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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找上门来


第97章  找上门来

    周玲的话音落下,正堂内瞬间陷入寂静。

    王奎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倒是知道沈烈输给了杨景,却没想到沈烈对此事执念如此之深,竟到了要下如此狠手的地步。

    赵虎三人也都是一愣,面面相觑。

    齐元芳眉头微蹙:「沈师兄性子暴躁,怕是被酒意冲昏了头,才说下这种话————」

    王奎抬手摆了摆,示意齐元芳等人不必再说,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他自光重新落回周玲身上,沉声问道:「沈烈和那杨景,除了校场试上的输赢,还有其它矛盾仇恨吗?」

    周玲仔细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回师父,弟子没听说过。据我所知,两人在此之前几乎没什么交集,唯一的往来,便是校场试那场争夺头名的擂台赛了。

    」

    她顿了顿,迟疑著补充道:「会不会是————杨景击败了沈师兄,让沈师兄心里存了芥蒂?毕竟校场试对沈师兄来说意义非凡,输了之后难免耿耿于怀————」

    话说到一半,周玲自己先觉得不妥,微微低下头,声音也轻了几分。

    这么说,岂不是暗指沈烈心胸狭窄,输不起?

    可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出沈烈为何要如此针对杨景。

    既非旧怨,又无利益冲突,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想把人打成重伤。

    王奎听著她的话,眉头皱得更紧,指尖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著。

    周玲的猜测,他并非没有想到。

    对自己这个徒弟,王奎还是了解的。

    沈烈性子本就急躁,又极好面子,这一届校场试他准备了许久,满心盼著能登上校场榜,扬眉吐气,偏偏在最后关头输给了杨景这个半路杀出的黑马,心里憋著一股火是肯定的。

    更何况,他还在杨景手里受了伤,养了一个月才好利索,这份憋屈怕是早就积成了怨怼。

    伤好之后想找机会报复,出出心里的气,以沈烈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只是————

    王奎暗自叹了口气,没将这话说出口。

    校场试本就是武者切磋之地,向来讲究生死有命,拳脚无眼,输了便输了,事后再寻私仇报复,未免太过气量狭小,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破山武馆教出来的弟子输不起。

    沈烈终究是他的徒弟,如今人都没了,他实在不好当著这么多弟子的面,直言数落他的不是。

    这时,堂内的沉默被一阵粗哑的声音打破。

    赵虎闷声闷气地开口,脸上带著几分憨直的疑惑:「那————会不会是杨景杀了沈师弟?毕竟沈师弟说要教训他,说不定被他知道了,先下手为强?」

    他这话一出,正堂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赵虎,有王奎的审视,有齐元芳的无奈,还有孙雷、李诚、周玲等人的诧异。

    那眼神里带著几分难以言喻的古怪,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傻子。

    赵虎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脖子一缩,讪讪地补充了一句:「那————那我就是瞎说说,当不得真————」

    王奎收回目光,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著几分笃定:「不可能。校场试那天,沈烈和杨景的比试我在场看过。那杨景的功夫,胜在身法灵动,擅长游击周旋,靠著这点才把沈烈的内劲耗得差不多了,最后才胜过一招。」

    「论真实战力,尤其是正面对撼,他还差沈烈一截。」

    王奎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能在沈烈家中悄无声息将他杀死,下手如此干净利落,绝非杨景那等刚入暗劲的小子能做到的。他还没这个实力。」

    这话一出,其他弟子纷纷点头附和。

    齐元芳轻声道:「师父说得是。杨景虽胜了沈师兄,但那是取巧居多,真要论生死搏杀,他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更别说如此轻易杀了沈师兄了。

    孙雷也沉声道:「沈师兄毕竟是暗劲巅峰,就算杨景想杀他,必然会闹出不小的动静,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连邻居都没听到多少声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都觉得赵虎的猜测太过离谱。

    他们或许会怀疑沈烈和杨景之间有过节,却从未想过杨景会是凶手。

    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动机也站不住脚。

    更何况,周玲刚才也说了,沈烈要教训杨景的话,是昨晚在酒桌上跟朋友说的,杨景现在恐怕还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又何来先下手为强的说法?

    赵虎听著众人的话,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确实荒唐,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正堂内的气氛稍缓,却依旧凝重。

    杀死沈烈的凶手,会是什么人?

    王奎的手指再次敲击起桌面,眼神深邃,显然在思索著其它可能。

    他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移开,最终落在周玲身上,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周玲,你去一趟孙氏武馆。」

    周玲抬眸,拱手应道:」弟子在,请师父吩咐。」

    「你找过去,问问杨景,」王奎的声音低沉道:「他和沈烈之间,除了校场试那场比试,近来还有没有其他接触,或是发生过什么冲突。」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以杨景的实力,杀不了沈烈,但多一条线索总是好的,姑且顺著这条线查一查,说不定能牵扯出些什么。」

    「是,弟子明白。」周玲再次拱手领命。

    王奎看著她,又叮嘱了一句:「去了孙氏武馆,态度尽量委婉些,尤其不要惹到孙庸那个老家伙。」

    提到孙庸,王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咱们鱼河县这些化劲武师中,有几人应对时要小心一些,孙庸是其中一个。那老东西看著不显山不露水,背后却有些门道,咱们破山武馆还犯不著因为些小事去招惹他。」

    周玲闻言,心头不由得一凛。

    她早听说孙氏武馆的馆主孙庸是位化劲高手,却没想到连自家师父都如此忌惮,还要特意嘱咐不要招惹。

    看来这位老武师的底细,比她想像中复杂得多。

    她转念一想,馆主刚才说杨景没有杀人的实力,直接将杨景排除在外,除了因为杨景没这个实力外,怕是也有几分忌惮孙庸的意思。

    若是真把矛头指向杨景,难免要和孙庸对上。

    「弟子记下了,定当小心行事。」周玲沉声应道,脸上再不敢有半分轻慢。

    王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吧。」

    周玲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开了正堂。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王奎的目光重新落回堂中几人身上,在赵虎、齐元芳、孙雷三人脸上扫过,语气凝重了几分:「沈烈的死,绝不简单。能在他家中将其击杀,还做得如此干净,凶手的实力定然远超于他,有可能是化劲层次,或是有特殊手段的顶尖暗劲。」

    他顿了顿,指节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官府那边虽已介入,但这些衙役捕快武道实力不高,未必能查到关键。沈烈是咱们破山武馆的核心弟子,他的仇,咱们不能不报,这案子,武馆必须全力查下去。」

    「赵虎,你去联络城里其他武馆的相熟之人,看看有没有外地来的陌生高手近期在鱼河县出没。」

    「齐元芳,你再去沈烈常去的那些酒肆、赌坊问问,看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有的话再查查那些人背后有没有什么厉害高手。」

    「孙雷,你带人守在沈烈家附近,盯著官府的动向,若有什么发现,立刻回报。」

    三人齐齐躬身:「是,师父!」

    王奎摆了摆手:「去吧,务必仔细些,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赵虎三人应声离去,正堂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奎一人。

    他望著空荡荡的堂屋,眼神晦暗不明,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将太师椅的扶手捏出了几道浅浅的指痕。

    承平坊,孙氏武馆,前院中。

    沈烈被杀带来的消息,最初在武馆引起一阵震荡后,又慢慢平静了下去。

    毕竟沈烈虽然在鱼河县有些名气,但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有些弟子都没听说过他,最多只是当个闲聊的谈资。

    前院中央的宽区域。

    杨景正在演练崩山拳,拳风沉猛,一招一式都带著山岳崩裂之势。

    他的动作比往日更加圆融,内劲流转间虽刻意收敛,却仍能看出那份深藏的浑厚。

    经过频频打磨,他对暴涨的暗劲已掌控得愈发纯熟。

    孙庸站在一边的老槐树下,手里端著个紫砂茶盏,目光落在杨景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小子————好像又变强了?

    崩山拳的拳意更加凝练,内劲的运转也多了几分举重若轻的圆润,仿佛一夜之间打通了什么关窍。

    孙庸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天才不少,但像杨景这种却不多。

    杨景的根骨明明只是下等,按常理来说,修炼速度本该远逊于常人。

    他暗暗称奇,越发肯定这弟子天赋绝非寻常。

    或许是某种罕见的特殊体质,或许是悟性方面远超常人。

    鱼河县终究太小,眼界有限。

    孙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里琢磨著,等过段时间,或许可以托府城的老友查查,看看以往古籍中关于这种根骨差却进境神速的记载。

    说不定,自己这个弟子的天赋,会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沉肩,坠肘,出拳时腰腹发力要更连贯些,别让劲淤在胳膊上。

    孙庸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杨景耳中。

    杨景闻言,立刻调整了姿势,拳风果然变得更加顺畅。

    就在这时,一名穿著粗布短打的杂役弟子快步从武馆大门外跑了过来。

    他走到孙庸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躬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馆主,外面有客人求见。」

    孙庸眼皮微抬:「谁?」

    「一个女子,她自称是破山武馆的暗劲弟子周玲,」杂役弟子低声道,「说是有些事情想问问杨景师兄,了解了解情况。」

    孙庸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端著茶盏的手顿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沉吟。

    沈烈被杀的消息,如今已传遍了鱼河县武行,他自然也听说了。

    只是沈烈死在安兴坊自家院里,怎么会引得破山武馆的人找到位于西城的孙氏武馆来,还要特意询问杨景?  

    孙庸心里打了个转,难道不是为了沈烈的事?是有其它事情?

    他略一沉默,对杂役弟子吩咐道:「把人领到内院来吧。」

    「是。」杂役弟子应声,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孙庸这才看向刚收势的杨景,扬声道:「景儿,跟我来内院一趟。」

    杨景心头微动,刚才他眼角余光已瞥见杂役弟子跟师父低语,此刻听师父喊自己,再联想到不久前传来沈烈被杀的消息,隐约猜到或许与此事有关。

    只是他想不通,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将目光瞄准了自己。

    这种不踏实感,让他心里暗暗发紧。

    深吸一口气,他面上不动声色,恭敬地应了声:「是,师父。」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月亮门,走进武馆深处的内院。

    内院比前院清静得多,种著几株芭蕉、翠竹,青石板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来到正屋,孙庸在靠里的太师椅上坐下,指了指下首的梨花木椅子:「坐吧。

    「」

    杨景依言坐下,腰背挺直。

    两人刚在椅上坐定,便见孙凝香提著个竹篮从门口经过,篮子里装著些刚摘的青菜,显然是刚从后院菜畦回来。

    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家常衣裙,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那张本就温婉的脸庞愈发清丽,眉眼间带著几分烟火气的柔和。

    「凝香。」孙庸开口唤道。

    孙凝香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脸上立刻漾起甜美的笑意:「爹,什么事?」

    「等会儿有客人来,你去彻壶茶吧,不要用好茶。」孙庸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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