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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嫉妒


第99章  嫉妒

    承平坊,济世医馆,后院。

    一间陈设简单却干净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窗纸,在地面投下一片昏黄的光影。

    林越躺在床上,眼望著头顶绣著缠枝莲纹的帷幔,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透著一股酸软的疼。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是在这方寸之间的床榻上度过的,日子枯燥得像是一潭死水,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从前的他,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每日在武馆练完功,总有各路朋友相邀,不是在聚福楼推杯换盏,便是在听风阁听曲赏舞,场面上的热闹从未断过。

    可现在,他连翻身都得小心翼翼,稍一用力,胸口便传来撕裂般的疼。

    那是被李梦超打断的肋骨还没长好。

    昨天济世医馆的馆主张峒还说,他这伤起码还得再养半个月,才能试著下床慢慢走动,想要恢复到能练武的程度,估摸著要半年之期。

    想到这里,林越的眼神骤然变得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对李梦超的憎恨如同毒藤般疯长。

    若不是那个仗著家族势力横行霸道的家伙,自己怎会落得这般境地?

    可他也清楚,李家是鱼河县的六大家族之一,盘踞此地已逾百年,族中不仅有化劲武师坐镇,在官府也有著盘根错节的关系,势力强横得如同山岳,根本不是他一个寻常武馆弟子能撼动的。

    就连他的师父,面对李家也得退避三舍,不敢轻易招惹。

    这份无力感,让他将一部分怨气撒到了师父身上。

    他心里忍不住埋怨,师父也太懦弱了!

    自己被李梦超打成重伤,躺在这里半死不活,他竟然连去李家讨个说法的勇气都没有,简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更让林越不满的是,最近这半个月,师父来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往往两三天才来一次。

    济世医馆离武馆不过一条街的距离,步行片刻就到,为什么不能每天多来几趟?

    哪怕只是让凝香师姐过来陪他说说话也好啊。

    尤其是上次,师父来的时候,还顺手取走了他的那块异兽阁令牌。

    当初师父说他是武馆里最有天赋的弟子,特意将这令牌交给他,让他好生利用,凭这令牌,每月能去内城的异兽阁领取二十斤上等异兽肉。

    可以说,他的武道进境能远超同门,这块令牌功不可没。

    可现在呢?

    自己才刚遭此重创,师父不说多给些疗伤丹药弥补,反倒把异兽阁令牌取了回去。

    林越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憋屈,胸口的伤似乎都疼得更厉害了些。

    他自视甚高,向来觉得自己在武馆弟子中该是最受重视的一个,可师父此举,让他心里那点骄傲碎了一地。

    可偏偏,那是师父开口要回去的,他就算满心不忿,也只能忍著,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盘旋,让林越对师父的不满像潮水般涨了起来,连带著看房间里那盆师父前几日送来的兰花,都觉得碍眼得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隐约还夹杂著女子的说话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竟有几分像————

    林越的心猛地一跳,瞬间激动起来,连带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难道是师父来了?还带著凝香师姐?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凝香师姐了。

    一想到凝香师姐那双含笑的眼睛,还有说话时轻柔的语调,林越心里就一阵莫名的躁动,方才的郁闷和不满仿佛都淡了几分。

    他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眼睛紧紧盯著门口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到了门外,林越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道身影率先走了进来,紧接著又是两道。

    林越的目光紧紧锁在门口,可当看清来人时,心头那股因期待而燃起的热意瞬间凉了半截。

    进来的是许洪、赵文政,还有齐芸。

    齐芸虽然姿容也是上佳,身材窈窕,可在林越眼里,齐芸的容貌再好,也远不及孙凝香那份温婉动人的气质,更别提她身上那股让人心安的温柔了。

    此刻见来的是他们三个,他心里顿感失落。

    「林师弟,我们来看你了。」许洪率先开口,语气热络。

    赵文政也跟著点头:「林师弟,好些天没来了,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齐芸也走了上来,目光落在林越身上。

    林越心里郁闷,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轻笑道:「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你们快坐吧。」

    许洪三人各自从墙角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林师弟,你这身子现在感觉如何了?」赵文政问道,目光落在林越缠著绷带的胸口。

    林越靠在床头,动了动身子,牵扯到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摇头道:「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张馆主说在慢慢好转,可真要完全好利索,能像以前那样练武,估计得半年往上。」

    许洪咂了咂嘴,叹了口气:「那也太熬人了————李梦超下手也太狠了点。」

    齐芸听到许洪这话,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  

    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大师兄就是这点不好,说话不会考虑太多。

    她隐约知道,林越会被李梦超伤得这么重,根本不是简单的私怨,而是牵扯到了六大家族内部的纷争。

    那种层级的漩涡,岂是他们这些武馆弟子能掺和的?

    即便是他们背后的家族,对于六大家族之间的矛盾纷争,也不敢掺和太多。

    在齐芸看来,林越如今最要紧的,是赶紧和六大家族撇清关系,哪怕心里对李梦超有再多怨气,也得悄悄压下去,慢慢泯灭才是上策。

    大师兄这话,无疑是在揭林越的伤疤,更是在往不该提的地方引。

    齐芸张了张嘴,想劝一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都是同门,当众驳大师兄的面子也不好,只能在心里盼著林越别往心里去。

    一旁的赵文政眉头一挑,看了看林越,旋即跟著点头附和,语气里带著几分义愤填膺:「就是,李梦超也太欺人太甚了!林师弟不过是————」

    「赵师兄。」齐芸忍不住轻唤了一声,语气里带著几分提醒。

    赵文政愣了一下,看著齐芸的目光,才让让地闭了嘴。

    齐芸这才转向林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开口劝道:「林师弟,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武道切磋,本就难免有损伤,擂台之上,所谓拳脚无眼,谁也怨不得谁。」

    她顿了顿,看著林越有些沉重的脸色,继续说道:「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安心养伤,什么都别想,争取早日好起来,回到武馆继续练武。等你伤好了,咱们师兄弟再一起切磋,岂不是好?」

    她说著,目光看向林越,希望林越能听进劝,别再纠结于李梦超的事。

    那潭水太深,他们蹚不起。

    林越听了齐芸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带著毫不掩饰的抵触:「齐师姐,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动了动身子,胸口的伤牵扯得他疼了一下,却没顾上这些,眼神里翻涌著戾气:「李梦超把我伤成这样,躺在这里半死不活,这笔帐我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这话他在师父孙庸面前是绝不敢说的,可在许洪、赵文政和齐芸这几位同门面前,他那点不肯低头的傲气又冒了出来。

    他自视甚高,向来觉得自己是武馆里最有天赋的弟子,放眼整个鱼河县都没几个人能和他相比,怎能容忍这般奇耻大辱?

    齐芸听闻这话,脸色唰地变了。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

    林越就算是上等根骨的天才,可李家是鱼河县的六大家族之一,族中高手众多,势力盘根错节,岂是他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武馆弟子能撼动的?

    与这样的庞然大物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她还想再劝几句,可抬眼看到林越那副阴沉难看的脸色,眼底的执拗几乎要溢出来,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口舌。

    这师弟性子本就傲,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的怨气怕是早已积成了执念,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劝得动的?

    齐芸心里忽然想起大哥齐康之前跟她说过的话,林越心气太高,又看不清局势,早晚要栽在这上面,不要跟他走得太近,跟他走太近,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牵连了,还是离他远些好。

    当时她还觉得大哥多虑了,同门之间不说互相扶持,却也不该刻意拉开距离,可现在看来,大哥的话竟有几分道理。

    林越这般不知收敛,非要跟李家死磕,将来若是真惹出什么大祸,怕是连带著他们这些走得近的同门都要受牵连。

    一念及此,齐芸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疏远之意,看向林越的目光也复杂了许多。

    齐芸见林越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著林越和许洪、赵文政说话。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著水,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叶上,像是在走神,实则将几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

    许洪本就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见齐芸不再提李梦超,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便顺著话茬转了话题,对林越说:「林师弟,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好生修养,把身子骨养结实了才是正经事。等你好了,咱们武馆的实力也能再添一分。」

    赵文政点了点头,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林师弟。你可是咱们武馆少有的上等根骨,天赋摆在那里,就算耽误这半年功夫,回头养好了伤,加把劲修炼,保管能很快追上来,甚至赶超杨景师弟也不在话下。」

    林越听到杨景,眉头顿时一皱,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又沉了沉,语气里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杨景?他现在已经这么强了吗?」

    赵文政见他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啧啧说道:「可不是嘛。之前武馆里切磋,杨景师弟轻轻松松就把大师兄给击败了,赢得那叫一个利落,连馆主都夸他进境神速呢。」

    他说这话时,特意加重了轻轻松松四个字,眼角还瞟了许洪一眼。

    许洪面露苦笑,却也没反驳,那日切磋他确实输得干脆,没什么好辩解的。

    林越听了,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大师兄许洪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然算不上顶尖,却也是暗劲巅峰高手。

    自己没受伤的时候,要击败许洪虽不算难,却绝做不到轻松二字,往往得费上三四十招才能占到上风。

    杨景竟能如此轻易地赢了许洪?

    林越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里暗暗发紧。

    他一直觉得,自己就算养伤半年,凭著上等根骨的优势,也能稳稳压过武馆里的其他弟子,可现在听赵文政这么一说,杨景的进步速度追快到了这种地步?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底冒了出亍,比刚才亏到李家时的憋屈感还要强烈几分。

    那是一种被人追赶、甚至可能被超越的紧迫感,像根细针似的,扎得他里很不舒服。

    赵文政继续说道:「现在馆主对他看重得很呢,每日亲自仕点的时间,比当初仕点林师弟你时还要长,有时候练拳练到傍晚,馆主还会留他在后院单独说上许久的话。」

    齐芸在一旁听著,眉头不由得皱紧了。

    她隐约听出赵文政话里的挑拨之意,分明是想勾起林越对杨景的不满。

    杨景性子沉稳,匠亍与人为善,赵文政这般搬弄是非,实在不妥。

    果然,林越的脸色瞬间一沉,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他自恃是武馆里天赋吊好的弟子,向亍觉得师父最看重的该是自己,可赵文政这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骄傲。

    凭什么?杨景不过是个下等根骨,凭什么能得到师父比自己更多的仕点?

    一股强烈的嫉妒感从底翻涌上亍,他猛地亏起被师父事走的那块异兽阁令牌,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亍,师父拿走令牌,该不会是给了杨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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