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暖箱为媒求合作,星河锐语探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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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风,裹着河水的腥气与码头的喧嚣,吹过“顺风”车马行那气派非凡的朱漆大门。
门楣上鎏金的招牌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财富与权势的冷光。
苏晚照站在门外,背脊挺直如标枪,单薄的身影与这庞然大物般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后背的伤口在粗布袄子下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筋骨。
但她的眼神却沉静如深潭,不见丝毫怯懦,只有一种淬炼过的、磐石般的坚定。
栓子紧紧跟在她身后半步,小脸绷得紧紧的,抱着那个被视为命根子的“灰暖芦棉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姑娘,真要进去?”栓子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紧张,“那可是沈家……皇商沈家……”
“怕了?”苏晚照侧头看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不是嘲讽,而是一种了然于胸的镇定,“怕他吃了我们?”
栓子用力摇头,挺起小胸脯:“不怕!跟着姑娘,刀山火海也闯了!”
“记住,”苏晚照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穿透风雪的力量,“我们不是去乞讨,也不是去送死。我们是去谈生意。”
他沈星河有他的车马船队,我们有他沈家车队跑遍天下也送不了的东西——半个时辰内滚烫送到嘴边的热食!
南城码头这碗饭,我们吃定了。
他要么让路,要么……合作。
“合作?”栓子瞪大了眼睛,觉得姑娘的胆子比天还大。
“对,合作。”苏晚照目光重新投向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眼神锐利如鹰隼,“用我们的‘快’和‘热’,换他的‘路’和‘网’。就看这位少东家,有没有这个眼光和气魄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伤口传来的刺痛,苏晚照迈步上前,叩响了门环。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门前的空旷处。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体面青衣、眼神精明的门房探出头,上下打量着这两个衣着寒酸、风尘仆仆的不速之客,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找谁?”
“‘如意速达’苏晚照,求见沈星河沈少东家。”苏晚照声音平静,自报家门。
“‘如意速达’?”门房眉头皱得更紧,显然没听过这名号,“什么阿猫阿狗也想见少东家?去去去,少东家没空!”
说着就要关门。
“慢着!”苏晚照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竟让那门房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上前半步,目光直视门房,一字一句道:“烦请通禀一声,就说‘如意速达’苏晚照,带来了沈少东家昨日在城墙根下没看够的东西。若少东家不见,我们立刻就走,绝不再扰。”
城墙根下!
门房脸色微变。
昨日少东家确实心血来潮,让马车绕着南城墙根那片贫民窟转了一圈,还停留了片刻……
这女人,竟知道?
还如此笃定?
他惊疑不定地再次打量苏晚照。
这女子虽然衣着破旧,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沉静锐利,气势竟丝毫不弱。
尤其她身后那个少年抱着的古怪箱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
“……等着!”门房丢下两个字,砰地关上门,脚步匆匆地去了。
栓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姑娘,他……他会通报吗?”
“会。”苏晚照笃定道,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紧闭的大门,“好奇心,是商人的通病。尤其像沈星河这种,已经站在高处的人。”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却仿佛被风雪拉长。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车马行内隐约传来的马匹嘶鸣和车轮滚动声,更添几分压迫。
终于,“吱呀”一声,沉重的侧门被完全打开。
门房再次出现,脸上那倨傲的神情收敛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少东家在偏厅,二位请随我来。”
穿过一道垂花门,绕过影壁,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庭院,青石铺地,打扫得纤尘不染。
两侧廊下停放着数辆装饰华美、形制各异的马车,马厩里传来健马喷鼻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皮革、桐油和上好草料混合的气息。
这里是力量与财富的象征。
偏厅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
紫檀木的桌椅,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博古架上陈设着精巧的瓷器。
一个穿着月白色云锦长袍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欣赏着墙上一幅《雪江独钓图》。
身姿挺拔,仅仅是背影,就透着一股世家子弟的矜贵与从容。
引路的门房躬身退下。
苏晚照带着栓子踏入厅内,脚步无声。
“沈少东家。”苏晚照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
沈星河缓缓转过身。
一张极其俊朗的脸庞映入眼帘。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嘴角似乎天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皮肤是养尊处优的细腻白皙,眼神温润明亮,如同上好的玉石,流转着温和的光泽。
然而,在这温和的表象之下,苏晚照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深藏的审视与精明,如同古井深潭,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暗流涌动。
那是属于顶尖商人的眼神,看似无害,实则能洞穿人心,衡量价值。
他的目光在苏晚照脸上停留了一瞬,掠过她苍白的脸色和沉静的眼眸,最后落在栓子怀中的“灰暖芦棉箱”上,那丝温和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
“苏姑娘?”
沈星河的声音清朗悦耳,如同玉石相击,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
“冒雪前来,辛苦了。请坐。”
他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晚照并未落座,只是站在原地,开门见山:“少东家日理万机,晚照不敢多扰。昨日少东家车驾临幸敝处,想是对这箱子有了些兴趣?”
她示意栓子将箱子放在旁边的紫檀木小几上。
栓子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下,动作轻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
沈星河踱步上前,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拂过保温箱粗糙的木制外壳,目光带着探究。
“此物……确实有些新奇。听闻苏姑娘凭此物,短短数日,便在南城码头打开了局面,连‘永丰’货栈的赵管事都签了契?真是……后生可畏。”
他语气温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意味。
“讨口饭吃罢了。”苏晚照语气平淡,“南城苦力众多,冬日里能吃上一口热食,便是奢望。‘如意速达’只是应了这份需求。”
“需求?”沈星河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箱盖,“苏姑娘所言甚是。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这利,便在‘需求’二字。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刺破了那层温润的表象,直指核心。
“姑娘这‘需求’,动了不少人的‘利’啊。‘四海’船行觉得你抢了拉货的短途生意,‘黑虎帮’觉得你断了他们盘剥苦力的财路。姑娘可知,你这小小的箱子,已成了南城漩涡的中心?”
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话语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充斥了整个雅致的偏厅。
那温和的贵公子形象荡然无存,此刻的沈星河,锋芒毕露,展现出皇商继承人应有的凌厉与威势!
栓子被这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色发白。
苏晚照却纹丝不动,后背的伤口在无形的压力下似乎更疼了,但她的眼神反而更加沉静,如同风暴中屹立的礁石。
她迎着沈星河锐利的目光,声音清晰而稳定:“漩涡?晚照自泥泞中爬出,何惧漩涡?‘四海’船行运的是大宗货物,我‘如意速达’送的是碗筷饭食,路径不同,何谈相抢?‘黑虎帮’盘剥苦力血汗,我‘如意速达’让苦力少挨冻、少受病,花更少的钱吃上热乎饭,这断的是他们的不义之财!”
“沈少东家执掌‘顺风’,通达四方,当知这天下大利,在‘通’更在‘惠’!堵不如疏,压不如导!与其让这小小漩涡搅浑南城,让各方受损,不如……”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直视沈星河。
“不如让它变成一股活水,滋养一方!我‘如意速达’的‘快’与‘热’,配上‘顺风’车马行遍布上京、通达四方的‘路’与‘网’,何愁不能将这碗热饭的生意,做得更大、更远?让更多码头、货栈、乃至城中富户,都享受这‘热食即达’的便利?届时,这利,难道会比现在各方争抢的那点蝇头小利小吗?”
合作!
她终于抛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不是乞怜,不是对抗,而是寻求合作!
用自己独一无二的技术和模式,撬动沈家庞大的物流网络!
沈星河眼中的锐利光芒微微一闪,敲击箱盖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重新打量着苏晚照,目光中那深藏的审视意味更浓了。
这个女子,不仅有胆魄,更有眼光,还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对“利”的敏锐嗅觉和宏大格局!
她抛出的“合作”构想,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沈家掌控物流,但从未想过将触角延伸到“送饭”这种微末之事。
可这女子的话,却让他看到了其中蕴含的、难以估量的潜力——一个覆盖全城、甚至辐射周边的即时生活服务平台!
这已不仅仅是送饭,而是一个全新的、庞大的网络!
其背后蕴藏的客流、信息流、资金流……价值难以想象!
“更大的利……”沈星河缓缓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那抹习惯性的笑意重新浮现,却多了几分玩味和深意。
他踱回主位坐下,姿态恢复了之前的优雅从容,但眼神却更加深邃。
“苏姑娘好大的口气。只是,这‘合作’,如何合?你的‘快’与‘热’,又如何配上我沈家的‘路’与‘网’?你可知,我沈家一张遍布上京的物流大网,价值几何?你区区一个南城立足未稳的‘如意速达’,又能拿出什么对等的筹码?”
他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动作优雅,话语却如同冰冷的刀锋,直指核心——实力不对等!
你,凭什么跟我沈星河谈合作?
苏晚照的心猛地一沉。
沈星河果然没那么好糊弄。
他看到了前景,却也精准地抓住了她最大的软肋——根基浅薄!
在沈家这艘巨轮面前,“如意速达”只是一叶随时可能倾覆的扁舟。
筹码?
她有什么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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