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持续加班后病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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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那场关于“联手找出真凶”的、冰冷而危险的“战前部署”结束后,罗梓重新回到了那间被解除软禁、却依然充满无形监控的客房。韩晓那句“我相信你”的余音,混合着她冷静剖析局势、布置“诱饵”任务的指令,如同两股性质截然相反、却又紧密缠绕的力量,在他胸中日夜冲撞、撕扯,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冰与火交织的复杂心绪。
恐惧并未消散,对自身安危和母亲治疗的担忧依旧如影随形。但一种被强行点燃的、名为“参与”与“有用”的、扭曲的责任感,以及那句“我相信你”带来的、几乎要将他灵魂烧穿的震撼与压力,开始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驱使他强迫自己进入“状态”。他开始在房间里,对着镜子,反复练习韩晓要求的、那种“劫后余生、愤恨不平、感激依赖、急于找出真相、又对自身处境充满不确定”的复杂表情和眼神。他回忆着“隐庐”会所面对秦明远时的感受,回忆着被诬陷时的愤怒与恐惧,回忆着韩晓在书房里平静说出“我相信你”时,自己那几乎要崩溃的情绪洪流,试图将这些真实的碎片,拼凑成一个足以骗过狡猾敌人的、立体的“表演”。
他知道自己演技拙劣,知道这很可能是一场徒劳。但他必须尝试。这不仅仅是为了“任务”,似乎也成了某种……对韩晓那句“相信”的、笨拙而扭曲的“回应”。
别墅里的气氛,在“战前部署”之后,似乎也变得更加微妙和紧绷。李维依旧行色匆匆,但出现在罗梓面前的次数更多了一些,除了传递必要的指令和信息,偶尔也会“不经意”地提及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可能暗藏玄机的细节,比如“周董今天下午突然召集了法务和风控部门的人开了个闭门会”,或者“证券监管部门那边,对技术鉴定的最终报告提交时限,又催了一次”。罗梓知道,这些是韩晓让他“知道”的信息,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入戏”,也是为了让他对局势有更清晰的认知。
那位新来的、沉默寡言的女佣,依旧按时送来三餐,但罗梓能感觉到,她偶尔停留在他身上的、极其短暂的目光,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观察意味?是李维的授意,让她留意自己的状态?还是……别的什么?
罗梓强迫自己不去深想。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准备”和“观察”中。他按照李维的“建议”,每天在主楼和后花园的限定路线上散步,目光看似随意,实则努力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运用那点可怜的培训知识,去“发现异常”。他也在“散步”时,刻意调整自己的表情和步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心绪不宁、既想证明自己又充满后怕”的、真实的“受害者”。
然而,一连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可疑”的接触,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别墅内外,一切如常,只有那种无形的、日益沉重的压力,在空气中悄然堆积。韩晓仿佛再次“消失”了,他没有在餐厅或任何公共区域见过她,书房那扇门也始终紧闭,只有门缝下透出的、常常持续到深夜甚至天明的、明亮而稳定的灯光,提醒着他,她正在那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进行着更加激烈、也更加耗费心神的战斗。
罗梓能想象到韩晓此刻的状态。她要应对董事会后续的刁难,要推动技术鉴定的最终报告,要处理内部泄密调查的进展,要应对监管部门的询问,还要布局那个针对“坤叔”和陈永坤的、危险的“引蛇出洞”计划……所有这些,都需要她极度清醒的头脑、冷静的判断和强大的意志力去支撑。而她,已经连续多日,甚至可能多周,处于这种高压、高负荷的状态之下。
一股莫名的、混杂着担忧和一丝奇异牵绊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滋生。他会在“散步”时,不自觉地、更加频繁地望向二楼书房那扇透出灯光的窗户。会在夜深人静时,侧耳倾听,试图捕捉楼上是否传来隐约的、压抑的咳嗽声,或者文件翻动的沙沙声。甚至,在梦中,那张总是平静、冰冷、却因疲惫而眼底泛青的脸,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这种情绪,让他感到不安,也感到一种更深的自卑。他有什么资格去“担忧”韩晓?他只是一个拖累她、需要她保护的、微不足道的“麻烦”。他的“担忧”,除了显示自己的无用和可笑,没有任何意义。
第三天,傍晚。罗梓像往常一样,在后花园那条固定的路线上“散步”。深秋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金红,也给别墅镀上了一层虚幻的、温暖的光晕。但空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寒意,风吹过光秃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罗梓放慢脚步,目光看似落在远处天际线那抹最后的亮色上,实则心神不宁。已经两天了,韩晓那边……还好吗?那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对手会有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主楼侧面,通往车库的小门,被从里面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是韩晓。
罗梓的心脏,猛地一跳,脚步也下意识地顿住了。
韩晓没有看到他。她正微微低着头,步履有些缓慢地,朝着花园深处、那片相对僻静的、种着几棵老梅树的小径走去。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米白色的羊绒开衫,里面是浅色的丝质衬衫,下身是同样单薄的灰色长裤。深秋傍晚的寒风,瞬间卷起了她开衫的下摆和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让她那本就单薄的身影,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她的脸色,在夕阳昏黄的光线下,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病态的苍白,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罗梓见到她时,都要更加惨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抽干了。眼下的青影,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迹,几乎要蔓延到颧骨。她的嘴唇也失去了所有颜色,干裂起皮。她的眉头紧紧地锁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额角,另一只手则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在抵御那刺骨的寒意,也仿佛在强忍着某种剧烈的、身体内部的不适。
她的脚步,虚浮,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失去了往日的稳定和力度。她走到那棵最大的老梅树下,似乎想靠着树干站一会儿,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她连忙伸手扶住了粗糙的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然后,她低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发出一阵压抑的、沉闷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并不响亮,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虚弱,在寂静的傍晚花园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悸。
罗梓僵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骤然停止了跳动。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扶着树干、弯着腰、因为剧烈咳嗽而微微颤抖的、单薄而脆弱的身影。
那是韩晓?
那个永远冷静、强大、仿佛无所不能、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在书房里冷静布局、对他说出“我相信你”的韩晓?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的刺痛感,瞬间攫住了罗梓。他几乎要冲过去,扶住她,问她怎么了。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不敢。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接近此刻这个显然处于极度虚弱和痛苦中的韩晓。是“男伴”?是“工具”?是“被保护者”?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恰好目睹了她脆弱时刻的陌生人?
而且,韩晓会愿意让他看到这一幕吗?那个永远将最冷静、最强大一面示人的她,会允许自己如此狼狈、如此脆弱的样子,暴露在他面前吗?
就在罗梓内心剧烈挣扎、不知所措时,韩晓的咳嗽声,似乎渐渐平息了下来。她依旧低着头,扶着树干,大口地、艰难地喘息着,胸口因为剧烈的呼吸而起伏不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似乎缓过一口气,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直起了身子。
但她的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高烧,或者仅仅是极度的虚弱。她的脸颊,泛起了一丝极其不正常的、病态的潮红,与那惨白的脸色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她的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和锐利,变得有些涣散、茫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身体极度不适而产生的、近乎无助的脆弱。
她抬起手,用手背,极其无力地,擦拭了一下额角。罗梓这才看到,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冰冷的汗珠,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微弱而令人心慌的光。
然后,她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转过身,背靠着那棵老梅树,身体微微下滑,似乎想要就这样坐下去,或者……干脆瘫倒。
不行!不能再让她站在寒风里了!
这个念头,如同本能,瞬间压倒了罗梓所有的犹豫和恐惧。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立场、允不允许,猛地迈开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了韩晓面前。
“韩总!” 他听到自己用因为紧张和急切而变调的声音喊道,伸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她,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硬生生地停住了,只是虚悬在那里,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惶和担忧,“您……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韩晓似乎被他的突然出现和喊声惊了一下,涣散的目光,有些吃力地、缓缓地聚焦,落在了罗梓那张写满担忧和恐惧的脸上。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类似于“意外”或“被撞破”的、复杂难明的微光,但随即,那光芒便被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所取代。
她看着他,几秒钟没有出声,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仿佛在辨认他是谁,又仿佛只是没有力气说话。她脸上那病态的潮红,在近距离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没……事。” 终于,她极其缓慢地、用那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气若游丝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里。
没事?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罗梓的心,因为这两个字,而揪得更紧。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不正常的、滚烫的热度,能看到她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因为高烧和虚弱而产生的迷茫和痛苦。
“您发烧了!而且很严重!” 罗梓急切地说道,声音因为担忧而微微发抖,“我……我扶您回去!这里风大,您不能再待在外面了!”
说着,他不再犹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却又坚定地,扶住了韩晓的一只手臂。触手之处,隔着单薄的羊绒开衫,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滚烫的温度,和一种近乎虚脱的、绵软无力的颤抖。
韩晓的身体,在他碰到她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僵硬了一下。但或许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或许是真的太难受了,她没有挣脱,也没有呵斥,只是任由他扶着,将一部分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李维……”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罗梓过于靠近的、充满担忧的视线,用那气若游丝的声音,低低地说,“叫李维……”
“好!我马上叫李助理!” 罗梓连忙应道,一边努力支撑着她虚软无力的身体,一边用另一只手,慌乱地去摸口袋里的那部加密通讯器。但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差点没拿稳。
“不用……” 韩晓却忽然又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更加微弱,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别……别惊动太多人……回……回书房……”
她的意思,罗梓瞬间明白了。她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慌乱,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她只想悄悄地、尽快地回到那个属于她的、相对安全的私密空间——书房。
“好,回书房。我扶您回去。” 罗梓用力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一手紧紧扶着韩晓的手臂,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虚虚地环住她的后背,支撑着她大部分的身体重量,然后,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稳定、也最快速的步伐,半扶半抱地,搀扶着韩晓,朝着主楼的方向走去。
这段平时只需要走几分钟的路,此刻对罗梓而言,却如同跋涉了千山万水。韩晓的身体几乎完全靠在他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灼烧着他的皮肤,也灼烧着他的心。她走得极其艰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她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带着滚烫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侧,带来一阵阵心悸。偶尔,她会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两声压抑的、痛苦的闷咳,每一声,都让罗梓的心跟着狠狠一颤。
他不敢说话,只是用尽全力支撑着她,引导着她,避开可能有人经过的路线,朝着主楼侧门的方向,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仅仅是因为用力,更是因为内心那翻江倒海般的担忧、恐惧,和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近乎心疼的刺痛。
终于,他们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主楼侧门。罗梓用肩膀顶开门,搀扶着韩晓走了进去。门内是相对僻静、连接着内部楼梯的一条短廊。还好,此刻空无一人。
“书……书房……” 韩晓靠在他身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再次虚弱地提醒。
“我知道,马上到。” 罗梓低声回应,搀扶着她,走向楼梯。上楼,成了最大的挑战。韩晓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上楼的力气。罗梓一咬牙,几乎是半抱半托地将她架上了楼梯。她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却又像承载了千钧之重。他能感觉到她每一次用力的颤抖,能听到她压抑在喉咙里的、痛苦的喘息。
终于,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二楼,来到了那扇厚重的书房门前。罗梓一手紧紧揽着韩晓,另一只手,颤抖着,拧开了门把手,推开门,搀扶着她走了进去。
书房里,灯光依旧明亮,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雪松香和更加浓郁的、苦涩的黑咖啡气息。宽大的书桌上,文件堆积如山,几台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复杂的图表和数据。一切都显示着主人刚刚还在这里进行着高强度的工作。
罗梓顾不上多看,他小心翼翼地将韩晓扶到书房内侧、那张铺着深灰色绒毯的、相对舒适宽大的单人沙发上,让她慢慢坐下。一接触到柔软的沙发,韩晓似乎终于支撑不住了,身体一软,几乎要滑倒下去。罗梓连忙扶住她,让她能以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半靠在沙发里。
她的脸色,在书房明亮的光线下,更加惨白得吓人,那抹不正常的潮红也愈发明显。额头的冷汗,已经将几缕碎发濡湿,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眼神涣散,长长的睫毛因为虚弱而不停地颤抖着。嘴唇干裂得厉害,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血丝。
“水……水……” 她极其艰难地、用气声吐出两个字。
罗梓连忙转身,在书房里寻找。他记得韩晓的书桌上,通常会有一个水晶水壶和杯子。果然,在堆积如山的文件旁边,他看到了那个几乎空了的水壶。他拿起旁边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出里面最后一点温水,然后快步走回沙发边。
“韩总,水。” 他单膝跪在沙发旁,小心翼翼地将水杯凑到韩晓干裂的唇边。
韩晓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就着罗梓的手,极其缓慢地、小口地啜饮着那点温水。她的喉咙似乎干涩得厉害,吞咽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和痛苦。
喝了几口水,她似乎稍微好受了一点点,重新靠回沙发背,但眼睛依旧没有完全睁开,只是用那微弱的气息,断断续续地说:“药……左边……抽屉……退烧药……”
药?罗梓的心一紧。他连忙起身,走到书桌左侧,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常用的办公用品,以及一个不大的、白色的医药箱。他打开医药箱,里面有一些常备的感冒药、肠胃药、创可贴,还有一盒未拆封的、进口的强效退烧药。
他拿出那盒退烧药,仔细看了看说明,然后倒出两粒,又拿起刚才那个杯子,去书房附带的、小小的盥洗室里接了一杯温水。
回到沙发边,韩晓依旧闭着眼睛,眉头因为高烧的头痛和不适而紧紧地锁着,身体在无意识地微微发抖。
“韩总,药。” 罗梓再次单膝跪下,将药片和水杯递到她面前。
韩晓费力地睁开一点眼睛,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手中的药片,又看了看他,似乎花了几秒钟,才辨认出眼前的人和东西。然后,她缓缓地伸出手,那手也在微微发抖,几乎拿不稳药片。
罗梓见状,心中一酸。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背,帮助她稳住,然后将药片放进她的手心,又扶着水杯,帮她将药片送入口中,喂水服下。
做完这一切,韩晓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重新瘫软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依旧沉重而滚烫,但似乎比刚才稍微平稳了一些。
罗梓跪在沙发边,看着她那惨白憔悴、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往日凌厉和冰冷的脸,心中那复杂的情绪,如同沸水般翻腾。担忧,恐惧,心疼,还有一种更加陌生的、近乎想要保护什么的冲动,混杂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叫医生?但韩晓刚才说“别惊动太多人”……通知李维?但韩晓似乎没有明确允许……
就在他内心挣扎、不知所措时,沙发上的韩晓,忽然极其轻微地、无意识地,向着他的方向,蜷缩了一下身体,仿佛在寻找一个更温暖、更安全的依靠。她的眉头,因为不适而再次紧蹙,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带着痛苦意味的**。
这个细微的动作和声音,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罗梓心中所有的犹豫和界限。他不再多想,立刻起身,快步走到书房另一侧,那里有一张小小的休息榻,上面叠放着一条看起来柔软厚实的羊绒毯。他拿起毯子,走回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惊动她地,将毯子展开,轻轻地盖在了韩晓那单薄而滚烫的身体上。
然后,他重新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坐下(不敢再跪着,怕她觉得不舒服),就那样静静地守在她身边,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那张被高烧和疲惫折磨得失去了所有防备的脸上。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书房里,只有书桌那盏台灯和几盏壁灯,散发着明亮而稳定的、温暖的光芒,将这片空间,与外面那冰冷、黑暗、充满危险的世界,暂时隔绝开来。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只有韩晓那沉重而滚烫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
罗梓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忠诚的雕塑,守护在病倒的、褪去了所有强势外壳的、脆弱的她身边。
持续加班后病倒的她。
无意中撞见她最脆弱时刻的他。
一句“我相信你”带来的、冰冷而灼热的联结。
一场凶险未卜的风暴中,这短暂的、私密的、充满了复杂暗流的、照顾与守护的时光。
一切,都在无声地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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