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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暗室谜案


城东,古玩街“雅集轩”后院。深秋的晨雾尚未散尽,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映着警灯旋转的红蓝光影。这家店门脸不大,雕花木门紧闭,门楣上挂着“暂停营业”的木牌。

秦风推开虚掩的侧门,一股陈年的檀香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扑面而来。林瑶跟在他身后,提着勘察箱的手微微一顿。

“死者是店主张文远,六十二岁,独居。今天早上六点半,送货员来送茶叶,敲门没人应,闻到怪味就报了警。”辖区民警老赵介绍道,脸色有些发白,“我们进来时,人已经……样子很怪。”

秦风跨过门槛。店内光线昏暗,货架上摆满瓶瓶罐罐、字画、玉器,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灰尘。穿过店面,后面是个小天井,再往里是起居室和卧室。

最里面的房间门开着,惨白的应急灯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张文远坐在一把明式圈椅上,身穿深紫色丝绸唐装,双手平放在扶手上,闭目垂首,姿态安详。如果不是他胸前那柄直没至柄的青铜短剑,以及从剑身周围蔓延开的暗褐色血渍,这副画面倒像是老人在小憩。

“死亡时间?”秦风戴上手套,蹲下身观察。

“初步判断是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林瑶已经开始初步检查,“尸僵完全形成,尸斑固定,角膜中度浑浊。但奇怪的是……”她顿了顿,“尸体被移动过。尸斑分布与坐姿不符,应该是死后被摆成这样的。”

秦风仔细观察尸体。张文远面色青灰,嘴唇发绀,颈部有轻微淤痕。左手食指指尖有一小块破损,像是被什么划伤了。

“致命伤是胸口的剑?”

“是,但不止。”林瑶指着死者颈部,“这里也有痕迹,像是被勒过,但力度不大。真正的死因应该是这把剑刺穿心脏,当场死亡。”

秦风站起身,环视房间。这是一间书房,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线装书和卷轴。第四面墙是个博古架,上面摆着各种古玩。房间正中是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面摊开一本泛黄的册子,旁边是笔墨纸砚。

“现场很整洁,没有打斗痕迹。”秦风走到书桌前,册子是账本,记录着买卖明细。最后一笔记录是昨天下午:“售出明青花碗一只,价八万,收讫。”时间是下午三点。

“凶手杀人后,清理了现场,还把尸体摆成这副样子。”林瑶检查着圈椅周围,“地上有轻微拖拽痕迹,尸体是从别处移过来的。”

秦风让技术科仔细勘查拖拽痕迹的走向。痕迹从门口延伸到圈椅位置,很浅,像是凶手小心移动的结果。

“老赵,店里有监控吗?”

“有,但只拍到店面,后院和这个房间没有。监控记录显示,张文远昨晚七点关门,之后就没再出来。晚上十一点左右,监控突然中断了五分钟,然后又恢复正常。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能看清是谁吗?”

“看不清,那人戴帽子口罩,穿深色衣服,动作很快。但身高体型能判断,一米七五左右,中等身材。”

秦风记下这些信息,继续检查书房。博古架上的物品摆放整齐,但秦风注意到,第三层中间有个空缺,灰尘痕迹显示那里原本放着什么东西。

“这里少了件东西。”秦风指着空缺,“形状是长条形的,宽度约十厘米,长度三十厘米左右。可能是卷轴,或者……”

“剑鞘。”林瑶接口,“那把青铜短剑的剑鞘。”

秦风眼睛一亮。凶手用博古架上的剑杀人,然后带走了剑鞘?为什么?

“查一下这柄剑的来历和价值。”

“已经在查了。张文远的儿子张明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应该清楚。”

秦风走到书架前,目光扫过一排排古籍。大部分是文史类的,但有一格专门放着金石、考古类的书籍。他抽出一本《青铜器鉴赏》,翻开,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是张文远和一个年轻人的合影,背景是某个考古现场。年轻人二十出头,戴眼镜,文质彬彬。照片背面写着:“与爱徒周文博摄于三星堆,1998年春。”

“周文博……”秦风记下这个名字。

“秦队,有发现。”技术科的小王在书架角落喊道,“这里有个暗格。”

秦风走过去。书架底部有个不起眼的凹陷,轻轻一推,一块木板滑开,露出一个小空间。里面放着几个锦盒,还有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秦风戴上手套,小心取出笔记本。翻开,里面是张文远手写的日记,时间跨度长达十年。快速翻到最后几页。

“10月20日,文博又来找我,还是为了那件事。我告诉他不可能,他竟威胁我。人心不古啊。”

“10月25日,那东西绝不能卖,更不能给他。我守了它四十年,就算死,也要带进棺材。”

“10月28日(昨天),他今晚会来,做最后的了断。我已无退路,但有些事,比命重要。”

最后一篇日记,字迹有些颤抖,显然写的时候情绪激动。

“文博就是周文博,张文远的徒弟。他们因为某样东西起了争执,那样东西很珍贵,张文远宁死不给。”秦风合上日记,“周文博有重大嫌疑。”

“那东西是什么?会不会是那把剑?”

“可能。但日记里说‘守了四十年’,如果是那把剑,张文远收藏了四十年,周文博现在才来要?”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冲进来,看到圈椅上的尸体,愣住了,随即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爸……爸!”

这是张明,张文远的独子。秦风等他情绪稍缓,扶他起来。

“张先生,节哀。我们有些问题要问您。”

张明抹了把脸,点头。

“您父亲有没有和人结仇?或者最近有什么异常?”

“我父亲脾气好,很少和人红脸。但最近……他好像很焦虑,我问过几次,他不说。”张明回忆,“上周他提到过周文博,说他师兄最近常来,两人关在书房里谈话,声音很大,好像在吵什么。”

“周文博是您父亲的徒弟?”

“对,我爸年轻时在考古队工作,周文博是他带的最后一个学生。后来我爸开了这家店,周文博去了大学教书,现在是考古系的教授。他们以前关系很好,但最近几年好像疏远了。”

“为什么疏远?”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一件事争执,具体什么我爸不肯说。”

“您认识这个吗?”秦风取出日记。

张明接过,翻看,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是我爸的日记……周文博!一定是他!我爸上周说过,如果他有不测,一定是周文博干的!”

“您父亲有没有特别珍贵的收藏?比如一把青铜短剑?”

“有!”张明猛地想起,“是一把战国青铜短剑,我爸的宝贝,从来不给人看。他说那是四十年前在一个古墓里发现的,本来应该上交,但他……他偷偷留了下来。为此内疚了一辈子。”

“剑鞘呢?”

“是配套的,黑檀木镶银,很精美。剑和鞘一直放在一起,摆在博古架上。”

秦风明白了。周文博想要那把剑,张文远不给,于是杀人夺剑。但为什么只拿走剑鞘,留下剑?不合理。

“周文博现在人在哪?”

“应该在学校,临江大学考古系。我上周去找过他,想调解他和爸的矛盾,但他不见我。”

秦风立即让人去临江大学找周文博。同时,技术科送来初步检测结果。

“秦队,那把青铜短剑上有两套指纹,一套是张文远的,另一套未知。剑柄缝隙里有微量皮肤组织,已经送检DNA。另外,在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皮屑,与剑柄上的皮肤组织DNA比对一致,是同一个人。”

“所以死者抓伤了凶手,凶手的皮肤组织留在了剑柄上。只要抓到周文博,提取DNA比对,就能确认。”

“还有,我们在后院的墙角发现了这个。”小王递过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小块深蓝色布料,像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

“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比对一下,看是否一致。”

“已经在做了。”

秦风走到后院。天井不大,种着几盆兰花,墙角堆着些杂物。在杂物后面,他发现了一串脚印,很浅,但能看出是成年男子的鞋印,44码左右。

“脚印是新的,昨晚下雨前留下的。凶手可能在这里停留过。”秦风蹲下身,仔细查看脚印走向。脚印延伸到墙边,墙头有攀爬痕迹。

“凶手翻墙进来的?但正门没锁,为什么要翻墙?”

“可能不想被监控拍到。但监控在店面,后院本来就没监控,翻墙多此一举。”林瑶思考,“除非,凶手不知道后院没监控,或者……他想制造假象,误导我们以为是从外面翻墙进来的。”

“有道理。如果是周文博,他熟悉这里,知道监控位置。他应该从正门进来,而不是翻墙。”

秦风回到书房,重新审视现场。凶手杀人后,清理痕迹,移动尸体,摆出安详的坐姿,带走剑鞘,翻墙离开。这一切都显得刻意,像是某种仪式,或者……某种信息。

“林瑶,你看这个姿势,像什么?”

林瑶看着圈椅上的尸体,思索片刻:“像……像古代文人的坐像,或者,像某种祭祀场景。”

祭祀。秦风脑中灵光一闪。青铜短剑,战国时期,常用于祭祀。凶手用这把剑杀人,然后进行某种仪式?

“查一下战国时期用剑祭祀的习俗,特别是与青铜短剑相关的。”

“已经在查了。但需要时间。”

上午十点,去临江大学的人回来了。周文博不在学校,同事说他昨天下午请假了,说家里有事。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

“跑了?”秦风皱眉。

“可能。已经发布协查通报,车站机场都布控了。”

秦风看着白板上周文博的照片。这个男人戴着眼镜,面容温和,怎么看都不像冷血杀手。但人不可貌相。

“秦队,布料比对结果出来了。”小张跑进来,“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和墙角发现的布料,材质完全一致。但纤维上有少量铁锈和泥土成分,墙角布料上没有。”

“说明死者抓破了凶手的衣服,但墙角那块布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可能。凶手故意撕下一块衣料,丢在墙角,想误导我们。”

秦风沉思。这个凶手心思缜密,反侦查意识强,而且熟悉现场。周文博符合这些条件,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查一下周文博的经济状况,最近有没有大额支出或债务。”

“已经在查了。另外,那把青铜短剑的价值评估出来了,如果是真品,市场价在二百万以上。剑鞘单独价值也有几十万。”

二百万,足够让人动杀心。但周文博是大学教授,收入稳定,会为二百万杀人吗?

“秦队,有访客。”小王在门口说。

来人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中山装,气质儒雅。他自称是张文远的老友,姓吴,也是做古玩生意的。

“吴老,您和张文远很熟?”

“几十年交情了。”吴老叹息,“没想到他走得这么突然……还是这么个死法。”

“您知道他最近和谁有过节吗?”

“知道,周文博。”吴老直言不讳,“他们吵了快一年了,为了一把剑。文远跟我说过,周文博想买那把剑,出价三百万,文远不卖。周文博就威胁要举报他私藏文物,文远很生气,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周文博为什么非要那把剑?”

“听说他最近在做一个课题,关于战国兵器礼制,需要那把剑做研究。但我觉得不只是研究,周文博那人……心思深,他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您在哪儿?”

“在家睡觉,我老伴可以证明。”吴老坦然道,“你们怀疑我?我和文远是生死之交,不可能害他。”

秦风点头,又问了些细节,让吴老先回去。

中午,周文博还没找到。但技术科有了新发现。

“秦队,那把青铜短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剑身有微量的特殊物质,是一种古代防腐剂,只有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才有。但这把剑的防腐剂成分,和已知的所有战国青铜器都不同,像是……新研制的。”

“什么意思?”

“这把剑可能是赝品,高仿,但用了新研制的防腐剂做旧。做旧手法非常高明,一般鉴定师看不出来。”

赝品?秦风愣住了。张文远为了一把赝品,宁死不卖?周文博为了一把赝品,杀人夺剑?

“剑鞘呢?也是赝品吗?”

“还不确定,要看到实物才知道。但如果剑是赝品,剑鞘很可能也是。”

秦风感觉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如果是赝品,价值就大打折扣,周文博没必要为这个杀人。除非,他不知道是赝品。

“查一下张文远最近的经济状况,看他有没有急需用钱的地方。”

“查了,张文远最近三个月,从银行贷款五十万,还向朋友借了三十万。理由是店铺装修,但店铺根本没装修。”

“八十万……他需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还在查。但他的银行流水显示,每个月有一笔固定支出,五千元,收款方是一个私人账户,户主叫刘芳,是临江福利院的院长。”

福利院?张文远每月给福利院捐款?五千元,对退休老人来说不是小数目。

秦风立即联系福利院。院长刘芳证实,张文远确实每月捐款五千,已经捐了三年。但他要求匿名,所以福利院一直保密。

“张老先生是个好人,他捐款是为了帮助残疾儿童做手术。上个月他还来福利院看过孩子们,说下个月要捐一笔大的,十万,给一个孩子做心脏手术。”刘芳在电话里说。

十万,正好是张文远缺钱的数额。他急着筹钱,是为了捐款。但为什么突然要捐十万?而且,如果剑是赝品,他为什么不卖了换钱?赝品也能卖几十万。

除非,剑不是赝品。或者,张文远不知道是赝品。

“重新鉴定那把剑,找最权威的专家。另外,查一下周文博最近的学术研究,看他到底在做什么课题。”

下午两点,专家来了。临江博物馆的青铜器专家李老,八十多岁,眼不花耳不聋。他仔细检查了青铜短剑,又用放大镜看了半天,最后摇头。

“这把剑,我看不准。”

“什么意思?”

“说它是真品,有些细节不对。说它是赝品,做旧手法又太高明。我需要带回实验室做进一步检测。”

秦风同意。如果剑的真伪是关键,必须弄清楚。

下午四点,周文博的学术课题查到了。他最近在做一个国家级课题“战国礼兵制度研究”,需要大量实物佐证。但课题经费只有五十万,根本买不起那把剑。

“周文博最近向学校申请追加经费,理由是急需购买重要文物,但被驳回了。他还向几家博物馆借文物,也没借到。”老李汇报,“他压力很大,课题年底结题,如果完不成,会影响职称评定。”

“所以他想弄到这把剑,完成课题。但张文远不卖,他就硬抢?”

“有可能。但杀人……代价太大了。”

秦风同意。周文博是教授,前途无量,为了一把剑杀人,值得吗?

手机响了,是交警支队。

“秦队,我们发现周文博的车了,在城西的高速路口,昨晚十一点出城,往西去了。但奇怪的是,今早六点,同一辆车又出现在城东入口,回来了。”

“车里有几个人?”

“监控拍不清,但驾驶座的人戴帽子口罩,和周文博体型相似。”

出城又回来?是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还是另有隐情?

“查一下周文博昨晚十点到今早六点的行踪,看他到底在哪。”

“已经在查了,但他手机关机,很难定位。”

傍晚,青铜短剑的实验室检测结果出来了。李老亲自打来电话,声音激动。

“秦警官,那把剑……是真品!而且是国宝级的!剑身上的铭文,记载了一个从未发现的古国!价值不可估量!”

秦风震惊了。国宝级的真品,那就不止二百万了,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难怪张文远宁死不卖,也难怪周文博要抢。

“但您之前不是说看不准吗?”

“因为这种级别的国宝,我做了一辈子鉴定也没见过几件。不敢轻易下结论。但实验室检测确认了,剑的材质、工艺、锈蚀程度,都符合战国特征。特别是那个防腐剂,是最新的发现,造假者不可能知道。”

“那剑鞘呢?”

“如果剑鞘也是真品,那价值更高。剑鞘通常比剑更难保存,如果能找到剑鞘,就是完整的国宝。”

秦风明白了。周文博杀人夺剑,还带走了更珍贵的剑鞘。他现在可能已经带着国宝逃跑了。

“发布全国通缉令,通缉周文博!重点查文物黑市,看他有没有联系买家。”

“是!”

夜幕降临,秦风还在办公室。白板上贴满了线索,但核心问题还没解决:周文博在哪?剑鞘在哪?

林瑶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份盒饭。

“先吃饭吧,你中午就没吃。”

“谢谢。”秦风接过,却没胃口。

“案子有进展了,怎么还愁眉苦脸?”

“我在想,如果我是周文博,抢了国宝,会怎么做?”秦风放下筷子,“逃跑?但他是知名教授,很容易被认出来。销赃?国宝级文物,敢接手的买家不多,而且风险大。他可能还在临江,藏在某个地方,等风头过了再行动。”

“他会藏在哪?”

“熟悉的地方,安全的地方,或者……有同伙的地方。”

同伙。秦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周文博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么周密的犯罪,他可能有同伙。那个同伙是谁?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秦警官,我是周文博。”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我想自首。”

秦风愣住了:“你在哪?”

“雅集轩,我老师的店里。我就在后院,等你们来。”

电话挂断了。秦风立即带人赶往雅集轩。

夜色中,古玩街静悄悄的。雅集轩后院的灯亮着,门虚掩着。秦风推开门,周文博坐在天井的石凳上,穿着那件深蓝色外套,胸前破了道口子。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檀木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我来自首。”周文博抬起头,眼神疲惫,“人是我杀的,剑鞘在这里。但我有一个请求,让我说完再抓我。”

秦风示意警察别动,自己走过去。

“说吧。”

“那把剑,是四十年前我和老师一起发现的,在一个被盗的古墓里。按照规定,我们应该上报,但老师起了贪念,偷偷藏了起来。我劝过他,他不听。”周文博苦笑,“这些年,我一直内疚。直到去年,我的课题需要实物,我才去找老师,想借剑研究。他不但不借,还骂我忘恩负义。”

“所以你杀了他?”

“不,我没想杀他。”周文博摇头,“昨晚我来找他,想最后谈一次。我们吵起来,他骂我,还动手打了我。我推了他一把,他撞到博古架上,那把剑掉下来,插进他胸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秦风盯着他:“然后你清理现场,移动尸体,摆出那个姿势,带走剑鞘?”

“是,我慌了。但我没想逃,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开车出城,想了一夜,决定回来。剑鞘在这里,你们拿去吧。我只求你们,好好保护这把剑,它是国宝,应该进博物馆,不该藏在私人手里。”

秦风看着这个男人,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意外,为什么清理现场?为什么摆出那种姿势?

“你说意外,有证据吗?”

“有,店里的监控,虽然没拍到后院,但能证明我没带凶器。剑是老师自己收藏的,我只是推了他一下,剑掉下来,纯属意外。”周文博苦笑,“至于那些伪装,是我一时糊涂,想制造他自杀的假象。但我做不好,越想掩盖,破绽越多。”

秦风让技术科重新检查现场,特别是博古架和剑掉落的位置。如果周文博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案子就是过失致人死亡,不是谋杀。

“你先跟我们回去,如果是意外,法律会公正判决。”

“谢谢。”周文博伸出双手,让警察戴上手铐。

秦风接过剑鞘,沉甸甸的。这件国宝,引发了一场悲剧,也揭开了一段四十年的秘密。

走出雅集轩,夜空中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秦风看着手中的剑鞘,又看看被押上警车的周文博。

文物无言,但人心难测。

有些秘密,埋得再深,终有见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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