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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二次陷害


雨连续下了两天,姜家坳的山路变得泥泞不堪。阴郁的天气像一层灰布,蒙在凌霜的心头,也蒙在公司每个人的脸上。李家坪那边最终还是妥协了,原料暂时保住了,但提高的成本像一块巨石,压在原本就紧张的现金流上。县招待所的另一半订单,在凌霜又跑了两次、承诺可以提供更优惠的礼品组合方案后,总算勉强保了下来,但利润被压得很薄。

凌霜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白天四处奔波,应对各方压力,晚上就在灯下反复核算,寻找降低成本、开拓新渠道的可能。她把之前“鼎信投资”的方案彻底扔进了废纸篓,甚至没有精力去深究赵明远为何在那次晚宴后也再无音讯——也许对方也听到了风声,觉得她这个小公司“麻烦”太多,不值得投了。这样也好,她对自己说,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然而,就在凌霜疲于应对商业上的明枪暗箭时,另一场更阴险、更致命的陷害,正在暗处悄然编织。

省城,林婉儿那间装饰精致的书房里,灯光柔和。她面前摊开的,不再是照片,而是几张看似普通的单据复印件和几页打印出来的、模模糊糊的聊天记录截图。

一张是市里那家星级酒店餐厅的消费账单,日期正是凌霜与赵明远会谈的那晚。账单被精心处理过,用餐人数显示为“2”,消费金额不菲,重点是酒水栏里,有一瓶价格昂贵的进口红酒。林婉儿纤细的手指在这行字上点了点,嘴角噙着冷笑。两人晚餐,点红酒,在那种环境下,意味着什么?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另一张是同一家酒店的客房部预订单据复印件,预订人姓名处是“赵明远”,入住日期是会谈当晚,房型是行政套房,备注栏里手写着一行小字:“预留相邻安静房。”  这“相邻”二字,用得极其微妙。单据看起来有些皱,像是从酒店废纸篓里捡出来又抚平的,更添“真实性”。

最具有杀伤力的,是那几页聊天记录截图。头像被模糊处理,但对话双方的备注名赫然是“明远哥”和“霜”。对话时间集中在最近一个月,内容经过精心编造:

“明远哥”:今天聊得很开心,期待下次见面。你们公司潜力很大,我会尽力推动。

“霜”:谢谢赵总赏识。也期待您的投资能尽快落地。【可爱表情】

“明远哥”:别叫赵总,生分了。叫明远就行。资金不是问题,关键是看你的诚意。

“霜”:明远……哥,我明白。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隔了几天)

“明远哥”:在市里?晚上有空吗?上次那家酒店的红酒不错,再请你品鉴?顺便聊聊方案细节。

“霜”:晚上……我安排一下。几点?

“明远哥”:老地方,八点。房号我发你。

(最后是一条简短的信息,时间显示是深夜)

“明远哥”:今晚很愉快。投资协议草案我已经让法务在做了,很快给你。放心。

对话记录刻意模仿了暧昧期男女之间那种半是生意、半是私情的语气,既有对投资的讨论,又有私下邀约,最后那条“今晚很愉快”更是充满了暗示。截图背景是常见的社交软件界面,连电量、信号格、时间显示都做得很逼真。

林婉儿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照片是视觉冲击,这些“证据”则是逻辑补全和心理暗示。消费账单和客房预订单“证明”了他们确有私下单独、高档的消费和住宿安排(尽管房间实际可能是赵明远自住或用于会客,但“相邻”二字和暧昧的聊天记录足以引导人想到最龌龊的方向)。聊天记录则“还原”了凌霜如何“积极回应”甚至“主动邀约”的过程,坐实了她为获得投资不惜出卖色相的“动机”。

“这次,看你还怎么狡辩。”林婉儿低声自语,眼中闪着恶毒的快意。她知道徐瀚飞性格里有极其理性甚至固执的一面,单纯的情绪挑拨或许一时有效,但要让他的信任彻底崩塌,需要“实打实”的“证据链”。这些伪造的东西,虽然经不起专业刑侦的推敲,但对于一个被嫉妒、痛苦和家变折磨、又对凌霜心生隔阂的男人来说,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相”。

她没有选择邮寄。上次的照片是敲门砖,这次需要更“自然”的送达方式,才能让徐瀚飞深信不疑。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徐瀚飞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厂里。

“喂?”徐瀚飞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疲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自从那晚酒馆“谈心”后,他们偶尔会通电话,大多是林婉儿“关心”他父亲的病情或厂里的进展,徐瀚飞的态度客气而克制,保持着距离。

“瀚飞,是我,婉儿。”林婉儿的声音依旧轻柔体贴,“没打扰你吧?伯父今天好点了吗?”

“还好,老样子。有事吗?”徐瀚飞语气简短。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样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看看。”林婉儿语气变得有些犹豫和为难,“我有个朋友,刚好认识那家酒店的经理,今天闲聊时说起……说起上个月底有对男女经常去,消费挺高,还定了相邻的房间,女的好像姓凌,是从下面县里来的……我听着有点像凌霜妹妹,就多问了一句,结果……我朋友怕惹麻烦,只偷偷给了我几张当时留底的单据复印件。还有……”她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

徐瀚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传来。林婉儿能想象到他此刻骤变的脸色。

“还有什么?”徐瀚飞的声音陡然变得紧绷,像拉满的弓弦。

“还有……一些聊天记录,是我那朋友从……从别人那里偶然看到的,可能……可能是那个赵明远不小心被人看到的手机内容,我朋友就随手拍了几张……瀚飞,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看,我怕你看了难受。可我又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林婉儿的声音充满了“同情”和“纠结”。

又是漫长的沉默。然后,徐瀚飞哑着嗓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东西……在哪?”

“东西在我这儿。我这两天正好要去市里办事,要不……我顺路给你送过去?或者,你什么时候方便来市里一趟?”林婉儿“体贴”地给了他选择,实则堵死了邮寄的可能,她要亲眼看到他看到这些东西时的反应。

“……我明天下午有点时间,去市里。”徐瀚飞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一种死寂般的疲惫。

“好,那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老地方——就上次那家茶楼见?那里安静。”林婉儿“善解人意”地定了地点。

挂了电话,林婉儿精心打扮了一番。明天,她要扮演好那个“偶然发现真相”、“不忍心看他被骗”、“不得不说出残酷事实”的“知心朋友”角色。她要把这些“证据”,“不忍”地、一点点地展示给他看,观察他眼中最后的光是如何熄灭的。

第二天下午,茶楼雅间。徐瀚飞比约定时间早到,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摆着凉透的茶水,眼睛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石膏像。

林婉儿准时出现,妆容精致,衣着得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她坐下,没有寒暄,只是将一个薄薄的档案袋轻轻推到徐瀚飞面前,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徐瀚飞盯着那个档案袋,手放在膝盖上,握成了拳,指节泛白。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才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地打开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

他先看到的是消费账单。两人晚餐,红酒……他的目光在“2”和那瓶酒的价格上停留了很久,眼神越来越暗。然后是酒店预订单,“赵明远”,“行政套房”,“相邻安静房”……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刺进他的眼睛。他握着单据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最后,是那几页聊天记录。当他看到“明远哥”和“霜”的备注,看到那些充满暗示的对话,尤其是最后那句“今晚很愉快”时,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他猛地将那些纸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怒火和痛苦瞬间点燃,却又被冰冷的绝望死死冻住。

“瀚飞……”林婉儿适时地轻声唤他,语气充满了不忍和心疼,“你……别太激动。也许……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误会?”徐瀚飞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死死盯着那些“证据”,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惨笑,“白纸黑字!消费记录!聊天记录!房都开好了!还有什么误会?!她跟我说是正常商务会谈!哈哈……正常会谈需要这样?需要深更半夜发这种信息?需要开相邻的房间?!”

他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连日来积压的痛苦、猜疑、自我怀疑,被这些看似确凿的“证据”彻底引爆。之前照片带来的视觉冲击,和眼前这些“逻辑完整”的“实锤”结合在一起,摧毁了他心中最后那点摇摆不定的信任。他认定了,凌霜骗了他,为了钱,为了所谓的事业,彻底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甚至可能……早就开始了。

“我真傻……我真他妈傻!”徐瀚飞一拳砸在桌子上,杯盏跳动,茶水四溅。他闭上眼,痛苦地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被背叛的愤怒和心如死灰的绝望之中。

林婉儿静静地看着,看着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看着他被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彻底击垮。她拿起茶壶,给他早已凉透的杯子续上一点热水,动作轻柔,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慈悲的叹息:“瀚飞,忘了吧。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还有家人,还有……关心你的朋友。”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淡,雅间里弥漫着茶香和冰冷的绝望。徐瀚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信任的基石,在这些伪造的“证据”面前,轰然倒塌,只剩下一地狼藉的碎片,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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