了一切,却也抹平了一切事物的立体与温度。
这里像一个巨大到没有边际的、内部被掏空并打磨至极致的乳白色巨卵。
地面、墙壁、隐约可见的远方弧顶,都由同一种温润却冰冷的、类似玉石又似某种生物角质层的材质构成,光滑得能映出模糊扭曲的倒影。没有接缝,没有装饰,没有任何凸起或凹陷,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几何感。空气里漂浮着极淡的、类似檀香与旧书卷混合后又经水汽长久浸泡的味道,不难闻,却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陈旧与疏离。
艾琳跪倒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肩部的伤口因剧烈的冲撞和最后的发力而彻底崩裂,温热的血液渗透绷带,在苍白的地面上染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和肩部的剧痛,视线因失血和过度透支而阵阵发黑。她顾不上自己,第一时间回头。
塔格和赫伯特跌坐在她身旁不远处,同样狼狈不堪。塔格脸上新添了几道擦伤,猎人的胸膛剧烈起伏,但他手中仍紧紧握着那柄从静默者手中缴获的短剑,警惕地扫视着这片陌生的空间。赫伯特眼镜歪斜,脸色惨白如纸,学者的手指按在地面上,似乎想通过触感理解这地方的材质,但眼神里充满了茫然与震撼。
他们身后,琉璃门——如果那还能称之为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完整、光滑、与其他地方毫无二致的乳白色墙壁,仿佛他们是从墙壁里凭空“渗”出来的。没有门框,没有痕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残留。巴顿、那片崩塌的厅堂、区域负责人、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滴答”声和能量乱流,全部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门……没了?”塔格嘶哑地开口,声音在这片绝对“干净”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甚至带着回音,让他自己都皱了下眉。
“不是没了,”赫伯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是‘关闭’了,或者……我们通过的不是一扇‘物理意义’上的门。这里……这里的空间规则可能和我们之前经历的地方完全不同。”
艾琳没有参与讨论。她的目光死死锁在身旁。
陈维被她和赫伯特拼死拖了进来,此刻侧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他脸上的灰败之色更加明显,两鬓的灰白已经蔓延至额角,皮肤下几乎看不到血色,只有一种玉石般的、不祥的冷光。他的呼吸微弱到需要将手指凑近鼻端才能勉强感知,胸膛的起伏间隔长得让人心慌。那块古玉贴在他胸口,暗淡无光,冰凉一片。
更远处,罗兰将索恩轻轻放下。索恩的情况看起来更加骇人。他体表那些裂纹不再闪烁冰蓝或电光,而是呈现出一种死寂的、仿佛烧焦陶器般的深灰色,皮肤紧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他的气息几乎完全消失,只有脖颈侧边极其微弱的、间隔漫长的脉动,证明这具躯壳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火星。
“陈维……索恩……”艾琳的声音颤抖着,她想爬过去,但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肩头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先别动!”塔格低喝一声,强撑着站起来,挡在艾琳和陈维身前,短剑横握,猎人的感官放大到极限,扫视着这片无边无际的苍白。“这里……不对劲。太‘干净’了,干净得……连恶意都感觉不到。”
这才是最令人不安的。
经历了熔炉的灼热、清道夫的追杀、区域负责人的冰冷抹杀……突然进入一个没有任何敌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甚至连“危险”气息都感知不到的地方,反而让人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未知,往往比明确的刀剑更折磨人心。
赫伯特勉强坐直身体,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用学者残存的理智观察着。他注意到,地面上艾琳滴落的血迹,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淡。不是蒸发,也不是渗透,而是颜色在褪去,仿佛被这苍白的材质本身“吸收”或“漂白”。这个发现让他心底一寒。
“这片空间……它在‘消化’或‘排斥’不属于它自身秩序的‘杂质’。”赫伯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惊悸,“生命痕迹、能量残留、甚至……颜色和声音?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或者找到维持我们自身‘存在’不被同化的方法。”
艾琳咬着牙,用未受伤的手撑地,一点点挪到陈维身边。她颤抖的手指抚上陈维冰冷的脸颊,触感让她心碎。她又看向索恩,看向罗兰——后者正沉默地守在索恩身边,这个坚毅的男人脸上也写满了沉重的悲伤和无力。
巴顿……他还活着吗?他最后靠坐在崩塌废墟里的样子,那平静中带着嘲讽的笑容……艾琳不敢深想,一想就觉得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他们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才冲进了这里,可等待他们的,就是这个吗?一片虚无的苍白,和同伴们逐渐冰冷的躯体?
绝望,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再次试图淹没她。
就在这时——
毫无征兆地,那片均匀的苍白冷光,开始发生变化。
并非光源改变,而是他们面前不远处,那光滑如镜的地面和墙壁,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涟漪。涟漪中心,光线开始凝聚、交织,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和线条。
“警戒!”塔格低吼,短剑握紧,肌肉绷紧。罗兰也立刻起身,挡在索恩和陈维前方,尽管他手中只有那根弯曲的金属管。
艾琳将陈维护在身后,强忍着眩晕和剧痛,调动起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微弱的镜海回响。哪怕只能制造一点幻象,一点误导……
然而,出现的并非敌人。
光线勾勒出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它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是一个由苍白光线构成的、近乎透明的人影。它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向他们。
接着,一个声音直接在他们所有人的意识深处响起。那声音平和,中性,毫无情感起伏,与之前区域负责人的意识之音相似,却又更加……空洞,仿佛不是某个个体在说话,而是这片空间本身在陈述一条既定规则。
“检测到外来变量集群。来源:非许可通道。状态:高度污染、携带异常‘平衡’扰动、存在本质不稳定。”
“依据‘深寂观测之间’核心协议第一条:此乃寂静观测之地,记录真实,滤除杂音,维持历史‘纯净’样本。”
“变量集群,你们的存在本身,即为‘杂音’。”
声音落下,那苍白光影抬起了一只手。
没有攻击,没有能量波动。
但艾琳、塔格、赫伯特、罗兰四人,同时感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剥离感”。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某种更抽象的东西——他们感觉自己的“情绪”正在被强行抽离、淡化。对同伴伤势的焦急、对巴顿的担忧、对未知的恐惧、求生的渴望……这些激烈的情感如同被投入静水中的墨滴,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稀释”、“净化”。
塔格眼中猎人的锐利和警惕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赫伯特脸上的惊悸和学者的探究欲在消退,眼神变得空洞。罗兰紧握金属管的手,力道在松懈。甚至连艾琳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对陈维的深重关切,都在变得模糊、遥远。
这比直接的攻击更可怕。它在抹杀他们作为“人”的核心——情感与意志。
“不……!”艾琳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抗拒,她拼命回想陈维昏迷前的脸,回想巴顿怒吼着“走”时的眼神,回想索恩挡在熔流前的决绝……用这些鲜明的记忆和情感作为锚点,对抗那无孔不入的“净化”。
她的挣扎似乎起了微小的作用,那情感的剥离速度稍微减缓了一些。
苍白光影似乎“注视”着她。
“变量艾琳·霍桑,镜海回响共鸣者。检测到较强情感锚定与记忆执念。判定:需进行深度观测与解析。”
光影的手指向艾琳。
刹那间,艾琳感到自己的意识被强行拉扯。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冰冷的“浏览”。无数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童年时霍桑大宅空旷走廊里的脚步声、父亲沉默的背影、母亲早逝后古董店里常年不散的灰尘气息、第一次感知到镜海回响时的悸动与恐惧、遇见陈维那个雨夜他眼中与年龄不符的沉重与孤独、巴顿工坊里炉火的温暖和铁锤敲击的铿锵、维克多教授书房里泛黄书页的触感……这些记忆的片段飞快闪过,被那股冰冷的力量扫描、记录。
“不!滚出去!”艾琳抱紧头颅,发出痛苦的低吟。这种被强行翻阅记忆的感觉,比肉体受伤更屈辱,更令人恐惧。
“记忆样本采集:家族传承、回响觉醒、人际联结……检测到异常高频率‘陈维’关联节点。进行重点关联性分析……”
冰冷的声音继续在意识中回荡。
“关联项:陈维。异常‘桥梁’载体,第九回响碎片共鸣者,核心污染源与变量之源。其存在严重偏离预定历史轨迹。”
随着这句话,光影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向昏迷的陈维。
这一次,变化更加直观。
陈维身体周围的苍白冷光似乎浓郁了一些,空气中浮现出无数极细的、半透明的光线,如同活物般缓缓缠绕向陈维的身体,尤其是他胸口古玉的位置。这些光线没有实体,却散发着一种“解析”、“剥离”、“记录”的冰冷意图。它们试图渗入陈维的身体,探查那与第九回响共鸣的本质,探查古玉的秘密。
古玉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似乎本能地抗拒,但它本身的光芒太过微弱,无法形成有效防护。
而更令人心寒的是,随着这些光线对陈维的“观测”,艾琳感到自己记忆中与陈维相关的部分,被翻动、检视得越发频繁和深入。那些共同经历的危险、短暂的默契、无声的信任、还有她心底深处那份未曾言明却日益清晰的情感……全部暴露在那冰冷的“目光”之下,被细细剖析。
这不是攻击,却比任何攻击都更能摧垮一个人的心智。它要将他们的羁绊、他们的情感、他们之所以为“他们”的一切,都当作“杂音”过滤掉,当作“样本”记录下来,变成这苍白寂静空间里一份冰冷的档案。
“警告:变量集群的情感联结与异常‘桥梁’的深度纠缠,已构成对‘历史纯净性’的显著扰动。此等联结,乃错误,乃冗余,乃当被静默之杂音。”
光影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宣判着最残酷的旨意。
“根据协议,建议处理方案:分离变量,彻底净化‘桥梁’载体,归档其余变量记忆后予以静默。”
分离?净化?归档?静默?
这些冰冷的词汇,让艾琳即便在情感被剥离的状态下,也感到了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愤怒。他们要抹杀陈维,要把关于他的一切从他们的记忆和存在中“净化”掉,然后把失去情感和记忆的他们,变成这鬼地方的一部分?
“休……想……”艾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她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和疼痛刺激着她逐渐麻木的神经。她不能失去陈维,不能失去那些记忆,不能变成一具空洞的躯壳!巴顿的牺牲,索恩的濒死,他们一路挣扎到这里,不是为了变成这样的“样本”!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调动镜海回响。哪怕只能制造一丝最微小的幻象,干扰一下这该死的“观测”!
然而,她的力量刚刚泛起微澜,就被周围无处不在的苍白冷光压制、消融。这片空间,似乎天然排斥一切“虚幻”与“波动”,只接受最“真实”、最“静止”的记录。
苍白光影似乎对艾琳的挣扎有了新的“观测兴趣”。
“检测到变量艾琳对‘建议方案’的抗拒反应。情感锚定点:‘保护’、‘联结’、‘拒绝遗忘’。该反应模式已记录。正在分析其顽固性与可塑性……”
它一边继续解析陈维和艾琳的记忆联结,一边似乎将一部分“注意力”投向了塔格、赫伯特和罗兰,仿佛要开始采集他们的“样本”。
绝望,如同最坚硬的寒冰,封冻了最后一丝温度。
难道他们冲进这里,只是从一个熔炉,跳进了一个更精致、更冷酷的“观察箱”?最终结局都是被“处理”掉?
就在艾琳的意识因抵抗和绝望而逐渐模糊,塔格和赫伯特的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即将熄灭时——
异变陡生。
那一直缠绕、探查陈维的苍白光线,在触及他胸口古玉更深处,或者说,在试图探查陈维灵魂最深处那与第九回响碎片共鸣的“桥梁”本质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撼动了这片苍白空间根基的震动,从陈维体内,更准确地说,是从那沉寂的古玉与陈维灵魂共鸣的深处,传了出来。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微弱的“排斥”与“纠正”的涟漪。
苍白的光线如同触电般猛地弹开、紊乱、甚至有一部分直接崩散成了更细微的光点,随即被空间吸收。
那一直平静无波的苍白光影,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它的轮廓模糊了一下,那直接响彻意识的声音,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拟人的“凝滞”。
“警报……检测到未知规则扰动……扰动源:‘桥梁’载体深层……性质:疑似……‘归零’……‘平衡’……优先级冲突……”
“正在重新评估……错误……数据冲突……与核心协议第七章……”
光影的声音变得断续,甚至带着一种罕见的“困惑”和“矛盾”。它对陈维的观测似乎触及了某个“禁区”,或者遇到了某种它底层协议无法理解、无法处理的“存在”。
而随着这波动,施加在艾琳等人身上的情感剥离和记忆翻阅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
艾琳猛地喘过一口气,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她看到那光影似乎陷入了某种短暂的“自检”或“逻辑混乱”状态。
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她不知道陈维无意识中触发了什么,但这是变故,是死寂中的波澜!
“塔格!赫伯特!罗兰!”她用尽力气嘶喊,声音沙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别被它影响!记住你们是谁!记住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抓住现在,找……找出路!或者……毁了这鬼东西的什么‘核心’!”
她的喊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虽然微弱,却激起了涟漪。
塔格甩了甩头,猎人本能中对危机的敏锐和对指令的反应压过了情感的淡漠,他低吼一声,目光重新锐利起来,短剑紧握,开始快速扫视这片苍白空间,寻找任何可能是“核心”或“弱点”的异常点。
赫伯特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痛让他混乱的思维清晰了一瞬,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感受”那股剥离力,而是用纯粹的、冰冷的逻辑去分析:“光影是投射!能量源头或者控制中枢一定在别处!这空间太均匀了,任何‘异常点’都可能是关键!找不同的地方!哪怕只是一点颜色、一点纹理、或者……声音!”
罗兰一言不发,但他重新握紧了金属管,挡在陈维和索恩身前,如同沉默的礁石,眼神重新燃起守护的火焰。
他们的抵抗和重新凝聚的意志,似乎也构成了新的“变量”,干扰着那片苍白光影的“观测”和“处理”流程。
光影的波动加剧了。
“……变量集群意志重新活跃……干扰加剧……‘桥梁’载体深层扰动持续……协议冲突升级……”
“……启动次级协议:若无法即时净化,则进行……收容与深度隔离……引导至‘寂静回廊’进行……长期观测与缓慢降解……”
随着这段话,他们侧前方的苍白墙壁,再次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这一次,并非浮现光影,而是缓缓打开了一道新的门户。
那门户后面,不再是纯粹的苍白,而是一条更加幽深、两侧布满无数细小镜面、一直通向未知黑暗深处的长廊。长廊中,弥漫着比这里更加浓重的“寂静”与“遗忘”的气息,只是望一眼,就让人灵魂发冷。
“‘寂静回廊’?”赫伯特脸色一变,“不行!绝对不能进去!那听起来就像是专门囚禁和消磨存在的地方!”
苍白光影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平静,做出了最终宣判:
“变量集群,你们有两条路径。”
“路径一:接受即时静默处理。”
“路径二:进入‘寂静回廊’。你们的抵抗意志、情感联结、以及‘桥梁’载体的异常,将在回廊的永恒寂静中被逐步观测、解析、直至彻底降解。那是一个更为……漫长的过程。”
“选择吧。”
“这是‘深寂观测之间’,给予闯入变量的……最后警告。”
门户洞开,如同巨兽冰冷的咽喉。
是立刻被“净化”,还是进入那条仿佛通往永恒遗忘与消解的长廊?
没有第三条路。
艾琳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陈维,又看了看重伤濒死的索恩,再看向伤痕累累却重新凝聚起斗志的塔格、赫伯特和罗兰。
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尽管肩头鲜血仍在渗出,眼神却亮得吓人。
“我们走。”她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去哪?”塔格问,目光紧盯着那诡异的回廊入口。
“进去。”艾琳看向那条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寂静长廊,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惨烈的笑容,“既然要观测,要降解……那就让它们好好看看。”
“看看我们这群‘杂音’,是怎么把它们的‘寂静’,彻底搅乱的。”
她弯腰,用未受伤的手臂,努力想要再次背起陈维。
塔格和罗兰立刻上前帮忙。
赫伯特深吸一口气,推了推歪斜的眼镜,尽管腿在发软,还是坚定地跟在了后面。
苍白光影静静“注视”着他们相互搀扶,带着必死的觉悟,一步步走向那条名为“寂静回廊”的吞噬之路。
就在艾琳半只脚踏入回廊入口的瞬间——
后方,他们来时那面光滑的、原本毫无痕迹的乳白色墙壁,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墙壁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纹!
一个沉闷的、仿佛隔着厚重水层传来的、熟悉无比的怒吼声,隐隐约约穿透了墙壁,炸响在众人耳畔:
“杂碎们——!把老子的人——!还回来——!!!”
是巴顿!
他还活着!而且,他正在外面,用最“巴顿”的方式,试图砸开这见鬼的地方!
艾琳的脚步猛地顿住,霍然回头。
苍白光影的波动,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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