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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纵火者,医暑深宵暗箭疾


书斋里的银丝炭爆出一声轻响,惊碎了满室死寂。

林黛玉手里那支秃了毛的狼毫笔悬在半空,墨汁将落未落。

桌案上堆着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从薛家铺子里抄来的七年份“药材出入细账”。

这些账本做得极烂,为了掩盖亏空,涂改之处比那癞头和尚的头皮还要斑驳。

薛家也是蠢得可爱,只顾着在银钱数额上做手脚,却忘了抹平“斤两”与“体积”的硬伤。

黛玉眼皮微垂,脑海中那个来自后世的灵魂迅速构建出一张复式记账的算表。

不需要算盘,只凭心算,这笔烂账就在她脑子里自动拆解、归位。

北境苦寒,药材运输多用红松木箱。

账面上写着运往北境的是“极品野山参”和“鹿以此类推”,这玩意儿轻飘飘的,占地方却不压秤。

可根据车马行那边留下的草料喂养记录和车辙深度推算,每辆车的载重却比运石头的还要沉上三倍。

什么样的人参能重得像铁疙瘩?除非这人参是铁打的。

一年一万斤。

整整七年,薛家打着运药的幌子,往北境敌营里送了一座铁矿山。

黛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喉咙里那股腥甜又压不住了。

她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对着耳后的“翳风穴”狠狠扎了下去。

痛感像电流一样瞬间贯穿天灵盖,逼退了那股昏沉的睡意。

这副身子还是太破了,像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只能靠这种自残的方式强行续航。

就在这时,窗外原本漆黑的夜色骤然一亮。

“轰——”

这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笔洗都跳了起来。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混着焦糊气,顺着窗缝死命往里钻。

火光映红了半边窗纸,那是后院药库的方向。

好手段。

先放火烧仓,引开护院,再趁乱摸进书斋销毁账本,典型的声东击西。

若是换了从前那个只知道葬花的林黛玉,这会儿怕是已经吓得缩在床角嘤嘤啜泣了。

可惜,她不是。

黛玉连头都没回,指尖在一旁博古架那尊并不起眼的定窑白瓷瓶上轻轻一旋。

这一旋,仿佛触动了整间屋子的骨架。

只听得极其细微的“咔哒”一声,那面顶天立地的紫檀木书架竟从中轴处整面翻转,带着那些写满罪证的账本沉入地底暗格。

随着书架翻转上来的,是一面挂满幽蓝色蜡丸的空架子。

黛玉提起裙摆,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屏风后的阴影里,手里多了一把泛着冷光的解剖刀。

“砰!”

雕花窗棂被人从外面暴力踹碎,木屑横飞。

一个黑衣蒙面人如饿狼扑食般滚进屋内,身法矫健,直奔书架而去。

此人正是金陵织造署的总管周福,他甚至没空看一眼屋内有没有人,伸手就要去抓那些“账本”。

然而,他的手指刚触碰到那些幽蓝蜡丸,那些看似坚硬的丸药便受力即碎。

并没有预想中的纸张触感,只有一团紫红色的烟雾瞬间爆开。

这是“见血封喉”的改良版,不一定要吸入,只要沾到黏膜便能溃烂。

“啊——!”

周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指缝里流出来的血水瞬间染红了面巾。

跟着他冲进来的两个死士更是直接倒地翻滚,双手在脸上疯狂抓挠,直至抓得白骨森森。

“眼泪好流吗?”黛玉的声音从屏风后幽幽飘来,清冷得像是地狱里的判官,“既然这双招子看不清王法,留着也是累赘。”

周福毕竟是个练家子,听声辨位,忍着剧痛从腰间摸出一枚骨哨,刚要吹响召唤外面的伏兵,头顶横梁上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刀光如匹练,快得让人连残影都看不清。

“咔嚓。”

那只捏着骨哨的右手,连带着半截小臂,齐刷刷地掉在了地上。

断口平整光滑,两息之后,血才喷涌而出。

霍岩单手持刀,像一尊煞神般挡在黛玉身前。

周福痛得浑身抽搐,却还是用仅剩的左手死命将骨哨塞进嘴里,吹出了一声尖锐凄厉的哨音。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破门而入。

门外传来的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弓弦震动声,那是重弩离弦特有的闷响,紧接着便是重物坠地和濒死的闷哼。

那声音极有节奏,像是死神在敲打更鼓,一下,两下,直至归于死寂。

书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寒风裹挟着血腥气卷入屋内,吹散了那股紫红色的毒烟。

萧策一身玄甲,大步跨过门槛。

他身后,是一排手持一人高重盾的玄甲军,那是北境最精锐的“铁桶阵”,刚才那些试图冲门的死士,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插满箭矢的刺猬,整整齐齐地躺在雪地里,给这院子添了点红色的装点。

萧策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周福,又看了一眼站在屏风旁、面色苍白却手握利刃的黛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这女人,够狠。

他走到周福面前,黑色战靴重重踩在那截断臂的伤口上,还顺势碾了两下。

“啊——!”周福的惨叫声简直要掀翻屋顶。

“本王没耐性听你吊嗓子。”萧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常年浸淫沙场的血煞气,“想死得痛快点,就告诉我,周织造那只老狐狸,现在哪个洞里趴着?”

周福痛得翻白眼,牙关紧咬:“你……休想……”

“不说是吧?”萧策冷笑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刀尖挑起周福的下巴,“霍岩,去把外面那几具尸首的皮剥下来,给周总管做件实心的人皮灯笼,挂到织造署大门口去。”

周福浑身一抖,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落在北境活阎王手里,死是奢望。

“在……在灵谷寺……”周福颤抖着,声音含混不清,“他在灵谷寺的藏经阁密室……那里有通往城外的地道……”

萧策收刀入鞘,回头看向黛玉。

黛玉此时已经收了解剖刀,正用一块干净的白帕子细细擦拭手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沾染了些许尘埃。

“听到了?”萧策挑眉。

“听到了。”黛玉将帕子随手丢进炭盆,看着它瞬间化为灰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嫣红,那是极度兴奋后的余韵。

她转身走向衣架,指尖划过那套刚刚送来、崭新的正五品惠民医署提举官服。

那是朝廷的法度,也是她今晚杀人的执照。

“既然这出戏已经唱到了高潮,”黛玉解开身上沾了烟火气的外袍,声音轻得像雪,却冷得像冰,“那我就穿得体面些,去送周大人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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