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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子时未至,先斩药好喉


那缕紫烟混进了滚烫的羊汤锅子里,随着咕嘟咕嘟翻滚的气泡,化作了一股奇异的甜腻香气,瞬间压过了北风里的腥臊。

这也叫“饿”?这分明是阎王爷开了饭堂。

黛玉拢了拢领口,指尖那一抹未燃尽的香灰被她随意且嫌弃地在衣摆上蹭了蹭。

这是她特调的“黄粱梦”,药引子是前世在贾府熬干了心血的绝望,谁闻了,谁就能见到心里头最想见、也最怕见的东西。

营地里的欢笑声变了调。

一个满脸横肉的药奴刚端起碗,眼珠子突然暴突,像是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嚎叫着把滚烫的羊汤泼在了同伴脸上:“鬼!你是那个被我吃了心肝的鬼!”

同伴惨叫,拔刀就砍。

乱了,全乱了。

刚才还是兄友弟恭的吃饭局,眨眼成了修罗场。

药奴们眼底赤红,挥刀互斫,刀刀见骨,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袍泽,而是索命的厉鬼。

黛玉像一抹幽灵,踩着一地狼藉的血肉穿行。

她身形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可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视觉的死角。

主帐门口,那个领头的药奴正捂着脑袋嘶吼,神智在幻觉与清醒间痛苦拉扯。

他猛地抬头,看见了那个站在逆光处的瘦弱女子。

“哪来的小娘皮……”

话没说完,一抹寒光掠过。

不是剑,是一柄极其小巧、用来剔骨的手术刀。

黛玉的手腕甚至没怎么用力,只是借着对方扑过来的冲劲,轻巧地在他喉结下方三寸处一划。

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潇湘馆里剪掉一截枯萎的花枝。

血线崩开,滚烫的腥红溅了她半身。

洁白的医袍上绽开朵朵红梅,在这雪夜里艳得惊心动魄。

那药奴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荷荷”的风箱声,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看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秧子。

“下辈子投胎,别吃人。”

黛玉垂眸,看着濒死的猎物,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这一刀,还我林家清白。”

与此同时,地面的震动顺着脚底板传到了天灵盖。

“轰隆隆——”

不是雷声,是马蹄。

黑色的潮水漫过了雪线。

萧策一马当先,脸上覆着的铁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他身后的三千玄甲军,没喊那些这一杀那一冲的废话口号,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整齐划一的拉弓声。

“崩——”

箭如飞蝗,铺天盖地。

那些药奴毕竟是被药物改造过的怪物,疼痛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顶着箭雨就要冲锋。

可奇怪的是,那些箭头并没有贯穿他们的身体,而是仅仅刺破了皮肉炸开一团白雾。

那是特制的麻沸散,加了量的。

冲在最前面的药奴突然身形一滞,紧接着,那肌肉虬结的身体像是吹胀的气球被针扎了一下,“噗”的一声,皮肤下鼓起一个个诡异的大包。

“砰!砰!砰!”

那是血管里潜伏的蛊虫。

这些虫子是桓渊养的“力量源泉”,平日里靠宿主的精血供养,最怕的就是麻药。

一旦宿主被深度麻醉,血液流速变慢,这些虫子就会因为“缺氧”而疯狂暴动,最终自爆。

本来不可一世的药奴大军,瞬间像是一串串被点燃的鞭炮,炸得血肉横飞。

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一场精准的外科切除手术。

“陈十九!”

黛玉没回头,只是对着虚空喊了一声。

侧峰之上,琴声乍起。

陈十九盘膝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指尖已经磨出了血。

那张价值连城的焦尾琴,此刻发出的不再是高山流水的雅音,而是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广陵散》变调《破阵乐》,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裹着内力的钢针,狠狠刺向祭坛上空那张若隐若现的星图。

原本流转顺畅的星光轨迹,被这突如其来的音波搅得一阵乱颤,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

祭坛深处传来一声暴怒的嘶吼,一支惨白的人骨笛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啸叫直冲陈十九面门。

“铮——!”

陈十九没有躲,他猛地按住琴弦,以音波硬撼骨笛。

三根琴弦齐齐崩断,崩飞的琴弦如利刃般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琴身,嘴角却咧开一个肆意的笑。

“老东西,急了?”他染血的手指再次扣住残弦,“音乱,则阵溃!今日我便给你弹一曲送终!”

星图轰然破碎。

“俞修,针!”

不需要黛玉多言,一直在角落里沉默得像块石头的俞修动了。

他那双空洞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早已干涸的血痂。

他从怀里掏出那瓶黛玉给的“凝魄露”,手没有一丝颤抖,直接倾倒进了自己的眼眶。

刺骨的冰寒顺着视神经直冲脑髓,疼得他浑身痉挛,可他愣是一声没吭。

借着这股子极寒之气,他将那枚一直握在掌心、早已被体温捂热的粗胚银针,狠狠刺入了自己的眉心穴。

以身为炉,以血为媒,以眼为引。

那枚银针在接触到“凝魄露”和眉心热血的瞬间,通体变得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幽蓝光。

那是能钉死“天道”漏洞的针。

针成刹那,俞修脱力跪倒在雪地里,朝着黛玉的方向重重磕头。

“师父,徒儿今日代您,补全这残缺的天道。”

时辰到了。

高台之上,子规那个瘦小的身影像是挂在悬崖边的一只孤雁。

她背着那口比她人还重的铜钟,已经爬到了最高点。

那是龙冢的“惊蛰位”。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撞向钟壁。

“当——!”

声波荡开,积雪崩塌。

地底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那不是野兽,是守陵了百年的恶犬,被这一声钟鸣从沉睡中唤醒。

百余条浑身覆盖着鳞甲的巨犬破雪而出,它们没有理会活人,而是疯了一样扑向祭坛上那些身上带着死气的护法。

那是本能,是守陵者对盗墓者的清算。

子规看着这一幕,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抓住岩壁了。

手一松,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坠向深渊。

“姑娘!”风中传来她最后凄厉却坚定的喊声,“钟响三声,便是时辰到了!莫回头——!”

黛玉站在悬崖边,衣袂被狂风扯得猎猎作响。

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战火与牺牲,因为那是她们所有人用命铺出来的路。

面前,是深不见底的“心渊井”。

井口并没有封盖,只有黑沉沉的风在呜咽。

若是仔细听,那风声里似乎夹杂着锁链拖动的脆响,还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鳞片摩擦岩壁的细碎声。

那是龙,亦或者是这世间最大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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