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驯马
推荐阅读:无灵根?我以光证道 S级高危人格,你管这叫小可怜? 同穿诸天,自带顶级天赋 逃家皇后 无宠不欢 绝世:都穿越了谁还做唐三女婿 大国科技:从南天门计划开始 文明乐园 高武:我的功法有词条 1980我的文娱时代
第161章 驯马
白日里阳光悄悄攒下的一点余温,一到夜里就被陇上的风刮了个干净。
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卷得人脸上生疼。
廊下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灯火在纱罩里滚动,把巡夜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这些巡夜人可不是随便安置的,豹子头程大宽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成为部曲督,以后替杨爷执掌上邽城防,因此对病腿老辛毫不藏私。
他把自己任凤凰山庄长房侍卫统领二十多年的经验,对病腿老辛是倾囊相授。
老辛本是北穆国一名斥候,精於潜入、刺探,与豹子头程大宽所擅长的防御、把守恰恰相反。
如今他将程大宽的经验与自身所长结合,攻与防相辅相成。
从布防换防的章法,到雨雪天气与夜间值守的格外注意事项,再到明哨暗哨的协同部署,都想得严丝合缝。
假以时日,这城主府还真就能被他打造成一处铜墙铁壁般的存在。
杨灿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等来上邽城属官的半个人影,这让他不免有些失望O
他本想借著「千金市马骨」的法子招揽人心,可惜「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人人都懂,敢真冒这个险的终究太少。
不过细想倒也合理,能在上邽城谋得一官半职的,即便不算风光,也终究是安稳度日。
既然没到逼上梁山的绝境,谁又肯轻易改换门庭,拜个前途未下的新主子呢?
不过,杨灿并不慌,他相信,总会有人来的。
李凌霄在这上邦中经营再久、根基再深,一碗水端得再平,也难填所有人的欲壑。
摊子铺得越广,人心就越容易离散。
那些自觉在李凌霄手下受了委屈、怀才不遇的,迟早会把目光投向自己这个新主。
只是他初来乍到,脚跟还没站稳,那些人即便动了心思,也难免要观望几分。
毕竟,投靠一个尚未站稳的新主,赌的是身家前程,没人愿意做第一颗探路的石子。
杨灿不急,他就等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要有一个开了头,后面的人自然会接踵而至。
实在不成,他还有陈胤杰这个「托儿」。
只是这颗棋子他轻易不想动,因为陈胤杰毕竟是索二爷的人,这层身份既是他的助力,也是他的掣肘。
晚餐的时候,杨灿仿佛全无心事,与赵楚生、罗湄儿两位客人谈笑风生,眉眼间不见半分焦灼。
罗湄儿纤手握银勺,只是把那乳白色的汤汁浮著翠绿葱花的羊肉汤往碗里多盛了一勺,杨灿便已吩咐了下去。
「这道羊羹滋味正好,再上些来,给罗姑娘添一盅。」
罗湄儿握著勺子的手顿了顿,飞快地抬眼膘了杨灿一下。
烛火映在他英俊的侧脸轮廓上,似乎,这只是他随意的一个吩咐,可罗湄儿的心却是轻轻一跳。
莫非他正悄悄地关注著我的一举一动?
一丝隐秘的欢喜,就像藤蔓一般悄悄爬上了她的心尖。
她是罗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对她嘘寒问暖、百般讨好的人能从将军府排到吴州城门口。
那些刻意的殷勤早就让她腻烦无比了,可杨灿不一样啊。
就在不久之前,他满心满眼的还只有那个女骗子。
他甚至把我罗湄儿当做那个女骗子的替身。
本妞可杀,不可辱!
对心高气傲的罗湄儿来说,那是莫大的侮辱。
可如今,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罗湄儿」本人身上了。
这让湄儿心中,升起一抹小小的得意。
这和那些江南舔狗可不一样,罗湄儿如今有一种正在驯服一只陇上孤狼的满足感。
朱大厨勺子轻轻起落间,便优雅地注满了三个汤盅。
小丫鬟端起食盘,便轻盈地离去了。
朱伟鹏放下勺子,擦了擦手,目光扫过灶台边几个正埋头收拾案板的小徒弟,最终落在眉眼颇显机灵的一个少年身上。
朱大厨抬了抬下巴:「狗子,你过来。」
被唤作狗子的小徒弟一愣,手里的抹布都忘了放下,连忙快步跑到师父跟前,拘谨地低下头:「师父,你叫我。」
「来,我教教你,这道羊羹要怎么做才足够鲜美。」
朱伟鹏说著,掀开了灶上的汤罐,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涌了出来。
灶边其他几个徒弟听见这话,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艳羡。
当师父的可不会轻易把绝活儿传给徒弟,狗子才来了小半年,怎就这么有福气。
狗子更是受宠若惊,脸都涨红了,连连点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好运气砸得他晕乎乎的,师父这就把真本事传给我了?
按照他的估计,足够勤快、足够孝顺的话,熬上三年,师父肯点拨一点,那都是幸运的啊。
朱大厨道:「呐,你记得,咱们做羊肉汤的时候————」
虽说其他几个小徒弟一边忙活著手头的事儿,一边把耳朵竖得尖尖的,可师父的声音压得太低了,关键处还是听不见。
朱大厨本也没想这么快就教徒弟的,可是不教不行了呀。
下山之前,杨灿就召见了他,对他细细嘱咐了一番。
杨灿发现这个大厨子,搜集情报、打探消息,掌理这方面事务,还真挺有天赋的。
所以,他告诉朱伟鹏,以后得从这灶台上抽出身,多替他打理谍报事务了。
很快,他就不能时常守在伙房了。
自己一手好厨艺,与其烂在手里,不如传给一些机灵活络的徒弟,也算是给这经营了半辈子厨房留一个念想。
毕竟,他往后的日子,就和锅碗瓢盆没多大关系了。
杨灿酒足饭饱之后,才去沐浴了一番,洗去了一身的风尘。
他披了件月白色的软缎睡袍,推开耳房与暖阁相连的门,便见小青梅正歪在榻边,逗弄著襁褓中的女儿。
青梅早他一步梳洗完毕了,松绿色的丝绸睡袍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瓷。
长发没甚讲究,只简单挽了个马尾垂在颈后,几缕碎发贴在颊边,反倒添了几分慵懒的柔媚。
她手里捏著一样东西,时不时「咔咔」转两下,引得襁褓里的小家伙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粉雕玉琢的模样憨得人心里发软。
暖阁里炭火正旺,空气里飘著一阵淡淡的兰芷香,清清爽爽的,勾得杨灿鼻尖发痒。
他一个男人家,不管洗澡还是净面,都只用一块皂角,哪里懂这些女儿家的——
胭脂水粉,只觉得这香气配著青梅,格外好闻。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先弯腰凑到强褓边,用指背蹭了蹭女儿软乎乎的脸颊,才伸手去挑青梅颈后的马尾。
指尖不经意划过她颈后的软肉,那里肌肤细腻,被他一碰,青梅便像被挠了痒似的,轻轻瑟缩了一下。
「怎么就挽个单马尾?」
杨灿直起身,笑出几分促狭:「我瞧著还是双马尾更精神些。」
青梅转头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眼底却露出了笑意。
嘁,谁不知道谁呀,这个坏东西!
青梅道:「赶了一天路,又是交接印信又是安置人手,你不累呀?还有闲心琢磨这个。」
她说话时,手里的「玩具」又「咔咔」地响了两声,女儿立刻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杨灿这才定睛去看,原来她手里捏著的是一串乌木念珠。
那念珠颗颗都被捻磨得圆润发亮,再故意捏出「咔咔」的声响,可不就吸引孩子注意么。
杨灿奇道:「这东西哪来的?怎么拿来逗孩子了?」
「独孤婧瑶当初装出家人时用的玩意儿呗。」
青梅说著,随手把念珠往小家伙手里一塞,立刻被小手抓住了。
青梅道:「这才刚搬家,到处乱糟糟的。
正经玩具一时还没找著,翻出这个就先拿来凑数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喜欢。」
杨灿「哦」了一声,在榻边坐下。
青梅忽然凑近了些,眼底闪著狡黠的光:「等这两天安顿妥了,我就对外说有孕在身」。
到时候这孩子就是咱们名正言顺的宝贝闺女了。」
杨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女儿的襁褓抱进怀里,鼻尖蹭了蹭她带著奶香味的脸颊。
他随即唤来奶妈子,细细吩咐了一番「夜里别盖太厚」、「饿了就喂奶」、「警醒著些、别睡太死」一类的话,便看著人抱著孩子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杨灿这才转头看向青梅,道:「成啊,你先演练著也好,这样等你真怀上时,也省得手忙脚乱。」
青梅被他这话给气笑了,娇嗔道:「我家老爷不走正道儿,人家上哪修成正果去呀?」
她没好气地站起来道:「且等著吧,反正我今儿是真累了,才不陪你胡闹,我去旁边房里歇息。」
小青梅款摆腰肢,便要离开。
「妖精休走!」
杨灿低笑一声,长臂一伸,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另一手便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掌。
玉一般的质感、晶莹剔透的,轻轻一触,便颤悠起来。
独孤婧瑶面前的白瓷盘里,卧著一方皮冻,像块凝了光的羊脂白玉。
琥珀色的冻体里嵌著几粒猩红的枸杞,晶莹剔透得能瞧见盘底的青花纹路。
她用筷子轻轻一挟,那皮冻便颤巍巍地晃一晃,软得像是要融化在空气里。
独孤婧瑶执著竹筷,小心翼翼地去夹。
第一筷刚触到冻面就滑了开,第二筷挑得稍重,皮冻「啪」地断成两半。
第三筷总算挟住一角,还没送到嘴边,又顺著筷尖溜回盘里。
她懊恼地「啧」了一声,把筷子一放,干脆抄起勺子,挖了一块送进嘴里。
齿尖刚碰到皮冻,就觉那胶质带著点韧劲儿,却不用费力气嚼。
舌尖一抿便慢慢化开,唇齿间留著浅浅的黏意,却半点也不腻人。
独孤婧瑶眼睛一亮,满意地弯起嘴角,「陇上春」果然不愧是上邽城里最好的客栈,做东西真材实料,不蒙人。
伙计给她推荐的这道皮冻,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滋味儿。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寒气扑了进来。
独孤婧瑶抬眼望去,就见三哥独孤清晏裹著一件玄色狐裘,肩头落著薄雪,脸色冻得微微有些发白。
独孤清晏把房门一关,搓著手走过来。
「见过你在上邽结识的朋友了?」
独孤婧瑶舀了勺皮冻递到嘴边,含糊地问道:「他能帮咱们打听湄儿的消息吗?」
独孤清晏抖了抖肩头的雪,走过来在桌对面坐下。
他先拿起水盆里温著的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才长吁一口气,坐在椅上发怔。
「哎!怎么啦?」
独孤婧瑶见状,拿著小勺儿在他眼前晃了晃:「出什么事了?」
独孤清晏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婧瑶呀,我去找了那位朋友,他应下了,说是帮著咱们打听罗湄儿的下落。」
「那不挺好吗?你这样子做什么?」
「主要是,我俩闲聊时,我倒是从他那儿,听到一个别的消息。」
「啥消息?跟咱们有关吗?」独孤婧瑶好奇地问。
独孤清晏看向妹妹,语气古怪地道:「就你认的那个便宜姐夫吧,他升了。
现在他是上邽城主,就今天,刚上任!」
一大早,杨灿就拟好了一式两份的合作协议,留下一份备存,拿著另一份前往客舍,去找罗湄儿了。
「罗姑娘,这是我简单草拟的一份合作章程,姑娘请先过目。
若有不妥之处,咱们再作商量。」
刚用过早膳的罗湄儿正捧著一盏热茶暖手,杨灿一来,她便放下热茶站了起来。
罗湄儿从杨灿手中接过那张纸,嫣然道:「城主大人且请稍坐,我这就瞧瞧」
。
杨灿在对面椅上坐定,目光不自觉地追随著她的身影。
罗湄儿退回窗前的软椅上,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身上投下了一圈细碎的金纹。
她今日穿了一件石青底绣云纹的冬袄,领口袖口滚著一圈蓬松狐裘。
雪白的绒毛衬得她那张本就莹润的脸颊,像是浸在蜜里的羊脂玉。
别看她年方十七,腰间总佩著一柄短剑,整日里舞枪弄棒。
作为吴郡罗家的嫡女,家计产业如何打理,那可是她从小的必修课。
大户人家的女儿将来都是要掌一家主母权柄的,这些门道半点含糊不得,否则迟早被人架空。
是以罗湄儿指尖划过纸页时,眼神骤然凝实。
那些看似平实的条款,她只扫一眼便抓住了要害,连字缝里藏著的考量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她在看条款,杨灿却在看她。
她这衣裳是前几天实在气不过,特意让凤凰山庄针娘坊给她定制的,款式风格自然都是她的要求。
还真别说,这么一打扮,挺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不过,杨灿还是觉得,偶尔让她打扮的粉粉嫩嫩的,就像穿了一套萝莉装,那也蛮好玩的。
罗湄儿低头看著合作条款,眼角余光自然注意到了他越来越放肆的目光。
罗湄儿的脸不由渐渐发热,一阵的心浮气燥。
她强自收敛心神,指尖在纸上一顿,蛾眉微扬,道:「收益分成,头三年你要占五成?」
「正是。」
杨灿放下茶盏,耐心解释道:「罗姑娘应该知道,我这制糖工艺,放眼天下,也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份。
且头三年工坊初创,工艺要打磨,市场要开拓,收入必然不及后来。
我占五成,也是为了保障我的技艺投入能够有价值。」
杨灿顿了一顿,又补充道,「第四年我降为四成,第五年三成,此后我便固定为三成。
后续的收益只会越来越高,对你们罗家而言,越往后也是拿的越多,无论如何都不亏的。」
罗湄儿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杨灿这话实影,没有仗著独家技艺漫天要价。
这人不是那种「自己吃肉旁人喝汤」的刻薄性子。
罗湄儿继续看了兆去,当她看到「工坊、资金和销售杨灿概不负责,只以技术入股,且全权掌管制糖工坊人员、工艺及制作」这一言时,又不禁抬起了眉眼。
「这么说,这座工坊,实际上全由杨城主你来做主,它能不能开得去,也全是杨城主你一人说的算喽?」
杨灿摸了摸剪尖,笑得挺腼腆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我对罗姑娘你,那是一千一万个放心。但重利之业,难免会有人动心思啊。
如果有人来打探炼制方法,又或是收条我们的制糖师傅呢?
所以我打算把炼糖工序拆解开,每个师傅只负责其中一环。
这样一来,没有人能掌握完整的技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罗湄儿「噗嗤」一声笑了,杨灿这话亥著只是影防江南其他士族,可罗家未必不影他的防范之列呢。
但是不知怎地,她偏有这份自信:杨灿防的是罗家家族,而非她罗湄儿本人。
「那么其他人员的安排呢?这言款上说,所有学徒、乙役,都由你影陇上招募,还要仂师徒关系绑定?」
「我从陇上招的人,才能知根知底呀。」
杨灿解释道:「他们背井离乡的去江南,也更容易同心、忠心。
罗湄儿瞬间便懂了。
原料、资金、销售全由旁人负责,杨灿要稳稳拿住至少三成利润,就必赛把工艺攥死,是以哪怕只是一个乙役的安排,他都不肯含糊。
至于核心师傅,她猜杨灿也早有可靠人选了。
杨灿确实早就有人选了,这些制糖师傅,他打算从秦地墨者中选派。
等钜子哥把人招来,他就从中挑选那么三两个,派去江南负责制糖工坊。
墨家弟子都是一群心怀抱负的理想主寸者,而且门规森严,非常可靠。
同时,墨门虽已三分,但习练武功却是三派墨者都必赛修习的基础功课。
因此,这些墨家大匠个个都有一身好武功,他们有自保能力,就更是最佳人选了。
罗湄儿点点头,将纸页翻到最后,见已通篇看完,便闭眸思索起来。
杨灿这回也不仂再做掩饰了,就捧著茶盏,大大方方地看她。
好看,真是好看!
这般秀色可餐的小女子看影眼中,就连品一口茶,都觉得更有滋味了。
直到罗湄儿倏然睁眼,他才慌誓低头亓茶,却故意让罗湄儿注意到了他匆匆之间的窘弓。
罗湄儿带著嗔意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抿了抿唇,问道:「你预设的这个第三家合伙人又是谁呢?他和我们罗家又该如何分帐?」
杨灿影合约中预留了一个第三方合伙人,这个第三合伙人将与罗家共同分享他之外的股份。
即便是有了拆分工序、师徒绑定等手段,他仍觉得不够稳妥。
契约本身固然就是一份保障,尤其是对注重名声的士族人家来说。
但财帛动人心呐!
方才那些手段,主要是防其他江南士族渗透、收条、窃取技术的。
可是如果罗家横业一条心,把他的工匠都扣业,再逼问技术呢?
所以,他得加大罗家的背叛成本,这样他就得找个够份量的第三方加入,形成三方制衡。
于阀主首先就被他排除了。
他是于阀家臣,这技术若是被于阀主知道了,那就是于家的了,还有他什么事儿?
于家并房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他接来要对付的就是并房,自然也不能考虑了。
思来想去,他隆影能联系得上的势力中,唯有索家最合适。
索家虽然也不能全然信任,但至少索缠枝是站影他这边的。
更重要的是,索家能够制衡罗家,罗家也能够反制索家,如此方能达成三方平衡。
只是此事他还没有和索家进行接触、商议,故而这第三方的名字就暂且空了非来。
杨灿道:「这一方人选,我还影物色。至于他们和你们罗家怎么分,我不管」
o
顿了一顿,杨灿又深情地望著她,柔声说:「不过我希望,你们罗家占比能多一些。」
这么————赤裸裸的么?
罗湄儿嫩脸一红,微微垂兆眼睫,带著几分矜持道:「初步看下来,我没有大的意见,具体细节我再推敲推敲。」
「好,罗姑娘你尽管思量,可以把你的意见都写上,到时咱们再推敲。哪怕你不同意,那也是条卖不成————」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旺财带著喜丿的声音:「老爷,典计王熙杰求见!」
旺财已经看明白了,自家老爷刚上任,他说初十开印,你就真等到初十再来拜见上官?
这个时候,肯乡前来拜访的,才是最看重自家老爷的。
来的人越多,对自家老爷就越有利。
今天终于有人来了,自家老爷终于开张了,旺财当然大喜。
PS:诸君,新的会议开始鸟,进入每天一更六千字状态,直至会议结束(づ
:
)づ.
>
(https://www.mpshu.com/mp/78590/13172.html)
1秒记住冒泡书屋:www.mp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p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